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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民间故事:廖昆玉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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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30 22: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廖昆玉简介



明末清初,广东梅州兴宁叶塘镇三口塘(乌池)有个秀才廖昆玉,原名若鲁,字昆鹿。兄弟二人,弟名昆乐。廖昆玉聪敏过人,能诗善对,博闻强志,舌辫能言。赋性刚直不阿,放荡不羁;言行谐趣滑稽,逗人发笑。他教过书,做过长工,还学得一套防身的“散手”。他藐视权贵,同情弱者,对为富不仁或倚势欺人者深恶痛绝,并常用计将其当猴耍。廖昆玉还是善用《 糊涂学》的大师,他常以模棱两可的语言捉弄地主豪绅,为穷人出气。   

数百年来,有关廖昆玉的许多故事,在兴梅地区一直广泛流传;兴宁人更是津津乐道,不管男女老少,一提到廖昆玉的大名,就都来了精神。不少人说,从清朝末年直到现在,每天都有人在讲廖昆玉的故事,百讲不厌,百听不烦。廖昆玉魅力之强,知名度之大,形象之可爱,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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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巧提待遇 妙称技能



一年正月,叶塘肖屋外号“铁锁鬼”的地主,四处张贴长工广告,说是工钱面议。因他奸枭阴险出了名,大家怕上当,广告贴上好几天,还不见有人应招。廖昆玉的弟弟昆乐,就曾在铁锁鬼家当了一年长工,年终结算时,被他左除右扣,竟空手而归。廖昆玉想,这回应是为弟弟讨回工钱的机会了。但要事先签个合同,言明每月工钱多少,年终结帐付清。铁锁鬼见廖昆玉体质健壮,人又机灵,心中暗喜。问:“你会干什么?”

“脱秧有算,莳田晤使讲;割禾无人比涯快,打禾枝枝无只谷;挑谷嘛,百七八两担;驶牛叮叮转……”廖昆玉象念快板似的答道。

“唔,我看你就是个干活好手!”铁锁鬼喜出望外。接着问:“你每月想要多少工钱?”

“每日一筒烟,五日一篓谷,入年价结帐付清,何如?”


铁锁鬼一听,心想,一篓最多只能装十斤谷子,平均每天才两斤,便宜;至以一日一筒烟,就更是小事了。于是连声说:“好好,一言为定,并即定了合同,双方签了名打了指模。

廖昆玉在回家路上,想想今天订的合同内容和今后准备把铁锁鬼当猴耍的做法,自己也忍俊不禁而频频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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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huangchunbin 于 2011-7-30 22:09 编辑

脱殃有算 莳田唔使讲


廖昆玉在铁锁鬼家当长工,没有固定的任务,扫地、挑水、莳田、驶牛……什么都干。转眼到了春耕时节,铁锁鬼叫廖昆玉去脱秧。廖昆玉到了秧田里,弯下腰来慢条斯理的卷裤脚,老半天没动手脱秧。那时,铁锁鬼来了,看到廖昆玉还在卷裤脚没动工,不禁无名火冒三千丈,历声问:“廖昆玉,你在搞什么鬼,出工快半点钟了,你那两个裤脚还没卷好,你要不要工钱?”

“太公有所不知,所以这么难是有原因的:一是我有生以来还没卷过裤脚,这次是初学,速度当然就比别人慢了;二是我穿的裤子裤管太宽,卷好了又掉下来……”

“裤管太宽,先把它折狭再卷不就牢了吗?”

廖昆玉装模作样的按此法再卷,牢了,高兴地说:“太公,好在你教一下,不然,到现在我还没卷好呢!”铁锁鬼虽然明知廖昆玉借故偷懒,但也无可奈何。

廖昆玉下田脱秧了,他弯下腰一棵一棵地算,每算30株才拔起来。铁锁鬼站在田埂上,看到他这个偷懒样儿,气得两眼喷火,不禁大声问道:“廖昆玉,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脱秧啊!”

“脱秧哪用一株一株地算的,蠢猪!”

“咦,太公,你怎能这么得罪人呀,我不是先跟你讲清楚,我脱秧时有算吗?如果不算,这就没按合同办事了。”

“好了,好了,廖昆玉,现在开始,脱秧就不要再算了。”

“好好好,脱秧不用算,我也省了许多麻烦,那就多谢太公关照了。“廖昆玉故意磨洋工还大话连篇;气得铁锁鬼的胡子象铁线似的直翘,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晚,铁锁鬼躺在床上,想起廖昆玉脱秧的事,越想越气,忽然心里一亮:明天叫他莳田去,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第二天早饭后,廖昆玉正准备到秧田里脱秧的时候,铁锁鬼走来对他说:“喂,廖昆玉,今天你不要脱秧了,去莳田。”

“莳田?我不会的啊!”

“什么?”

“我不是先跟你讲过‘莳田唔使讲’吗?你又忘了?”

“你说‘唔使讲’的意思不是说莳田很有本事么?”

“咦,太公,你想到哪里去了?因为我不会莳田,我才先明明白白告诉你:要我莳田嘛,你提都别提了。”

铁锁鬼一听,马上哑口无言,呆了好久才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句话:“算了,你就继续脱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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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割禾少留“禾槁髻” 打禾枝枝无只谷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铁锁鬼家的大片土地上,张满了金黄的谷子——又是夏收季节了,当然,铁锁鬼有着说不尽的喜悦,但也常为廖昆玉的捣蛋而怄气。

那天,天蒙蒙亮,铁锁鬼便叫家人敲响上工的竹梆。对这个信号,不管长工,短工,谁也不敢儿戏看待,用今天的话来说,都怕“炒鱿鱼”。廖昆玉闻梆从床上爬起,揉揉惺忪的眼睛,还没走出房门,便听到铁锁鬼的命令:“廖昆玉,你今天到龙窝山下那块大丘麻去割禾,挑五担禾络去。”

廖昆玉到了田里,已件铁锁鬼站在田藤上,一板一眼的对长工说:“你们听着,割禾要尽量割低,少留‘禾稿髻’;打禾要用力打干净,打到象廖昆玉话既‘枝枝无只谷’,听到没有?”

“听到!”廖昆玉立即大声应道,一边暗笑不已。他手抓禾镰贴地的慢慢割。人家割可满满的一禾络,他才割了一点点,铁锁鬼一看,火得头顶冒烟,厉声问:“廖昆玉,割得这么慢!你又搞什么鬼,你是吃屎屙饭的吗?”

“咦,太公,你怎么出口就得罪人啊?你不是要我们尽量割低吗?要尽量割低,禾镰就要贴地割嘛,那怎能割快得来?”

“嘿,你这天杀的……”铁锁鬼被廖昆玉两句顶过去,弄得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愣了好久,才下命令:“廖昆玉,你去和阿二一起打禾好了。”

“是,太公。”廖昆玉一边应,一边吹着口哨向打禾场跑去。

阿二是个三十出头的短工,是个粗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臂力过人,打禾非常卖力,速度快,效率高。廖昆玉问他:“阿二,你这么卖力,打得这么快,是不是有力没处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再卖力,打得再多,连命都送在这里,铁锁鬼会思量你吗?”


阿二经廖昆玉这么一提醒,联想起铁锁鬼为富不仁的许多刻薄事,不禁频频点头,说:“昆玉,你说得很对!”

“阿二,刚才铁锁鬼不是要求打谷要‘枝枝无只谷’吗,事实上,你再卖力,也不可能打到‘枝枝无只谷’呀!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


阿二一听,顿开茅塞,说:“你太聪明了,我们一边打一边检查吧。”于是他俩每打一抓禾,便一枝一枝地检查,看还留有谷子没有。这么一来,比原先阿二打禾的速度就相去万里了。

过了不久,铁锁鬼来了。他定睛一看,廖昆玉和阿二在抓着打的禾秆,聚精会神地“检查”稻穗,心里明白这又是廖昆玉耍的偷懒把戏,不禁火冒三丈,喝道:“廖昆玉,你在发狂还是发癫?打禾怎用一枝一枝看的?想偷懒就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太公,你实在不讲道理,我应招时就跟你保证过‘打禾枝枝无只谷’,你也叫大家照我的话去做,为什么今天反齿了?请你想一想,如果不一枝一枝地检查,你又怎能知道‘枝枝无只谷’呢?万一有一枝留有谷子,岂不又要挨骂?”他停了停又说:“太公,这样好不好,我抓一把禾给你,你用最大的力气打,不要枝枝检查,如果能打到‘枝枝无只谷’的话,就把我全年的工资扣掉;如果有一枝还留有一粒谷子,就罚你给我双倍的工钱。”


铁锁鬼一听,马上猛醒过来,原来自己说话给廖昆玉钻了空子。只好憋着一肚子的气,“嘿”的一声拂袖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廖昆玉说:“廖昆玉,明天开始,你在家里干杂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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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1:06 | 显示全部楼层
百七八两三担


铁锁鬼一连几次被廖昆玉当猴耍,实在十分气愤,心里想把他辞掉,却又找不到正当理由,生怕提出来又给廖昆玉“将一军”,因此,只得忍气吞声。

一天,太阳下山了,田里打了几十担谷子要挑回来,人手不够,要家里的杂工去帮手挑。廖昆玉正在喂猪,铁锁鬼走到他面前说:“廖昆玉,田里放着很多担谷子,让朱二妈喂猪吧,你去帮手把谷子挑回来。”

“好,我这就去。”廖昆玉爽快地应着,并马上行动。

廖昆玉拿着一根扁担去到田里,见每一箩的谷子都满满的,便大声说:“这么重的我挑不起。”说着便到处找空箩子,说要把满箩的谷子一担分成两担。大家都挑了一担回来了,他还在找空箩子。铁锁鬼见廖昆玉久久还没挑回一担,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把戏。于是他又亲自到田里去看看。嘿,不看犹可,一看,不禁脑门冒烟!原理廖昆玉还在自言自语说:“这里找不到空箩子,就只好回去拿了。”

“廖昆玉,那又在告什么名堂?”

铁锁鬼走近廖昆玉面前恶狠狠地问。

“找不到空箩子呀!”

“摆着这么多箩谷子不挑,你找空箩子干什么?”

“我看到每一箩子谷都满满的,一担最少有百二斤,不把它分开点,我哪里挑得动?”

“廖昆玉,你不是说挑百七八斤也可以挑两三担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哎呀,太公,你搞错拉!我是说百七八斤的东西,分成两担或三担我才挑得起啊~!”


铁锁鬼一听,傻了眼,气得满脸通红,牙齿咬得“格格”响,半响才气呼呼地说:“好了,好了,廖昆玉,知你‘路数’了。你挑不起谷子,就把田里的几担禾络挑回去吧!”

“是,多谢太公关照。”廖昆玉又演了一次耍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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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驶牛叮叮转


一天,廖昆玉正在喂猪,铁锁鬼偕长工“猪屎嘛”走来对他说:“廖昆玉,驶牛的阿宝病了,今天你就去犁田,喂猪的活就由‘猪屎嘛’去干吧!”

“哪里驶?”

“细肖屋面前有一丛大麻竹的那块‘尖尾丘’驶。就那最后一丘了,要犁好,不要再搞什么把戏了呀!”

“好,我这就去。太公,你尽管放心!”廖昆玉一边应一边把喂猪勺交给猪屎嘛。

就在这时,铁锁鬼也悄悄地跟在廖昆玉后面,当廖昆玉下田的时候,他就躲在竹丛里进行监视。廖昆玉早就觉察到他跟在自己的后面躲进竹丛,心中暗喜:又来了个“耍猴”的机会。只见他裤管卷到大腿上,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下到田里,左手牵牛绳,右手抓梨把,犁嘴入土二三寸,口中不住地“咳咳”吆喝,赶着水牯打圈圈儿,打了大圈打小圈。不时还故意厉声骂:“发瘟的,跑快点呀,你辛苦,我更辛苦呢!要自在,你下世就变太公吧!”

铁锁鬼在竹丛里看到廖昆玉这回驶牛很卖力,暗暗高兴,但老是打圈圈的驶法就感到莫名其妙,又听到他这话中有话,感到十分不是滋味,便起身走到田藤上干咳两声,示意廖昆玉“我来了!”廖昆玉回头一看,显得十分高兴,说:“哇!太公,日头这么辣你也来了!那就最好不过了,你来鉴定一下,我的驶牛功夫怎么样?”

“廖昆玉,我看你这回倒是很卖力的,驶牛叮叮转,可你老是赶着那水牯跑圈圈,犁就去不到田角了,怎么行?”

“太公,我是有言在先,说我驶牛只会叮叮转,赶着牛儿打圈圈的呀,要将田角都犁到,就要转犁,这个我可没学会呵。”

“廖昆玉,当初你高声说你‘驶牛叮订转’,不是表示你驶牛技术十分熟练么?”

“哎呀,太公,你又想到哪去了。‘叮叮转’就是绕着圈圈跑嘛!”

太公一听,知道又上当了。呆了一会,又换了话题:

“喂,廖昆玉,你刚才骂牛的时候,叫他下世变太公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吗?”

“吆,太公,我这可是实话实说啊,请问你,世上能有几人不想当太公,何况牛?喂,太公,难道你就想当长工,下世变牛?”

太公一听,气得象木鸡似的愣在田藤上,气得颈上暴青筋,两眼喷怒火,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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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2:34 | 显示全部楼层

附近到处是人呀!


廖昆玉根据铁锁鬼指示,又回到秧田脱秧。那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烈日当空,晒得长工们个个汗流满面。铁锁鬼则轻摇羽扇,从这条田藤走到那条田藤,在监督他们。廖可捆于想起长工们从年头做到年终,大汗流小汗出,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你铁锁鬼从来不劳动,每餐大鱼大肉,穿绫罗,着绸缎,住新房,坐轿子,实在十分不公平……廖昆玉越来越气,想着想着,他就在秧田里突然扯下裤头拉尿。铁锁鬼一看,马上怒发冲冠,厉声喝道:

“廖昆玉,你是畜生吗?怎么无遮无掩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尿尿?没廉耻!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是是是,下次不敢,下次不敢!”

第二天,廖昆玉还是脱秧,到了十带内多,他忽然高喊:“哎呀,尿急死了。“说着忙把挑秧的扁担插在身前,脱下裤子就拉尿。铁锁鬼一看,那猾哥须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咬呀喝道:“廖昆玉,你这没廉耻的家伙——”

“什么?你不是叫我拉尿要有遮有掩么?我这不是有

扁担遮掩了吗?你说话老是反复无常,还得罪人,这怎么行?”

铁锁鬼一听,知道自己说话又给廖昆玉钻了空子,想了一下,便说:“好了,好了,知你这个廖昆玉了。总之,以后屙尿你要到无人的地方去,听到没有?”

“听到,太公。”廖昆玉的应声比铁锁鬼的还大。

下午三点,骄阳还在肆虐,大地被烤得发烧烫脚,秧田里的水直冒正蒸汽,廖昆玉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者被晒得衣服都给汗湿透了,而铁锁鬼还在田埂上不断地催大家干快点。突然,廖昆玉一变嚷“哎呀,尿急死了”一边拔腿就跑,铁锁鬼傻了眼,半天才回过神来,而廖昆玉早已在山那边了。

整帧过了半个钟头,廖昆玉才一路自言自语:“想不到附近到处都是人,害我屙堆尿也跑了几里路,还差点‘尿古上心’见阎王了!”

铁锁鬼一听,怒不可遭,伸手抓住廖昆玉的手腕,厉声问:

“廖昆玉,你究竟还想干不干?”

“咦,太公,是你叫我小便要到没人的地方去呀,这附近到处有人。害我一直跑到龙窝里见四处没人我才拉尿呀,难道照你说的做又错拉?”

“嘿,真是天诛的!”

铁锁鬼被聊昆玉的一席话气得半死,愤愤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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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腊肠”的故事


俗话说,利刀割手伤愈合,恶语伤人恨难消。廖昆玉每想起那天割禾时,铁锁鬼骂他“吃屎屙饭”的事,一股怒火就涌上心头,心想总有一天要让铁锁鬼自己吃屎。

那是农历十二月上旬的一天早上,廖昆玉看见铁锁鬼吩咐阿二去肉铺买做酿肠用的猪小肠,顿手启发,便走到阿二身边耳语一番,阿二连声说:“妙!”

那天晚上,阿二将偷偷切下一尺多长的猪小肠交给廖昆玉,廖昆玉将事先煮输的南瓜捣烂拌炒花生粉、五香粉灌进粉肠里,半夜把它放在饭桌上。第二天铁锁鬼一起床,阿二就急匆匆地来到他面前,愤愤的说:“太公,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昨夜竟在饭桌上拉了一大堆屎。”

“嘎,什么?”

铁锁鬼简直不敢相信。

“饭桌上有一大堆屎啊!”阿二重复说。

铁锁鬼怒火中烧,三步当将脚的走近饭桌,天哪,不看尤可,不看马上就满肚翻腾欲呕吐,说:

“阿二,我看这一定是廖昆玉搞的鬼,昨晚你看到他干什么没有?”


“太公,廖昆玉我可没见到,只是半夜里我拉肚子去厕所时,黑暗中似乎看到一个人影走进他房子里。”

“哼!这还不是他做的好事还有谁?!去,阿二,叫廖昆玉马上来!”

廖昆玉来到饭桌边,一看到那堆“屎”,马上掩鼻,连声说:“十分‘得人畏’!”

铁锁鬼站在旁边,干咳两声,然后冷冷的说:“廖昆玉,请你不要装蒜了,今天我要将你将自己屙在饭桌上的屎吃掉!”旋一声令下:“阿二,来人!”

“哎呀,太公,你不要冤枉人呀,不要冤枉人呀!”廖昆玉一听“来人”,连呼:“冤枉!”

“嘿,不承认。”

铁锁鬼不由分说,便令阿二抱住廖昆玉,他则使出混身解数掀廖昆玉的头要他吃“屎”。”

“哎呀,你不要掀了,我自己吃吧!”不料廖昆玉边说边吃,一边高兴地说:“哇,,多谢你了,这东西不是屎呀,是又甜又香的‘特制腊肠’呢!”阿二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讲他吃剩的捧起就往嘴塞,连声说:“哇,还没吃过这么香甜的‘特级腊肠’呢!”

铁锁鬼本性贪婪,听他俩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十分后悔,回去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唉,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第二天天不亮,铁锁鬼就忙着去饭桌上看有没有“特级腊肠”。当他走近饭桌时,就看到上面又有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东西,他喜出望外,说声“天赐我也”,捧起“腊肠”就吃。大概是心理作用,最初一口没什么感觉,但越吃越感到不是滋味,屎臭浓浓,不禁连连大呕。廖昆玉从门缝中看到铁锁鬼的洋相,彻底解了“吃屎屙饭”的恨。

原来这“特级腊肠”是廖昆玉在料子中另加了点粪便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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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年终结帐


时间快过,转眼到了腊月。一年来,铁锁鬼常被廖昆玉当猴耍,弄得哭笑不得,只能心怒而口难言,本想提前把廖昆玉辞掉,但又找不出正当理由,怕又给他“将一军”而下不了台。只好憋着满肚子的气,等待合同期满,叫他这个瘟神一去不复返。

入不价(农历十二月二是五日)了,这是合同期满结束的日子。早上,铁锁鬼把廖昆玉叫来,一反常态,非常和蔼地对廖昆玉说:“廖昆玉,今天入年价了,是合同期满的日子,一年来,辛苦你了,吃过早饭你就到厅里来结帐吧!”

“好的,太公,谢谢你一年来的关照了!”

廖昆玉说。

那天,天气很好,风和日暖,早饭后,男女老少都在屋前的禾坪里晒太阳,谈天说地,唯有廖昆玉在屋内和铁锁鬼在结帐,铁锁鬼架起老花眼镜,面前摆着算盘,对廖昆玉说:“廖昆玉,你的工钱,就按你所说的‘一日一筒烟,五日一篓谷’结帐,一次付清给你。就算一个365天吧,那就是365筒烟。我是老烟脚了,一斤黄烟一般能装100筒(烟斗),本来给你四斤就有多了,现在给你五斤。铁锁鬼一边算一边拔算珠子,”一箩谷,我已问过专门“照蛤蟆”,常年背着篓子的‘夜鸡祗’,他说一个箩子装10斤谷子,那么,一天2斤,一个月就60斤,再乘以12,一年就720斤谷子——”太公还没把话说下去,就见阿二急匆匆跑来说:“外面有十多个挑着谷篓的人来找你,还带来一个特大的大篓子和米筒。”铁锁鬼一听到“篓子”和“米筒”,马上感到又有不妙,急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说是来帮廖昆玉挑谷子和黄烟的。”阿二说。


铁锁鬼一听,马上三步当两脚的跑出大门,哇,不看尤可,一看可吓煞人了:坪里一字儿排着十几个手执扁担的大汉,身前放着两只谷篓,坪中央放着一个少说也能装半斤黄烟的竹筒。气得铁锁鬼顿时口吐白沫,两眼直瞪,一声“我的天哪!”便双脚打圈,口中喃喃不绝:“我又上大当了!上大当了!没好死的廖昆玉呀,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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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智破“臭屁案”


有个天伯公(地主)为人刻薄,但自己却餐餐鱼肉酒肉,吃得胖胖的,头大如足球,“屎肚”象座山。此公还有个特点:爱放屁,大概是因吃得好,中气足,放起屁特别多而格外臭,放起臭屁来,能使20平方米内的人立即捂鼻欲呕。因此,知情者,每出门最怕坐在他的身边。


一天,田伯公去今福兴黄?塘那边的一个地主家作客,经县城,出南门,到了宁江北岸今兴南大桥处,(当时还没有桥)坐渡船到南岸,他坐在渡船中间。船到江心,他突然放了个无声的臭屁,奇臭迅速弥漫全船,人人欲呕,顿时全船哗然,大骂放屁者缺德;中有一人竟怒发冲冠,站起身来,大声呼吁:“大家来查,一定要把放屁的抓出来示众!”天伯公虽然有点心虚,但毕竟经历丰富,表面上还镇定自若,还高兴附和:“对,一定要把放狗屁的缺德家伙抓出来!”


究竟是谁放的屁?除了廖昆玉心里明白外,谁也不知道。但廖昆玉因碍与情面,实在不便明说出来。这时有几个认识廖昆玉的人在讨论;廖昆玉绝顶聪明,转眼是计,要是答应请他大吃一顿酿豆腐,他准能破“臭屁案”。于是,悄悄对昆玉说此意。廖昆玉听了说:

“说话算数?”

“说假话没好死!”

“好,酿豆腐你们出定了,”

廖昆玉说着便凑前附耳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他们听了。连声“妙计!妙计!”


船到码头,乘客争先恐后上岸。田伯公心虚,当然更是超前,他刚上岸,就听艄公拉开嗓门高喊:“喂,刚才放屁的那位先生不要走,你的船钱还没交呢!”

“你说什么?我一上船就亲手交给你了,谁说没交?!”田伯公话音未落,在场所有的人便笑得前仰后翻,有的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而田伯公仍蒙在鼓里,呆呆地站在岸上,感到莫名其妙。廖昆玉见状,一拉他的衣角,悄声说:“太公,你给他们当猴耍了,是你自己告诉大家臭屁是你放的啊!”


经廖昆玉这么一提,田伯公才恍然大悟,心中大呼上当,也不由自住地羞得满恋通红,带着难堪钻进一家熟人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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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亲嘴”的故事


铁锁鬼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儿,颇有姿色,只是那双眼睛小了些,人们便给她起了个绰号“黄鳝眼”。

黄鳝眼的优越感特别强,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娇态百出,以显富家气派,令人大倒胃口,她倚仗父势,狐假虎威,经常无端的用恶语辱骂长工,有时还一个“刮凿”飞过去,旋即哈哈大笑。要经过长工面前时,必一面捂鼻子,一面频吐口水,以示轻蔑而显其高贵,长工们恨之入骨,但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日子久了,实在憋得难受,便商议找廖昆玉去。廖昆玉听完他们的诉苦,怒不可渴,不禁拍案而起说:“哼,可恶!一定要给她个厉害看看,为你们解恨。”

那天晚上,廖昆玉辗转反侧谁不着,想来想去,忽然想到叔公有个占地数亩的果园,里面种有龙眼、杨梅和桃、李等果树,枝繁叶茂果硕,浓荫蔽日。廖昆玉想到这里,忽然来了灵感,频频自语:“有了!有了!”

第二天早饭后,廖昆玉刚走出门,便看见黄鳝眼和她的堂姐妹们赴圩去。廖昆玉即跑进果园,把一些树叶折断,摘了好些树叶撒在地上,旋叫六七个邻居,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大家异口同声说:“妙计!妙计!”

快晌午了,这是黄鳝眼她们缚圩返家的时间,廖昆玉和那几个邻居躲在果园后面的竹从里等候她们。不久,她们果真来了,廖昆玉突然从竹丛中跳出,横伸双手,拦住她们厉声喝道:“哼,黄鳝眼,等候你们多时了!”

“廖昆玉,你想干什么?”黄鳝眼说。

“干什么?你们心痛心知,肚痛肚知,自己去果园偷杨梅吃还装蒜。”

廖昆玉说。

“我们赴圩刚回到这里,根本就没进果园,那不是我们干的呀!你不要冤枉人呀!”黄鳝眼她们异口同声说。

“咦,偷吃人家的杨梅,还说冤枉你?好,你们不用嘴硬,谁都知道,凡吃过杨梅的人,不管嘴里、鼻里都会有酸味走出来——”黄鳝眼姐妹们不做贼而心不虚,一听到口、鼻会有酸味,高兴得打断廖昆玉的话,立即主动翘起嘴凑到廖昆玉的鼻子前,说:“廖昆玉,你嗅一嗅,看我们吃了杨梅没有。”

“好,这就最好了,有没有偷吃杨梅,我一嗅就知道!”

廖昆玉一边说一边嗅了这个嗅那个。正在这时,竹丛中忽然跑来六七个年青伙子,大喊:“大家来看呀,黄鳝眼和廖昆玉亲嘴呢!”

“廖昆玉,你这没好死的,斩千刀斩万刀的,水达沙壅的!……”黄鳝眼她们知道上了当,不禁破口大骂,一面飞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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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贺诗气太公


廖昆玉有个远房亲戚叫刘贵仁,是位为人刻薄,心狠手辣,惧强欺弱的财主。因为他常年累月使尽心计剥削劳苦大众,人们便给他起了绰号:“蝴蜞鬼”,意为专门吸血之人。

蝴蜞鬼读书不多,对诗联更是外行,背地里人家叫他“半灌水”。那年九月初二是他的七十大寿的日子,他为炫耀家门和自己而举行“拜寿”活动,大发请贴,大请其客。所请对象多是豪门阔户,文人学士。廖昆玉当时在一间私塾教书,又是他的亲戚,也在被请之列。廖昆玉素知刘禀性刻薄,为富不仁,一向对他疾恶如仇,本拟拒不往,转念趁此机会“耍”他一下,亦是趣事。乃自撺书了一首五言藏头诗,镶进镜框里,作为贺诗。诗曰:

贵府多财富,

仁心万户崇。

千秋家旺盛,

古今第一功!

财主接过一看,高兴得合不拢嘴,露出满腔金牙,伸出大拇指连声称赞廖昆玉“了得!了得!”,一面吩咐仆人把诗挂中堂上,众宾客也不住鼓掌赞“妙”,赞廖昆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开席了,大家还在纷纷议论“妙诗”,频频举杯祝贺财主。酒过三巡,忽一人站起高喊:“请廖昆玉先生再说‘四句‘好不好?”

“好!”众宾客异口同声附和。

“好,大家这么看重,我就不揣鄙陋献丑了”,廖昆玉说,旋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

叶塘刘府真富贵,

太公人善心慈仁。

百姓受惠永铭刻,

长记财主大恩情。

话音未落,赞声不绝,掌声雷鸣,喜得蝴蜞鬼频叫“好!好!……”

正在皆大欢喜之际,廖昆玉说有要事,向太公“请假”回家去了。那时有一秀才拉蝴蜞鬼的衣角,附耳说:“太公,我仔细琢磨廖昆玉的诗的‘四句’,表面看,句句是好话,而骨子里却在骂你呢!”秀才说。

“什么?他骂些什么?”太公一听“骂”字便迫不及待地打断秀才的话问。

“这只要你把诗的头一字串起来,把‘四句’的末一字串起来就知道骂你什么了。”秀才说。

太公低头想了一下,马上气得怒火中烧,七窍生烟,那“蟥嚓”须根根似铁线竖起,咬牙切齿大骂:“你,你你这没好死的廖昆玉,竟敢骂我‘贵仁千古’,‘贵仁刻情’,你你,你……”说着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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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敬灶妙语


廖昆玉的婶婶黄二破很信神明风水、忌讳诸多。比方,他丈夫想初四那天出门,她一定坚决反对,道理是“四”与“死”谐音,不吉;即使是择了黄道吉日,背起包袱出到门口,忽然听到猫叫,她准把老公拉回来,说“今天不行,改日再走。”为什么?因为猫叫“喵”与“无”简直同音,“无”,就是“没有”,嘿,狗血泼!

一年,黄二婆经商的长子阿贵,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重阳那天又添了个胖男孩,双喜临门,黄二婆高兴得终日合不拢嘴。她想,家中喜事重重,是神明保佑,其中灶神功劳最大,要特别

虔诚厚待。那年除夕,她叫假如买来箩盖那么大的“鸡嘛带子”鞭炮,大大的蜡烛,长长的香和一大叠天国银行的纸币,备了讲究的三牲,作为敬灶之用。黄二婆虽年过古稀,但在敬灶前还特意走到媳妇的梳妆台认真打扮一番,点上香烛,跪在灶前口中喃喃不绝,祈求灶神爷爷赐福。正在这时,那只家养大花猫突然跳上灶面,躺在“灶眼”(出火眼的孔)旁闭目取暖。二婆敬灶尚未“礼成”。祈祷内容尚多,这发瘟猫竟躺在灶神面前,万一它一开金口:“无”,明年岂不倒霉?怎么办?于是她想起侄儿媳廖昆玉。

“昆玉,有件事想求那帮我一把,”二婆皱着眉头说,“刚才我在敬灶的时候,还没敬完,我家那只发瘟猫突然跳上灶面,躺在‘灶眼’边,要是他叫起来,明年可要倒霉,你看怎么办?”

“这好办,婶婶,我这就跟你去。”

廖昆玉说。

廖昆玉跟着黄二婆来到灶前,只见他点燃三支香,对着灶神问:“灶神爷爷,我今问你:明年我婶婶黄二婆家有灾有难吗?”他一边问一边给花猫扣耳光,猫受突袭,惊起频呼“喵,喵喵……”而去。

“二婶,恭喜恭喜,灶神说你家明年无灾无难,大吉大利!”

“多谢你了,昆玉。”黄二婆高兴得不得了,一边说,一边将一只“花边”塞进廖昆玉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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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30 22: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治“狂”妙方


廖昆玉有位邻居昌伯,和老伴“达娘”拍硬档,起早摸黑蒸酒、磨豆腐。因价廉物美,销路畅通。经多年经营,颇有积蓄,生活宽裕。但他年已及冠的独子“阿禄”,因父母溺爱而好逸恶劳,饱食终日,四方游荡。昌伯见其如此,担心娶不上媳妇,便开始严加管教,实行强制劳动。岂料这么一来,阿禄突然举止失常:好端端的时而大笑,时而大哭;说话颠三倒四;常正餐不吃,半朝半昼则进厨房狼吞虎咽。大家说阿禄“狂”了,弄得昌伯到处求医,但百药无效,“狂”情如故。若长此如往,肯定娶不上媳妇,岂不断了烟火?昌伯想到伤心处,不禁老泪横流。一晚,他为此辗转床席,忽然想起一为足智多谋而又乐于助人的邻居廖昆玉。天蒙蒙亮他便前往其家恳求出出主意。

昌伯去到廖昆玉家,一边诉述阿禄“狂”情,一

边抹着眼泪。廖昆玉听了,想起阿禄一贯好食懒做及诸种表现进行“辨证”。结论是:为逃避劳动而诈狂,顿时胸有成竹,便斩钉铁对昌伯说:“昌伯,你别愁,阿禄的病我有妙方,保证药到病除。明天早饭后,你就把阿禄交给我,两天内治好送回给你。”

昌伯一听,感激得掉下串串眼泪!

廖昆玉送别了昌伯,连忙回房开了两个“处方”,然后叫来“黑老虎”和“竹篙鬼”两个彪形大汉,如此这般仔细交代一番。两大汉连声“一定照办,保证办好!”


第二天早饭后,昌伯带着阿禄来到廖昆玉家,两杯热茶过后,廖昆玉说:“昌伯,你把日交给我就行了,你就放心先回去吧!”

午饭后,只见廖昆玉头戴红顶黑布帽,身穿马褂灰长衫,鼻梁架副老花镜,鼻下留着八字须,风度翩翩,十足名医气派。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禄,旋问:“你姓什么?”

“我姓,姓,姓我。”阿禄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你患了什么病?”昆玉又问。

“我,我患的病是病。”阿禄表现出十分“狂”相。

“好,伸出手来,让我打打脉。”

廖昆玉说。

昆玉打脉,全神贯注,左脉打了打右脉,一边打脉一边自语“怪病,怪病!”旋观舌苔,最后突然猛拍阿禄肩胛,说:“你的病全因懒脉过强,懒苔过厚,引起虚火上炎,以至脑子糊涂,神经错乱。”此属怪病,非一般处方可治;怪病就要怪方医:现在我给你开两剂方子,服一剂病除,服两剂断根。念你父母天天半夜起床磨豆腐,得钱不易,今免费送药,望你好好配合。“旋执笔边写边念:

第一剂

此病全因懒脉强,

揽落塘里浸一场。

食饱塘里洗裤水,

头脑清醒就唔狂。

第二剂

为防狂性又复发,

鸡屎两两饱碗汤。

一次吞服包断根,

勤劳致富有春光。

阿禄一听,听得顿时面如土色,即欲逃走,却被两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紧紧抱住,“三位一体”跳进池塘。两大汉让他沉了又浮,浮了又沉,喝了一次又一次洗裤水,阿禄频呼“冤枉!”眼水鼻水一齐来。廖昆玉在岸上问:“阿禄,脑子清醒些了么?”

“清醒了,彻底清醒了,昆玉先生,求求你叫他们放开我吧!”阿禄连声说。

“好,那就让他服第二剂药。”

廖昆玉一边说一边向屋内高声喊:“‘雷公仔’,把第二剂药——鸡屎端出来!”

阿禄一听,吓得拔腿就跑。两个大汉一边佯追,一边大喊:“不服第二剂不断根呀!……”

阿禄哪有心思听你这些,只管拼命逃过了“屎”难,赶紧洗完身脚,一头倒在床上,好久好久,心情才恢复正常。会议起今天的惨剧,不禁想池塘而心惊,思屎汤而色变;第二天大清早便扛起锄头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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