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抗战客家老兵和大象的故事

linqifeng

老兵寻找大象 有线索后又称和大象不熟
2013-07-30 10:03:11　来源: 南方都市报网络版





　　刘大戈向记者讲述当年他归国的故事。南都记者 李向新 摄
　　一位身穿军装的80多岁远征军老兵的到访，让广州动物园部分员工忙活了4个月：替这位老兵打听当年一同回国的战友———亚洲象的下落。但是在终于找到大象的行踪后，这位老兵却说“搞错了，我和大象不熟”。
　　老兵来动物园要找大象
　　去年春节后不久，一位身着老旧绿布军服的老人来到广州市动物园，老人声音洪亮，但浓浓的客家口音成为沟通的障碍。办公室工作人员费劲听明白他讲的意思：希望了解失散数十年的大象的去向和现状。
　　这位大爷叫刘大戈，自称是一名抗战老兵，毕业于黄埔军校，当年随中国远征军入缅，参加了西南战线与日军的战斗。在经历血雨腥风后，其所在部队接到了回国的命令及一项特殊的任务：护送两头大象回国。
　　中国远征军从日军手中缴获13头用于运送物资的大象，并将其组成象队在军中服役。远征军归国时，由于行程太艰苦，6头大象在途中死去，剩下的经士兵训练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表演，沿途向乡民募集饲料费。就这样边走边乞讨，象队用了近半年时间，终于来到广州。
　　刘大爷当年护送的两头大象便是象队的成员。此后，刘大爷与它们分别半个多世纪，多年来心中十分牵挂。
　　刘大爷与大象的传奇故事和他回国后的跌宕遭遇令工作人员动容，大家决定帮助老人完成心愿。
　　辗转4个月在台北找到线索
　　一名帮助老兵寻象的员工说，永汉公园在新中国成立后改名为广州动物园，并于1956年搬迁到了先烈路现址，很多可能知情的员工都已退休。他们查阅了动物园的档案，但没找到相关记录。随后，他们走访了好几位退休老员工，才了解到新中国成立后的永汉公园里确实有一两头大象，后被送到了北京动物园。至于大象的来历，老员工们并不清楚。
　　线索就此中断了……工作人员一筹莫展，4个月后的一天，一位工作人员从台北动物园考察回来，带回了在台北意外发现的新线索。原来他在台北动物园历史展馆中看到一则关于已逝亚洲象“林旺”的故事，与刘老的描述高度契合。“林旺”当年就是随中国远征军从缅甸来到广州的，1948年孙立人赴台，随其从珠江码头登上了“海基轮”去了台湾。
　　据了解，“林旺”一直是园内最有人气的动物明星，时任台北市长的马英九还给予它“台北荣誉市民”的称号，“林旺”直至2003年2月26日以86岁高龄在台北动物园去世。
　　这一持续4个多月的寻象之旅，终于画上了句号。工作人员立刻联系刘老，告诉他这一结果。
　　老兵：误会，我和大象不熟
　　“我是和大象一起坐船回来的，但我和它不熟！”当南都记者回访刘老时，这位已89岁的老人的话让人吃了一惊。
　　原来，刘老当时到广州动物园办公室打听大象下落时，由于语言沟通障碍，让工作人员产生了误解。实际上，1945年，当时才21岁的刘老所在的新1军接到了回国命令，部队先到广西，然后要坐船到广州。登船时，士兵们发现船上多了几头大象，这些是中国远征军在缅甸从日军手上缴获的，此番和他们一起回国。
　　“我就这么远远看了一眼，然后再没接触过。”刘老回忆说，大象是军需部顺便带回来的，登船之前他既没听说也没见过这些大象。他自己先到了广州，后来听说大象也到了广州，所以他对大象印象深刻，“我就见过大象一次，其他我什么都不清楚”。
　　“那为什么您68年后突然想要找当年的大象？”
　　“我就那天到动物园走走，看到几头象，想起当年我还和大象一起坐过船，就去随便问问嘛。”刘老说，“虽然我和大象不熟，但是查清这些大象的去向是一件很有历史意义的事，当时战场上很多桥梁公路都坏了，很多物资都是靠大象驮运的。”（见习编辑 蔡敏婕）

作者：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