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广昌收集并演唱的153首赣南客家原生态民歌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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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收集并演唱的又一72首客家原生态民歌
昌哥收集并演唱的又一72首客家原生态民歌http://61.154.125.186/music/swhakkamusic.rar
http://61.154.125.186/music/72music.rar 好听,请问你是音乐人吗? http://www.sx.xinhuanet.com/jdwt/2004-08/27/content_2761644.htm
正在消失的原生态民歌,敢问路在何方?
新华网山西频道 2004-08-27 来源:新华网山西频道
新华网山西频道 (新华社记者 原碧霞文/图)民歌纯粹质朴,是人们生活工作的寄托和情感的真实体现,民歌的失传意味着中国传统精髓的遗失。但随着民歌产生环境的改变,我国许多民歌已经消亡或濒临消亡。但现实是,真正地道的民歌需要由当地的歌手用当地方言来演唱,这为民歌在本地区外的推介造成障碍;加之原始民歌一般没有音乐伴奏,更没有“包装”,因此很难得到现代人的认可。那么,在当代,原生态民歌该如何保护,它发展的道路在哪里?
原生态民歌,让“土的掉渣”的羊倌一夜成名
“桃花来你就红,杏花来你就白,爬山越岭俺寻你来。玻璃你就开花,里外明……”
8月21日到8月26日,在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举办地山西省左权县,一个用当地方言演唱的歌手的声音回荡在大街小巷,这个歌手就是在中国首届原生态南北民歌擂台赛中用纯属“野路子”的歌喉赢得“十大民歌歌王”之一的左权县一个放羊的农民--石占明。
如今,在左权县,这个“土的掉渣”的羊倌歌手可谓妇孺皆知:他的专辑在左权脱销、他接受众多媒体的专访、他成为众多左权人羡慕的对象,尽管他曾被称为“老土”,尽管他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但不可否认,他已成为这个素有中国民歌之乡的左权县的第一红人。也是因为他,曾经被认为是“很土”的民歌如今在左权又掀起了一场风暴:仅左权县就有3000多名歌手报名参加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上至七十多岁老人,下到八九岁小孩。
“我放羊的时候有个愿望,就是我的羊从400只增加到600只,再到800只。”这个淳朴的羊倌歌手告诉记者,“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不能实现了。”
谈起成名经历,石占明很是尴尬:“上中学时,学校举办歌手大赛,我得了个一等奖,唱的是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的那首歌。初中毕业后,感觉自己在唱歌方面有点天赋,就凭一首《好人一人平安》考进了左权永佛寺煤矿文工团,干了一段时间,县文工团又招人,我考进去,但没做几天,就因为说不了普通话,舞台形象不行,太土,文工团不让我再干了(当时县里重视流行歌曲)。不让干,就回家放羊。”
“2002年,左权县举办了一场民歌大赛,强调原汁原味的民歌,在县城这样的人很少,所以让从农村找,就把我找到了。当时我唱了一首《甩羊鞭》,把放羊的激情唱出来,当时唱的时候还想着要赶快回去放羊。后来我唱的歌得到了专家的认可。”
2002年中国首届原生态南北民歌擂台赛在浙江仙居举办,自己想着“俺是来唱歌的,而不是来比赛的”的石占明,以他独具魅力的、纯属“野路子”的歌喉赢得了“十大民歌歌王”之一的桂冠,载誉还乡。
与记者谈话时,石占明一直在笑着,是那种很淳朴、很纯洁的笑容。
“得奖后,深圳的一些公司要跟我签合同,做签约歌手,我不做。我不大适应现在的生活,还是原来的生活比较自由,没有麻烦。成名后,感觉生活比较忙乱,没有原来自由。”石占明说,“我还是想做一个自由人,还是回去放羊。”
中国原生态民歌正面临着生存危机
“目前传统文化消逝的速度很快,就在我们谈话的这一秒种,就有可能有一个身怀绝技的老人过世了,但他却没有传人;每一分钟,就有一个清代园林、一个明代牌坊被铲平了。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有传统文化在消失,原生态民歌也在其中。”中国艺术研究院田青教授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
“原生态民歌面临的一个最大的危机是:产生的社会环境改变了,生产方式改变了。”文化部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李松主任告诉记者,“如盖房子的时候会喊‘号子’,使劳动更有节奏,现在许多地方盖房子都是用机器,人力基本上很少;而对传统民歌最多的一种--情歌而言,在目前的社会中,歌唱的好坏并不能作为择偶的主要标准,因此,情歌的存在环境也逐渐地消失了。”
“另外,现在传媒使人们的观念发生趋同,大多数人的品位更趋同于每日充斥我们耳边的流行歌曲。”
“再次,音乐传播方式的改变也是原生态民歌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过去,音乐传播是通过子子孙孙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而现在音乐更多地是通过大众媒介来传播,这更大地满足了人们接受最新鲜事物的愿望,同时,这也加速了原生态民歌的衰亡。”
8月24日,在山西省左权县举办的原生态民歌研讨会上,中国音乐学院李月红教授说,民歌的本质是乡土性、集体性、口头性,但目前,民歌的这些本质都在现代社会中遭受着挑战:乡土性是指民歌与民风民俗的一致性,而现在西方民俗越来越多地进入中国,中国民俗被越来越淡化,更谈不上依存于它的民歌的发展了;集体性是指许多民歌的创作加工流传都是由人民群众在生产生活中自然而然地产生,其歌词及曲调都可由群众进行集体改编,而现在,随着大众传媒的快速发展,这个似乎已不可能;口头性是指民歌都是在民间祖祖辈辈口头流传下来,如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代地传下来,而在电视、广播、网络普及的今天,这个似乎也已不可能实现,我们学习唱歌几乎很少依赖口头相传的形式。
“我们去基层搜集民歌,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当地老年人告诉我说,现在嗓子不行了,要是前几年,准能唱几首。而当我们问当地的小孩会不会唱民歌,他们说会,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周杰伦的歌,这真让我们心痛。”一位致力于民间民歌拯救的人这样说。
“现代社会发展飞速,就像一列风驰电掣的火车,而原生态民歌就像放在车窗边一个一次性纸杯,窗户一开,纸杯就掉下去。”田青教授说:“这就是目前我国原生态民歌所面临的形势。”
原生态民歌,坚守还是变通?
民歌纯粹质朴,是人们生活工作的寄托和情感的真实体现,民歌的失传意味着中国传统精髓的遗失。但随着民歌产生环境的改变,我国许多民歌已经消亡或濒临消亡。但现实是,真正地道的民歌需要由当地的歌手用当地方言来演唱,这为民歌在本地区外的推介造成障碍;加之原始民歌一般没有音乐伴奏,更没有“包装”,因此很难得到现代人的认可。那么,在当代,原生态民歌该如何保护,它发展的道路在哪里?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目前专家之间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
“原生态民歌目前还远远谈不到发展的问题,抢救是第一位的。”对如何抢救原生态民歌,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田青教授这样说:“首先,通过举办民歌大赛的形式来展现民族音乐。第一位是先把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抢救,先给它"输氧",先让它活下来。然后是保护,最后才是发展。”
谈到具体的措施,田青教授说,第一,对有些民歌,可以采用博物馆式的保护,不能变化,一变就不是它了。因为不是所有的文化都有继续发展的可能性,有些文化再发展就不是它自己了。如民间曲艺、戏剧现在都面临着这种情况,它们在一些地方虽然恢复了形式,让人们边喝茶边看戏,但戏的本质都被变没了。第二,对一些适应性非常强的民歌,可以按照其自身的规律发展,发展其独特的特性,但在发展中一定要注意保护它的特性,"千万不能把它们烩在一个锅里"。目前还不到大规模地发展传统文化的时候,尤其要警惕商业化的运作,它是个双刃剑。它会为了商业利益,毫不犹豫地破坏文化的特性。
而另一些学者则认为,不允许变是不对的。山西大学王亮教授说:“在社会转型期,民歌也应做好自身的转型。”首先,民歌的内涵需发展,应根据时代的需要,建立新的民歌。如曲调不变,填入新词,发展新民歌。新民歌是现代社会在传统民歌基础上,由人民群众创造的,具有民族风格的,有大众品位的歌曲。其次,民歌的外延需要扩展,应包括作曲家模仿民歌创造的歌曲。如《毛主席来到咱农庄》等歌曲都是经过再创作的民歌。
针对这两种不同的看法,文化部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主任李松说,“文化不变化是不可能的,传承也是为了发展,我们最终是为了发展。但是,‘种子资源’要保护好,希望不要破坏它,但也不能就此说保护它就不要发展了。”
中国乐坛,开始回归传统?
几乎一夜之间,在农村城市、在大街小巷,都响起了一个略带嘶哑的男声--刀郎,这位在此之前从未听说的歌手火了,他的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疯狂畅销。
对中国的传统民歌有些了解的人可能会发现,这是将西部民歌木卡姆的旋律融入简单上口的流行因素创作而成。
刀郎唱片热销之后,一些唱片公司对“刀郎现象”十分关注,他们悟出了对民歌进行风格化再包装的道理,纷纷开始行动,深入挖掘民族音乐的时代审美内涵。在同一时期,张惠妹等演唱流行歌曲的歌手也将创作专辑的目标描向民歌。
与此同时,有一些人发现了民歌的商机,他们开始深入民间,挖掘传统的原生态民歌,然后再让音乐人利用民歌的旋律、节奏,注入流行的元素进行加工制作,用市场化的方式让大众了解并接受民歌,以“推动原生态民歌跟随时代的步伐向前发展”。
虽然有专家认为,真正地道的民歌需要由当地的歌手用当地方言来演唱,“市场化是对原生态民歌的一种破坏”。但现实是,传统的民歌用方言演唱的形式为其在本地区外的推介造成了障碍,加之原始民歌一般没有音乐伴奏,更没有“包装”,很难得到现代人的认可,更难以让大众接受。
中国音乐学院李月红教授认为:“应区分有名歌手与普通歌手的区别,同时,民歌的发展应同目前百姓关注的问题联系起来,百姓关注的是谋生问题、情感问题及歌手的地位问题,因此,在民歌发展的过程中,经济的问题不能回避,过去有些人把民歌看成生命,‘头砍下来我也要唱歌’的这种情况现在几乎已经很难看到了。”因此,目前传统民歌现代化、市场化的趋势似乎已势不可挡。
“民歌的发展有一个过程,都是由粗糙的(原生态)向精致化发展。但到了这个程度后,就如同物极必反的道理,它将失去其内在的动力,不能向前发展了。仔细研究中国的文化史就会发现,一个悠久的文化流传到现在的原因:一是自我寻根,就是向民间学习;二是异族文化的入侵使其被迫进行改变。”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田青教授说,“现在的都市民歌都是走到一个高级阶段的民歌,这些民歌要继续发展,必须寻根,这是唯一避免自己走向衰落的一个办法。”
专家认为:当前农民音乐存在四大缺失
近日在山西省左权县举办的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引起众多人士的关注,参赛歌手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普通百姓,他们中有很多是农民,他们演唱的都是原生态的民歌,他们的声音也基本都未经修饰。在同时举办的原生态民歌研讨会上,有专家提出,当前农民音乐存在四大缺失。
中国具有八千年的音乐文明史,中国音乐的创造者是农民,虽然现代化打破了长期以来形成的产业结构和人员组织结构,但农民仍是中国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福建师范大学音乐系蓝雪霏教授经调研后认为,当前农民音乐竞争平台存在四大缺失。
http://www.sx.xinhuanet.com/jdwt/2004-08/27/content_2761644.htm 缺失一、当前,在中国乐坛几乎难以听到农民原生态的声音,中国乐坛正面临着不正常生态污染。在城市,音乐话语大权被通俗音乐、改造了的音乐所垄断。现代传媒把流行音乐作为现代化的标志,正采取全面轰炸的方式,商业街上、在宿舍里、在公共汽车上让你别无选择。城里人或在城里打工的边缘人无法接收到祖先的歌声,城里人可以采取一种方式回归大自然,却没有可供选择的原生态的歌曲,来净化自己的听觉视觉,使自己过得更加安宁。
随着电视、广播的普及,风俗习惯的改变,流行音乐全方位地涌进现代人的生活,哪怕是穷乡僻壤。去村里采风,我们会发现汽车上放的是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墙上挂的是歌星照片,祖祖辈辈留下的民歌成了无人继承的、奄奄一息的遗产。
缺失二、主流社会中没有农民的地位。优秀的民间歌手目前在主流社会中没有地位,如一些主流杂志封面很少有农民。农民歌手没有得到公平竞争的平台。在一次下乡采风时,蓝雪霏教授看到在集市里,围得水泄不通的山民在演唱着卡拉OK录象带。另外,民歌的著作权没有得到有效保护,民歌手的经济权益没有得到充分保护,农民歌手没有享受到社会进步带给他们的一点温暖。
缺失三、农民音乐难以进入音乐课堂。在音乐院校里,基本都是用普通话演唱各民族民歌,或是一些改编的假民歌充斥课堂,听不到原汁原味的农民音乐。
缺失四、农民子女在课堂上不能传唱自己的民族音乐。一方面出于录取、经济困难等问题,农民子女无法进入高等音乐院校进修;另外,在许多地方,农民文化成为落后的代名词,许多农民子女上了学就意味着抛弃自己原本的文化,他们很少有机会在课堂上传唱自己的民族音乐。
背景资料:
原生态民歌
原生态民歌,顾名思义,就是我国各族人民在生产生活实践中创造的、在民间广泛流传的"原汁原味"的民间音乐形式,它们是中华民族"口头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部分。
民歌是各族人民智慧的结晶,是各个历史时期人民生活的生动写照。这些歌曲直接产生于民间,并长期流传在农人、船夫、赶脚人、牧羊汉以及广大的妇女们中间,反映着时代生活的方方面面,可以说是各个历史时期人民生活的生动画卷。这些歌由大众口头创作,并在流传中不断地得到丰富和发展,歌词越加精炼,曲调渐臻完美,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民歌的语言生动传神,它并不是将简简单单的生活语言直接拿来,而是也讲究韵律,讲究比兴等传统的诗歌手法,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是百姓的杰作,是大众语言的精华。
中国民歌的种类极为丰富,主要有内蒙古的长、短调牧歌,河套及周边地区的漫翰调、爬山调,陕北和山西西北部的山曲、信天游,甘、青、宁地区的花儿,新疆的十二木卡姆,陕南、川北的姐儿歌、茅山歌,江浙一带的吴歌,赣、闽、粤交汇地区的客家山歌,云、贵、川交界的晨歌、大定山歌、弥渡山歌,藏族聚居区的鲁体、谐体民歌,以及其他各民族的山歌等。
据专家介绍,原生态这个词是从自然科学上借鉴而来的。生态是一种生物和环境之间相互影响的一种生存发展状态,原生态是一切在自然状况下生存下来的东西。原生态民歌是老百姓很自然地表达出的东西,而把很多民歌进行改编等则是原生态状况的变异,属于非原生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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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态民歌不是文人骚客的免费聚餐
原生态民歌不是文人骚客的免费聚餐2004年11月04日 13:55网易娱乐 新京报 江海蓝
●大众不愿意掏钱去听“原生态”民歌是因为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压迫,也没有渠道能令大家相信这是值得的聆听体验,因为绝大多数人无法从主流的传播渠道听见这些音乐,从而做出自己的判断。
今年的娱乐关键词中,一定少不了“原生态”三个字,先是民歌大赛引发了学院派民歌与原生态民歌的一些学术争议,然后是山西左权原生态民歌大赛的优秀选手进京演出两场,第一场观众上座率七成左右且矜持,第二场估计是奔走相告的结果,不但座无虚席而且群情激昂,观众不断用掌声向歌手索取再一次聆听机会。
这次免费演出不仅让一些人听见了原生态的天籁之音,相比天籁之音本身,“座无虚席”更成为许多眼球的兴奋点所在:这是一个机会!
这是一个机会,我们热烈地希望,这是中国原生态民歌的机会、中国的根源音乐翻身做主人的机会。所以,著名的歌唱家郭兰英出山担任总顾问的“原生黄河———十大乡土歌王歌后演唱会”将高歌北京,喜欢原生态民歌的人们兴高采烈,又有机会从一堆五光十色的流行音乐中聆听自己血脉中流淌着同根的歌声了;不了解的人们姑且被告知“演唱会的形式独特,没有伴奏,取而代之的是西部原野独有的水声、风声、牛马羊声和飞鸟声”;不感兴趣的嘛,仍然是无动于衷,惊讶的只是,为啥一群老农民整个演出还卖票!因为向来这类的演出似乎就是免费的……
从50块到380块人民币的票价尽管在北京演出市场并不算高价,但仍足以把许多人阻挡在门外,不是价格本身的问题,而是原生态音乐生存环境的问题,不是大众有没有这个钱的问题,而是人家乐意不乐意掏钱的问题,再推理一下,便可以知道,大众不愿意掏钱的问题,是因为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压迫,也没有渠道能令大家相信这是值得的聆听体验,因为绝大多数人无法从主流的传播渠道听见这些音乐,从而做出自己的判断。
此次汇集京城的十大歌王歌后中,有王向荣、石占明,还有不晓得嘻哈为何物却绝对有料的阿宝,甚至多年来陷入流言蜚语、绝对可以用人类学、社会学来分析的,陕北民歌《三十里铺》的主人公、78岁的“四妹子”凤英老人……他们的故事无法细述,我只能说,原生态不是文人骚客的免费聚餐,请带上心灵与耳朵,还有荷包。
原生态民歌为何具有如此魅力
http://www.gmw.cn/content/2004-12/16/content_149489.htm原生态民歌为何具有如此魅力
专栏记者:梁若冰 本期策划:何东平 王保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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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11月初,北京海淀剧院上演了三场“中国十大乡土歌王歌后演唱会”。原以为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乡土歌王歌后清唱而无伴奏,又是在较为偏僻的海淀剧院演出,能上座吗?当记者带着疑问走进剧院时,才发现竟然满座!特别是首演时
剧场的鼎沸热度不亚于摇滚,每位歌王歌后的演唱都得到了热烈响应,特别是熟悉的一些曲目,观众自觉不自觉地跟着应和。人们不禁要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些荒原上、山沟里走出来的民间艺术能如此火爆呢?
原生态民歌是我们民族的根源文化
记者:当很多演出为上座率发愁时,从中国西部黄河岸边走出来的民歌手们在首都的清唱却场场爆满,这是为什么?
李亚蓉:有时最单纯的东西是最有魅力的。原声态民歌好就好在它单纯、真挚,它几乎不需要伴奏、更不需要花哨的外表,它是歌手面对天地、面对自己、面对劳动、面对羊群、面对自己的心上人用本嗓唱的。过多的装饰会使它变味儿。说到我对原生态民歌的“发烧”,那是从1995年聆听陕北民歌《泪蛋蛋》开始的,当时窗外飘着漫天大雪,在一个破旧的窑洞里,朴素悠远的民歌使我血脉贲张、耳根火烫,激动之余搜空家底拍了部音乐电视《庄稼汉》,在中央电视台得了银奖。以后每年都要下延安、走安塞、去河曲古渡,民歌那撩人心弦的天籁之美使我越陷越深、难以割舍,慢慢地变成了一种责任 如何保护、如何推广……我认为,原汁原味的民歌是民族根源文化的一部分,是我们民族的血肉和灵魂,是我们民族历史与文化的活化石。我相信能够感动我的,也一定会感动他人。
田青:对观众而言,最高境界是感动,而感动的基础是真实,每当我不经意间在艺术中与它邂逅,我都难以自已。去年我在山西左权听盲人艺术团的演唱和现在听这些乡土歌王歌后的演唱,都被深深地打动甚至流泪。11月5日我静静地坐在海淀剧场的观众席里,全身心地感受着观众发自内心的激动。这对于一个天天听歌的人来说是不容易的。
真正来自民间的音乐和歌手大受欢迎的情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年前的第十届中央电视台电视歌手大奖赛,藏族业余歌手索朗旺姆的获奖;今年在第十一届大赛上,几个评委同时不由自主为来自云南、唱海菜腔民歌的姐弟组合歌手起立鼓掌;近一两年,央视西部频道和一些地方举办各种民间歌王歌后的比赛都说明 原生态民歌正在被大家喜爱和接受。
温中甲:这场音乐会就像一道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大餐,非常纯净。它对于久居都市的人来说,是非常需要的;对于专业的创作者来说,就更有收获。没有主办者的劳作,我们要听到这么多来自原野的歌声得跑多少地方呀 经常聆听原汁原味的民歌对于作曲家来说,是必需的一课。中外大多数好的音乐作品,无不汲取了民间音乐元素。我认为,应该多搞一些这样的演出,它对于促进民族音乐的保护、传播和繁荣都很有好处。当然,我觉得是这种工作更应该由国家或者是文化和音乐方面的领导机构来投资组织。
原生态民歌是对当下歌坛“千人一面”的矫正
记者:近一段时间以来,从各个媒体上可以看到一些对民歌的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涉及到民歌演唱的“千人一声”、“千人一面”。这次演唱会与此有关么?
温中甲:我认为这场音乐会之所以成功,是它特别适时,它就像一面镜子,反映出观众对荧屏上每天播放的大量单一的民歌演唱手法的腻味。这场音乐会的特点是个性十足 来自民间的山西歌王阿宝;把信天游、山曲、秦腔、爬山调、二人台、蒙汉调等几十种曲子掌握得烂熟的陕北歌王王向荣;比帕瓦罗蒂还高五度、唱蒙汉调的内蒙古歌王奇富林;年轻时唱歌如惊雷炸耳,现在年近古稀了,声腔仍然高亢响遏行云的山西歌王辛礼生……这不禁令人想起了上世纪50年代初的王昆、郭兰英和马玉涛等个性鲜明的艺术家的演唱风格。那时,没有电视,只有收音机,一听就知道是谁在唱。据说现在电视台最怕重录节目,几个歌手唱一首歌,一人一句,再重新录制的时候谁也听不出谁唱的哪句。
田青:看这场“中国十大乡土歌王歌后演唱会”,感受到观众的真心喜爱和感动,不禁联想到藏族歌手索郎旺姆在第十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业余组的民族唱法决赛中获得金奖的情形,索郎旺姆是一个来自藏族地区的普通牧民,没有受过专门的声乐教育。有人认为这只是偶然,有人则在媒体上欢呼,称之为“庶民的胜利”。说索郎旺姆获奖是偶然,似乎忽略了全社会审美水平的提高和审美趣味的变化趋向,也忽略了全体评委认真的思考、评判,甚至思想、观点的交锋。它实际上反映了我国声乐界在这两年里某种微妙的变化和观念的进步。
在四年前的第九届大奖赛上,我曾提出过关于民族唱法缺乏个性、“千人一声”的问题,引起不少观众的共鸣和声乐界的思考和讨论。很多声乐专家、声乐教育家不同意我的观点。他们反驳说 现在我们民族声乐的主流唱法是“科学的”,是“先进的”,那些民间的唱法“不科学”。山西歌王石占明刚出了点名,马上就有些学过学院派方法的人要来当他的老师,想来改变他。而一“规范”,石占明还是石占明吗 一些人认为只有一种唱法是“科学”的,认为只有西洋美声唱法是成体系的。其实,我国许多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独立的、完整的声乐体系,只不过没有被整理出来而已。比如蒙古族长调的唱法、藏族民歌“振谷”的唱法,更别说“呼麦”了,那是民族声乐的奇葩。从民间找根,找生命力,从兄弟民族借鉴技巧和多元化的艺术手段,这恐怕是摆脱我们“民族唱法”单一化困境的途径。
如何尊重和保护根源文化
记者:目前,你们认为应该如何保护原生态民歌?
李亚蓉:近年来,国外越来越看重中国西部民歌,总有人来采风,很多西部民歌歌王被邀请到国外演出。美国民间音乐“蓝调”有几十种,而我国的民间音乐最丰富,仅青海“花儿”就有120多种。国内重视不够,民歌和歌手基本上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港澳地区的学校相对较为重视民歌方面的教育,而内地的年轻人则很少有机会聆听到这些代表民族文化根源的原野之声。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看来,中国西部黄河流域的原生态民歌所特有的那种高亢低徊、苍凉悠远、沁入心肺、情深至骨,是世界其他民族所没有的,也是中原和南方少见的。那是中亚草原文化和中国汉地含蓄敦厚传统上万年碰撞的结果,也是当地地理文化所起的拒绝现代都市污染的“冰库收藏”作用所致,它们保留了自张骞出使西域到成吉思汗横扫欧洲时代人们日日所听所闻的原生态。热爱、重视的前提是接触和了解,我们在北京海淀剧院做这三场演唱会的目的正在于此。
田青:总有人在争论学院和民间孰高孰低的问题,我要高声呼吁 民间艺术是中华文化的基础、土壤和母亲 古往今来的大艺术家没有不对草根艺术保持一个尊敬的心态的,只有半吊子艺术家才会对民间艺术采取鄙视的态度。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第一次听到二胡曲《二泉映月》时,以手掩面,涕泪横流。他当时曾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这音乐,“是应该跪着听的”。随后,这首民间乐曲,走出国门,成了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中国音乐作品。现在,只要提到中国民族音乐,《二泉映月》恐怕是第一个跳进人们脑海里的。阿炳是哪所音乐学院毕业的 要我说,民歌手进音乐学院,是进音乐学院当老师,而不是按照所谓“科学”的方法“提高”。
李亚蓉:我为何热衷于投入演出呢?因为最好的保护是推广,让更多的人了解,让更多的人知道并热爱、尊重、掌握祖国的文化传统;另一方面,民歌手如果通过演出这种古老民歌而获得尊重并提高生活水平,也是对原生态民歌最好的保护。山西民歌王石占明是个放羊汉,生活苦,有一段时间开始唱流行歌补贴家用。自从他凭着出色的原生态民歌获得民歌王的称号后,他的家乡左权县又恢复了“乡土风” 大街小巷,老人孩子都开始恢复唱民歌,还常有人说 他是歌王,我们都是 个个比着唱。
田青:我们必须给予民间艺术应有的地位,并大力抢救。民间艺术的当下处境,有人觉得不必担心,但我担心。有个英国朋友叫钟思弟,前两年在河北采风,找工尺谱,一个多月找到几十本,他发现古老的民间乐队还在普遍生存着。对传统文化最大的冲击,是老百姓对自己的文化不再倾注那么多的热情了,普通老百姓的审美观和娱乐方式在改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渔民已经不用人力撒网了,开的是机动大船,怎么唱撒网号子 内蒙古的牧民骑着摩托车去放牧,怎么唱牧歌 老百姓有了新的追求,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迅速改变,这是必然而应该的。在这种背景下保护优秀传统文化,遇到了两难境地。因此,我主张,在优秀传统文化的领域里,先谈抢救、谈保护。这是需要我们共同努力的事业!
http://www.gmw.cn/content/2004-12/16/content_149489.htm
原生态民歌 矛头直指歌学院权威
多年来,人们认为金铁霖、宋祖英、董文华、彭丽媛唱的就叫民歌。随着前几年世界音乐风潮在欧美的兴起,文化封锁的逐渐解冻,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认识我们的民族音乐。最近,在北展剧场上演了一场原生态民歌演出,众多乡村一级的民歌手为我们带来了全新的听觉体验——你见过一个人同时演唱两个声部的演出吗?组织者的矛头直指学院派唱法的权威。一场“原生态”向“学院派”的讨伐已经开始!谁在挑战权威?
我们的民族音乐到底有什么问题?作为一个从小在城市中生活,听西方音乐长大的孩子,最早真正意识到民族音乐之美竟然是通过欧美世界音乐(World Music)唱片——这不是耸人听闻,笔者就是如此。面对热爱宇多田或者Linkin park的年轻一代,你跟他们提起民歌往往会被鄙夷:春节联欢晚会里不是有很多民歌吗?一群长得都一样的女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声音唱大同小异的歌,据说里面充满感情地歌颂了祖国、春天、伟人和幸福美满的生活……永远的喜气洋洋乐观向上,永远的字正腔圆,永远的毫无破绽,永远像假的一样。
56个民族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近日在“民歌之乡”山西左权举办的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上,来自全国20个省区25个民族的民间歌手,在3天的时间里尽情地展现了本民族最原始真实的声音。
他们当中的优胜者8月29日、30日两天在北展剧场为我们上演了原生态音乐的盛宴,它正式的名称是“天籁之音——中国原生态民歌演唱会”。这是近年来北京最大规模的“真正的”民歌演出——这不仅仅是演出,它的意义在于:终于有人把来自民间的声音组织在一起,来自民间的声音终于有了和学院、权威对话的机会。
原来听的不叫民歌
那种听一耳朵就全身发麻的感觉,你有多长时间没有体验了?
湖北土家族歌手王爱明宛如处子的男高音惊动了整个会场;五位侗族姑娘演唱的“大歌”犹如一部规模宏大的人声交响曲;壮族的《嘹歌》拥有甜美的和声、简单而神奇的旋律;神奇的蒙古族“呼麦”竟然能够由一个人演唱两个声部!
这一夜我们被各种各样崭新的听觉体验包裹着。你真该在现场听听江苏的渔家号子,那种劳动之美前所未见。来自江苏的夏文斌、夏文法、夏文贵、夏文富、夏小涛几位老人是这次参赛平均年龄最大的民歌手,兄弟几个当中年纪最大的夏文斌老人已经72岁了,最小的夏文贵老人也已经60岁。但是他们表演《点水号子》时所表现出的力量却令人震惊,那不是摇滚乐的嘶吼,也不是专业歌手常年训练得来的底气十足,那是强体力劳动时雄性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而然的豪气。这是生活本身的力量,而非创作,不论新金属还是极端金属,我从来不曾领略如此撼人心魄的力量——尤其是当它出自几位老人瘦小的身躯之时。
但是,这种劳动之美将注定消失,这种本来应该由壮年小伙儿在劳动中唱的渔家号子,已经没有年轻人会唱了。晚会的主持人、音乐理论家同时也是“南北民歌擂台赛”的策划人田青先生遗憾地对记者说:“现在渔民出海打鱼都用机械船,你听到的最激动人心的那个段落是渔民将渔网拖上船时唱的号子,现在都用机械拖网,这些号子自然也就不会再唱。时代本身是不可能停在那儿不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它消失前挖掘保存。”
彻底批倒学院派 多年来,人们认为金铁霖、宋祖英、董文华、彭丽媛唱的就叫民歌。随着前几年世界音乐风潮在欧美的兴起,文化封锁的逐渐解冻,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认识我们的民族音乐。最近,在北展剧场上演了一场原生态民歌演出,众多乡村一级的民歌手为我们带来了全新的听觉体验——你见过一个人同时演唱两个声部的演出吗?组织者的矛头直指学院派唱法的权威。一场“原生态”向“学院派”的讨伐已经开始!
谁在挑战权威?
我们的民族音乐到底有什么问题?作为一个从小在城市中生活,听西方音乐长大的孩子,最早真正意识到民族音乐之美竟然是通过欧美世界音乐(World Music)唱片——这不是耸人听闻,笔者就是如此。面对热爱宇多田或者Linkin park的年轻一代,你跟他们提起民歌往往会被鄙夷:春节联欢晚会里不是有很多民歌吗?一群长得都一样的女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声音唱大同小异的歌,据说里面充满感情地歌颂了祖国、春天、伟人和幸福美满的生活……永远的喜气洋洋乐观向上,永远的字正腔圆,永远的毫无破绽,永远像假的一样。
56个民族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近日在“民歌之乡”山西左权举办的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上,来自全国20个省区25个民族的民间歌手,在3天的时间里尽情地展现了本民族最原始真实的声音。
他们当中的优胜者8月29日、30日两天在北展剧场为我们上演了原生态音乐的盛宴,它正式的名称是“天籁之音——中国原生态民歌演唱会”。这是近年来北京最大规模的“真正的”民歌演出——这不仅仅是演出,它的意义在于:终于有人把来自民间的声音组织在一起,来自民间的声音终于有了和学院、权威对话的机会。
原来听的不叫民歌
那种听一耳朵就全身发麻的感觉,你有多长时间没有体验了?
湖北土家族歌手王爱明宛如处子的男高音惊动了整个会场;五位侗族姑娘演唱的“大歌”犹如一部规模宏大的人声交响曲;壮族的《嘹歌》拥有甜美的和声、简单而神奇的旋律;神奇的蒙古族“呼麦”竟然能够由一个人演唱两个声部!
这一夜我们被各种各样崭新的听觉体验包裹着。你真该在现场听听江苏的渔家号子,那种劳动之美前所未见。来自江苏的夏文斌、夏文法、夏文贵、夏文富、夏小涛几位老人是这次参赛平均年龄最大的民歌手,兄弟几个当中年纪最大的夏文斌老人已经72岁了,最小的夏文贵老人也已经60岁。但是他们表演《点水号子》时所表现出的力量却令人震惊,那不是摇滚乐的嘶吼,也不是专业歌手常年训练得来的底气十足,那是强体力劳动时雄性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而然的豪气。这是生活本身的力量,而非创作,不论新金属还是极端金属,我从来不曾领略如此撼人心魄的力量——尤其是当它出自几位老人瘦小的身躯之时。
但是,这种劳动之美将注定消失,这种本来应该由壮年小伙儿在劳动中唱的渔家号子,已经没有年轻人会唱了。晚会的主持人、音乐理论家同时也是“南北民歌擂台赛”的策划人田青先生遗憾地对记者说:“现在渔民出海打鱼都用机械船,你听到的最激动人心的那个段落是渔民将渔网拖上船时唱的号子,现在都用机械拖网,这些号子自然也就不会再唱。时代本身是不可能停在那儿不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它消失前挖掘保存。”
彻底批倒学院派
《民歌·中国》丛书:打造中国原生态民歌博物馆
《民歌·中国》丛书:打造中国原生态民歌博物馆--------------------------------------------------------------------------------
2005年01月10日15:45:27 杭州网
新华社北京1月9日专电(记者 邱红杰、吴晶晶)《小放牛》《凤阳花鼓》《对花》《走西口》……这些长久以来在民间口口相传的民歌将在一套全面记录中国原生态民歌的图书--《民歌·中国》丛书中得到完整的保存。
这套与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民歌·中国》栏目相配合的丛书,以“会唱歌的民歌版图”为概念,从故事文化、乐谱
记录、演员资料、亲历感受等各方面,用多种方式精彩呈现出中国原生态民歌的魅力。
中国民歌资源丰富,且分布的地域极为广阔,原生态民歌更是与当地民众的生息延传紧密融合。据统计,我国各地采集到的民歌数量已超过30万首。《民歌·中国》丛书正是旨在追溯中华民歌本源的真谛,提高读者对中华民歌的认知度,提升中华民歌的亲和力,推动中华民歌新文化观念。
《民歌·中国》丛书一套共六本。其中《声音博物馆》记录了近百首年代弥久的民歌的声音及文字资料,从中可以听到《茉莉花》《小河淌水》《在那遥远的地方》等耳熟能详的民歌的首唱,还可以了解到这些民歌背后的故事;《民歌故事集》(上、下)挖掘了民歌背后的动人传说、鲜为人知的故事和音乐家、歌唱家与民歌手的心路情感;《原生态民歌集》(上、下)搜集整理了我国32个地域具有代表性的民歌歌种、歌曲,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对原生态民歌及歌手进行了介绍,并以手抄曲谱的形式记录了近280首特点突出的民歌;《亲历民歌之旅》由《民歌·中国》栏目主创人员从各自不同的视角记录了自己对民歌的真挚情感。
《民歌·中国》栏目是中国唯一一档以原生态民歌歌种版图概念全景展示中国民歌艺术的节目,目前已录制了全国32个地区700多位原生态歌手的近1000首具有浓郁特色的原生态民歌,对即将失传的中国原生态民歌起到了有效的记录、保护作用。
来源:新华社 作者: 编辑:李杭生 http://www.hangzhou.com.cn/20040101/ca636251.htm
原生态民歌
四川新闻网-乐山日报讯方童
杨丽萍的一场大型歌舞节目《云南映象》在全国巡演之后,“原生态”3个关于艺术定义的字眼也渐渐浮出水面,它所蕴含的众多艺术元素把民间与传统推向了一个至高点。无疑,“原生态”是我们艺术的某种回归。近日,“天籁之音———中国原生态民歌演唱会”在北京举行,来自全国20个省市的25个民族的民间歌手向首都观众献上了他们本民族最真实的声音,北京的原生态民歌盛宴之后,它所呈现的最为生动的艺术形式正像风一样吹遍全国。
对于此次原生态民歌盛宴,有人称它“颠覆了我们当下对于民歌的概念”。在这次盛宴中,有由5位侗族姑娘演唱犹如一部规模宏大的人声交响曲的“大歌”;有一个人演唱两个声部的蒙古族“呼麦”;有表现劳动之美的江苏渔家号子《点水号子》;更有来自西北羊倌的《放羊歌》……很多民间音乐根本无须借用任何乐器,嘹亮的嗓音伴随着时缓时急的节奏在舞台上飞翔,犹如空灵的天籁之音。这些来自民间的音乐,所表现的主题十分广泛,除了赞美劳动的伟大,也有讴歌青年男女的爱情,洋溢着中国民间文化浓郁的人文特色。
原生态民歌的出现,使很多人对于当今民歌乐坛有了置疑之声。民歌的概念是什么?它从哪里来?又将向听众传达怎样的情感?纵观我们目前的乐坛,通俗音乐的大行其道使很多本该登上大雅之堂的音乐迅速萎靡下去,而民歌在乐坛也难言“底气”,尽管近几年我国也举办过为数不少的“民歌节”,然而随着“宴会”一散,民歌也接着收场。好听的民歌也真正沦落为“众里寻她千百度”了,而如今被我们传唱的,依旧是《茉莉花》等老一辈音乐人为我们留下的作品,能被我们记住的新民歌简直是寥若星辰。
原生态民歌正在为越来越多的人所喜爱,这不能不说是我们中国民歌的福音,它来源于劳动人民,来源于真正的民间,会为我们的民歌事业注入源源不竭的生命之泉。但是,原生态民歌的路还刚刚开始,需要有更多的人去扶持。我们有理由相信,总有一天,原生态民歌会以它天籁般的声音,将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朵唤醒。http://news.sohu.com/20041127/n223212023.shtml
王小峰:原生态民歌的生态问题
王小峰2004年8月21日,全国近百名民间歌手会聚在山西省晋中地区的左权县,参加由文化部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主办的第二届南北歌王擂台赛,在他们这些人中,没有璀璨的明星,没有鲜花,没有追星族,也没有更多的媒体关注,这些人走在街上无异于任何一个普通人,只是他们身上五彩斑斓的服饰能让人们判断出他们来自某一个少数民族地区,并让过路人投来一瞥诧异的目光。也正如他们与众不同的服饰一样,这些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在他们身上,还保存着一种差异——那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越来越少的文化基因,或者说,他们还会唱几首民歌。
这次活动被冠以擂台赛,其实并不存在打擂,它更像是一个歌手大奖赛的形式,当然,人们都明白,形式并不重要,谁获奖也不重要,重要是展示中国民间音乐的差异性和多样性,让更多人去了解中国的民间文化,以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并最终达到保护和传承它的目的。
一、原生态是个什么态?
“原生态”是最近一段时间媒体出现频率较高的一个词汇,从杨丽萍的原生态舞蹈《云南映像》到这次擂台赛所强调的民歌原生态特色,它越来越变成一个很时髦的词汇,但似乎很少有人去探讨这个词背后的意思,那就是到底什么是原生态?这个词在媒体上频繁使用如果仅仅是突出它的与众不同,那么倒还无妨,但如果把它定义在某种文化身上,似乎都语蔫不详。
一直从事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作的词作家陈哲对人们滥用“原生态”一词提出很多质疑,他说:“生态文化不能离开生态去谈,它不是从文化去谈的,而是从生态去谈的,用最形象的比喻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态文化,是指这里有独特的地貌、特殊的血统,只要是部族符号起作用的地方,一定是民间文化保存相对完整的地方。”陈哲把民族民间文化分为三种,一种是原生态的;一种是离开原生态环境但还能保存下来的,他认为这一类是民族根文化;还有一种是人们把前两种文化以现代手法改良加工变成商业文化的。如果以陈哲的定义来看,现代人们对原生态的描述大都是第二类,即根文化。
“如果部族还延续原来的习性、习俗,以及这个民族劳作、歌舞、表达情感、婚丧嫁娶等等这些形式还存在的话,如果这个文化在这种环境中诞生的话,那么就是原生态文化。”陈哲说,“生态一谈进去,你就必须给生态作出一个正面回答,你的生态是什么?你的文化跟生态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觉得原生态文化的提法也好也不好,大家再讨论一下,慎重一下为好。不是说创造一个词汇大家使用起来像吃方便面一样方便就行了,这个东西应该要使很久的,因为今天已经没多少了,再糟蹋一遍,混淆了以后就真的分不清了。我不是说不要使这个词汇,如果你能拿得起来,你就使。”
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主任李松告诉记者,2002年举行首届南北歌王擂台赛,目的就是为了展示中国最“土”的民间音乐,但实际上效果并不好,地方文化部门推介上来的很多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间音乐,甚至还有一些专业演员,这说明地方文化部门对本地区的民间文化还不够了解和重视。所以,第二届擂台赛,主办方强调了它的原生态性质,因为只有这样,地方推介上来的歌手才能保证他的原汁原味性质。
事实上,以记者的观察和了解,此次擂台赛中大部分歌手仍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生态,用“根源音乐”来描述他们或许更确切一些。比如来自内蒙古的几个团体,他们在当地都已经很有名气,已经有能力把自己推向市场,虽然他们演唱的呼麦和长调传承了蒙古族音乐的传统,但是他们的生活状态已经不是处在原生态了。而更多来自汉族地区的歌手,他们展示的民歌已经和原生态无关了,比如来自江苏的团体演唱地《拉网号子》,它仅仅是对原来的农耕生活状态的继承而已。只是,这些真正的根源文化在今天现代文明环境中,它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面临的生存状态和原生态文化有些相似之处,所以常常容易被混淆成原生态文化。
而这次擂台赛中保存相对比较完整的是来自台湾阿美族地区的“巴奈合唱团”,团长林正春介绍说:“阿美族没有文字,但是有语言,平时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聊天,然后就唱歌,所以歌曲就这样慢慢流传下来了。”阿美族的生活区域在台湾的东海岸,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导致东部与西部一直处在“隔绝”状态,所以阿美族地区的文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保存的比较完整,受外界的干扰也比较少。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后半期,一些游客的到来,才把阿美族音乐带了出去。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台湾国语师范大学许常惠教授下乡调查后发现阿美族的音乐很好,他去国外讲学就常常播放阿美族的音乐,就这么传到世界了。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上,就用了阿美族的音乐,还引起了版权上的纠纷。但这件事让很多人知道阿美族的音乐还这么好听。后来,台湾唱片公司一个叫郭英男的阿美族老艺人出版了两张唱片,让更多的人知道了阿美族音乐。林正春说,阿美族有很多部落,每个部落的歌曲也不一样。由于阿美族没有文字,所以他们的歌曲也没有具体的歌名,比如《饮酒歌》、《拜访歌》、《犁田歌》、《完工歌》等,从这些歌名中也不难判断出他们的歌曲与劳作的关系是那么紧密。 二、根源民歌的生存危机
李松说:“民歌是很难保护的,因为它的生存空间不在了,传承下来的可能是一种表现形式,但文化内涵上变了。”这句话要是用陈哲的话来形容就是“东西还是那东西,但是已经不在那树根底下了。”
近几年,政府部门越来越重视民间文化的保护,在对民间文化的普查中,发现民歌遭受到的破坏相当严重,除了中国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地区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使民族民间传统文化得到相对完整的保护之外,大部分地区由于经济发展导致民间文化逐步变异、消亡。所以,保护传统民族民间文化的任务是相当艰巨和紧迫的。
民族民间音乐面临今天的窘境,一种最普遍的看法认为,经济的快速发展导致很多民歌已经不适合在今天生存了,所以它的消亡是必然的。所以,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中,还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民族民间文化的危机。从西方文明发展的进程来看,过度的工业化是导致民族民间文化消亡的主要原因。而中国和西方不同的是,它的工业化阶段非常短便进入了信息化社会,工业化对传统文化的破坏和信息化对文化差异性的破坏几乎是同时出现的,它和西方社会先工业化再信息化是不同的,工业化的恶果让人意识到对传统文化的保护并能及时找出对策,所以当西方社会进入到信息时代后,在对传统民族民间文化保护上能有一个提前量,而中国没有。
陈哲说:“既然要抢救,说明它生命力不强,优胜劣汰它就应该死掉,抢救是违背历史规律的。我认为:人类的发展是错误和正确相伴而生的,不按这个观点看问题会把事情闹错的,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获得今天的繁荣和市场高度的现代化,但文化人一谈到文化命运和人类命运都开始忧心忡忡,但如果我们能做到更先见的话,能避免很多问题。文化的问题是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忽略掉的,和生态问题是一模一样。如果工业发展必然带来生态恶化,地球不可避免会毁灭的话,那么我们今天的所有科学都可以放下了。但事实上不是这样,只是我们没注意到。但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环境好了很多,起码不会继续恶化下去,成功地解决一些问题。假如它纯属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我们能否让它消亡的更慢一点。一般来讲,它不是十年八年就没了,没那么快,如果三五年就完蛋了,这一定是人类畸形发展时造成的人为死亡,人类自然进化不是这样的。虽然现在科技发展很快,但文化不一定也要这样快,文化和科技不一定是完全并行的。如果说我们不能阻挡历史,我们就让它自然发展,尽量减少人类的干扰,同时是不是可以做一些补救工作?”
在采访中,记者遇到了这么一件事,也许能引起们的深思。广西的一个代表队的领队农敏坚,在采访他的时候,才知道,这位领队曾经做过县长、县委书记,现在是广西平果县人大常委会的党组书记和主任,他利用业余时间收集整理了四千多首广西壮族地区的民歌,并且出版成书。同时,在保护当地嘹歌方面,从拯救到传承发展,他有一整套保护发展措施。一个地区有这么一位领导,应该说是一件幸事,如果中国两千多个县都有这样的一个人,基本上也就不存在民族民间文化保护问题了。他介绍说,保持广西民歌的原汁原味,有一个“动力论”,那就是民歌中的“倚歌择偶”的功能,这是延续广西嘹歌传统的动力。但是当记者问参赛的两个女歌手,是否将来通过对歌去找男朋友?她们的回答很肯定:不会。
或者,从台湾阿美族地区生活方式的改变更能看出原生态音乐是怎么逐步消失的。林正春说:“部落现在开放了,有很多观光客和专家来,阿美族音乐逐渐在盛行。但是官方没有做保存整理工作,没有投入资金保护阿美族音乐,只有一些爱好者做这件事。现在的年轻人受主流文化影响,会唱阿美族歌曲的人越来越少。”同时,他还介绍说:“阿美族在台湾有14万人,现在在东海岸只有六七万人,其他人都去台北和高雄了。同时,卡拉OK引进到部落中,很多人都唱卡拉OK。部落的开放,台湾的流行歌曲和台语歌曲都进入到部落,阿美族文化从观光客那里受到冲击。台湾马兰部落是阿美族音乐的发祥地,所以当时我们就在马兰组成合唱团,希望通过我们到处演唱让人了解我们,但是我们都没有经费,也没法出去演出。”最后,林正春的太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非常后悔没有教孩子说说我们的语言,现在他还不会说我们的语言。”
李松说:“生产生活方式变了,比如求偶,要通过情歌和歌会,情歌的很大一个功能就是求偶,人们通过歌会来展示自己的歌喉、舞蹈、身段、服饰,以此来考量你的价值,然后再作出决定。但是这个功能在现代社会里没有用了,因为现代社会不用等到每一年的那一天,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就解决了。以前歌声要不动听就找不到漂亮的姑娘,那时候要是唱歌是什么状态?从社会环境上说,比如《走西口》这样的歌,丈夫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或者若干年才能回来,这在现代社会里是不能想象的,而且基本上是音信全无,只有干等。这时候那个妇女她在沟边上憋出来的情歌是什么状态?现在丈夫走了不回来,那咱们就拜拜吧,我再另找一个,就憋不出这样的歌了。这就是它的社会空间没有了。再说生产,劳动方式发生变化了,像号子这样的劳动歌曲。话两头说,也不那么悲观,尤其在少数民族地区,还非常活跃。”
但陈哲认为:“有些民歌的功能丧失了,附着在这一功能上的文化也就萎缩了,这是一个特别恐怖的事情,这是我们爱莫能助的。但是未必说面对面谈恋爱,全球人采取同一种择偶谈情方式是最优美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离婚率最高的不是民族化传承的地区,是都市化相对发达的地区,择偶最方便最快速的地区,呈现出来的快,失败、分裂的也快,这是不是我们人类所追求的?如果不是就不能说它是惟一的,如果说它不是唯一的,我们的社会就没有理由鼓励就一定要这样。那如果这个观念成立的话,在这个观念指导下,是不是就有可能在很多地区保存一块家园,或者说叫生态文化特区?”
根源民歌遭受到另一个冲击是非经济因素的人为干扰。原文化部部长周巍峙告诉记者:“1950年,我发表了一篇《发展新中国民族唱法》文章,文章反映出了音乐界唱法之争。一个叫洋嗓子,一个叫土嗓子。当时对洋嗓子的看法是它是打摆子;对民族唱法说是嚎叫,说民族唱法没有教材。1953年,我给周总理汇报艺术工作,我说现在歌曲有3种唱法:西洋唱法、民间唱法和土洋结合唱法。对民族声乐的训练很特殊,就是提高民族歌唱演员表现能力,不改变他的演唱风格,比如才旦卓玛在上海学完之后她还没有改变唱法。有一种观点就是民歌唱法不科学,必须学西洋唱法,简单说就是西洋唱法唱民歌。从彭丽媛开始,到现在出来的歌手都差不多,民族的魅力都没有了,眼睛闭上分不清楚谁是谁。”
他介绍说:“中国民歌在建国后遭受大好几次打击,1953年民间文艺汇演,当时都强调民族风格,但是当时提倡西洋唱法,这个观念在当时很流行。后来大跃进,全都去唱革命歌曲了,原来的民歌都不能唱。文革时期,民歌都是四旧,是下流的东西,少数民族的都是异国情调,十年浩劫都是样板戏。江青说不能唱,所以就不能唱了。”
前段时间,王昆与金铁林关于民族唱法的冲突实际上就是今天人们意识到真正根源民歌唱法的重要性的必然结果,电视时代把学院派民族唱法传播的很广泛,并在人们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印象,中国的民歌就该是这么唱的。很多地方的歌舞团或文工团都放弃了自己的区域特色,改跟电视上的民歌学,所以,如果现在从各地歌舞团中找到一个真正原汁原味的歌手已经很难了。今年7月,陕西省歌剧舞剧院在京举行一场陕北民歌演唱会,居然没有一个歌手能把本色的信天游唱出来,甚至连最土的王向荣也唱不出原来的味道了。当一个歌手穿着只有唱歌剧时才穿的裙子演唱西北民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李松在谈到民间唱法和学院派唱法时说:“我觉得从概念上讲,问题的关键在于中国的民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大多数人认为,中国的民歌是各种各样的。但是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在各类比赛或教学、国民教育或专业教育当中把中国民歌搞成一种模式,我认为这谁都不会同意。在一段时间里,学院的教学都遵循了某一种模式,把人的发声按照一定模式调整到最好,采用全国通行的普通话,然后给中国民歌定一个标准。我认为媒体有责任告诉公众中国民歌是丰富多彩的,是这么多东西构成了中国民歌,它们互相交融,但是永远不应该认为它们该形成一个标准化的东西,像西洋唱法那样,最后出来一种最科学的。”
三、从一个歌王的命运看民歌保护出现的问题
石占明的名字想必没多少人知道,但是在这次左权民歌擂台赛期间,石占明的名字被一次次提起,他的照片被放在大街上的宣传栏里,他的歌从街头的高音喇叭里一遍遍传出。石占明,第一届民歌擂台赛的歌王,他是山西左权人,一个三十岁的普普通通的农民,在他获得歌王称号之前,他就是一个羊倌。那么,在他获得歌王之后这两年,他的命运发生了哪些变化呢?
对石占明自己来说,他的变化就是原来能唱三十多首民歌,现在会唱一百多首了。他用一句比较冠冕堂皇但说出来却又是那么实在的话来形容自己:“要充实自己。”但是据记者了解,这个歌王在这两年来命运的确发生了一些改变,比如,他走在左权的街上,有一半人都能认出他,他每年至少有10次上电视的机会,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对石占明来说,却增添了很多烦恼。他为了能方便生活,从山沟里搬到县城,这就意味着多出一份开支,孩子要上学,自己又常常到北京等城市演出,各种支出让这个歌王目前欠了几千块钱的债,几千块钱,对于这个贫困县的农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原来他可以通过参加县里的红白喜事活动挣一点钱,但是现在县里不让他参加这些活动,原来他在村里有一个演出班子,县里也不让他跟那些人“混”,因为这有损歌王的声誉。本来,他想到县文化馆工作,但是文化馆的人嫌他太土,又不会说普通话,没有让他进去。
那么,左权县又为石占明做了哪些事呢?记者了解到,从石占明获得歌王的两年间,尽管他已经成了左权县的一个文化品牌,但是县里没有奖励过他一分钱,甚至连个奖状也都没有给过他。县里有什么活动,会把石占明叫来,演出完了之后,连口饭也不给,便打发回去。曾经有不少文化公司准备跟石占明签约,给他演出的机会,但是石占明不敢,因为县里不让他签约。不过,这个羊倌歌王无怨无悔。但实际上,他不敢走出去是因为他怕他走了之后,老婆孩子会有麻烦。他说:“我不知道国家保护民间艺术,我就知道唱歌。”
当石占明的歌曲在街头播放,他的唱片在县城的音像店里热卖,不少人对石占明说:你这回发财了。石占明摇头苦笑:“这跟我没关系。”为配合这次擂台赛,县委宣传部给石占明录制了一张唱片,但是石占明没有拿到一分钱。文化部政策法规司的一个同志问石占明:“他们让你录你就录啊?”石占明无奈:“领导说让录我敢说不录吗?”“那你为什么不要版税?”“我不敢要。”
在左权,还有一个民歌手叫刘改鱼,建国初期,她因为一首《桃花红,杏花白》而闻名全国,她的命运和石占明不同,她告诉记者:“我从盲人宣传队那里学到了很多歌,文化馆发现我嗓子好,就推荐到我榆次专区,结果专区给我推荐到省里去了。后来省里把我派到北京,参加全国第二届群众业余音乐舞蹈比赛。”就这样,刘改鱼的歌唱遍大江南北,从此人们也知道了左权是个民歌之乡。同样是左权人,同样是农民出身,两代歌手,却经历着两种不同命运。
而记者从其他方面了解到,这次左权为了办民歌擂台赛,非常重视,开幕式当天举行了一个非常隆重的盛大游行,参与者上千人,这次擂台赛支出达三百多万元,这个数字,相当于每个左权人口袋里要拿出20元钱,这对于一个全国有名的贫困县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既然这三百多万都能掏出来,为什么不能奖励石占明几千块钱呢?擂台赛第一天,石占明去看比赛,但是被挡在了剧场门外,因为他没有门票。上届擂台赛的歌王,居然进不去,这是县里负责人的一时疏忽还是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你能说左权县政府不重视民歌么?当然重视,不然不会花那么多钱,可是他们为什么不重视一个歌王呢?这的确令人深思。一直在做民间文化保护工作的陈哲以亲身经历告诉记者,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他说:“政府搞这些活动的关注点在哪里?是活动本身,而不是活动中的人。这些民间艺人是创造历史的动力,如果没有歌王,或者说这里没有那么多民歌,它就没有资格来办擂台赛。这些民间艺人是国宝性的,政府是为谁服务的?你把文化品牌立起来,目的是要品牌带动经济,带动经济的是什么?是人的资源。文化是生长在人身上,绝对不会生长在羊身上。他们只意识到这是私有财产,然后把他们控制起来了,但又不善于合理地、及时地、健康地人尽其用,这就是地方政府职能有漏洞。动力来自政府,但阻力同样来自政府,政府职能转换,如何把手中的权力变成服务性的权力?很多情况下,政府在做正面推动的时候,往往在做法不当、认识不清的时候把事情做坏了,这是最恐怖的事情。所以我倒觉得不是大张旗鼓去搞,应该把这些干部叫到民族间文化传承部门去进行普及性教育,否则民间文化和政府之间会产生一种隔膜心里,这时候的文化传承做的都有些变异。”
在问到文化部搞擂台赛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时,李松说:“实际上还是一个很长远、很复杂的过程,不是简单的让社会关注,有人愿意听,甚至传统的东西有市场,这个事结算解决了。我们在办活动之前就非常冷静,比如石占明,他一年11次上电视台,这件事5年后再回过头来看,石占明这件事对左权的民歌的传承与发展有多少好处?我们才能说清楚。这次我决心给所有的歌手都建立档案,要跟踪若干时间,传统文化有一个大概念,政府要承担责任的事情,毫无疑问这是国家财富,要留给下一代的财富。所以,我们搞活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这个,但至少先让人知道这件事。这不是搞一两次比赛就能解决的。我们也在考虑如何改变他们的生存状况,我们也在设计一些办法,完全靠政府的行为是不现实的,我们希望社会和商业都能做一些事情。”
http://www.mirrorwolf.net/Article/ShowArticle.asp?ArticleID=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