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埔老街 客家味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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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里的客家老店。 老街遗址 。 老街一景。 客满的老店。

“九降风北方吹过来唷吹过来/北埔介石柿仔红当当了唷红当当/竹东介阿妹会打扮啊会打扮/芎林介细妹芎林细妹靓阿旦……”淳朴的客家山歌唱出了客家特色风味和客家人的美。歌里这座叫北埔的小镇位于新竹县东南隅，是个只有一万人的小镇，除了极少数做生意的外地人，这里几乎全部都是客家人。 在小镇上，有一条人人皆知的老街，那就是北埔老街。古街仿若一位年迈的老者，沉浸在悠闲、安适的暖阳里，宁静的街道让人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走在街上，几乎每一处景致都让你感受到两个字，那就是客家。道理很简单，每一条街道上，每一个店铺里，似乎都有客家人的影子，街道上散发出浓浓的客家乡土气息。 走进北埔老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色彩鲜艳、雕刻精美的庙宇。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客家老人龙振燃告诉记者，这座庙宇叫慈天宫，是当地客家人的首庙，主祀观音菩萨。关于该宫创建的年代说法不一。大家普遍认为慈天宫的出现与金广福垦拓有关，时间在道光十五年之后。据传该宫所敬奉的观音菩萨，其实是粤籍垦户首姜秀銮自大陆奉迎而来。由于开垦之初，与原住民争斗屡有伤亡，垦民隘丁都会前往祷祝，祈求平安顺利。之后番害渐息，姜秀銮乃于道光二十年改建为木造庙宇供奉，同年年底姜秀銮去世。此时的北埔与月眉两庄田园开垦已有千余甲，人口有千余户，市街形成，北埔在道光末年已经成为一座有城门与刺竹围建起来的聚落。 听着讲述，记者仿佛走进那个客家人初来乍到、艰苦垦殖的时代。在大庙门的门口，两只活灵活现的张口石狮，极具客家特色。其中，母狮的爪下抚慰着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狮子，公狮掌中抚球，预示着平安健康，表达着客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庙内数支雕有龙盘的石柱，雕工精美，让人叹为观止。 如今，慈天宫除了供奉观音外，还供奉助生娘娘（也叫求子娘娘），也有赐人福、解厄运的三官大帝，还有代表着客家忠义精神的褒忠义民爷。这种诸神合祀，佛道不分的现象在台湾庙宇虽然常见，但对慈天宫而言，却因众神合祀，淡化了闽粤垦民祖籍的界限。作为北埔地区民间信仰与社群活动整合的具体表现，每年的农历七月十四，是北埔老街最热闹的时候，大家聚集在一起，燃放水灯，庆祝中元节，规模之盛大，为其他地区少见。如今的慈天宫不仅是北埔地区最重要的大庙，也是清代道光年之后，新竹山区拓垦史和闽粤民系合作，消弭族群对峙的重要见证。 从慈天宫出来后，记者在当地客家人的引领下来到金广福公馆，这是一座两进四合院格局，其两侧各有一条龙。当地人告诉我们，目前，金广福公馆正在实施二期维修工程，待完工后才能开放。据了解，金广福垦号是由官方主导补助，由闽客籍人士姜秀銮和周邦正合资而建成的一个开发公司。其名称之中的“金”取意为吉利，“广”为广东，“福”为福建。道光十四年，台湾府淡水同知李嗣邺授意客家垦首姜秀銮与闽南富绅周邦正合组垦号，以客家人为主的垦民来到新竹一个叫北埔的偏僻山乡。其中闽籍垦户首周邦正住在竹堑城内，主管有关衙门公事和会计事务，并掌管戳记。粤籍垦户首姜秀銮则进驻垦区，承担守隘防番和督工开垦的任务。姜周二人分工合作进行垦拓事业，使得垦拓事业渐有进展，为大隘地区的开发打下了基础。金广福垦号由闽粤两籍业户与铺户合股组成，是一个具有土地拓垦功能的组织。组成后由姜秀銮率领闽粤两籍佃农数百人，从树杞林（今竹东）附近突进北埔，建立据点，然后建设新隘36处，形成一个大防御线，因此又称大隘。由于隘垦困难重重，耗费资金庞大，闽籍捐资股纷纷退出，使得金广福垦业大半归于姜家所有。作为台湾垦拓事业中少数闽客合作的特例，金广福公馆也是新竹地区内山拓垦事业的终结者。这座160多年历史的珍贵古迹虽然外观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它却记录了新竹内山闽客先民的开拓史，它的建筑亦融合了闽客建筑古风与垦拓社会简朴有力的特色。 与金广福共管毗邻的是当地客家名人姜秀銮的故居“天水堂”，因姜家的郡号为天水郡，故取堂号天水。现由姜家家族自行维护管理，目前仍有姜秀銮后裔居住其中，不对外开放。 沿着老街曲巷往前走，汴梁晚报记者台湾行特别报道组一行来到众人皆知、位于北埔街区南面的姜氏家庙。由于姜家在当时是北埔最大的家族，故聘请名匠来兴建这座祠堂，姜氏家庙由大木名匠叶金万的高徒徐清规划，整体为两堂两廊两横屋。虽然历经百年，祠堂已有些破败，但透过祠堂上隐约可见的彩绘、石雕及木雕，依旧能看出它的精致和曾经的辉煌。其擂金彩绘最为特别，木雕由徐清及徐春泉所为，两人雕工各具特色，人物生动活泼，令人叹为观止。石雕部分则为客家有名石匠辛阿救的作品，祠内的建筑工艺表现不凡，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如今被视为新竹县的建筑瑰宝，亦是客籍匠师的代表作。 如今，北埔靠着“客家古聚落”的声名发展观光产业。“现在，在台湾要保存传统的老房子非常困难了，老师傅越来越少了，老工艺失传了。一些地方修缮老建筑，都要去大陆请师傅。不过，北埔客家人的传统风俗保存得还好。这些年来，发展观光产业带来了可观的经济利益，年轻人回来搞经营的也多了。”龙振燃告诉记者。 离开老街时，穿过宁静的巷弄，遇见正要离开的游人，他们手里提着一兜兜客家土特产。今天的北埔客家人，就是这样面对着生存与保存、发展与坚守的现状，守护着古老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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