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zhongqq 于 2011-6-1 17:0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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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没有动漫，但有小人书。没有玩具手枪，但有弹弓。没有电视，但有收音机。恩，最起码，我们还有一堆玩伴。
虽然上世纪80年代开始大规模实行计划生育，但农村里相对较晚一些，所以我身边的家庭，几乎都是兄弟俩姐妹仨的。大家在一起弹弹子、斗鸡、跳田、躲猫打枪，到人家门口摘野桃，或者到田野里偷山芋……还有就是男生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项，打架。直到今天，我一个伙伴还耿耿于怀，说我们打架归打架，这都是我们内部的矛盾，但你的父亲别参与进来，拎着锄头把他撵得像兔子似的。我听上去很害羞。
那个时候，我们还是跟父母生活在一起，还不会成为“留守儿童”。他们总会很按时地将你从被窝里拉出来，总会让你去打扫家里的卫生，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妹妹。甚至在繁忙的时候，还要烧锅做饭。虽然菜炒不来，但往灶里塞塞火还是要的。每年双抢的时候，还得跟着他们下田，学着割稻学着捆把学着栽秧。好长时间，我的皮肤都黝黑黝黑。我的小手掌上都开始有了茧子。但我不是一个会做事情的人，笨手笨脚地，常常被父亲痛骂和批评。直到今天，当我学会了码字，我才间接地找到了当年做农活的快感。我跟父亲说，码字其实也就是栽秧啊，只不过你把秧栽田里，我把字栽在纸上。
总而言之，我的童年是典型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个时候，家里算不上富有，我出生时还是摇摇欲坠的草房。而贫贱夫妻百事哀，父母之间总有些磕磕绊绊，这几乎成了我童年生活中的常态……说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现在想想，自己真得感谢当年的苦日子，它像极了一种“吃苦训练”，在潜移默化中灌注了我坚忍和遇事不怕的性格。这种培养，比现在冒出来的所谓“吃苦训练营”——把一些倍受溺爱最终成问题少年的孩子扔进来，想由此打磨他们的“骄”、“娇”二气，显然要有效得多。
我父亲对我学习的打磨，要比做事更严格得多。祖父母死得早，父亲是在受冷落的环境里，独自长大成人的。这注定着要强的他，把自己出口气的愿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当时，考学成了我们这些农村孩子的唯一出路。所以，父亲不允许我看课外书，怕分心，也怕脑袋的容量不够。没有多少知识的父母，总以为脑袋的容量是有限的。更关键的是，上学时只要成绩不好，我总会挨揍，然后一遍遍地写保证书，保证下次考试要怎样怎样。我想我自己没被他们逼疯，也许正因为自己也是爱学习的人。我对课本有一种亲近之心。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自己每学期上学时收到的新课本上，那幽幽的墨香。而现在我却在书上，死活都闻不到了。但我也得谢谢父亲——我曾在他的六十大寿时说，我很不认可当年你教育我的方式，不过，我很感激你在每学期都能按时给我学费，家里再怎么困难，这学费肯定是要挤出来的。父亲听完后，憨憨地笑。
但是，我也会跟父亲躲迷藏。我会把武侠书带到西瓜地里，一边看西瓜一边沉浸在那武侠的世界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飞檐走壁，手刃奸贼而后快。我也会从伙伴的手上借书（比如《说岳全传》、《隋唐演义》），然后就在他家的老屋门槛上坐一下午，直到被他妈妈扫地出门。
说到学习，因为孩子多，一个村子就需要有一所小学。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小学前后三排瓦房。每排瓦房前后都种上了冬青树。在冬天依旧能带来一片绿意。瓦房的左右，分别是一片良田，和一个小小的村落。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学校，建筑质量是非常能过关的，因为到了今天，还有人住在里面。小学离家不是太远，两三里路。有时和同学结伴而行，有时就一个人晃荡，经过一片树林，再穿过田野，到了原先的大队部，学校就近在眼前了。我常在独自的时候，随口瞎编一些歌词，一路哼哼，把天地当成了自己的演出场所。夏天到了，用酒瓶装些凉白开，带到学校解渴，沿途再采些野果，泡进了凉白开，就成了活色生香的饮料……现在城里的孩子，还能享受到这等的野趣么？有时上学迟到了，远远地听到教室里书声朗朗，而严厉的语文老师肯定又要拿着教鞭守在门口，我就装模作样地掏出书，一边走一边读，给老师一种用功读书，结果造成了迟到的假相。当然，这种计策偶尔能得逞。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二年级时姓开的女老师。她让我当过人生的第一个小官，班长，也亲手给我戴过“两道杠”。在很土里土气的农村，年轻的她却剪着短发，像挂历上的女明星，还稍微烫了一下，显得很生动活泼。不得不说，当年的她，给了我对女性的一种审美。那个时候，她那才几岁的儿子，常常跟屁虫似的，跟着她上课。然而，等我再见到这位跟屁虫，已经是某名牌大学的学生了。而开老师也苍老了很多，脸上也多了风霜刻下的纹痕，跟中年大妈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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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1-6-1 16: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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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 17:08: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