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春分时节（3月20日，周五，多云）回老家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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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春分时节（3月20日，周五，多云）回老家扫墓
周五中午回到老家，中午YANQIAN的子叔（祖上搬迁到YANQIAN的子孙们，约在50公里外）约20人扫墓已毕，已经离开了。我们都没有见着。听说，他们的祠堂建造的非常豪华，有三进。现有子孙300多人。
下午还有许多地方要去。第一站是XIAGONGTANG。这里的水田基本上都荒废了，许多水田有锈水，而且比较稀烂，我记得年轻的时候，卷起裤腿，淹到大腿根部，可以踩到底下的木头。水田质量的确也不太好。而且路程比较远。更糟糕的是，水田里到处都是野猪打滚的洼地。种一点水稻，都喂野猪了。现在大家都外出打工了，也就懒得种田了。后来，就把有些水田挖成养鱼的池塘。有七八个池塘，都是我的家人承包的。这些纯天然的鱼非常鲜美，而且零污染。
祖坟在山坡上。从鱼塘边上去，原来有一条小路，现在全都被灌木、杂草塞住了。一帮媳妇们手拿镰刀，劈开了杂草和灌木，才能看见原来的小路。现在大家都烧煤气、用电器了，很难得来砍柴了，山上到处枝繁叶茂，杂草横生。我们一行，大部分都是留在家里的媳妇们。岁数最大的是我的婶婶，今年74岁了，瘦小的身子在羊肠小道上健步如飞。媳妇们非常风趣，一路上说说笑笑。明明是年轻的媳妇，就有人逗趣说，你要做奶奶了，香篮就是你挑了！田里有个媳妇在干活。他们就吓唬说，这里那么僻静，现在又是扫墓的时节，到处都是鬼，你不怕鬼把你抓走了？还不如跟我们去扫墓，祖先还会保佑你！农村的媳妇们大胆、泼辣、能干、乐观，给我深刻的印象。
老家的土楼已经非常稀少了，大家都在建砖混洋房，用漂亮的瓷砖贴了外墙。建新房的大部分都是外出打工的人家。家里有几个人出去打工三五年，建一幢新房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只是乡村公路虽然已经“硬化”，但是，路面只有三米半，实在是太窄了，而且都是连绵不断的小弯道，要不停地鸣喇叭，警告远方的车子尽早找一块宽阔一点的地方，停在那里等待。好几次碰到交汇车，非常头疼，只能是退到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把后视镜拗起来，头上冒着大滴大滴的冷汗，一点一点地挪过去。有一次还碰见了一辆载着水泥搅拌机的农用车，幸好旁边是“炮石头”的地方，还有点空地，要不然，真是难办！
乡村公路还是一个抢手的资源，大家建房子都往公路旁边挤。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条狭长的巷子。如果运气好，正好没有车，那就没得说。巷子两头就要先鸣喇叭，互相警告。如果两辆车子一旦进入长长的不断弯曲的巷子，那麻烦可就大了！农村公路没有规划好，没有远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第二站也在路边的山坡上，幸好一点路程，就到了。还是由媳妇们用镰刀开路，才能够上去。坟头上杂草灌木照样非常的茂盛，我们清理了老半天，才搞干净。祭扫完毕，大家要去第三站了。刚刚下山，就有眼尖的媳妇发现田里有一个刚刚生的鸭蛋，雪白雪白的非常刺眼。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刚刚下的蛋呀？她说，旁边的水是浑的呀！果然，在不远的另一块水田里，发现了几只鸭子，正在那里找吃的呢。
第三站就在水口的路边，在水口的大树的护佑下。平时我们经常在这里经过。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去扫墓、烧香、敬献供品，去怀念祖先的恩德。
第二天是给自己本房的祖宗以及爷爷、奶奶和父亲扫墓。婶婶比较年长，她带着我们弟妹几个一起去。最远的是在结鸡山下山口边的祖坟，十八世的宝铭先祖，我的爷爷要叫他叔公。从密密麻麻的丛林中劈开一条窄小的“山路”，相当的陡峭，幸好祖坟前面视野很开阔，墓碑正对着对面山上的山头。风水先生看过了，是很不错的“穴”。靠近路边的就是成生大伯的坟地。他平生没有生过孩子，却非常喜欢、非常疼爱所有的孩子们。我记得大学放暑假回家的时候，他还特意办了象过年那样丰盛的菜肴，请我这个侄儿，把我这个大学生真正当作珍稀的宝贝。当年的盛宴，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实在是太破费了。他就是通过这样的形式表达他们一家子对我的疼爱。而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在不到几年的时间里，伯父一家三口（伯婆、伯母）相继去世。那时候，我还刚刚参加工作。留下的一个养子，因为疾病，也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去世了。一个善良的家，就这样，没了。报答无门，我只能虔诚而恭敬地敬香祈祷，祈求大伯一家在天之灵能够安好。
雨淋坑里已经有人在山上开了养猪场。开了大路上去，我们想现在可好走了。但是妹妹实在走不动了，她就地休息，把刚才几个人从田地里拔来的艾草，掐去草根。我们几个在婶婶的带领下继续往上走。所谓的猪场，有两个大棚，非常的简易，所谓的“墙”实际上是砖柱子上围了塑料薄膜，里面养了许多猪。走过了猪场，在对面的山坡上，是我家的太祖公和太祖婆的坟地。我们很虔诚地来到山脊上，可是怎么也走不过去。原来的一条小路，长满了高高的鲁箕（我们这里用来烧饭菜用的最主要的柴草）。正在寻找小路的时候，一条扁担长大的蛇往山上爬去。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听到它突然甩尾巴的很响的很有力的声音，感觉就是比较长大的蛇。只看见后半节的尾巴，有锄头柄粗细。受了惊吓，我们就不敢去了。经过讨论，只好等我们扫完墓之后，请太祖公、太祖婆以及其他来不及祭扫的祖先到祠堂里共享香火和供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