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6年5月20日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中，客家山歌名列广东榜首。而早在这个《名录》公布之前，就有一个
客家妹子早已把传承这一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当作了自己的使命，
默默无闻地在为客家山歌这一中华文化的奇葩开得更加鲜艳而不知疲倦
地埋头耕耘，这位义无反顾、孜孜不倦的客家妹子就是——
对客家山歌情有独钟的陈菊芬
■ 文 / 黎 炯 宗
2008年11月28日晚9点多钟，新加坡六星级的莱佛士宾馆的光华剧院，晚会主持人李荣德已经宣布“‘天籁回响’——菊子（狮城）新客家山歌赏析音乐会”“到此结束”了，但全场观众依然端坐不动，掌声久久不息且一浪高于一浪，歌者菊子只好重又回到舞台中心给大家连连鞠躬，但掌声不但没有停息下来，反而愈加热烈，观众的热情把菊子感动得不能自已，她只好重又亮开歌喉给大家再唱一首。然而，一曲唱毕，刚给观众鞠完躬的她还没来得及退场，观众的掌声又如雷鸣般的再次爆响，直到菊子接连加唱了3首歌和晚会主持人李荣德先生一再劝说后观众才陆陆续续地从座位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离去。
这位歌者菊子的本名叫陈菊芬，是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广东省青联委员、广东省音乐家协会和广东省流行音乐学会会员、广东技术师范学院音乐系的声乐教师。
陈菊芬平时总说自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但在许多喜欢客家山歌的人的心目中，她却是一颗璀璨的明星。她的客家山歌，从家乡唱到省城，又从省城唱到省外，还唱红了南洋岛国新加坡；她的各个CD专辑，不但令众多的歌迷、“粉丝”们发烧不已，而且也被海峡两岸的许多电台、电视台所热播。熟悉她的人们，多亲切地称她为“菊子”，而喜欢她的歌的老百姓，则多叫她做“爱唱山歌的客家妹子”。
从爱唱歌到要唱响客家山歌
菊子出生于广东河源，父亲原是县山歌剧团的团长，她小时候家住剧团的宿舍，家门口就是剧团的排练大厅，耳濡目染，小小的她便也喜欢起了山歌剧和爱上了唱歌。凭着聪明、喜好和用心，没多久，她就把剧团排练的许多节目的台词和歌曲乃至各个角色的舞台动作都背熟了。七岁时回到乡下探亲，她还在晒谷场上给小伙伴们表演过一出山歌剧的全剧，剧中所有人物的对白和唱腔，她都唱得一句不漏。
菊子最早毕业于广东省艺术师范学校的音乐班，之后边教学边求学。1997年，她如愿考进了星海音乐学院音教系本科班就读，开始了对音乐理论和声乐艺术的更系统更深入的学习。毕业前，她拿下了广东省第六届“羊城音乐花会声乐比赛”青年民族唱法业余组二等奖，掘起了在这方天地里奋斗的“第一桶金”；两年之后，她推出了自己的首张MTV专辑《舞春风》，该专辑很快就被中央电视台播出了，而且一播就是持续两个多月。自此，菊子开始在乐坛上崭露头角。
2003年7月下旬，菊子作为广州队的代表参加了省里举办的“古风新韵唱小康——广东客家山歌擂台演唱会”，在这一高手云集的擂台赛中，菊子和她的队友们捧回了这场大赛的金奖，她以自己在声乐艺术上的实力，再一次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但金奖并没有使菊子陶醉，而是唤起了她对自己家乡和家乡的客家山歌的无尽眷恋和怀想，她知道，是家乡的绿水青山，滋润着自己稚嫩的歌喉和滋长着自己对歌唱的向往，自到省城工作以来，客家文化的兴衰，客家山歌的传承，就一直都是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绵绵牵挂。想到这些，她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客家人和一名声乐教师，应当为客家山歌的传承与光大做些工作，尽好自己所能尽到的一份义务。于是，她常利用节假日走向深山僻乡，走进田间地头，搜集各地不同风格不同内容的各种客家山歌和寻访各地的民间艺人并虚心向他们求教，粤东、粤北、粤西，全省各个客家人聚居的地区，几乎都留下了她的足迹。
在经过对所收集到的客家山歌及对各地民间艺人的唱法进行了比较分析研究消化之后，作为一种尝试，她决定在2004年的12月举办一场客家山歌演唱会，消息一传出，马上就引来了全省各地客家人的热切关注。客家山歌要登大雅之堂了，许多人奔走相告，欣喜若狂。这场题为“‘客家妹子爱唱歌’——陈菊芬（菊子）客家唱腔演唱会”的歌会，莅会聆听的观众不但有广州市内的客家山歌爱好者，而且还有从全省各地闻讯赶来的许多客家乡亲。演唱会上，不但观众听得十分专注，甚至演唱会结束了，许多观众都还久久不愿离去。
这次“试水”的成功，使菊子倍受鼓舞，也更加坚定了她在唱响客家山歌的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信心和决心。
从要唱响客家山歌到要传播客家山歌
客家山歌因内涵丰富，旋律优美而被誉为“天籁之音”，但由于当今人们审美价值的多元化，这“天籁之音”也同样受到了外来文化的强烈冲击。对此，菊子心里很是着急，为了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客家山歌和感受到客家山歌的美妙，在举办首次客家山歌演唱会获得了成功之后，她便开始筹措自己的客家山歌CD专辑的出版，同时还尽量利用各种可用的演出机会来传播客家山歌。从2004年至今，她新出版了《客家妹子爱唱歌》、《青青的山歌》、《望月•菊子“天籁山歌”》等多张CD专辑和参加过近十次省、市大型晚会的演出。新出的每张CD专辑，唱的都是客家山歌；每有机会上台演唱，所唱的歌也多是客家山歌，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将自己所钟爱的客家山歌向更多的人展示。
自省里举办了那次“古风新韵唱小康——广东客家山歌擂台演唱会”之后，客家山歌得到了升温，在她及各地众多的客家山歌手的共同努力下，喜欢客家山歌的人又渐渐多起来了。但菊子认为，只有客家歌手后继有人，古老的客家山歌才有可能世代相传下去，于是，在大力推介和传播客家山歌的同时，她又想到了让客家山歌走进大学课堂，让年轻人也了解、喜欢客家山歌和要开展歌手的培养工作。她的这一想法，得到了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很快，她又在大学里开设了客家山歌赏析和演唱教学课，向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学生介绍客家山歌和教他们唱客家山歌。
菊子所教的的客家山歌课，并不仅仅只是教歌，她更注重的是通过对客家山歌的文化内涵和人文精神等的介绍和传授来唤起学生对祖国文化的热爱，激发学生的爱国爱乡热情。一位来自河南的学生在学了她的这门课后说：“真没想到客家人还有这么美妙的山歌，更没想到陈老师作为一名学者和一名大学教师，竟会这么钟情于自己的家乡文化，我们过去总以为什么都是外国的好，现在才知道在我们民间也有这么好的音乐”。
菊子开设客家山歌课的消息不胫而走，别的兄弟院校一些音乐专业的学生闻讯以后，也慕名前来请她教唱客家山歌。而最让菊子欣慰的是，学过她的客家山歌的学生毕业出去后，现在不但已有好些人也成了活跃在各地歌坛上的客家山歌或各种民歌的业余歌手,而且在她的影响下，许多学生还增强了对中华文化的情感和也钟爱起了自己的民族文化或家乡的民间文化。
从传播客家山歌到为客家山歌的发展寻求新的出路
与当今歌坛上的许多走红歌星不同的是，菊子不但是个著名歌手，而且还是一位在声乐艺术上很有造诣的音乐家和是一位对客家文化、客家历史及对中国历史、中国古代文学等颇有研究的学者。她看的书既多又杂，她说只有这样，才更有利于研究和传承客家山歌。她对客家山歌的传承，并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唱客家山歌和教人唱客家山歌，同时也下了很大力气去研究客家山歌的形成、发展及其与整个中华文化的脉络关系等。近年来，她除在有关大学的学报上发表了题为《关于高校音乐艺术教育的思考》、《广东客家山歌的特点及创新初探》、《浅谈客家山歌的演唱特点与方法》等研究论文之外，今年9月，又出版了一部题为《天籁回响——广东客家山歌》的学术专著，系统地介绍了客家山歌的发展源流和全面地阐述了客家山歌的种种特点及探究了其今后发展的方向。
菊子认为：客家山歌形成于古代，今天的人们没有古代人的那种生活体验，不易对古人的那种感受产生共鸣，因而要使古老的客家山歌能为当今时代的人所接受，就得要对其进行创新。通过深入的分析研究，她认为在歌词内容上，应反映出新时期的客家人的新生活；而在曲谱的旋律格调上，则应注入一些时尚的现代音乐元素。她认为只有这样来对的客家山歌进行改造，古老的客家山歌才有可能能为新一代的客家人所喜闻乐见。
为了检验自己的这一观点是否正确，她开始进行实验，先将部分流传较广的经典客家山歌拿来改编，然后把改编过的山歌拿到演唱会上去演唱。结果，她的看法得到了证实，经过这样改造过后的新客家山歌，不但能够赢得人们的喜爱，而且许多年轻人也乐于传唱了。而由于陈菊芬身体力行大力推介和引领新的客家山歌，因而她也获得了“新客家山歌代言人”的美誉。
所做出的贡献得到了社会的肯定
“桃李不言，下自成溪”，菊子在传承客家山歌和弘扬客家文化上所做出的不懈努力，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长、著名电影艺术家、大名鼎鼎的音乐家乔羽和中国音乐家协会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著名作曲家徐沛东都曾欣然挥毫为她的演唱会题名，而2004年12月她举行“客家妹子爱唱歌——陈菊芬（菊子）客家唱腔演唱会”时，徐沛东还专程从北京赶到广州来出席了她的演唱会。今年7月得知她写的介绍广东客家山歌的书将要出版时，徐沛东还亲自为她的书题写了“天籁回响——广东客家山歌”的书名；而著名的客家文化研究专家、华南理工大学客家文化研究所所长谭元亨教授对她的这本书也给了很高的评价，称该书“对客家山歌的前世今生，都一一清晰地勾勒了出来”，“描绘是相当出色的”，“是一部情感与智慧的力作，也是融学术与艺术于一体的佳构”、是一幅“用客家山歌勾勒的情感地图”、“在这之前，鲜有人能做到”。
“客家山歌，源远流长，它是生活在中国很多地区的客家语种人们的生活写照与智慧结晶。它带给人们欢乐，抒发人们的情感，也告诉了子孙后代做人的良知。
千百年来，各客家地区的人们都传诵着自己的歌谣……但它们又是那样脆弱随风而去，随岁月而渐远，它们已经到了需要后人浇灌、培土的季节了！
一位客家妹子，默默的承担起了自己的使命，因为她觉得她是歌者，她是教师，她更是一个客家的后代。于是她义无反顾，孜孜不倦，千年古老的山歌在她的歌唱中犹如天籁，经久在心！使人回味！
真的谢谢菊子，做了件益国益民的事。”
——这是广东音乐界元老、我国最著名的五大录音师之一的陈珞先生在陈菊芬新出的客家山歌CD专辑《望月•菊子“天籁山歌”》上题写的感言。这一感言，既是这位大师对菊子多年来所作的奉献的客观评价和由衷赞叹，也道出了广大客家群众对菊子多年来所作的奉献的诚挚谢意与钦敬之情。
菊子这些年来所做的努力及其所取得的成就，除得到了许多名家大师、权威人士的认可之外，更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乃至海外华人同胞的首肯。她的每一次演唱会，新闻媒体尚未披露之前，消息灵通的歌迷和客家网友们就已在网络上互通消息和邀约前往观看或打听怎样才能弄到门票了，而每一次演唱会刚一结束，连夜就能在网上看到网友们关于演唱会演出盛况的报道及评论，甚至就连演唱会的视频，很快也在网上出现了；而旅居新加坡的客家乡亲们自从2006年9月派回代表出席了她的“青青的山歌----菊子‘新客家山歌’电视歌会”之后，从当年起，至今已经接连三年每年都邀请她赴新演唱，其中头一次赴新演唱时恰好新加坡正在举行“客家山歌歌王选拔赛”，大会工委还邀请她担任了大赛的评委。
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今年9月以来的菊子有“四喜临门”：出书（《天籁回响——广东客家山歌》）；出新碟（《望月•菊子“天籁山歌”》CD专辑）；开演唱会（“天籁回响——菊子2008新客家山歌赏析音乐会”）；出国演唱（应邀再赴新加坡演出和即将赴美国音乐之都田纳西州纳什维尔进行巡回演出），因事情太多而极忙，也极累，从进入6月份后到举行演唱会前，修改书稿、校对书样、录制新歌、审听音效、排练节目等等，她几乎每天都是只能勉强休息五六个钟头或四五个钟头，以至于一些知道她这一情况的朋友们都为她担心，深怕她在演唱会前病倒了出不了场；甚至直到9月20日晚上演唱会开始之后，知情的朋友都还在为她捏一把汗，担心万一她的身体支持不了而累倒在舞台上。
演唱会举办成功之后，朋友们都劝她要好好休息补偿一下身体，但她却说她要做的事很多很多而没法歇下。每天的课余时间，她还是和前些时候的演唱会前一样忙碌：整理、改编各种客家山歌，比照、研究全国各地、海外各客属地区客家山歌的异同，考虑、规划好怎样来进一步教好她所开设的客家山歌课和怎样才能带出更多热爱民族文化遗产、热爱自己根源文化的山歌手来。此外，她也还想多看些书，拓宽自己的知识面和开阔自己的视野，以便更好地来开展对客家山歌的研究和传承……她说她今生注定离不开山歌艺术，因为她从小就已与客家山歌结下了不解之缘。
笔者结束采访。掩卷沉思，觉得大师陈珞说的确实十分在理，我们是真的得要好好谢谢菊子，谢谢她能对自己的根源文化这么一往情深；谢谢她能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继承和弘扬中华文化这一益国益民的大好事上。同时，笔者也与大师陈珞一样，由衷地期盼着菊子美好的歌声，能够“载着我们古老的客家山歌，走得很远很远。”
（转载于国家文化部《音乐生活报》2008年12月15日A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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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8-12-21 10: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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