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与孙眉的手足情[转贴]

一昌

孙中山为推翻清朝的腐败政权，致力于国民革命凡数十年。他从一个农村少年成长为一个著名医生，继而成为中国伟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先行者，实行力于他兄长不少的支持和帮助。这们兄长就是年纪比他大十二岁的檀香山早年著名的华侨实业家孙眉。孙眉为支持孙中山的革命事业，可谓竭尽财力，以至倾家荡产，其事迹是甚为感人的。
　　孙眉（1854—1915），谱名德彰，号寿屏，1854年12月6日出生于广东省香山县（今中山市）翠亨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父亲达成，青年时因家贫曾到澳门鞋店当学徙，32岁始返回翠亨村，与杨氏结婚，41岁时生孙眉。
　　孙眉少年时倜傥不羁，无心向学，因家贫，15岁时（1869年）到离家十余里的南莨程姓地主家做长工。那时早已在夏威夷群岛（檀香山）谋生的母舅杨文纳返乡省亲，达成因觉得孙眉在家乡难有出息，就商定让他去檀香山找出路。1871年，年纪17岁的孙眉随程名桂和郑强等前往檀香山谋生。
　　夏威夷群岛们于太平洋的中部，约由大小二十来个岛屿组成。当时是一个君主制国家，首都在 瓦湖岛上的火奴鲁鲁。当地盛产檀香，十八世纪末（清嘉庆年间），夏威夷人贩运檀香到广州贸易，故后来中国人称该地为檀香山（日本人则称之为布哇）。1893年1月，美国在夏威夷进行武装颠覆活动，推翻了女王利利奥固兰尼的统治，宣布废止君主制，建立以美国人刀炉氏为总统的共和国政府。1898年8月12日，正式将夏威夷并入美国版力，成为美国的一个洲。
　　檀香山气候温和，雨量充沛，草木经冬而不枯，花非春而亦放。西方人称之为太平洋的乐园，华侨称它为世外桃园仙境。华侨在使该岛由乡村荒野变为近代都市和良田的历史进程中，占有重要地位。檀香山自清嘉庆中以檀香木换取中国的丝绸、家具、瓷器等以来，中国商人和船员不断到那里去定居谋生。华侨在檀香山道先从事榨糖业活动，1802年在烂尼岛设立第一个制糖厂。1930年，第一次由中国遣送大批华侨有28％，即五千人在蔗园工作。占蔗园工人的半数。华侨不但是檀香山榨糖业的生命锋，在经营米业方面也有百余年的历史。华侨富有毅力，勤劳耐苦，又能适应各种环境，百余年来，在开发檀香山的过程中作出巨大的贡献，在当地社会享有盛名。①
　　孙眉到檀香山后，先后受雇于当地华侨当田工，数年后，得母舅杨文纳的帮助，与几个人合伙向当地政府领地开荒垦殖，艰苦创业。以后更租得夏威夷群岛中五大岛之一的茂宜荒地一千多亩，广事畜牧垦殖，特许以多招华工到檀香山大兴垦殖的权利。②1878年，孙眉奉父母之命，返里与谭氏结婚，乘此之便，招了数百名华工到夏威夷。至1885年前后，他领有土地约六千英亩（约合二万华亩），雇工一千多人，牛、马、猪等牲畜数万头，③并开设商店，积资数万，成为著名的华侨农牧家，茂宜岛的巨富之一。孙眉为人耿直，丈义疏财，识大体，有魄力，遇事果断，深受当地社会人士的普遍尊敬，因而有“茂宜王”之称。
　　孙眉在檀香山发迹后，于1879年招13岁的弟弟孙中山到檀。孙眉原意让其弟学习经商，在孙眉设于茂宜岛茄荷蕾埠的商店内协助店务，学记帐、珠算等，但孙中山志在读书，不愿经商。孙眉欣然同意，送孙中山入檀香山英国基督教监理会主办的意奥兰尼学校（男子中学）读书，以遂其志。该校教授西方社会政治学说和自然科学的基础知识、英语和圣经等。1882年7月，孙中山以优异成绩和英文文法得第二名毕业。是年秋，孙中山入火奴鲁鲁英国基督教公理会设立的瓦湖书院（高级中学）就读。孙中山因受基督教教义的影响，拟洗礼入教。孙眉得知此事，深恐其弟沾染洋化，违背中国道德礼俗，遂令孙中山辍学，给资于1883年7月归国学习国学，且分授在檀香山的一部分财产，以为策励。孙中山在檀香山五年，接触到欧美文化，科学知识和资产阶级民主思想，又亲睹夏威夷人民反抗美国侵略的斗争，逐渐滋长了民族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意识，为日后的革命行动打下了思想基础。
　　孙中山回到故乡，除帮助家中做些农业劳动外，自修中西学，在农村宣传政治改革，抨击中国政治腐败和社会风俗的不良。为破除迷信，他与同乡好友陆皓东毁坏村里北极殿中的神像，因此，他为村人所不容，被迫离乡到香港入英国基督教圣公会所办的拔萃书室读书。并于1883年底由美国公理会传教士喜嘉理行洗礼，加入基督教。
　　孙中山的思想逐渐越出中国传统礼教轨道，为孙眉所知悉。1884年11月，孙眉函召在香港读书的孙中山辍学，再去檀香山。孙中山到檀后，遭到孙眉的大事训斥，并令他签字交还分给他到茄荷蕾埠商店当店员，但孙中山志在求学，要求回国，孙眉以不给旅费相难。后得到过去瓦湖书院的老师富兰蒂文赠送川资，乃于1885年4月回国。
　　孙中山回国后，继续在广州博济医院和香港雅丽氏医学校读书。孙眉虽不满其弟的思想行为，但仍源源不断汇款以资助其生活和学习费用。至1888年其父达成去世后，兄弟之间完全言归于好。
　　孙中山受中法，中日战争后中国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刺激，决心进行革命，推翻清朝政权。侨居檀香山的孙眉也目击当地人民自接受美国的民主潮流后，革命思想日渐发展，1892年遂大举革命，檀香山士王被迫退位，改君主制为共和制，时势的转变，使孙眉的思想也趋向共和政体。
　　1894年，孙中山为振兴中华，倾清廷，前赴檀香山创立中国第一个革命团体兴中会。此举首先得到孙眉不但在道义上的支持，而且“拔出一部分财产为革命军费”。当时檀香山华侨已超过四万人，由于社会风气仍闭塞，对孙中山宣传革命，组织团体，筹寡经费，避之尤恐不及。幸得孙眉大力支持，多方游说亲朋戚友，争取了二三十人创立了兴中会，其中不少是孙家的戚谊。兴中会得以在檀香山成立，孙眉的支持和积极活动，可以说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兴中会成立后，为了进行革命活动，开始收取会员会底银（即会员会费）及会股银，会员每名缴会费5元，会股银第股10元，可认一股至万股，其中认股最多的是邓荫南和孙眉，分别为300元和200元，④兴中会还发起筹款，供革命之需，孙眉和邓荫南二人均抱救国决心，故捐助特多。同时又倡议组织华侨兵操队，使各会员受军事训练，以便回国参加革命。参加训练的兴中会员有邓荫南、夏百子、宋居仁、李杞、侯艾泉、叶桂芳、郑照等，其中许多人先后回国参加举义。
　　1895年初，孙中山争于返国准备广州起义，但距所需之款数尚远，孙眉乃以每头六七元贱介出售部分牛牲，得款以充义饷。邓荫南也尽变卖其商店及农场，回国参加起义，表示一去不返的决心。
　　1895年秋，广州第一次起义失败后，孙中山亡命日本转往檀香山。孙眉见到其弟，鼓励他说：“这不算一回事，还应该干下去！”孙中山的母亲杨太夫人曾劝说孙中山：革命的目的在救人，行医的目的也在救人，都是救人，何必东奔西跑。但孙眉认为，行医只能少数人，革命则能救多数人，吾弟奔走革命多年，应始终一贯，岂可轻易变更，前功尽弃。得到孙眉的鼓励和支持，使孙中山的革命意志更加坚定，这时，其母亲杨太夫人，其妻卢夫人及子孙科、女孙等，也因避开山被清廷通辑而由粤省故乡赴檀香山，投依孙眉，合住三间平房，生活费用完全由孙眉承担。⑤
　　戊戌政变后，流亡日本的革命党人与改良派，曾谈论孙康合作问题。1899年12月底，梁启超得到孙中山的亲笔介绍函到达檀香山，孙眉和兴中会人士甚表欢迎。梁以“名为保皇，实则革命”的口号向华侨宣传，寡到三万元供保皇会使用。孙眉将独子孙昌托付给梁带到日本，人在同学校读书，令孙昌给梁执弟子之礼。孙眉和许多兴中会会员投向了保皇派，孙眉还当上了茂宜岛保皇会的领导并捐款一千元。檀香山兴中会被瓦解了。
　　1903年10月，孙中山从日本到达檀香，为了扫除保皇流毒，进行广泛宣传教育，孙中山将程蔚南所粉毫无宗旨的《檀山新报》（即《隆记报》），改组为革命机关报。1903年12月，孙中山亲撰《敬告同乡书》和1904年1月的《驳保皇报书》两篇著名文章，驳斥保皇谬论。不久，孙眉等以前误投保皇会的华侨，纷纷登报脱离保皇党，回到革命队伍中来，成立了“中华革命军”。
　　为了筹集革命经费，孙中山于1904年在檀香山发行军用债券，票额为美金十元，说明“本军成功之日风券即不本息百元”。债券中的“本军”即指“中华革命军”，是为纪念邹容撰写《革命军》的功绩而命名的。当时由于檀香山政府对各岛农牧场施以种种限制，孙眉在茂宜岛的牧场收入虽忆远不如前，但仍带头支持，变卖一千多头牲畜认购债券，并一再表示愿意倾全力资助孙中山的革命事业。由于孙眉的支持和推动，孙中山在檀香山筹得数万元的饷款。此外，孙眉对孙中山的生活也关怀备至。有一次，为了孙中山奔走革命旅途之需，孙眉曾赠所珍藏的龙涎香一支，以备济急。龙涎香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和香料，因其产量稀少而价极昂贵。1904年孙中册到纽约时，曾以龙涎香求售济急，即为孙眉所赠。
　　孙眉对孙中山倡导革命大业，无论在精神上或物质上都给予无私的支持和帮助，孙眉的忠实支持，在孙中山的革命生涯中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后来有人散布谣言，攻击孙中山假革命名义以图“攫利”时，孙中山对孙眉倾家以助革命事业，曾有如下叙述以告示友人：
　　“当日图广州之革命（指1985年广州重阳之役）以资财赞助者，固无几人也。所得助者，香港一二人出资数千，檀香山出资数千，合共不过万余耳。而数年之经营，数省之联络，及于羊城失事时所发现之实迹，已非万余金所能办者也，则人人皆知也。其余之财何自来乎？皆我兄及我所出也。又庚子惠州起兵及他方经营接济，所费不下十余万元，所得助者只有香港李君（即李纪堂）出二万余元，及一日本义侠出五千元，其余则我一人之筹获而来也。自此吾一人之财力已尽，而缓急皆赖家兄之接济，而妻子俯蓄亦家兄任之。是从事革命十余年以来，所费资财多我兄弟二人任之，所得自国人及日本人之助者，前后统共不过四五万元耳。若谓我以十余年之时间，而借革命以攫取他人四五万元之资，则我前此以卖药行医，每年所得亦不止万余元，……若为图利主计，我亦何乐于革命而致失我谋生之地位，去我固有之资财，折我兄已立之恒产那！（两年前，家兄在檀已报穷破产，其原因皆以资助革命运动之用。浮钱已尽，则以恒产作按，借贷到期无偿，为债主拍买其业，今迁居香港，寄人篱下，以耕种为活，而近因租价未定，又将为地主所逐……）。”⑥
　　孙中山有此兄长，始得以奔走革命而无后顾之忧。
　　为壮大革命力量，联络同志，孙眉与杨文纳力劝孙中山加入在美洲和檀香山华侨社会中极有势力的反清复明的秘密结社洪门致公堂。孙中山于1904年1月入盟，被授为“洪棍”（元帅）之职，为后来团结美洲华侨进行反清革命起了积极作用。这时夏威夷群岛已成为美国领土的一部分。为便利赴美国发动华侨和筹募革命经费。华侨特建议孙中山领取在檀香山的出生证，同年月底，孙中山赴美国旧金山，檀香山保皇党徒和清领事勾结美国移民局从中作梗，向美国当局告发孙中山的出生证是伪造的。为此，孙中山被扣于旧金山码头木屋多日，不准登岸。后全赖当地《中西日报》社长伍盘照与致公堂总会总理黄三德、《大同日报》总理唐琼昌等合力营救，以五千元保出候讯，延请律师那文（此后为孙中山高级顾问）向华盛顿工商部依法抗争，结果获胜，安然入境。从此孙中山能在美国自由进行革命活动。
　　自1898年美国吞并夏威夷至二十世纪初，对于各岛农场租限条例，对旧租地者极为不利。孙眉延请律师与政府抗争，1907年孙眉败诉，财产大受损失，不得已将茂宜农场归还政府。同年秋，孙眉到香港，初寓《中国日报》社，旋赴河内，与孙中山筹商善后办法。孙中山不能对其兄有所帮助，孙眉遂决意回檀香山，将数十年经营之事业全部收束，与母杨太夫人和孙中山妻卢夫人等举迁移香港九龙牛池湾，租屋以居，后在港置有田产，从事种植果菜，饲养鸡猪等，勤俭操劳，细小琐事也多亲自为之，以自谋生活。⑦
　　1910的7月19日，孙母杨太夫人在牛池湾去世。时值孙中山自新加坡赴槟榔屿，由于香港殖民当局禁止孙中山登岸，因而不能奔丧，亲视含殓。丧葬事宜全由同盟会会员罗延年经办，前时檀香山富翁孙眉，此时竟无力为母治丧，由南洋同志汇款千元，安葬于新界西贡濠涌百花林，墓碑题“香邑孙门杨氏太君墓”。⑧此时孙眉因资助革命和农场结束而家境衰落，但他仍关心革命事业，联络党员，运动新军。
　　1910年9月，孙眉的革命活动因见忌于香港殖民政府，被驱逐出境。孙眉转赴槟榔屿，参加同年11月13日由了孙中山主持召开的“槟城会议”，筹备广州起义。⑨会议参加者包括黄兴、胡汉民、赵声以及南洋的许多同盟会员代表，后来促成了著名的广州“三·二九”黄花岗起义，辛亥革命拉开了序幕。同年１２月初，孙中山被英国殖民当局驱逐出境，赴欧美筹款。孙眉则潜至广州湾法租界，易名黄镇东，继续联络革命同志，被任命为香港南方支部副支部长，代孙中山签发委任状等工作，至广东光复，始返广州。
　　辛亥革命后不久，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当选为临时大总统。此时广东方面有推举孙眉为粤都督之意。孙中山于1912年2月21日电复广东各团体并各报界云：“家兄质直过人，而素不娴于政治，一登舞台，人易欺以其方，粤督任重，才浅肆应，绝非所宜。若为事择人，则安置民军，办理实业，家兄当能为之，”表示不赞成此举。孙中山在同日致其兄长孙眉的电稿中也申明：“粤中有人议举兄为都督，弟以为政治非兄所熟习。兄质直过人，一入政界，将有相欺以其方者。未登舞台，则众人属望，稍有失策，怨亦随生。为大局计，兄宜专就所长，专任一事，如安置民军，办理实业之类，而不必当此大任，且闻有人欲用强力胁迫他人以举兄者，以此造因，必无良果，尤不可不避也。”⑩孙中山身为大总统，一切以国家和人民利益为重，孙眉也不居功，不谋私，欣然接受其弟的劝告，充分表现他们的伟大胸怀。
　　不久，孙眉自粤赴宁，拟向孙中山面孙粤政得失，随从者有军人黄士龙等数人。抵宁后，痛东让位袁世凯的失策，并指摘粤省胡、陈二督施政方面的谬误，孙中山力劝其兄长勿预正事，从此自影林泉，以娱暮景。1913年秋讨失败后，孙中山亡命日本，孙眉自粤移居澳门。1915年2月11日，孙眉病逝于澳门，终年61岁。
　　1935年，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议决以国币一万元葬孙眉于中山故居中山纪念中学之旁，伐石刻辞，以表彰他在近代中国革命中的功绩。
　　孙眉生一子，名昌，字振兴（1879—1917）。自小受革命家庭影响，从事革命工作。民国初年归国，参加讨袁的二次革命和护法战争。1917年殉难于广州黄埔。孙中山得悉后极为悲痛，亲书“为国捐躯”挽匾，以示掉念。


附录《孙德彰先生墓表》11

　　总理生平所严事，有贤兄曰德彰先生，其艰贞坚卓之力，远大之思，所以振兴于其家，而激发总理之志，遂大有造于党国者，皆国史家牒所宜特书。初，先生家居时，先德道川公，以其倜傥不羁，欲遣之远游而砻错之，使有所成。适杨太君有弟商于檀香山者，遂挈以行。是时荒岛初开，筚路待启。先生一志专勤，忘其劳苦，春耕秋耨，月迈岁纪，居积稍裕。后乘时而有茂宜岛之经营，农垦畜牧，分道并张，汗雨锄去，成于一手，遂有岛王之称。乡里诵说，以为英杰。未几，以道川公命归娶，乃于故里。后有移民事务所之设，一时应者风驰景从，更租轮舶以资还往。于是群岛皆辟，政府改容，路人异目，孙氏事业，浸光大矣。时总理尚幼，随侍太君往觌宏图。先生则使肄业意奥兰尼学校，在校数年，美传教师深加契异，训导尤殷，遂往往以基督教为祈向。先生则甚悲之。总理乃归，后赴香港，入拔萃书院，转皇仁书院肄业，并受洗礼。先生则再召赴檀，督过尤厉，盖期望之意深，则责望之心切，要皆天性所流露也。故终以钜金勖成总理之学，后入皇仁书院，是时总理年二十矣。忧外患之日深，念汉族之积弱，重感于中法战争之后，乃具倾覆清廷之志。而思以医术为托足之始，阴以结纳天下奇士，先后广州博济医院、香港雅丽医院学成，而识益广，志益坚。甲午后赴檀，因先生之势，遂创立兴中会，于是革命大业之基础以成，而实际之延展亦由此始。自是厥后，每有大举，或值总理危难，先生皆有所匡助。纪元前数年，毕生所辛苦经营而仅有者，遂荡焉而尽丧之。初无几微之悔，毫须之惜，乃奉太君归国，躬耕于香港对岸之九龙，于军国事犹多所策划。既见忌于英政府，乃潜至广州湾，联络粤省南路之义军。民国成立，乃退居澳门，大义既伸，先生之心力亦尽矣。始劳其身，以成其业，终举其所业而皆效于国，淡然若无与于已，岂非丈夫之明志也哉！
　　先生讳眉，德彰其字也，晚年号寿屏。人多称之曰眉公。民国三年冬以疾卒于澳门旅次，春秋六十有二。夫人谭氏，今尚健在。子一，昌，沉毅有父风，六年殉难于黄埔；孙二，满、乾。先生之殁，总理悲哀，几不自胜。国是未定，饰终之礼犹缺。廿三年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决议定以国币万元葬先生于总理故乡纪念学校之旁。后伐石刻辞，树于幽宫。先生生平事迹足称者多，兹不复著，著其有导助于总理而重。关于党国者，以式乡帮而崇国典。

　　　　　　　　　　　　　　　　　　　　　　　　　　　中华民国二十四年四月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敬立
　　　　　　　　　　　　　　　　　　　　　　　　　　　　　　　　汪兆铭敬书

注：
①《檀山华侨年报》八期，第53而，1937年3月版。
②《地平线》双月刊，1978年10月创刊号《“茂宜王”眉》。
③尚明轩《孙中山传》1981年9月版，第3页。
④《革命之倡导与发展》（中兴会）上，第288页。
⑤《国父孙中山先生传》第54页。
⑥《孙中山全集》，第一卷，第420—421页。
⑦冯自由《孙德彰事略》，载《革命先烈先进传》1965年11月版，台北，第
497—面。
⑧《革命之倡导与发展》（中兴会）上，第100页。
⑨《星马华人与辛亥革命》，第266页、272页。
⑩《孙中山全集》第二卷，第113—114页。

　　　　　　　　　　　　　　　　　　　　　11录自中山市中山故居孙眉墓碑文。  
  
发布日期：2006年3月21日　

转自:http://www.gdzszx.gov.cn/showcontent.asp?id=55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