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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在百无聊赖的第六天用泥土捏成的, 我起源于一把硅酸盐和上帝的一口唾液. 曾经, 我赤条条地生活在富饶的乐园, 看管着那片人间乐土. 仁慈的上帝可怜我太寂寞, 从我身上取了一条多余的肋骨制造我的对映体----女人. 可恨的女人意志不坚, 她经不起蛇的诱惑而我又经不起她的诱惑(这更可恨)双双偷吃禁果, 以被赶出乐园的巨大代价换来那毫无用处的理性.
我以为上帝是一时发怒, 当他心平气静时会让我回家. 可是, 乐园的大门不见, 四周尽是高不可逾的大墙, 尽管我一千遍一万遍地忏悔也感动不了上帝, 失去的永远失去了, 我从此成为无家可归者.
理性对我的折磨太厉害, 离开乐园后一刻也没安宁过, 我曾奢望升天堂, 不去过问人间有多么肮脏, 可末日大审判迟迟不开庭, 成仙之事太渺茫, 我改变与朋友为乐, 可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 欢乐消失后痛苦更加巨大, 我曾幻想返朴归真, 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与动物为伍, 去享受非理牲, 纯本能的快感, 可我毕竟是不长毛的两条腿的动物, 该死的理性如随形之影怎么也甩不掉.
形而上学是精神世界的基石. 形而上学是逻辑推理的前提. 虽然它说不清道不白无法准确陈述, 但它又离不开去不掉无法置之不顾.
既然乐园回不去, 既然升天堂太遥远, 既然与朋友为乐后心中空空, 既是当初动物不可能, 那我------真正的男人-----就只能选择形而上学为我的真正归宿, 才对得住上帝对我的器重.只要有一把形而上学的躺椅, 就足够我受用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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