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雨夜
我很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欣赏雨夜.
这十多年来,我听过深圳的雨夜,听过南京的雨夜,听过厦门的雨夜,也听过北京的雨夜,但与故乡的雨夜比起来,这些都市的雨夜却显得那么的烦躁,汽车的马达声/人群的熙攘,以及华丽的都市色彩,憋闷的空气…….破坏了雨夜的诗意.
记忆中,故乡的雨夜不是这样的.特别是春天的时候.
每当下着绵绵细雨的时候,我吃完晚饭,就躲进了那座加上我只有三个人在那睡觉的大土楼的那间小小卧室里,倚着窗边看着窗外.
这时候已是夜幕降临了.整个村庄被稀稀的薄雾笼罩着,周围的山和稍远的的土楼象出嫁的新娘,穿着白色婚纱,带幸福的迷人的微笑.在这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色中,唯有从土楼的天井和窗口中,折射出一束束微弱的却又那么明亮的灯光.不远的小山上那条弯弯曲曲石路中,依稀的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簑衣带着斗笠阿公,肩挑犁耙,一只手拿着竹鞭,赶着水牛在慢慢的下山,偶尔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的吆喝声.当要看得入迷的时候,又会突然的被近处传来的大人叫小孩吃饭的叫骂声和三三两两鸡鸣狗叫声打断…….
渐渐的,渐渐的,夜越来越深了,也静了.从土楼飘出来的点点灯光,也慢慢的,慢慢的减少了…..
窗外已经漆黑的一片,只能看见窗前楼角的影子. 这时的风声和雨声似乎也大了.
一股风从窗外吹进来,清新的凉丝丝的甜甜的,夹杂着泥土花草的味道.楼下的芭蕉和桃树被吹得哗哗的响,能听得出,一会是吹向左,一会又吹向右.风从楼顶吹过的时候,屋瓦丝丝作响,雨点拍打着瓦片的的声音也一会大一会小,一会近一会远.雨水顺着瓦沟,象山洪暴发似的,拼命的泻到楼下的水沟里.忽然一道闪电把整个村庄照亮了,迅间看到了山上的那棵大树,窗前的那几座矮小的土楼瓦片一块一块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雷声震的房间里的木板都晃动着,心被震得吊了起来.这时,远处近处的狗汪汪的齐叫,还能很清楚的听到,屋顶边松动的沿瓦片掉在地上啪的一声……雷声过后,风小了,夜又静了,雨也温和了许多.雨点拍打着芭蕉叶,嘀答嘀答……
现在想起故乡的雨夜,还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令人陶醉!!!!
2006/7/22傍晚于京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