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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要唱客家歌
謝宇成 走一條自己的音樂路
文/蘇秀琴
歌曲的功能如此驚人,或是客家歌曲原本天生麗質?經過編曲後的客家歌曲居然可以十分華麗,可以非常抒情,也可以很典雅。歌手羅時豐和謝宇威兩人在「大家行共路」客家歌曲專輯發表記者會上一曲接一曲的唱著,唱得忘情,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旁聽的人也跟著打起拍子,氣氛變得很HIGH。他們把平板山歌變成了 熱鬧的搖滾歌曲,原本粗俗的十八摸改編成抒情的「奈何」,接著唱了『雷公響』、『十八姑娘』,那曲調十分熟悉,原來這兩首是鄧雨賢的「四季紅」與「十八姑娘一朵花」改編的。
謝宇威,桃園新屋的客家人,父親是名教授謝孝德,本身也是美術系高材生,怎麼會一頭栽進客家歌曲創作的世界?他說,這要感謝閩南語歌手林強的一句話刺激了他。
林強一句話 走上不歸路
十年前,謝宇威以自己創作的客家歌曲「問卜歌」在大學城歌唱創作比賽中勇奪第一,在頒獎典禮上,上一屆冠軍林強說了這樣一句很狂妄、很驕傲的話:「我現在要唱台語歌,聽不懂的自己去問。」謝宇威說這句話給他很強烈的震撼,他忍不住自問:為什麼客家人說不出這樣驕傲的話?於是,學美術的謝宇威正式投入了客家歌曲的創作工作。
在投入客家歌曲創作工作之後,謝宇威才發現,名作曲家鄧雨賢原來是客家人,可是,他的歌曲全部是閩南歌謠。還有很多唱閩南歌、國語歌曲的名歌手,包括羅時豐、陳盈潔、許景淳原來都是客家人。這些人這麼會作曲、那麼會唱歌,但是卻不能高聲唱出客家歌。謝宇威從小在客家传统歌曲的環境中長大,雖然聽不懂,卻能隨口哼哼唱唱,因此,他對客家传统歌曲的韻味特別有體會,他認為客家歌的旋律是很美的,但是,因為一直沒有注入新的時代曲風,顯得和時代脫節,加上客語文化的斷層,使客家歌曲市場更加窄化,他相信,以人口數居絕對少數的廣府歌、原住民歌曲都可以風行,台灣絕對是一個可以接受多元文化的社會,而台灣客家人口數達三百萬,只要能拋棄原鄉包袱,有夠多的人投入創作,老一輩的客家人有夠大的度量支持年輕人的創作,客家歌一定可以成為流行歌,客家人也可以說在演唱會聲中大聲地說出林強的那一句話。
羅時豐也很感慨,他出道十六年,出了三、四十張唱片,但是其中只有兩首是客家歌曲,第一首是「細妹仔按靚」,還算成功,第二首是「沒同樣的人」,結果沒有成功。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只唱了兩首客家歌?羅時豐說他其實很想唱客語歌曲,大聲唱母語的感覺是很棒的,但是唱片公司出版客家歌曲都賠錢,賠得受不了只好關門。他認為客家人需要徹底的檢討,客家人在台灣的人數不少,為什麼廣府歌可以被接受,而客語歌曲卻不能被接受?他檢討的結果認為,客語歌曲不能成功的原因是一種惡性循環,要在商業社會中競爭必需要提高質感,質感好就能暢銷,當然客家人要團結,真正為客家話付出一些努力。
在選舉中「不務正業」投入客家CD出版催生的台灣政治經濟發展文教基金會董事長張學舜指出,他身為客家的立法委員,經常在思索要怎樣才能夠創造客家新文化,讓客家文化精緻化,最後他和前任的文建會副主委羅文嘉,還有郭正亮教授談到了創作客家CD的想法,在確定了構想之後,便開始邀請幾位客家音樂菁英共同創作。這張唱片的特色是除了新創作歌曲之外還有老歌新唱,透過不同的編曲,賦予老歌新的旋律與生命。其中最特別的是將鄧雨賢的閩南歌曲的改編成客家曲。張學舜指出,鄧雨賢在閩南歌曲界頗負盛名,卻很少人知道鄧雨賢是新竹縣的客家人,這次將鄧雨賢的「四季紅」與「十八姑娘一朵花」改編之後,才發現鄧雨賢的歌不僅用閩南語唱好聽,用客家話唱也非常好聽,真正是客家本色,因此他也希望將來能夠將鄧雨賢的雨夜花、望春風等四十幾首經典名作都改編成客家歌曲,還給鄧雨賢客家人的本來面貌。
年輕人放手創作 老一輩要能支持
張學舜指出,這次找了一些名歌手來演唱,就是希望藉由這些人的名氣大,帶動母語演唱的風潮。他認為客家族群和其他族群主要差異點就在語言,他希望透過客家歌曲的創作能夠引來其他族群學習客家話的興趣。當然很重要的一點,是希望老一輩的人能夠放開胸襟,接受年輕人創作的新歌曲,鼓勵年輕人投入客家歌曲的創作,讓客家文化的傳承更具有生命力。這張唱片是新舊之間的一種傳遞,有老歌有新歌,最重要的是透過不同的編曲,賦與老歌新的生命,因此他們的下一步是出版伴唱帶,希望在KTV裏頭可以有更多的人點唱,帶動客家歌曲的流行風。
客家籍政治人物在選舉中總是宣稱要為客家文化打拼,但是,客家文化的進展卻始終有限,和客家話發展關係最密切的客家歌曲就至今仍然是一片待開發的處女地。當謝宇威與羅時豐在新竹縣文化廣場進行新歌發表會時,也可以明顯地看到,觀眾並不踴躍,反應也冷淡,客家年輕一輩對客家歌沒有興趣,老一輩的對年輕人的客家新曲沒反應。如果,政治人物真正關心客家文化發展,在平常舉辦活動時,多給這些投入客家歌曲創作的年輕人一些舞台,相信客家人對客家歌曲不會這麼陌生。雖然,在選舉中推出客家歌曲專輯難免有一些選舉企圖,但至少,能把客家歌曲當「政績」,也算對客家文化的推動有一些真正的重視了。如果,每位政治人物都這麼做,客家文化的推動應該更快速得多了。
(2001.11.25)
http://iwebs.edirect168.com/main/html/newtaiwan/111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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