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庆祝母校梅县华侨中学建校5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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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的花朵  五十年的乔木

—庆祝母校梅县华侨中学建校50周年

   丘立才

梅县华侨中学建校已有五十年了，我离开母校也有四十年了。我进华侨中学是因为“华侨”，我离开华侨中学也因是“华侨”。我出生在华侨之乡的梅县白宫镇，我家所在的富良美村可以说是梅县最多华侨的村子之一。据１９９２年统计，村中丘姓只有８４０人，而迁移到印度尼西亚、新加坡、印度、毛里求斯等国的就有８０００多人。印度尼西亚为荷兰殖民统治期间全国的大米加工业被我丘氏的富良公司、广隆公司、广昌隆公司等垄断，可见我村中华侨之多，力量之强。我于1964年东山中学高中毕业，毕业成绩为全红，高考报考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可是落榜了。落榜原因是“华侨地主”，本来我的家庭出身是贫农，但我的外祖母是“华侨地主”，且外婆当时就在南越的西贡市（即今天越南胡志明市），政治审查要外调都无法进行，况且北越和南越正在打仗，高考作文题就是《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名落孙山后，刚好华侨中学办补习班，又刚好我在印尼的伯父寄回了一笔钱，于是我就进了华侨中学的补习班，并且还被选上学习委员。
华侨中学校园的景色非常美丽，她原本是高等院校“南华学院”的校址，教授们的学术精神曾在此焕发，而且这里又离闹市有段距离，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当时学校的学生宿舎缺少，补习生大多数都租住在五里亭的民居里，一早到学校，晚上自修后才回来，学习挺紧张的。在紧张的学习过程中，学校还注意抓体育锻炼，有很好的足球场，并且开挖游泳池。我则经常和侯世杰老师打羽毛球，因为他在东山中学任化学老师时我就和他一起打过，是熟悉的师生关系。读了半年，喜欢上这间学校，可是下半年印度尼西亚的伯父没有寄款回来，交不起补习费，只得辍学回家。还因为当时农村开展“四清”运动，说是记分员有问题，要我回去生产队当记分员。还有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梅县修筑大型水利—上官塘水库，从各地抽调农民工去建设，我大队没有干部领队，让我带领10多位民工前往梅西。当我坐车经过华侨中学时，那依依不舎的无奈眼光，别人是无法看出来的。
虽然我在华侨中学只补习了半年，离开母校也有四十年了，但我时时记挂着“华侨中学”，处处深刻地理解这个“华”字。中国人在世界上被称之“华人”的，无论是在国内因汉朝影响大而称之为汉族的“汉人”，还是其她少数民族的人；而老一代的“华人”回祖国叫做“回唐山”，则是唐朝在世界上影响极大的原因。我们每个生活在地球上的“华人”的叫法是怎样来的呢?为什么我们的民族叫做“中华民族”呢?我想每个“华人”都要弄明白，而华侨中学的师生们就更应该搞清楚。中国古时在黄河中游的中原大地上有一个民族叫做“华族”，是由炎帝和黄帝所领导的两大部落组成的，到了大禹时由他的儿子建立起第一个国家形态叫做夏朝，因此叫“中华民族”，同时又叫“华夏民族”。由于祖国的中部叫华族，东部有夷族，西部有戎族，南部有蛮族，北部有狄族，这些民族随着历史的发展进而互相融合，于是便构成了汉族。所以“华人”又称“汉人”，说的话叫“汉语”，写的字为“汉字”。发展到今天的中国，自谓为汉人、汉语、汉字，外谓为华人、华语、华文。因此，华侨中学的毕业生应该把“自谓”向“外谓”转换，作为深刻意义去思考，作为现实意义去实践，这才真正对得住华侨中学的“华”字，也才真正对得住中华民族的“华”字。另外还要记住“华”的意义和读音与“花”同。华侨中学的学生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的未来。是花就要了解根，懂得历史才能走向未来。是花就必须绽放，50年来母校绽放了近2万朵花。这些花在墙内开还是墙外开?我想，墙外开花要比墙内开花为好，因为墙外开花，它所经的风霜要大，而欣赏花的人也较多，墙外开花如果不只墙外香，甚至墙内香，说明这花不是简单的花，花香的能量很大。华侨中学要鼓励学生到墙外去开花，这应是学校办学的根本意义，也应是有特色的办学道路。
虽然我在华侨中学只补习了半年，离开母校也有四十年了，但我常常记挂着“华侨中学”，认真深刻地理解这个“侨”字。“侨”字由“人”和“乔”字组成，显示华侨中学培养的人才一定要成为“高人”和“侨人”，这完全是华侨中学的办学宗旨所决定的。“高人”还不行，真正要的是“乔人”。“乔”字，从“夭”从“高”专指木本植物中的乔木。从“高”，指乔木长到离地高处才分枝，人看乔木末梢，只能抬头向高处望；从“夭”，指乔木树冠参入云天，树欲静而风不止，树梢常处于摇摆状，形似天倾，所以从“夭”。只有乔木，才能成为房屋的栋梁，才能成为大厦的栋梁；只有乔人，才能成为祖国的栋梁，才能成为社会的栋梁。革命年代的社会和学校教育经常进行批判克服“骄、娇”二字的活动，即男的不能“骄”，女的不能“娇”。今天改革年代应该把它“矫”正过来，即男要骄，女要娇。“骄”字本意为：马高六尺为骄马，七尺为騋马，八尺为龙马，六尺以下为驹马。任何马都不会总是长不大的驹马，绝大多数要成为骄马，少数还要成长为騋马，个别的甚至为龙马。“骄”就是“高”、“大”的意思，所有生物都在追求着，人类也不例外。实际上，人们的“骄”情一直存在着，与其我为伟大祖国而骄傲，倒不如伟大祖国因我而骄傲；与其我为华侨中学而骄傲，倒不如华侨中学因我而骄傲；与其我为有好爸妈而骄傲，倒不如爸妈因我是好儿女而骄傲。“娇”是形容身材苗条细高的女人。俗话说：茶要烧，妻要娇。当今那些竞选美女和模特儿的，不都只是选那些身材苗条高细的姑娘，而更重要的还要有高教养、高素质、高水平的美女，娇生惯养的女孩是无法达到高标准的。华侨中学的女学生能像大乔、小乔那样嫁给孙策、周瑜，成就一代功业，那也就相当不简单了。
华侨中学的男生要有骄傲的资本，就得勤奋学习，刻苦钻研；华侨中学的女生要有娇健的资本，就得认真读书，坚持锻炼。从“侨中”毕业出来到社会上的学生，与其在“轿”外不如在“轿”中。过去有此一说，“无轿抬的”不如“有轿抬的”，“抬轿子的”不如“坐轿子的”。而今天从“侨中”毕业出来到社会上的学生，则是自己坐“轿”自己抬“轿”，即自己开“车”自己坐“车”了。没有了“轿”只剩下“车”，没有了“乔”才是真正的“高”，实在的“高”，可以自己把“车”开到海拔最高的青藏高原去。能将“车”开到青藏高原已经是了不起，但还得将“车”开到富士山、阿尔卑斯山、落基山、安第斯山、乞力马扎罗山、格雷山等世界各地去，这才是“华侨中学”的“侨”所应有的意义。从华侨中学毕业出来的学生，从时态上来说，应该贡献自己使之成为现实与未来的重要历史“桥”梁；从空间上来说，应该四海为家使之成为中国人和世界各国人交流的“桥”梁，使之成为中华文明和世界文明交流的“桥”梁。想到此，华侨中学师生们的担子和责任，真可谓是任重而道远了！
华侨中学要把培养“新华侨”作为一项重要的任务，而且是刻不容缓的任务。老一辈的华侨是我们的先驱和榜样。梅县华侨罗芳伯当年飘洋过海、艰苦奋斗，在加里曼丹岛上建立“兰芳共和国”，这是很了不得的。我们这一代人如何超越上一代的华侨，要让学生作为一个问题去思考。怎样成为新的华侨，怎样去接老华侨的班，确实需要华侨中学全体师生去考虑。老华侨老了，一个一个走了。我1994年到印尼去，还有许多老华侨能讲得上话。2002年再到印尼去，老华侨陆续谢世，新华侨虽然很热情，但是就是讲不上话。所以我们培养新一代的华侨，就显得非常迫切了。培养的办法很多，可以出国留学；也可以让“新华侨”来梅州过夏令营，来梅州留学、读书等。“新华侨”是我们走向世界的一大希望。而华侨中学则是要让自己的学生出国留学，出国做生意，出国居住，成为新一代的华侨。为此，学校一定要抓好外语教学，在抓好英语教学的同时，还可以开设一些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语、日语、印尼语、马来语的选修教学，真正让学生到国外去有谋生的手段。
    离开母校四十年来，只有一次回去过，那是八十年代末，由香港刘锦庆、李学礼等先生在梅县参加某庆典活动后带领下，由廖鸣校长领着去走了一遭。我的印象中，华侨中学校园的景色是非常美丽的，教溪河畔绿树成荫，球场则绿草成茵。值此母校50周年华诞，本该回去重温少年时的美梦，与大家共同凑凑热闹，奈因教务缠身，无法前往，实乃憾事！然而身在江湖，却心系母校，时刻希望母校变得更美丽、更高大。希望校园里种上更多的乔木，开放出更多的绚烂花朵。春天有凯旋英雄式的木棉花，夏天有沁人心肺的玉兰花，秋天有四溢飘香的桂花，冬天有傲霜斗雪的梅花，这些都应该是华侨中学的“校花”、“乔花”，让它们一年四季都开得更灿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