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再忆童年

雨后梧桐

吃过饭，把碗洗好，放好，不由得又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来。

小时候，妈妈几乎都不让我们帮她做家务，同龄的孩子多多少少都要帮家里干点活，或做饭，或带小孩，或一起在田里帮忙除草、插秧之类的。我总是可以什么都不做，自己玩自己的。
后来，慢慢地也就扫扫地，擦擦窗户什么的。
有一天晚上，妈妈要去喂猪，就试着让我洗碗。我接到这一光荣任务，兴奋地立马就把碗收集起来，放进脸盆里，倒入洗洁精，洗了起来。先把筷子洗起，然后一个碗一个碗地洗。看着自己洗好的碗，一个个光亮光亮的，叠在一起，心里高兴极了，觜角也在不知不觉地咧开，微笑着。

哗啦——

就在我要把最后一个碗放上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那一撂碗就掉地上了。妈妈听到声音，过来一看，地上是一堆瓷碎片，旁边站着一个脸上挂着不知是洗碗水还是泪水的我。

唉！临解放牺牲，洗到最后一个碗了，就把全部碗都给打碎了。

妈妈竟然还在笑：“哈哈，碗打碎了呀？八块八块，大发大发（我们有时候打把东西打破了，破成了八瓣，所以说八块，是一种语言习惯，并不是真的就破成了八片）。别哭别哭，妈妈又没骂你，哭什么呀？打烂了，再买就是了。”

其实，我倒不是怕妈妈骂我，我只是看到那些碎片，眼泪就自己跑出我的眼睛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哭。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原因。那件事，在我脑子里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又很模糊。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碰到星期天或是假期，妈妈洗衣服的时候，会带上我，让我在她旁边洗一些手绢、袜子一类的小东西。我洗那些小件东西的时候，总会不停地问：“好了吗？我这个洗干净了吗？”妈妈要是说再洗洗，我就会更卖力地搓，要是妈妈说可以了，我就会像接到圣旨似的，把它放进桶里，然后再等妈妈给我“分派”下一个任务。就这样，一边“帮”着妈妈洗衣服，一边听旁边的大人聊天。她们聊的都是儿女如何如何，自己种的菜如何如何，养的家禽如何如何，都在互相交流各自的生活经验，有时候，也会听到她们在某时某地碰到的一些有趣的笑话。有些年轻的大姐姐也在一起聊天，我们一些小孩子，听着听着，就跑到旁边去玩儿了。小孩子做事总是容易半途而废，本来是来帮妈妈洗衣服的，到一半的时候，就跑去看小鱼，捉小虾了，水浅的时候，还卷起裤脚，淌着水走过河的另一边，然后又走回来，来来回回地玩，妈妈要洗衣服，还得担心我，不停地在叫我不要乱跑，注意安全，还要那些比我大的小孩拉着我的手。

后来，我又长大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自己去河边洗衣服了，妈妈就不用看着我了。她可以留下我自己洗，她把一两件特别厚的衣服洗好了之后就让我自己搞掂剩下的，她则去田里或山上干活了。

上五年级六年级的时候，我们都懂事了，妈妈在另外一个地方，照顾爸爸的起居。其实是爸爸不想妈妈那么辛苦在家做那么多活，要让她休息休息。那两年，我们就和表弟一起，由姨妈和姨父照顾。

那时候，我们家已经不耕田了，只留下一些菜地种菜吃，种红薯养两头母猪。不过，在农忙时节，姨妈还是要回她自己的家干活，还要帮舅舅家干活。所以，有时候，洗衣服的事，姨妈就直接让我自己去完成了。

有一次，姨妈要去舅舅家帮忙，就让我自己去洗衣服。

她走了之后，我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到河边洗。河水清清的，凉凉的。把脚浸在水里，很舒服的感觉，特别是有时候会有小鱼不小心游过来，碰到我们的脚，一惊，又游走了。可爱极了，有趣极了。

把衣服洗好之后，顺便把穿在脚上的鞋子也洗得干干净净的，才提着满满一桶的衣服回去。因为那时候力气不大，扭衣服也不够干，提着一桶带水的衣服回去的时候，就“十分艰难”了。往往是走两步休息三步，一路走走停停地回到家的。

回到家，晾衣服的时候，小表弟正在和哥哥玩，另一个哥哥则在弹电子琴。看到我一身是水地回来（在河边的时候，裤脚就已经湿了，回家的时候，桶壁上的水弄湿了我身上的衣服，还出汗，所以一身都是水，只有脚还算干，因为已经满脚都是泥尘和吵子了）。哥哥直冲我笑，问我是不是去游泳回来。唉！真过分，给他们洗衣服，竟然还笑我，得想个办法补偿补偿才行。边晾衣服边想着，要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也不能那么悠闲。抬头看到满架子的葡萄，唔，有了，让哥哥摘葡萄给我们吃。

呵呵，姨妈不在家，小表弟也没闹，因为有我们陪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吃得我的衣服干了，而哥哥的衣服却湿了（因为他要给我们摘葡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