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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学者:电视节目[红白胜利]的「董月花」单元是在污蔑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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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1: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客家文化的推動者,也是客家籍的 范振乾 教授認為,紅白勝利的「董月花」單元,根本上就是在侮辱客家人,他強烈的反對以這種粗俗、低劣的方式來表現客家人的形象,他認為應該立即的予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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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1:2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吴宗宪的”徒弟”----客家壹哥(叫什么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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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2 21: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钟(鐘昀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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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1: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Posted by 静书斋主人 at 2005-4-22 21:30
小钟(鐘昀呈)

吴宗宪总是那他来刷,说他什么”客家壹哥”,我靠。恬不知耻呀。

甚至还那“唐山过台湾”这首客家歌来开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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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2 21:33: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南方电视台综艺频道晚上7点半好象也有放[红白胜利]。

[ Last edited by 静书斋主人 on 2005-4-22 at 23: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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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1: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具体过看,不好说。

不过吴宗宪的那个节目确实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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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2:43:33 | 显示全部楼层
"董月花"好幾年前就出現了,當時就是以誇張模仿海陸客話的口音而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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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2:53:14 | 显示全部楼层

探看『董月花』短劇的現象與意義

http://www.ftvn.com.tw/NewsProg/internet/word-10.htm#no.3
蔡秀玲的文字作品

探看『董月花』短劇的現象與意義


  
一、前言

二、語言的觀點

三、族群的觀點

四、女性的觀點

五、結語


一、前言

(一) 背景介紹

 八十七年聯廣公司所公佈的1997年媒體報告當中,可以從調查數字中得知,觀眾看綜藝節目最在乎的是「主持人」這個因素;也就是說觀眾看綜藝節目,為的是欣賞特定的主持人或其主持風格,他們相信,一個節目不論好壞,都是做節目的人引導出來的結果。此外,綜藝節目之所以收視率高,另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單元好」的緣故。

 以此來檢視今年的綜藝節目,就「紅白勝利」來說,在同一時段播出的無線電視節目中,維持著最佳的收視率;節目主持人胡瓜的主持費用原本就很高,高達25萬,董至成則因為演出董月花一角,身價水轉船高,亦名列「十大風雲主持」,身價一翻就是十萬元(1998年6月20日,聯合報)。

 由此,我們幾可推測,「紅白勝利」節目的受歡迎,一則是主持人(胡瓜、董至成)機伶成功、節目單元的設計上也必有引人入勝之處,才能得到廣大的觀眾的喜愛。

 其中,「董月花」短劇,連教授也為之瘋狂,其所創造的話題風潮,讓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二)動機說明

 大眾文化一方面告知、教育人們新的訊,一方面與讀者和觀眾討論何者為是非,新的標準於是在「衝突e辨論e規範」的過程中得以建立。社會大眾藉著媒體訊息知道別人如何思想、行為,使自己跟上潮流,不致「落伍」。(摘自《電視社會學》)

 看著「董月花現象」的日益風行,一方面,大家都學著一個虛擬的人物說;「又油又香的土雞」,都比著兩階段的勝利手勢,改口說「啊劣」;但是,另一方面,「董月花」的內容因其大量的利用客家族群的元素挪用、改變,引起不少客家觀眾的反彈聲浪。

 媒體的呈現,顯然與現實世界中的生活發生了不相符合的現象,其間包括了有語言的衝突、族群的衝突,以及董月花反串角色的性別衝突。因此,我們希望能從這些現象中,理出一些衝突點,以我們的方式,與之進行對話、辨論,企圖在最後為媒體與社會關係的互動間描繪出一個建議的規範。

 接下來,我們就分別以語言、族群、及女性的觀點做為切入的刀口,來探析「董月花」這號人物。在前兩個部分中,我們訪問到一些客家界的人仕,並將他們的訪談意見雜入論述之中;至於女性的觀點部分,我們則選取了一集短劇做為樣本,分析其中的內容意涵。


二、語言的觀點

 語言所產生的固定性,支撐著對經驗對象的領悟和認識必須依賴的理智的穩固性。(引自《符號、神話、文化》,P140)

 語文研究的價值除了在語文學上的學術領域之外,也使我們能瞭解語言在歷史文化與社會脈絡中的變遷。藉由語文的比較,我們方能更準確地理解和把握語言的真正功能,也只有確定語言的個別特徵,才可以洞察到語言的普遍性和功能。歌德說:「不懂外語的人也就根本不懂他自己的母語。」

 也因此,當客語出現在電視節目當中的時候,由於製作單位充份的掌握了語言的個別特徵,讓客家話獨特的腔調與發音,於是,以語言為特色的客語節目,其傳播迅速、受重視、受批判的效應,不但廣受客家族群討論,也讓其他非客家籍的觀眾有更多的體驗與認識,當然這也可能包含了錯誤的認知及刻板印象在其中。

 根據了解,在台灣有不少的客家莊的客家人,因為長期住在當地,也說當地的母語「客家話」,因此,確實有如電視節目「紅白勝利」當中的董月花一般帶著濃重的客家口音如:新竹的關西鎮、桃園的新屋鄉、以及台中東勢也有東勢腔等等。同時,節目製作單位亦表示,當初就是因為到了花蓮某個鄉鎮聽到如此「奇特」的口音,才產生靈感決定以客家人、及客家話為訴求。

 所以,回到語言學的觀點來看「董月花」,我們看到,當對不同語言做比較時,我們總是發現,它們區分和組織感覺經驗世界的方式,並不遵行一個僵固、單一、前定的邏輯架構,「董月花」也是一樣的情況,我們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看到一種極大的可塑性和極大的靈活性,很可能塑造著客家人的生活樣式,語言正是借助這一個靈活性,反映出一個民族或一個言語共同體的整體生活。

 另外,言語表現出來的名詞的豐富或貧乏、單一或多樣,總可以非常鮮明地反映出情感生活和特定的方向。在這樣的概念下,「董月花」是極具威脅性的,因為,那些粗俗、不雅的慣用語法,一旦它所反應的恰巧被誤認為是客家人醜陋的一面、造成誤解的刻板印象,那麼客家族群要花多大的心血才能扭轉那種語言概念所鑄造的固定的思維。再加上它以媒體優勢強行塑造客家人的生活型貌,這一個部分似乎較令人難以苟同。


 以語言學的觀點來看,一般日常用語中,不僅具有一種概念的性質,甚至還有一種直觀的性質和意蘊。相對的「董月花」單元中的「月發」其日常的語詞也非純屬語義的記號,而且還充滿了形象和具體的情感。它們不僅是理解活動的代言人,而且還是情感和想像的代言人----它們是詩意的和喻意的表達,而非僅僅是邏輯或推論性的表達。因此,可以料想,原本不認識客家人的觀眾,在語言的「薰陶」之下,終會有何種的認知與情感,當「董夜發」說著「狗磨仔」(可惡的人)、「咬輸仔」(夭壽子)很可能就得知了客家人的生活用辭,對客家人的生活有了想像。再加上,濃重的腔頭(客家腔調),或多或少會讓觀眾模仿、猜像道地的客家人其生活的樣貌。


三、族群的觀點 ~客家人的文化與客家精神

(一) 客家人的傳統精神

 英國人愛德爾(E.J.Eitel)在他所著的「客家人種誌」(Ethongraphical sketchs of Hakka Chinese)和「客家史綱」(An Outline History Of Hakkas)兩書中對客家民性提出綜合性的評論說:「 客家人是剛柔相濟,既剛毅又仁愛的民族;有一種不侮弱 不畏強暴的特性。」、「典型的客家人是勤勞的、剛強的、愛國的和熱情的。」、「一般說來,中華民族的特性是保留的、是守舊的、惟有客家人是屬例外的,因為客家人的特性、客家人的精神是革命的、是進取的。」因此,客家人堅忍不拔、刻苦耐勞是其男女的共同特性。

 客家研究導論中提到,客家的特性有:1.客家人事業的兼顧與人材的並蓄;2.婦女的能力與地位:堅苦耐勞;3.勤勞與潔淨;4.好勤與野心;5.冒險進取;6.簡樸質直;7.剛愎自用。

 綜合上述,客家人既有那麼多的特性,紅白勝利綜藝節目「董月花」單元並沒有較全面性的反應出客家人的這些特性,只有將勤勞、節儉的部分以誇張的手法反應出來,且表現方式多是以口頭強調居多,這似乎顯示出對家人的印象還停留在這兩方面的特性上。

(二)傳播生態看她「夜」冷「夜」開「發」

 客家雜誌社主編黃子堯認為,這是「抹奈何介東西」(無可奈何),從二、三十前開始,小從布袋戲、歌仔戲開始,節目有很多都是以閩南話來播出,即使有方言節目的限制,但是閩南語節目還是能多多少少的、以多樣化的面貌來呈現,讓一般人從小開始便得以持續地接觸閩南話,所以,客家人不管是不是要離開家鄉出外謀生,在優勢語言強勢的涵蓋下,多多少少的學習到閩南話,因此,客家人除了國語之外,也都能接受閩南語。

 黃子堯先生同時表示,廣告業務非常現實,因此,國語、閩南語播出的節目目標對象可以是全部的人口,不管是閩南人、客家人、大家都可以聽懂了解,但是,客家話播出的節目,卻只能限制在聽得懂客家話的人口上,因此,客家節目最缺乏的綜藝節目、連續劇也在經費的限制之下,沒有生存發展的空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隨著母語漸漸地流失,客家話頂多只能當個小單元,像個串場的小丑,做為點綴才能讓大多數的人接受,「董月花」正好是這樣一個典型,恰恰在這個時機點上,客家人的形象便被拿來當做通俗趣味的墊腳石。

 若站在電視製作從業者的立場來說,「董月花」的製作結果是必然的現象,尤其是綜藝節目,它娛樂本質,必然是要用歡樂的氣氛來帶動觀眾,自是要不同於社教節目的一本正經,以客家為訴求,自然也會以搞笑來帶動戲劇效果,「董月花」同樣的也是經過設計、安排過的,其實一般人並不會當做是真得有這麼一回事。

 客家雜誌主編黃子堯特別強調,因為客家節目太少了,才會使得對客家的印象變成「唯一」,也才會引起注意,客家人才會怕、才會擔心負面的形象產生,如果今天客家的電視節目夠多的話,多元化發展的結果,必定不會產生任何的問題,因此,他還是希望要站在宏觀的角度來看「董月花」。

 我們也可以發現,許多閩南語的節目也用了大量沒氣質、沒水準的婦女來表現節目的特色,我們很少見到閩南人來進行抗議或批評?同樣的,也因為「董月花」是難得出現打著客家大旗的婦女,單一印象加上廣受歡迎的結果,也難怪會出現衛道人士的大力反彈!

「月花」很「發」---小董在中壢埔心一帶的工地秀紅翻了,讓當地的客家人不亦樂乎…

 另外一方面,站在導演的立場來說,公視導演莊華堂(苗栗客家人)、及導演鄧偉真(桃園新屋客家人)、及中影的導演周彥志(外省人)…等導演對於「董月花」也同樣認為在綜藝節目的本質下,為了製造收視率,若處理到類似客家的題材,都一定會走上這一條搞笑的路,才有「可看性」,也才會引起注意,否則不會有任何的效果,關鑑的差別只在於:導演的表現手法、導演的水準、製作群的創造力、再加上演員能表現的誇張性等因素。誇張才有趣,刻意才有效果。

 目前以客家話發音的節目最高的是民視節目「有閒來聊」(有空來坐坐、來玩的意思)製作費一集只不過11萬元,經費拮据的情形之下,製作起來非常辛苦之外,還必須要通過內部高標準的審核,才能播出,即使製作水準高,但觀賞的人呢?在客家族群面對母語流失時,黃子堯先生表示,除非是成立客家電視台來發揚客家文化,否則這樣的情況會愈來愈嚴重 !

 但是,在有線電視的普及之下,中原衛視高比例的客家節目,已經讓它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客家電視台,加上七月即將正式成立的國際衛星電視台,就有兩台客家電視台了,成立一個電視台很容易,但是維持它、讓它能夠生存下去,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我們可以看見客家電視節目就是在這種惡性循環當中,一直難有良好的收視率、節目品質也因此難以提升。

族群的霸權壓迫

 在一陣韃伐聲中,「董月花」的製作單位不斷強調他們也有將客家人的簡樸、勤儉…...等美德來加以彰顯,但是,電視原本屬於馬克思的上層結構,因為它是意識型態的生產者與故事的敘說者。Herman Gray(1989)在研究美國媒體中的黑人形象時,便以葛蘭西的意識霸權理論,來說明媒體在平日所播送的訊息中,已經將一套對於族群的價值觀灌輸其中,閱聽人便在收視的累積中,形塑出對該族群的整體印象,已至於形成某種偏見或誤解,然而,這套價值觀卻是以掌握權力的優勢者所決定。

 因此,假若說型式轉換不當,如用低級的幽默訴求,便十分容易造成偏頗的認識,再加上客家人的族群意識原本就有深沈的、徹底的「自卑感」,因此,這樣的表現方式真是莫大的傷害。

 客家文化的推動者客家藉的范振乾教授認為,紅白勝利的「董月花」單元,根本上就是在侮辱客家人,他強烈的反對以這種粗俗、低的方式來表現客家人的形象,他認為應該立即的予以改正。

客家人較會討論「花」

 眾生喧嘩,但我們依然可以辨別:一般說來,非客家族群的人比較傾向以樂觀有趣的心態看綜藝節目,對他們而言,「董月花」只不過是眾多好笑的單元中的其中一個,通常也是不以為意的比比「啊裂」的手勢,說說節目單元中好笑的術語就算了,反而都是客家人自己「庸人自擾」,客家人自己主動去找非客家的族群討論的比較多。同時,也多半是客家人與客家人之間的互相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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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2: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過,大多數的人看了「月花」之後,還是「無所謂」的比較多。

 若我們以另一個路徑來看,傳播的涵化研究指出「看電視愈多的人,其對世界的認知會愈來愈接近電視中的世界」,愈常觀看紅白勝利節目「董月花」單元的觀眾,其所認識的客家人會不會也愈來愈趨近「董月花」的形象與特質呢?這也正是客家族群所最擔心的事情吧!

四、女性的觀點 ~董月花---他是朵什麼樣的花?

「董月花」雖然面貌不揚,卻是當前最紅的「女人」。 (大成報,四月十四日,影劇報導) 於是,讓我們來看看這一朵吹皺不止一池春水的女人花吧! 董月花,越冷越開花……

 以文學結構的分析來講,即便是一個名字,就代表著一個符號,任何符號都有其深沈的意義存在。「月」與「花」:相對於太陽代表著男性,在中國的文化體系中,月亮一向被用來做為女性的象徵,屬於陰性特質;花朵,更無庸再說了,有著與女性連結在一塊的太多詩句或成語。而其客語發音,諧似「夜發」,夜,同樣地,是月亮,是女性;發,則是台灣人保求事業順利的吉祥稱呼。

 以一個這樣十足女性化的名字,作為短劇中的主角,比之從前綜藝節目中曾經出現過的的楊婆婆、邰媽等以姓氏加上稱謂直接作為角色名字,編劇人員似乎是給予了更細緻的刻畫;並且,對於音韻的注重,呈現出台灣/中國社會意義比附的傳統。

 女性化的名字,配合上扮裝,在在都求使董至成身是男身,在飾演一名女子的轉化上,能夠有更多的合法性或合理性。然而,月花,一株在夜晚,沈靜地綻放的、溫柔的花朵,果其然名附其實地婉約嗎?

董月花少說粗話會更可愛 (中國時報,五月十六日,讀者投書)
從這篇讀者來函,我們便可以窺見董月花的大致輪廓了。

 這個角色之所以引起客家族群的反彈與抗議,認為醜化了客家女子的形象,而發起拒看、拒買的活動,喧騰一時,就是起因於董月花在短劇表演中,一度是個文盲、袒胸露背、說話帶著濃厚且誇張的口音、又愛講粗話、加上未婚的身份,總是主動對男性表示好感的「花癡」形象---被視為是對客家女性一種侮辱。

 可見,董月花並非人如其名的是個溫和的、優雅的、吸引人的女性。楊士朝(1998)指出「董月花引起爭議的問題基礎不盡然是『她』侮蔑了客家族群,而比較是傳統社會文化對於中老年女性想像的短淺標籤(囉唆多嘴、愚蠢弱智、醜陋花癡、咬字不清、行動緩慢),當好貼到客家族群的臉上,以致引起相關人士激烈探討。」

 在族群的因素之外,讓我們還原董月花是個女人來談。

 首先,董至成反串的角色不算美麗,於是,對於一個外貌不美麗的個體的所有刻板印象便一傾全上了。我們一旦將他人根據他的外表作歸類後,同時會認為他具有此類別的基本特質,而這種過於誇大個體與類別的相似性就是一種刻板印象(陳侑汶,1991)。

 長久以降,電視節目最常將女性典型化為四種樣子:妻子、性感尤物、受害者、蕩婦;她們最常與家庭發生關係(妻子、母親、女友、女兒),上班族女性則多為傳統的工作職位(秘書、護士、接待),在這當中無家庭歸宿者,多半有屬於寡婦、或渴望男性關愛的單身女郎,總之,必須依附於男性之下才會得到安全。(Meehan, 1983,轉引自Bonnie J. Dow,1995;吳偉慈,1995)。

 但是,這些刻板印象乃由男扮女裝的董至成/男性演出。

 扮裝,在女性主義的論述中,是弱勢者晃動根深蒂固的男權中心的一種手段,帶有顛覆的可能性。女性藉著扮裝,得以劃去生物的、以及文化意義的性別概念,而模擬男性的權力伸張,從中得到一種反叛的樂趣。

 美國人類學家Gayle Rubin認為每一個社會都有一個性/性別體系,能將生物性別轉化為文化層面上的文化性別,在父權社會中,性/性別體系的運作方式,是把男性/女性或其特質界定為兩個對立且互斥的範疇,並且使女性特質從屬於男性特質下,進而造成女性地位的從屬(一種意識型態上的霸權)。因此,性別與真實無關,是在身體、行為和社會關係中所產製的效果,深具政治意涵。當性別變化時,生物性別和文化的區別,在反抗父權上非常具有戰略性(霸權的爭奪)。(趙彥寧,轉引自黃麗英,1994);那麼,若是反過來以男性扮裝為女性,又如何呢?

 不過,在電視短劇中的反串,即是利用對比演員的生物性別與文化性別兩者之間的矛盾,來製造意義上的意外,以便使觀眾發笑。在表演過程中,短劇顛覆了把生物、文化性別硬化等號的父權論述,可是,將此一顛覆性放置在短劇的脈絡之下,經由父權論述運作的結果,卻可能被強大的父權意識型態所邊緣化,更強化了父權價值(黃麗英,1994)。

 拿董月花的情況來看,我們似乎要失望了。因為,他的扮裝是利用嘲笑女性特質的方式,隱約對比展現著男性是較優越的性別,況乎,男性就算是穿著女性的衣裳,永遠不會失去其覆蓋在衣物之下的陽具,也就是說,仍保有原來的的性別認同(黃宗儀,1993)。

 我們看見:她有一頭長髮,穿著長裙裝,把「惡劣」、粗話掛在嘴邊,總是帶著很誇大的動作,層層堆疊出不惹人歡喜的人格特質,強化了外貌缺陷的刻板印象;同時,藉著女性的笨拙與嫌惡(笑料的來源),再次凸顯了男性的優秀地位。

 董月花以行動斷裂與名字的意義,然而,這種覆亂竟是建築在貶抑女性形象的基地上!

反董聲浪倒海來 花癡形象大逆轉 螢幕化身女英雄 (聯合晚報,五月五日,影劇報導)

 由於董月花的形象導致了極大的不滿聲浪,「中視『紅白勝利』製作單位表示他們打算從善如流,從『英雄』的角度重新詮釋董月花……希望就著這些修改的動作,表達他們對於客家文化的尊重。」(出處同上)

 製作單位體恤民意地將董月花從低俗的、花癡的層次中解救出來,以消弭客家族群的憤怒,那麼,董月花的英雄化,等同於對女性的尊重嗎?

 接下來,就讓我們以FISKE(1990,亦轉引自黃宗儀,1993)討論電視符碼與社會符碼的三個層次來解析:「終極警探」般的女英雄故事,及其背後的意識型態關係。

第一個層次---「現實」:外表、服裝、化妝、環境、行為、說話、手勢、表情、聲音等,將被下列的科技符碼所製碼。

第二個層次---「再現」:攝影機、燈光、剪輯、音樂等形塑了種種再現,如敘事、衝突、人物、行動、對白、角色。

第三個層次---「意識型態」:上兩層符碼會被意識型態組織進一貫性和社會接受性中,像是個人主義、父權、種族、階級、物質主義、資本主義等。

首先,簡單敘述「終極警探」的人物與劇情:

出場人物:董月花、鄧程惠/公司主管、林熙蕾/公司職員與女匪、大哥、若干女職員。

電梯中:董月花與鄧和其他人共乘電梯,董指責鄧在電梯中放屁,沒有公德心,鄧反指是董所為,最後,董以嗅聞的方式來證明清白,使鄧相當難堪。

小辦公室:董前來應徵電腦工作,先遭遇冷冰冰的林熙蕾,讚其美貌。沒想到主管竟然就是鄧,鄧立即回絕董,不管董說自己的打字或在學成績優良。最後,董就被趕出去了。

大辦公室:鄧指責蕾蕾只曉得打扮,不認真工作,並斥責其他職員,令其工作。突然歹徒來了,要脅將公司資金匯入己方的瑞士戶頭,蕾蕾此時表明自己的身份,鄧求饒未果,拖延匯款進度,其他人縮進桌子底下。董未離去,遂躲在廁所中,以大哥大與記者連線,轉播綁架現場的實況。

大辦公室:董被歹徒抓進來,無厘頭地與大哥對談,關心其交往問題,並說自己善於電腦,可幫忙轉帳,轉帳後,蕾蕾催促大哥離開,被大哥開槍打死,欲一人獨享鉅款;董趁歹徒對談,將時鐘播快。

大哥前往頂樓乘飛機離開,卻在樓梯口被警察逮獲,董誇明自己以撥快時間,大哥上當了。最後,並解釋自己乃是將匯款匯至勝利計畫的帳號。

分析:

服裝。在本劇中,董月花穿了一件白色大翻領的襯衫配上長裙,揹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皮包,後來,聯絡用的大哥大亦為舊款好大一隻的那種;鄧程惠則著傳統套裝;蕾蕾的服裝為短窄裙;大哥則是全身的黑衫行頭。
我們從外在的服裝,即可讀到許多的刻板印象:董維持著其長髮長裙的傳統婦女形象,但由其配件的體積,分外使人覺得笨重的感覺;鄧則是正統女強人的不近人情的俐落;蕾蕾則是性感女性,衣著較開放;大哥的黑衣形象則烘托男子的明快與有想法。

衝突。故事一開始,就安排了董鄧兩人在電梯中的衝突,最後,是以鄧的無顏、無言作結束,延伸至後來,成為董月花求職不順的導火線;第二個衝突是鄧責怪蕾蕾不認真工作,後來知道她是匪徒同夥時,卻哀求她網開一面,不要傷害自己,但蕾蕾卻惡言相向;第三個衝突是當蕾蕾與大哥要離去,大哥槍殺了蕾蕾,以獨吞犯案所得。
在這三起衝突中,前兩者都訴諸女性同性之間的爭執,但其爭執點都是很細微的不滿,好像女人就是不理智的動物,無法將公、私劃分清楚(鄧為報私怨,不任用董);或者,蕾蕾因平日受欺壓,在有外援時,便欲施以報復,甚至,在電梯中,董為了證明屁是鄧放的,不顧鄧的感受,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都誇大扭曲了現實生活中的女性人際交往情形。
而在大哥和蕾蕾的交手過程中,沒錯,我們見到的是大哥的奸險,然而,翻個面,這同樣引喻著蕾蕾的未知世事感,佐以其炫麗的外型,又歸結到「花瓶」、「沒有大腦」的一類女子。
於是,男性的優等生物地位又隱隱約約地放送著。

女男關係。在故事中,當鄧與董初見大哥時,都對其表示傾心,在得知美麗的蕾蕾為其女友時,只得悻悻地作罷。
顯然董月花並未徹底脫離她的「花癡」形象,不過,花癡意味了女性主動表達情意的可能性,這打破了以往兩性關係中,女性必須被動等待的規則。然而,我們同時也從大哥與蕾蕾的配對結果中,讀到男才女貌的訊息,外表的虛華仍然是判斷的標準;當觀眾會忍不住譏笑董、鄧兩人的攀附行為之際,其實,映照了編劇們把固有父權審判的價值與假設理想閱聽人有一致思想的那個出發點。
此外,我想談的是:當歹徒進到公司之後,一群女職員驚慌失措,亂了方寸,連主管鄧都陷入懼怕,最後,便依從歹徒指揮,躲入公司的辦公桌下,那些臨時演員的確很認真地表現出害怕的神情,彷彿羊入虎口的無計可施,是否滿足了男性的權力慾望呢?為什麼女性遭逢意外變故,就會束手無策?只能順應自然呢?雖然,後來,是由董月花以小人物的姿態完成大英雄的解救工作,但是,觀眾都不會忘了,董月花還是男性扮裝演出的呀!事情到了最後,依然是由男性來解決問題。
那麼,董月花與女英雄的等號就不能劃得太早,一來,小董的生物身份永遠不會因為女裝而產生混淆,甚至還隱藏了人在朝野心在漢的比較;再則,沒有人的成就應該是踩在其他人的無尊嚴下彰顯。

繼董至成演紅了「董月花」一角之後,曾國城也不甘示弱的準備推出「曾含煙」一角互別苗頭。 (大成報,六月六日,影劇報導)

從上頭的例子中,我們看見了男性的霸道意識踮在一個角色的刻畫上頭,拿或容顏、或族群、或性別、或聰明與否作文章,作為激發幽默的素材。
事實上,問題的重點不是董月花的聒噪或舉止失當,我們需要的不是「曾含煙」這樣一個「家教甚嚴、不時人間煙火、深閨簡出」的女孩,我們不希望見到父權再以任何形式,附著在任何的戲劇人物樣版身上,藉著放大、嘲弄女性的某些特質,深化性別的刻板印象!
如果,客家族群的力量可以促使節目製作單位收斂、改善對議題的態度,長久以來一直處於弱勢的龐大的族群---女性,是不是也應該要挺身拒絕這種貶抑女性形象的意識型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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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2:54:44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結語

首先,我們以兩則報導,來看看董月花在這個社會上所造成的對話:

董月花散播刻板印象 有那麼嚴重嗎?……我覺得大家看電視時都想得太多了。 (中國時報,五月一日,讀者投書) 對此,小董心情沈重,中視副總曠湘霞則安慰他「有事中視頂著」。 (中國時報,五月七日,影劇報導)

一位國中生投書,寫道:「同學們都很喜歡這一個角色,也常常在學校討論,但我們一點都不覺得她傳達了任何負面的刻板印象。……我們是絕對不會在一個週末好不容易看個電視時,去細究其中的種族不平等或社會道德問題。拜託,你們大人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吧!」
「大人」張錦華老師(1998)以為:一個多元化的國家,應該要認知到族群本身的文化尊嚴對於族群成員生活價值的重要性,並批判主流優勢族群自以為是的霸權心態,特別給予弱勢族群優惠的保障。
這是我們在面對此一事件時的立場吧!企求一個有著尊重氣度的社會與媒體,而非把自己的利益植於對少數/弱勢的異化與疏離。就在欣見客家族群採取了「對立式」的閱讀電視態度時,年輕孩子們的無所謂是一記高反差,使人擔憂他們將在媒體的催眠中,喪失了身為閱聽人的主體性,而臣服於主流意識;也使人耽憂漢族中心主義的教育,將會繼續造成多大的斫傷。
「有事中視頂著」---多麼義氣的一句話呀!身為媒體的高級主管,捍衛下屬的心情,好窩心,然而,若是為著自身的商業利益而允許操弄其他族群的主體性,就有可議之處了。
在總總紛亂之後,我們不否認董月花短劇在性質上,終究屬於一種娛樂導向的綜藝節目,而綜藝節目為了達到效果/笑果,難免會抓住某些特殊的人物特質,加以誇張化;在一個愈趨開放的社會中,這種情況本來無由禁止;也或許,正代表著某個階層的對趣味的興致。
然而,董月花短劇的價值在於引發了我們這個事實上一向是由多種族所組成的社會,一次深刻的提醒,在面對族群問題的時候,必須更加的小心,避免以主流的眼光或身份地位來捏塑他人的形象,我們並非主張要禁絕媒體對少數族群的報導或關切,不過在運用上別以趣味來作為扭曲、醜化的合理藉口,否則便是一種以純粹以商業為考量的惡意剝削了。
其次,對於短劇中總是以女性為戲謔的對象,無論刻板化為任何類型呈現在劇中,在在都是以貶抑的方式來製造笑料,或許吧,這與少數主持人在節目中公然開黃腔仍有一段差異,但不都是一種視女性為玩具,可隨意耍弄的態度嗎?我們不希望這種對性別的態度會潛移默化地成為自然,因此,才要責之殷殷啊!
除了對媒體的建議之外,我們對上層結構的正規體制,存有更多的期許;比方講,要如何加強媒體教育工作,讓年輕的孩子對於其他的族群、性別持著尊重的心情,並且懂得去保守現實世界與媒體世界的界限罷,不會盲目相信或一味否定,也是一程長久不能停歇的路。

參考書目

黃宗儀(1993),《瓦解性別差異女性主義論述中扮裝、雌雄同體、與女同性戀主義之重新嵌入》,(台北: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研究所未發表碩士論文)。

黃麗英(1994),《解讀電視綜藝節目短劇的性別論述》,(台北:文化大學新聞研究所未發表碩士論文)。

吳偉慈(1995),《國內音樂錄影帶中的女性角色與地位》,(新竹:交通大學傳播研究所未發表碩士論文)。

陶福媛(1991),《我國雜誌廣告中女性角色之分析》,(台北:政治大學新聞學研究所未發表碩士論文)。

黃宗儀(1993),《瓦解性別差異女性主義論述中扮裝、雌雄同體、與女同性戀主義之重新嵌入》,(台北: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研究所未發表碩士論文)。

陳侑汶(1991),《美貌刻板印象與人格特質的社會好惡度、使用頻率的關係》,(中壢:中原大學心心理學研究所未發表碩士論文)。

孫秀蕙編(1998),《廣告與批判理論讀本》。

張錦華、柯永輝(1995),《媒體的女人、女人的媒體(上)》,(台北:碩人出版社)。

陳光中、張麗華(1993),《電視社會學》, (台北:桂冠出版社)

謝鵬雄(1991年),《漫談世紀的媒體文化》,(台北:文建會)

卡西爾原著,羅興漢譯(1990),《符號、神話、文化》,(台北:慧智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恩斯特.卡西勒著,甘陽譯(1990),《人論-人類文化哲學導引》,(台北:桂冠出 版社)

雨青編(1985),《客家人尋「根」》,(台北:武陵出版有限公司)

羅香林(1980),《客家研究導論》,(上海文藝出版社)

羅肇錦(1990),《台灣的客家話》,(臺原出版社)

鄭穗影(1991),《台灣語言的思想基礎》,(臺原出版社)

蔡幸佑/彭敏慧譯(1996),《說服傳播》,(台北:五南圖書出版公司)

黃宣範(1993),《語言、社會與族群意識》,(台北:文鶴出版有限公司)

楊士朝(1998),〈戲子本無罪,抵制誰有理?〉,《中國時報》,1998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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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舫(1998),〈董月花到底冒犯了誰?〉,《中國時報》,1998年4月26日。

Cynthia M. Lont (1995), "rime Time Feminism: Entertainment Television and Women's Progress", in Women and Media: Content, Career, and Criticism. (UA: Wadsworth Publishing Company)

Horace Newcomb ed.(1994), Television: the Critical View, (NY: Oxford Univ.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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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3:04:01 | 显示全部楼层
Posted by venen111 at 2005-4-22 22:43
"董月花"好幾年前就出現了,當時就是以誇張模仿海陸客話的口音而成名.


那他和我不同,我的普通话是讲海陆客语的口音,并非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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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8 10:34:54 | 显示全部楼层
Posted by venen111 at 2005-4-22 22:43
"董月花"好幾年前就出現了,當時就是以誇張模仿海陸客話的口音而成名.


大陆广东省惠阳(坪山/淡水)一带的客家人讲普通话的口音也和董月花及我(类似海陆丰

客家话口音)很象,只是惠阳客家话的口音和台湾四海话较接近而和海陆话相差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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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30 19:5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钟长得也太那个了?每上节目就称客家兄,搞得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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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31 20:33:57 | 显示全部楼层
董月花的装海陆丰客家人讲普通话口音是来娱乐大家的,造成对客家人尊严方面的伤害也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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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 10: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看过这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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