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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 辉 写 意
傅 翔
还没认识征辉，对他却是心仪已久。那时，我正在读大学，还是个文学发烧的年代。由于只会涂两行押韵的诗歌，或写一些不伦不类的散文，因此对常出现在报端的征辉煞是敬仰。加上又是老乡，写的又是家乡的人和事，因此对他就倍感亲切。
说实话，那时对任何事都懵懵懂懂，对征辉散文的好坏也是糊里糊涂，只觉得亲切。对从未出过远门的学子而言，这就不啻为一种乡愁的冲动与安慰。特别是在他散文集《走月亮》出来之后，它便有如我心目中的“商州”一样，我是要常常推荐给别人读的。
我一向是疏于交际的，虽对征辉心仪已久，可却从未想过要去拜访他。这点恰好就解释了我大学四年却与孙绍振教授没有私交的缘由。说到底，我是个相当内向的人，也对认识人似乎存在着一种先天的畏惧。对陌生人，我总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以至于常常沉默无语。如今的我则大都给人活泼好动、风趣幽默之感，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读。骨子里，我还是以为自己沉静的多，浮躁的少。然而，即便就是这样，我则注定要与征辉成为忘年交的，这更大程度上是缘于他的关系。
初次见他，他那近似于弥勒的体形就镇住了我，可他却没有这种体形的人惯有的那种架子，反而显得亲切，给人一种敦厚与旷达的印象。那天，刚出校门才几个月的我被迫在县城开了个文学讲座，他和许多长者、官员都坐着专注地听，自始至终都给我一种安慰与动力。末了，又是激赏有加，很有长者的宽厚与风度。那时，老家县城的文学氛围很浓，文学青年也很多，而征辉的举动自是举足轻重的，我当时便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后来，我才渐渐知道，这实际上是他一贯的为人与风格，并不是做派。他实实在在是那种没有任何架子的人，相熟的人也大都直呼其名，而在背后则往往称他为“胖子”，是那种极亲切的味道。相识久了，我也不知不觉地直呼其名，只是忘了在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他。
征辉的朋友很多，随便在老家县城哪条街上走过或在哪个小镇出现，他总会碰上一连串的熟人朋友，也大都要拉上一段话。与他一起走路是很累的，因为要常常停下来等他。老家有一句话是形容这种人的，那就是说他是那种“碰到石头都会说话的人”。这句似含贬义的话则正好说明了征辉是很看重交情的，他的真诚与善良也由此可见一斑。他并不势利，也不功利；他不设防，也没有心机；他乐于助人，也多提携幼者。他是那种不隐藏缺点的人，他爱浪漫，就吟风弄月；他喜美食，就悠游四方。他识才，就乐为人师；他助人，就甘做人梯。活脱脱一副真性情。
俗话说：文如其人，这句话用在别人身上我不敢保证，但用在征辉身上是相当贴切的。对于征辉而言，为文与为人是一样的，尽管他的散文多短章小制，也大都精雕细琢、美而精妙，但于文中却有一种东西值得玩味，那就是率真的自我。读征辉的散文，我们常可见他的心思与情感，他用的是“心”在写。说实话，我喜欢这样的散文，因为它不虚伪，不造作，而如今，这样的散文太少了。虚伪的文与虚伪的人一样，是令人恶心的，只可惜，如今的人大多失去了鉴赏力。也许，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因为弯曲与悖谬终将过去，只有真与善永不移。
与征辉交往可记的事很多，在深深的回忆中，我却常常被一种幸福的体验淹没。从最初在他手上发了那篇别人写我的文章，到后来被邀为他第二本散文集《秋水入梦》作序，再到今天为他写这篇小文，我都深为感慨。
前些日子，当我得到贾平凹的赞誉与奖掖时，他却比我还要激动与高兴，而当我为他求到贾平凹的书名题签时，他的兴奋更是溢于言表。如今，他的第三本散文集《大美不言》又将面世了，可看他，却依然如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许，经历了一场病故，征辉的生命将活得更加绚烂多彩，而于深处，则更归于淡泊宁静、真实与自然。
这时，我才发现，有一种朋友，他的心灵竟会与你息息相通，而且不分年龄，不分性别。
（黄征辉，闽西连城人，散文家，闽西作协副主席，著有散文集多部。）
[ Last edited by fxfx1972 on 2005-4-11 at 21:3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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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4-11 21: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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