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婆人
士乃大街
走一趟士乃大街,懷舊之情,油然而生, 身置其間,有時真會讓人以為回到年代久遠的過去,從氣派非凡的江夏堂,走到一條筆直的士乃大街,林立於街道兩旁是一統長條型窗戶雙層老店屋, ,街口凹巷的德茂同樂大戲院,漫步穿越過松江橋,順著老店屋,來到了巷后的三山國王廟,走完整條街, ,腦中浮現卻是點滴模糊的歷史, 士來大街的一磚一瓦的舊街市輪廓,勾起了無限的思古幽情,人們不禁要問,這些大街老店是誰建蓋的?就讓我們一起來走一趟史蹟之旅.
昔日的士乃是柔佛州南部火車與河港的重要據點之地理條件及生態,其獨特境內群山環抱,蘊藏豐富的森林資源,形成了士乃發展出獨特的人文歷史,在尋找先人過番到士乃一帶開埠原來的歷史資源后, 以居民的過番與拓荒經驗與生活課題,做為走話問了方式,我們以士乃或曾經居住過士乃一帶的65歲以上的老人作為訪談,來理解先輩過番南來的情況與當時士乃特有的地方性,並配合了各鄉團會館已有過去對士乃一帶的記載,對年代,地名的演變,產業的興衰等,來描寫士乃客家族群過去在這一塊土地的生活史,讓新生代的我們,了解先人過番南來開埠墾殖的精神與生活經歷,結合生活環境特色,發展出新生代文化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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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始~讓我們來追溯與士乃大街命運牽連的歷史線,上溯到19世紀末的中國..
客家先人過番-
1860年<北京条约>签订后,西方列强强迫清廷开放通商口岸,当时正逢荷蘭與英國海外殖民地政府經營的東度印公司,分別在印尼的勿里洞,邦加,石隆門與馬來西亞檳城,怡保等地,大肆開採曠產,因此需要大量的勞工,於是便在香港,澳門等地中國沿海通商口設立招工馆,(即俗称<豬仔館 > ) ,并派人往內地召募,在當時位於廣東揭西一帶的客家人,由於耕地與糧食不足,交通艱阻,經濟落後,人們生活貧苦,衣食艱難,加上歷代戰亂和政體腐敗,各族群間又頻頻發生械鬥,為了生計與子孫後代的前程,不少聚居於揭西一帶的客家農民,三五成群,紛紛走路或乘船結伴到香港或澳門應徵往南洋當礦工,
就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客家的先民,被當成“豬仔 苦力 ( 华工)”賣到南洋來。
所謂“賣豬仔”其實是近代殖民地政府掠奪人民作苦力的一種手段,他們把華工比作畜類,通過哄騙拐賣,或武力擄奪逼迫来{應召}的華工,簽定自願賣身五至十年的契約,然後,便把這些華工,用帆船運送到南洋各地.
在當時,運送華工到南洋的船隻,是一種特製的帆船(約1905年左右才改用輪船),每年當西北季候風向西吹,它們便从香港上船,約需20餘日才可到达新加坡,在船艙里,豬仔被擠的密密麻麻,臥無尺地,難以轉身,飲水不足,飯食惡劣,難以下咽加上空氣污濁,暈船嘔吐,生病者極多,加上船隻內毫無醫藥設備,致使有些人在販運途中便命喪黃泉,被丟下大海,因此,有一首客家山歌描述過番的苦難情境:{至囑親友末過番,海浪拋起高過山,暈船如同天地轉,艙底相似下陰間}
根据史书记载,在1852年-1858年由潮头掠运出洋的“猪仔” 共4万多人,其中被猪仔馆折磨致死者就有时8千多人,占运出“猪仔” 的20%,其中跳海自杀者亦不知其数。
僥幸活著上岸的華工,便要向當地收容華工的客館(客行)報到,跟著在館裡,還要被迫剝光衣服,接受體檢,備受凌辱后,輾轉送往勿里洞及廖內島挖礦,墾殖,修路等.
早期的礦地與荒芭区, 杂草丛生,瘴气,毒蛇害虫等遍地,飽嚐人間心酸的猪仔苦力们首先必须与这种恶劣的的自然环境斗争, 接著而来的是苛酷的体力劳动与督工们的狰狞凶恶,部分的猪仔由於超负劳动,水土不服与得不到良好的医疗照顾,死亡率非常高。
我國河婆史學家張肯堂曾為當過華工的兩位客家人作口述歷史中如此提到:因初南來,感到驕陽如火,水土不服,工頭作威作褔,偶有偷懶,藤條猛抽,雷公猛雨, 衣服濕透,或身體不適,都要出勤,三餐都是糙米飯,痛苦難言.
有首山歌就詳述在礦地打工的艱難日子:日頭似火熱難當,挑擔錫泥上跳幫,一身晒到鍋底黑,心中苦楚誰思量.
[ Last edited by 赤子 on 2004-12-12 at 02:2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