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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车轮驶过二零零四年,客家的恳亲会也将在赣州召开。客家学越搞越隆重,成为现代中国的一个显学,但客家话却逐年衰落。有人作过统计,客家话被认为是地球上衰落最快的语言之一。有时候,我也会掩面深思,为什么会有如此茅盾的结果?客家学蓬勃发展的同时,客家话却越来越衰落??无论客家学怎么红红火火,客家话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冷遇。
镜头转向深圳,有二个年青的夫妇,一个是兴宁人,一个是五华人,他们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孩子正是牙牙学语的时代,夫妇俩从早到晚向孩子灌输广州话,更买来“广州话儿童音像制品”,边学ABC,边学广州话,美其名曰“学贯中西”,真是“毁人不倦”!但这个孩子讲的第一句话却是“客家话”,因为含糊不清,已经无法考究其讲是五华话还是兴宁话,但显然是客家话。这个孩子多有“灵性”呀,知道自已是客家人,他要学的是客家话呀!但谁能“理解”他?
镜头转向梅州,有个白胖胖的小子在游戏室里玩“拳王”,边打,边用“广州话”高声吆叫“吊。。。。”“切。。。”,旁边的一群孩子也跟着他大叫类似的话。此孩子的父母在珠三角经商,户藉还是梅州人,但却没有教孩子“客家话”,而是灌输了广州话。但这个孩子回到梅州,居然一点语言障碍也没有。何解?梅州的孩子,因为有广州话电视台的原因,至少会听广州话。所以这小子才会觉得“如鱼得水”,他还可以指点其它的小朋友“广州话”,好不威风!
镜头转向佛山,有一次,我和江门的一个同学到我们同学的同学那里有要事要办。到了那边,免不了聚餐,见到他们讲广州话讲的那么欢,我也免不了讲了几句。后来,我有事要先走,我同学的同学送我时,我知道他是梅州人,就跟他说了几句客家话,没想到,他竟用广州话回答我。
我不知大家看了我所举的例子有何感触,但客家话已遭客家人冷遇显然是不争的事实。
客家人曾有“宁卖祖宗田,不忘祖宗言”的祖训,现在却被大多数客家人抛诸脑后了。无数的事实已经表明,客语已经衰落了。为什么客语会衰落呢?为什么客语二十年前不会有现在的窘况?历史上,对客语如此珍重的客家人现在为何如此轻易放弃自已的语言?
一 改革开放二十年,全国推广普通话,广东推广“粤”方言。
有个客家人对客家话有如此的认识,认为客家话就是普通话和粤语的过渡产物,普通话和粤语混杂起来就是客家话了。这个人对客家话的认识绝对不是少数,而且有如此认识的客家人数量颇为可观,据说,有二亿人。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听广州话的是在珠江台,这是因为珠江台有个《万宝路体育世界》的节目深深吸引我,因为里面有时髦的赛车,精彩的球赛。。。当然,还有个搞笑的“大舌头”(后来才知他叫李伟健)在古怪地迸出“咚咕隆咚锵”的语言。我当时虽然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因为节目内容实在太精彩啦,有火爆的赛车,有横冲直撞的橄榄球,有眼花缭乱的过人,也就硬着头皮接受古怪的语言了。就这样,看着字幕,同是汉语,脑子又不笨,会听是很容易的。后来,珠江台引进了很多的港产片,九点档的,几乎每个周末都要追着看(平时偷偷看)。现在,更是有香港的翡翠台,本港台,广东的还多了南方电视等,广东省广电局推广广州话真是“不遗余力”呀。
正是在广东省广电局的努力下,广东人无人不懂广州话,广州话简直就成了广东的普通话了。客家人对广州话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对自已语言的了解程度,各种对客家话与白话不切实际的猜测也不胫而走了。客家话是普通话与粤语的过渡也就有了市场了。
我现在常想,为什么广东电视台的珠江频导不播普通话?为什么港剧不翻译成普通话在珠江台播?假如没有广州话的广播媒体的话,广州话还会像现在那么“风光”吗?换言之,广东省广电局对客语的衰落是否负有直接的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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