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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方言的惠河系
大洋网友 南汉 发表时间:2004-06-06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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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新 男 ,1934年3月生,广东省惠州市人。南开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校学术委员 。抗日战争后期在贵州上小学六年级时,创作了歌曲《小花猫》(曲及词),作曲家黄洪 欣赏它,把它用于教学。时年10岁。1953年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后,对文学,尤其是中国 古典诗歌和俄国古典小说,产生了浓厚兴趣。课余参加了天津青年宫管弦乐队及天津两个 大学合组的管弦乐队的演奏活动。1956年在天津市大学生文艺会演中独奏小提琴曲,获奖。 60年代初,开始在业会时间里创作诗词。同年代后期,为校文艺宣传队演出的大型歌舞剧 创作一部分音乐。1993年出版了与人合著(他为第一作者)的《民族乐队编配简说》。同 年并出版了第一部诗词集《南北咏痕》。1999年2月出版第二部诗词集《韵缕——亚欧吟草 》。在书报刊物上发表诗词共450余首。几乎运用了各种传统诗歌体式来创作,也写了新诗 ,意在探索改革旧体诗词的途径及如何解决新诗的格律化问题。大量新词(自度曲)和古 风诗的创作实践,使作者关于多用这两种格律宽松的诗体的倡议充满了力量。诗词创作以 追求韵味及内容和词语形式的时代性为最大特色,在诗风上被评价为清新明丽、清淡真淳 。书法也获“秀丽刚劲”的好评
他的《惠州话系属考》通过详细比较惠州话、客家话、广州话的语音、语法,特别是大量的基本词语来进行考证,对惠州话的系属这个有很大争议的问题作出了令人信服的结论:惠州话属于粤方言的惠河系。李新魁先生认为这个观点是“较有说服力的说法”(李新魁《广东的方言》,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
惠州话系属考;收进《语言学论辑》第1辑 ,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
粤、客难分的惠州话
(转录:广东人民出版社:广东省的方言)
流行于东江流域惠州市的惠州话,是一种归属未定的方言。在惠州市周围,既有粤方言的流行,又有不少地方使用客家话。流行于惠州市内、当地人称之为“本地话”的惠州方言,到底是属于粤方言,还是归属于客家话,学术界有不同的看法。熊正辉《客家方言的分区》一文(载《方言》1987年第3期)把惠州话归属于客家话区,把它分作一个独立的“惠州片”,与“粤台片”、“粤中片”、“粤北片”并列。黄雪贞的《客家话的分布与内部异同》(载《方言》1987年第2期)也就是作这样的区分。詹伯慧、张日升主编的《珠江三角洲方言综述》(广东省民出版社1990年出版)在提及惠州话时说:“惠州市基本上通行客家方言。惠州市内的客家别具一格,不同于粤东及省内其它地方的客家话,是一种长期受粤方言影响,带有些粤语特点的客家话。(第4页)他们也是把惠州市划入客家方言区的范围。刘若云的《惠州方言志》也抱着相同的看法。但是刘叔新在《惠州话系属考》一文(刊于《语言学论辑》(一),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则认为惠州话应划归粤方言。总之,这个问题目前也未得到共同一致的结论。
下面,我们简单的介绍惠州话有关情况:
声母方面,惠州话把中古微母字无、武、舞、侮、文、闻等字念为﹝m﹞,这与广州话相同,而与梅州市的念为v(梅州市有少数的字念为m)不同。中古的轻唇音字,在梅州话中,有一些念为p组,保存古无轻唇音“的残迹,如肥、辅、釜、符、缝等字有许多客家方言点为重唇音,惠州话念为f,与广州话相同。惠州话不存在梅州话k组声母,在齐呼韵母之前读为e )(舌面中音)的现象,刘叔新认为这是它与广州话相近,与客家话不同的一种表现。中古的溪母字客家话念为k ´,基本上不念为f,惠州话把课、科、苦、裤、快、块、奎、宽、款等念为f,近于广州话。中古的全浊音声母字,惠州话全读为送气清音,这与客家话相同。
在韵母方面,一些主元音为i的韵母,在广州话读为﹝aa﹞,如巾、人、金、心、急、笔等,但惠州话读为i-,与客家话相同,而不同于广州话。一些以﹝a﹞或﹝e﹞为主元音的字,在广州话读为﹝i-﹞如篇、建、剑、廉、业、甜、店、显、跌、列、揭、盖等惠州话念为﹝a﹞(或e),不与广州话一样念为﹝i-﹞。
中古梗字的文读音,惠州话念为﹝n-﹞尾,如“成、姓”等字,这与广州话不同,梅州话将这些字也都念为-n。曾字冰、兵、蒸及其相应的入声韵字色、力、绩等也都念为﹝-n﹞、﹝-t﹞韵,这一点客家话相同。
止撮的三等韵支、之、脂、微等韵字,广州话读为﹝e﹞,惠州话则读为﹝i﹞,这也与客家话相同。不过,粤语区也有许多方言(如中山)也是这样的。应该指出,粤方言的﹝i﹞ 韵字之所以念为﹝e﹞,是在较为晚近的时期由i变来的,这,我们称之为韵尾的“ 繁衍化 ”,即 : i > ei
惠州话中,同样没有y>θy的变化。惠州有y韵母,客家话没有。y可以用为介音,有yen、yet(古代的仙、先、元及相对的入声韵念此音),也有yőŋ、yők韵母(古阳韵和江韵的庄组字及其相对的入声韵字念为此音)。
惠州话中,没有像梅州话那样的﹝ï﹞韵母。这些韵字念入﹝i﹞,这一点,与广州话相同。
中古的哈、泰韵字( 除戴、态、乃、猜、孩等字外 )台、才、在、彩、耐、再、奈、蔡等念为﹝oi﹞,这一点,惠州话也与广州话相同。客家话这两韵念﹝oi﹞的字较少。
据刘叔新先生说:“ 现代惠州话的声调同客家方言声调的差异比较大,客家方言无论是可作为代表的梅州话还是广东其它各地的客家话,都只有六个调类,上声和去声不分阴阳。……惠州话的声调却是另一种模式……这里不仅以去声分阴阳,有七个声类而别于客家方言……重要的是,上声、阳去的调型分别和客家的上声、去声完全相反。如果说,惠州话属于客家方言,那幺在它周围各地客家话的声调十分近同之中,竟然有它这种殊异的声调格局,是难以解释的。惠州话的声调与邻近的、作为粤方言代表的广州话有许多重要的近同处。”
刘文又指出:通过上面声调、声母、韵母的观察,可以看到惠州话的语音既有近同客家话的成份,又有近同于广州话的成份。两种方向的近同都是规则的现象。“他认为惠州话与广州话相近之处更多,因此,他说:“惠州话的语音略像广州话倾斜,与广州音近些,距客家话语音较远,在话语声音的语感上,尽管惠广之间同惠客之间有着差不多同样大的差距,但是惠州话与粤语四邑系的台山话却很相像。这一点也是值得注意的。”
刘叔新除了从语音上论证惠州话略近于广州话之外,还从它与惠州话广州话及客家话那些较为特殊的基本词语423个的比较中得出结论说:“在惠州话和广州话里,它们涵意一致,语音形式近似或相同,充分表明了历史来源上的同一。这些特殊的基本词语,已占了惠州话、广州话常用词语中相当大的比例数,成为两种话的基本词汇特色的主要体现部份;它们的类别又很广,除了大多数是动 、形、名性的单位之外,还有时间、副词、代词和量词。如此数量和性质的特殊基本词语的近同,对两个一般邻近的(非户相融合的,非一方包围另一方的)方言来说,不可能由搬借所造成。”当然,惠州话中也有一部份的词语与客家话相同 ,但刘式认为相对来说比较少。
刘文进一步从惠州话所用的词缀及句法结构等方面与粤、客方言作了比较,得出结论说:“惠州话的词缀和广州话的相当一致”,不仅构词法体系,构形法体系也表明惠州话和广州话的极相近而和客家方言的距离感较远。惠州话有着和广州话大体一致的体范畴-有同样类别和语法意义内涵的‘体’,而且这些体的构形法成份又在语音形式上和广州话十分接近:而无论体的类别还是体的构形法的成份,都和客家话大不一样(只有小部份一致)。
刘叔新最后下结论说:惠州话同广州话接近而与客家话疏远,它是一种粤方言可以没有疑问。大量特殊基本词语、大量语法成份和语法结构同广州话的一致和近似,不仅否定了惠州话属于客家话的可能,而且也排除了把惠州话看作一种不属粤方言和客家话的独立方言的可能性。
刘叔新的结论虽未能说是绝对正确,但大体上是可信的。惠州话的归属问题,当然还可以进一步研究,但目前看来,已经出现较有说服力的说法。我们对这个问题现在仍持谨慎的态度,但有些资料似乎有助刘氏的说法,不妨引证如下。明人王氏性在《广志缝》一书中说:潮州为闽越地。自秦始皇属南海郡、逐隶广至今。以形胜风俗所宜,则隶闽为是。……潮在南支之外,又水自入海,不流广,且既在广界山之外,而与汀、漳平壤相接,又无山川之限,其俗之繁华既与漳同,而其语言又与漳、泉二郡相通,盖惠作广音而潮作闽音,故曰潮隶闽为是。“这里,王氏拿潮汕话来与“惠”(即指原来的惠州府)音比较,认为惠州的方言“作广音”,这个广音显然是指流传较为广泛的粤方言,不会是指客家话,因为福建的汀、漳之间也有大量的客家居民存在,他们讲的也是客音,“广音”应该是指与“闽音”有较大差距的粤方言语音,不会是指福建与广东共有的客家音。从王氏的话来看,惠州一带在明代大概还是使用特点比较明显的粤方言而不是客家话。《广东通志.舆地略(十)》也说:省会(指广州)音柔而直,歌声清婉可听,洏东、新各邑,平韵多作去声;韶南、连州地连楚豫,言语大略相通,其声重以急。惠之近广者,其音轻以柔,唯齐与灰、庚与阳四韵音同莫辨。兴宁、长乐(指五华)音近于韶。“这里所说的韶南、连州所用的方言,显系客家话,所以兴宁、五华一带的语音与之相近。而惠州之音则近于省城之音,其声较为轻柔,与客家话之“ˊ重以急”不同。由清人的这段叙述可知,当时的惠州话可能也是接近于省城话,也就是比较接近于粤方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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