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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6-19 Mr.Law 老米鴿
連小学生都知道,普通話有四個声調:第一声(陰平)、第二声(陽平)、第三声(上声)、第四声(去声)——「媽麻馬罵」。但要問客家話有幾個声調,恐怕連大学生也未必一下子就能回答上來。實際上,普通話是「三声四調」,而客家話是「四声六調」,両者有着很大的區別。其中客家話的「四声」即「平上去入」,與中古漢語一脈相承。
距今1500多年以前,博学多才的梁武帝蕭衍(公元464-549年)曾向他的手下朱異請教過「四声」的問題。朱將軍當即回答:「天子萬福」。梁武帝聴罷,龍顏大悦,但仍覚不解,追問道:「那‘天子寿考’算四声不?」當然不算。因為,「天子萬福」不僅是句恭維的話,更分別代表「平上去入」四種声調,而「天子寿考」代表的声調依次是平、上、去、上,少了入声。
簡單解釋一下,所謂「平声」,就是第一声和第二声。在元代以前,平声無陰陽之分,也就是説,在梁武帝、朱異生活的朝代,「媽」和「麻」的声調是一樣的;所謂「上声」即第三声,如普通話的「馬」便是;所謂「去声」就是第四声,如「罵」便是。比較複雑的最後一個「入声」,在北方話中早已消失、融入其他三個声調去了(「入派三声」)。普通話的本質是北方話,自然也沒有入声,所以是「三声四調」。
人們常説,客家話是古漢語的活化石。尤其在誦讀唐詩宋詞的時候,很多用普通話或者其他方言怎麼念都不押韻的作品,用客家話讀起來特別朗朗上口(如岳飛的《満江紅》)。之所以如此,一定程度上就是因為客家話比較完整地保留了入声的緣故。
那麼,入声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們不妨先來讀一下sip,set,suck這幾個英文單詞,再對比一下「十」「食」「石」這三個字的客家話發音。不難發現,sip,set,suck和「十」「食」「石」的發音相似,都短促有力,所不同的只是講英語的時候要把尾音[p][t][k]清楚地發出來,而講客家話時則要將[p][t][k]「堵住」。最後,我們用普通話讀一下「十」「食」「石」,發現全是「shí」,平緩柔軟。事實上,短促有力正是入声的一大特點。按尾音的不同,入声可以分為p、t、k三類:
保留入声的,除客家話外,還有粵語、潮汕話、閩南話、越南語、韓語、日語等其他深受中古漢語影響的語言。正因為如此,以客家話為母語的人在学習東亞漢字國家和地區的語言時有着先天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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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覚暁(cūn mín bùt gǒk hiǎo),處處聞啼鳥(cùcù vún tái diāo)。 춘면불각효, 처처문제조;春眠暁を覚えず、処処啼鳥を聞く。 Xuân miên bất giác hiểu , Xứ xứ văn đề điểu. 夜來風雨声(yià lói fūng yǐ sāng),花落知多少(fā lòk dī dō sǎo)。 야래풍우성, 화락지다소;夜来風雨の声、花落つること知んぬ多少ぞ。 Dạ lai phong vũ thanh, Hoa lạc tri đa thiểu.
當然,話又説回來,雖然從整体而言,客家話比較完好地保留了入声,但也不是絶對的。例如,「食」「績」「亦」等本來都是k入声字,在現代客語中大多數t化了;「億」本來是個入声字,在梅縣話客家話中変成了去声,念作「意」;「只」「幾」本非入声字,在梅城人的口語中經常変成t類入声。除此之外,不同地區的客家話對入声的保留也不盡相同。最典型的是p類的入声字在興寧話中不存在,如「合」字梅縣人讀gǎp或hàp,而興寧人説gǎk或hàk;「十」字梅縣人説sìp,而興寧人讀shù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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