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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7 23: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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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前言
天空藍到像最淨的海，時把下仔(e)有幾片白雲像捲起的浪花。八
月的蟬仔聲還係共樣喊到像堵(du,tu)堵（剛好）下課的小學生，但
徐屋的電話一通接一通，比蟬仔聲還卡（較）響。
接電話的係一位四十零歲的婦人家，佢（他）不急不慢的講了又講
共樣的話：「盡失禮，我(Ngai)等毋接受任何採訪。」
「細人仔還有盡長的路，我等毋希望，佢面對媒體....」
「感謝大家的肯定，我等沒希望分大家勞擾....」
「失禮，失禮....」
接了不只一百通的電話，看起來盡和娜的婦人家，也忍毋核(het,忍
不住)，皺等目眉了。佢企起來，伸伸腰圈仔....喔！歸晝邊又過忒
去了，佢下決心，將電話切到答錄機，就分(bun,pun給)機器沒閒好
啦，就算恁仰（這樣），答錄機忠實的錄下的話，還係一句一句傳
入佢的耳公肚：
「你好！我係星球月報的記者，係黃校長介紹的，我得想採訪徐日
升同學...」
「你好！我看了報導，希望邀請徐日升同學參加節目，來鼓勵還卡
多的同學....」
「你好！我是輔導月刊，想跟(lau)徐日升同學做一篇報導。」
「您好....」
婦人家坐到搖椅頂，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在答錄機頂傳出來。佢
看看間肚去，底背點等一盞電火，一個佝背的身影，正對等電腦，
一個字一個字的敲等鍵盤。
「日升啊！半點鐘以後愛吃飯囉，你好準備囉！」
間肚傳來含含糊糊的聲音：「我知啦！我...會...準備...啦」，聲音
盡難聽，有一點仔打顫，像有人Khak等佢的蛤螞頦共樣，別人定著
聽毋識。但婦人家聽了，笑微微仔，非常滿足的坐等搖椅。搖啊搖
，搖啊搖！佢想起十過年前，該個風大雨大的暗晡時....。
二. 最長的一夜
日升係徐家的長孫，在娘胎時就受到重視，阿姆逐(dak,tak,每)日
食營養的食物，分自家變到圓圓肥肥。
該日臨暗仔，發大風落大雨，屋仔外背大風大雨，屋肚的後生兩公
婆，靜靜(diam-diam,tiam-tiam)的坐等看書。
「爸比！你看！動到還厲害喔！」
「毋係今晡日啦！離預產期還有兩禮拜！」
肚屎底背的阿孖仔毋安分的緊踢，突然，一陣攝晾過後，屋肚的電
火全部黑忒了，原來緊定動的阿孖仔，也忽然間靜下來。過了半點
鐘，阿孖仔都沒再定動，婦人家有兜心急。
「爸比，阿孖仔沒過定動呢！」
「佢沒定著睡忒咧，恩(en,我們)兩儕(sa)也好早兜睡目啦！」
雷公兵輪柄晾，後生阿姆的心肝也非常不安。
到了半夜，男主人分人搖醒。
「爸比！沒像樣哦！阿孖仔從頭先到裏下全沒過定動。」
「正經！我打電話問一下。」
風差夜，醫院只有值班先生，聽了男主人的講法，又看看外背的風
雨，先安慰佢得：「胎動的情形每不同，你得不使急。等天光，風
雨小了，你得就隨時來醫院。」
醫生的話分兩公婆安心了，就恁仰，肚屎的阿孖仔，從沒定動開始
又拖了十過點鐘，正送到醫院。負責接生的產科醫生皺等目眉，這
係一個臍絆纏等項筋的難產兒！舞了半日，面色微微發青的阿孖仔
，正叫出來。沒定著，新生兒已經預知佢一生愛比別人行到更辛苦
，叫聲聽起來微微弱弱，委委屈屈。
外背藍色的天空，看毋出風差的影仔。日頭在東邊升起來，係一日
的開始。好笑的係，哩個喊做日升的細人仔，想愛行一步都係當艱
難。
三. 跟別人沒共樣的細人仔
日升一出世大家都盡惜，一叫一鬧，阿姆就會和佢愛的東西傳過來
，沒度過細人仔的阿姆，試到細人仔盡黏人，盡像隨時都愛揇等。
日升九個零月了，還像棉花共樣，坐也坐毋穩。
「人毋係講，七坐八爬嗎？仰會日升還恁仰？」
「細賴仔發育比較慢，係正常的！」
「不過，你看佢的手，總係挌等拳頭麻。我度佢去打預防射，看到
別人的細人仔毋係恁仰喔！」阿姆還係毋放心。阿爸卻當這係好搞
的事，用手搬開細人仔的手巴掌，著驚講：「正經咧！佢還愛挌拳
頭咧！還和手指公藏起來，還好搞咧！下二擺一定盡會存錢，我看
佢食啦！睡啦！痾啦，都沒問題，以後應該也沒問題。你係毋放心
，下次再問先生。恩的賴仔發育正經較慢。聽講，起先我也係兩歲
正會講話。」
盡沒簡單，日升在一歲正開始會坐，但仰般也不會爬，企過卡不使
講。這時阿姆又發現一項分佢還卡擔心的事情，小阿孖仔有發糾筋
的情況，雖然一下仔就過忒，不過阿姆總感覺奇怪，到底係麼的原
因呢？
日升兩歲零時，還係沒辦法企，阿姆沒法用任何的理由相信自家，
開始度細人仔做一擺又一擺的檢查，結果卻分佢一擺又一擺痛心。
「重度腦性痲痺！」
「細人仔歸生人都愛坐輪椅！」
一擺擺的檢查像一擺擺的判決，分阿爸阿姆叫燥了目汁，原本彖過
頭的阿母還卡充自責。有一日，佢想錯定敗度等日升，到一個再沒
煩勞的世界，從此一了百了好啦！裡時，心肝冷忒的佢，看到細細
的日升，雙手Khah等小眠床的槓仔，試等想愛和自家撐起來。佢想
學「企起來」呀！
日升分絕望的阿姆一個微笑，這個微笑分阿姆的心頭一陣燒暖，還
毋會講話的日升，用行動證明佢毋想沒打就輸，佢還想繼續打一仗
！
四. 求學的路真漫長
講毋清係阿姆支持等日升，也係日升鼓勵了阿姆？從該一日開始，
醫院的復健室，就固定出現了一大一細的身影。阿爸阿媽拋等「死
馬看做生馬醫」的人情，祈求神明至少應該分日升學到自家治理自
家。復健的工作非常死板又吃力，每擺看日升出一身大汗，阿姆非
常痛心的跟佢擦燥後問佢：「今晡日練到裡下就好了。」正三、四
歲的日升，總係硬頸到沒一項一項做忒毋甘心。復健室底背還有別
的細人仔也係運動機能有障礙的，都愛阿爸阿媽緊拐緊騙正肯做，
只有日升不使人愁勞，隔沒幾久，佢做得行路了！也做得講話了，
雖然行到橫來橫去，講到啊啊呢呢，但是這種進步，已經分阿爸、
阿姆、醫生都感到著驚了。
阿爸阿姆在屋下也沒時間，佢兜用自家做的國字卡，數字卡，一遍
一遍教日升，日升學到當慢，不過記起來以後，就毋會毋記得。這
點分阿爸阿姆非常放心，還不到五歲，就曉背九九乘法表了。當佢
第一擺「表演」分阿爸阿媽聽時，阿爸阿媽激動到互相揇等跌目汁
：「恩的細人仔係天才呢！」佢兩儕含等目汁，看到日升笑到壓牙
咧齒，阿爸阿媽非常歡喜。總係在屋下跟醫院來來去去，日升沒跟
細人伴共下的經驗，阿爸阿姆決定為佢尋一間幼稚園，打電話問時
，每一家都歡迎。等到阿姆度等日升到幼稚園時，園長一看到企歪
來歪去的日升，隨時改口：
「沒缺額了，頭先講還有缺額是先生統計錯誤的。」
「幼稚園已過了招生期，下一擺一定最先通知你兜。」
有兜就沒恁客氣了，全沒考慮的講：「佢看起來沒盡正常，我裏只
招收正常的細人仔。」
「毋係我裡毋通人情，恩也愛考慮別的家長會有麼的想法。收了你
裡個細人仔在幼稚園，萬一還兜細人仔全部走忒煞？」
裡兜拒絕的理由，分阿媽沒葛沒煞，轉到屋下都頭黎黎。阿爸安忍
阿姆講：
「沒要緊，幼稚園又毋係一定愛讀，小學正係義務教育，我就毋信
日升會沒學校讀。」
日升又留在屋下，阿姆係佢一儕歸日的先生。雖然佢還係講出別人
聽毋識的話，比劃等別人沒幾了解的動作，但係佢非常快樂。每擺
學會一樣新的東西，佢就多一種新的快樂。佢做得靜靜仔看書，算
數學題。
沒想到日升愛讀小學時，又分學校追出去了。佢顛倒接到一張「啟
智班」的報到卡。
「我的細人仔頭腦沒問題啊！」阿姆為到爭取到分佢在普通班讀的
機會，特別跟日升打扮到淨淨俐俐，還度佢去見校長。
「日升，跟校長介紹自家！」
校長目叮叮仔，看到裡的受氣的阿姆跟流口涎的細人仔，心肝想：
「裡種細人仔實在拖累人，啟智班的細人仔下少，細人仔做得受到
卡多的照顧，您兜做麼的愛恁計較？」
「我...係...徐...日...升。」日升認真的，慢慢仔，講了一長串的話，
阿姆的面浮起希望。
校長還是面色凝重的搖頭：「我聽毋識，完全聽毋識佢講麼的！裡
種細人仔放在普通班，跟三十幾的細人仔共下，我毋擔心佢會傷害
別人，係擔心別人會傷害佢。
再過講，先生單係愛料理佢，就沒辦法上課了，比論係佢不肯讀啟
智班，就轉到別校好了。」
阿姆陪等日升，問了十過間的學校，竟然沒一間願意收容佢。看等
開學都三禮拜了，日升只好到南部的一所療養院讀書。該位有學校
先生去院肚教細人仔，也有修女跟護士的照顧，六歲的日升開始邸
校生活。佢在底背一邸，就邸三年。
療養院訓練的項目盡多，對日升來講，Khah(抓)筆寫字係最艱難。
對普通人來
講盡簡單的事，日升郤抓不核，細細枝的筆，就係勉強抓核了，又
沒辦法跟字寫到小小的格仔底背。療養院的先生，只好教日升使用
電腦。有了電腦的援手，日升就做得跟自家想的意思，一一呈現出
來。在裡位，佢學會了寫信，跟邸學寮的生活，點點滴滴跟阿爸阿
姆講。
收到信的阿爸阿姆，免不了又係感慨到想流目汁。細人仔明明有盡
大的進步了，仰般阿爸阿媽總感覺操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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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4-2-27 23:05:35
变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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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7 23:5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