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窗外紫荆
我是与窗外的紫荆一同长大的。
儿时,我常常蹲于她的绿阴下,小心翼翼地将破土而出的小紫荆拔起,移植于大树之外,希望它们能得到更多的阳光雨露,而夏日的太阳却无情地夺去了他们的生命。为此,我曾伤心过。
少年时,偶坐花下,幻想着悄悄走上秋水伊人摇来的的兰舟,穿花溪渡月津,寻找李太白的浪漫与奔放,李易安的清新与细腻;与徐志摩在星辉斑阑下的康河里放歌,跟戴望舒在丁香飘溢的雨巷里吟唱……头上满树的紫红如缎,覆盖了一个影影绰绰的梦。现实中的东西仿佛已不再。我是谁?谁是我?何况树乎?
匆匆走出多梦的季节,身不由己地卷入光怪离的社会。面对快节奏的生活,百态的人面,我迷惑了;稀里糊涂的摸爬打滚造成遍体鳞伤,我气馁了;回想少年不争以至不学无术,我后悔了。独自一人闭门静思。往事如夏日午后的风,丝丝袅袅,轻撩起记忆的竹帘,一种心灵的快慰悠然而来。忽想起窗外的紫荆,它闪光的绿叶定然还跳跃着美丽的童话,紫红的花朵也还摇曳着朦胧的梦境吧。
我悄悄地推开窗门——
嘻嘻哈哈地,涌入苍翠欲滴的绿,刹那间占领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花开花落,花落花开。什么时候不再留连花下已无从记起。托起那张探进头来的绿叶,一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叭——哒!”什么声音?
“叭——哒!”硬而脆。
寻声望去,是一粒乌黑乌黑的扁扁的豆。
“叭——哒!”在窗外。
窗外,虽是春寒料峭,但已风住尘香。一条条裂开的豆荚瞬间忘却了分娩的隐痛,快乐地在枝头舞蹈。
“叭——哒!”这是个弱小生命的响亮喧言。
20多年了,我才发现。
儿时移植小苗时,不曾去想过它从何而来;少年倚于树旁晃动手里如镰的豆荚时也何曾去考虑它的过去和将来?
我如梦初醒。
飞弹入室的找错了它的归宿,窗外落入泥土的又有几粒?水泥已包裹着都市的地表。紫荆种子无法选择它生存的空间,即使能落入树下花坛的也难以成活,这里存在着优胜劣汰的竞争。然而,既然是生命,再弱小也不能沉默。
“叭——哒”,感受到生命的悸动与振憾的,不应仅仅是紫荆。
2003年6月1 日
RE:[原创] 窗外紫荆
读文行云流水紫荆开,
写出广西灵巧才。
解语欢心微一笑,
春风慢慢入窗台。
2003-10
RE:[原创] 窗外紫荆
作者:读过紫荆后,不胜欢喜,情不自禁就写下上面几句打油诗。
紫荆的花开花谢,生生灭灭,就如人生的潮涨潮落,你把它们有机结合,水到渠成就感悟出人生更深一层的哲理,一层层的铺垫,一浪又一浪,一声又一声,可以看出作者有过一番灵妙的构思。
相信你读过也写过大量情韵类似的文章,对于他人,也许是一杯白水,但你却读出写出其中茶的香味,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你的奇妙灵感,也许就是从那些优美的文章中得来。善于欣赏,勤于动笔,便与灵感近一点。其实,这和交朋友也一样。
在我看来,花下与诗人对话这一节,是一种布景手段,对于渲染一种浓郁的文化氛围,起到良好的效果。有人可能认为是卖弄,但说到底,文学就是卖弄,它卖弄情趣、卖弄知识、卖弄幽默、卖弄思想、卖弄机智。。。。。。
余秋雨先生在他的代表作中的一开头,也曾苦心作过一番类似的布景,他在序言那段拖着沉甸甸的书籍,在罗湖关口来回地走动的情节,确实让人产生一种文人饱学诗书,而苦行的幻影,此乃余生的高明之处。对此,我曾想过,山歌自古心中出,哪有船装水载来?但余生拖书的情节,却为何能引起人们美的想像,我百思不得其解。
两广人的国语不那么好,写文的时侯,往往用母语思考。因此最后,还得用国语反复地吟诵。该断句要断句,有的要用同义词,或单音词,或双音的词组去更换,使文章或顿挫、或扬抑、或轻缓,达到与文章整体和谐的意境,有人甚至于不惜改变整个句子的意思。文章中有些句子过长,会引发思维的障碍。
我想,我们可以更好地吸收山歌中的修辞、韵味和意像,以便能有更明亮的地方特征。广东诗人黎简(1748--1799)游历广西时,写下这首诗,便是得意的例子:
思亡妻
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
相思坟上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我第一次读到这首诗时,也忍不住发出会心一笑。然后才解其中的愁味,地域性越强,越耐人寻思。
本文作者“叭——哒!””这个响亮喧言,给了我震动, 正如一石激起千重浪,因此写出了题外话。作为读者,我此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文章,而紫荆却给了我欢欣鼓舞。因为在我读来,它已趋近完美,只有“叭---哒”的叫绝!
客家妹,你就大胆地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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