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杨梅坳的……

唐梦

古榕

     旧时候，中原战乱频仍，陈万郎带着一家大小，从河南的老家颖川堂逃离出来，一路上乞讨为生，停停走走，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之福建的汀州一带，其中的两个兄弟不愿再走了,便在那里留了下来，陈万郎带着其余的人继续南行，后来到了岭南的粤东境内。这里原来是抵近潮州府，称为南蛮的地方，到处崇山峻岭、森林茂密。一天陈万郎带着家人实在走得累了，傍晚时分便在一个山坡地搭草房暂住下来，那根随身携带的木拐杖插在草房的旁边。不想，过了两天，那根插在温湿的泥土里的拐杖，抽出了几根极细的芽，长了几片极小的叶子。陈万郎一看大喜，望望地形，四面环山，中间有几个小自然村湖。山坡上长了许多野杨梅，青山秀水，煞是一派好风光，便决定将家人在此安居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陈氏带领家人勤耕苦种，自给自足，世代繁衍。那根木拐杖后来便长成了粗壮茂盛的榕树，至今已二三百年。而陈氏人丁也逐年兴旺，便成了后来的杨梅坳。……
      讲这故事的人自然是村中年岁最大的祥伯。祥伯花白的头发，微佝偻着腰。几十年古榕下都能见着他的影子。他每逢给村人讲完这个重复了几十年的故事之后，都不忘加上这样一句：“记住，你祖上可是高中过状元的哪！”
      故事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但那棵古榕至今仍蓊郁庞大却是事实。躯干粗要三四人合抱，枝叶覆盖方圆好几亩地。尽管高龄的古榕已经显出年迈的样子，但依然强悍地生长着，连冬天都不掉一片叶子。
      听故事的人听得有点腻了，祥伯也已渐渐老去。农家的日子照样不紧不慢地过着。这几年，村中唯一发了财的人就是后生仔阿龙。他先是开拖拉机做小工，接着之买货车搞运输，后来就在大马路旁边盖洋楼开了间饭店，才使村人感到惊奇，好象从中悟出了点什么门道，陆陆续续发点小财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祥伯常从阿龙的饭店门口经过，阿龙就招呼道：“祥伯，尝尝我的手艺怎样？”
祥伯摇摇头，夕阳下那影子拖得很长。

粤东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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