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爽扮演的“云花”,是客家女性的代表。
歌剧《土楼》实现了土楼在舞台上的完美复原。 本栏图片均由 本报记者 张永定 摄
“山水转,难离分。情义重,客家人。”如水一般婉转的旋律,如山一样厚重的情怀……26日晚的福建大剧院,大型原创歌剧《土楼》在这里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它用炫目的舞台、飞扬的音符,为观众讲述了上世纪初闽西客家人一段可歌可泣的往事。
整整100分钟,《土楼》高水准地展示了什么叫听觉与视觉的华丽盛宴。从步入剧院的那一刻起,观众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10.5米高的“土楼”。它伫立在眼前,似乎模糊了舞台布景与真实的界限;细细看,夯实的石基块垒分明,斑驳的墙体爬满葛藤。它和人们印象中闽西南山间那些星罗棋布的土楼,分毫不差。
打谷机旁,一排农具刚被农人放下;神龛周围,祭祖的贡品满满当当……晨光中,楼前的大榕树轻摇枝叶,客家女子云花站在树旁向山下远眺,搜寻着下南洋的丈夫阿山的身影。楼里,族人们正欢天喜准备祭祖。“春分祭祖啰,碧绿春茶端上来……”客家乡音,童声琅琅,由此展开了,一个舍己救人的故事,一位女性无私的母爱,一段属于客家人的大爱。
乐池内,指挥大师郑小瑛仿佛回到了她的“故土”,凝神静气,虔诚谦卑。身为永定人,11年前,她执棒《土楼回响》,轰动海内外。今天,《土楼》初试啼声,她笑称自己的加盟“义不容辞”。这个夜晚,土楼人家的爱恨情仇,从她的指挥棒下娓娓道来,时而悠长,时而铿锵,充满了客家山歌的神和韵。每到剧情转折处,一段由闽西小调《风吹竹叶》改编的竹叶吹奏便会响起,引领观众通向下一个情节。
巍峨的土楼,移动旋转,大开大阖。总导演陈薪伊曾说过,《土楼》这部歌剧给她带来的兴奋,是“圆通”二字。土楼里住着几十户人家、三四百人,没有互相包容互相帮扶,岂能做到和谐共处?!她说,这就是“圆通”。
面对观众,陈薪伊的《土楼》也像客家人一样,选择了“圆通”的表现方式。
“保平安”“发大财”“盼郎归”等等,都是那个年代客家人最朴素的心愿,没有一点生搬造作。面对抉择,云花选择先赎回族人托孤,又焦急惦念亲骨肉的一场戏,情节清晰、节奏转折自然,显得人物有情有义,直抵观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灯光自然变化,“写实”与“写意”交替融合,可谓“润物细无声”。“保卫土楼”“梦回故土”“下南洋”“春回土楼”等场景,恰到好处地运用了视频艺术,让本已层次丰富的舞台添上双翅,在如梦似幻的时空中穿梭。
首演的压力,无形而巨大。7排19座,陈薪伊坐在她排戏时常待的位子上,审视自己的作品。情绪上来的时候,这位泰斗级导演也随着音乐抬头或颔首。开场前,个别观众“开小会”,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要求大家“请以安静的心态欣赏歌剧”。演出结束后,她迫不及待上台去,与主创们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回应如潮的掌声。她拒绝为首演打分,“艺术怎么能打分呢?!能打分那是算术。”脸上,却写着满满的笑意。
“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很努力。首演这场,绝对胜过我们之前任何一次排练。”男一号“阿勇”(下图)的扮演者、武警文工团独唱演员孙砾边说边抹去脸颊滚落的汗珠。作为近年来福建省培养的最活跃的青年歌唱家,孙砾把《土楼》视作今年他最重要的作品。文戏,他深情款款;武戏,他舞刀弄枪。而别致的舞台,也给了观众与演员零距离的体验,堪称《土楼》一绝。
夜色中,“阿勇”撞见八载漂泊终于回乡的“阿水”,《土楼》也由此渐入高潮。带走骨肉,或是留下孩子,亲情都要割舍。人性的光辉,也在这些矛盾中闪闪发亮。
“青青葛藤遍地生……”当主旋律再度响起,又是一年春分祭祖。无论是云花,还是阿勇、阿水,都完成了自我救赎。孩子带着客家的希望,坚定地迈上前路。山歌流淌,沿着历史的缝隙,葛藤又获得了无穷的生命力,把客家的命运、客家的魂也一并根植在高大的土楼上。
两盏灯光,分别照亮了土楼门前的云花与乐池中的指挥郑小瑛。
“阿水”由著名男高音莫华伦扮演。
演出间隙,郑小瑛向观众介绍歌剧欣赏礼仪。
春分祭祖
来源:福建日报 http://fjrb.fjsen.com/fjrb/html/2011-08/28/content_268154.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