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老家烧饭是用土砌成的灶头,一般有两个灶头,大一点灶上的铁锅烧饭用,小的那个炒菜用。两锅中间还有一只大的陶罐,里面常装满水,利用烧饭炒菜时的余热加温,这些水可以用来洗脸洗碗。小时候常常能看补锅匠补铁锅,他们的吆喝声也特别有韵,“补铁锅-----补鼎(福州话)”现在可难得一见了。 “磨剪子----菜刀---噢”,那一声绝对经典,磨刀人一肩搭着长条凳,一肩挎着帆布包,一路走,一路粗犷的方言味十足的吆喝,手里还有两个铁片发出“嚓---嚓---嚓”的声音,好像是在为吆喝声伴奏,洒落在各个小巷子里。 前几日,行走在街头,突然一声“爆——米花儿”,拖腔拿调地传了来,穿过林立高楼的缝隙,扑来了清新朴素的泥土之风,一时让我有时空错乱之感。有多久没有听到了?“爆——米花儿!”循声望去,果见街道拐角有一老头,一身粗布打扮,一手发动柴油机,一手转动着炮弹般的转炉式爆锅,一如上世纪80年代的光景。可是街头的爆米花老头却少人关注。这种传统转炉式爆锅内含铅,高温加热时,会化为铅烟污染原料,特别是在爆的那一瞬,铅会吸附在疏松的米花上。现代人不但吃,还要吃出个健康环保来。那一声勾人的“爆——米花儿”,那等爆米花出锅的心情,却只驻足在回忆里,余音未了,余情未了。。。 如果,声音也能够凝固成雕塑,那么我想,该将那些逝去或即将逝去的吆喝,塑成一个一个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