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个话题所讨论关于广府话与客家话的重要,其实就我们本客家人而言,客家话,在客家人心中是母语,比所有语言都要重要得多,客家话的历史悠远,所以客家人不管在哪里,不管时代再怎么变,在我们客家人的心中,口中,客家话是不变的。下面说说客家话的渊缘:
客家话的渊缘
客家话 一个民系成立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有共同的语言。客家民系的共同语言即客家方言。客家方言又称客 方言,客话,客家话,属于汉语七大言之一。从分布上看,主要在福建、广东、江西,湖南,台湾,四川 等7个省,海外有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等地。具体说,国内主要分布:福建——闽西地区的长 汀县,连城,上杭等8个县;广东梅州,惠州,蕉岭等16县市;江西南部宁都,瑞金,兴国等14县市。 此外,非纯客县,如福建南靖,平和,绍安,龙岩;广东潮州,海丰,韶关,东莞;江西铜鼓,广昌,永 丰等不少县市的许多地区也讲客家话。此外,台湾海南四川湖南等不同程度地分布着客家话。依据内部的 差异,客家话大体可以分为三个类型:以长汀话为****的闽西客家话,以梅县话为****的粤东客家话,以 赣县蟠龙话为****的赣南客家话。进一步,可以分为如下八片:汀州片(又称闽客片),粤台片,粤中片, 惠州片,粤北片,宁龙片,于桂片,铜鼓片。 客家话主要特点是: 语音上:多送气音,古全浊声母,不论平声仄声,大多变读为送气清音,如,“别,步,抱”多读作 [p‘],“地,大,弟”读作[ t‘-],“在,字,坐”读作[ ts‘-],“旧,舅”读为[ k‘-]。古非敷 奉声母部分字今读作,而客话读重唇音,如“斧,分,放,腹”念[p-],“孵,讣”读[p'-],“扶,肥, 饭”也念[p']。古晓匣母合口字,客家话中多读[f]声母或[v-],如火,花念[f-],“话黄换”念[v-]。古 是晓组声母(如“基,欺,希”的声母),在细音前不腭化,仍保留舌根及喉音[k k' h]的读法;大部分 地区没有撮口呼韵母,撮口呼韵母混入齐齿呼韵母;古鼻音韵尾和塞音韵尾各地不同程度地保留着;声调 上,多数地区是6个声调,少数地区有5个或7个声调。闽西长汀话,连城,清流都没有入声,剩下平声 分阴阳,去声分阴阳,上声自成调共5个调。粤东客话平声入声分阴阳,上去不分阴阳。闽西客家话的永 定话,上杭话保留阴入阳入两个声调。 在词汇语法方面,最明显的是保留了不少古汉语词语。如“禾(稻子),食(吃),索(绳子),面 (脸)”。还有一些具有本方言特色的词,如"目珠(眼睛)目汁(眼泪)"等。在语法上,常用一些如“老, 公,子,哩,头”等前缀、后缀;用一些特定的助词或词语(如“黎,咧”等)表示动作时态;通过变化 指示代词和声调变化区分近指和远指等等。 一、客方言形成概况客方言是汉民族共同语的一个分支,它以广东的梅县话为代表。梅县,这个名字为后起,据温仲和《嘉应州志》载,梅县在南朝齐时,开始称程乡县, 是时有南齐时人程旻[ m n]居嘉应州义化乡,后人思其德,名其乡日程乡,名其县为程乡县。到了后晋,程乡县原隶属广州义安改隶属为南汉国时,始改恭州为梅州。宋时几经改置, 至明清时又复称程乡县,隶属广东潮州府。至于称“嘉应直隶州省程乡县”之名,那是清朝雍正年间的事情,到嘉庆时,嘉应州升为府。直至民国,隶属广东省,废嘉应州改称梅州,后改为梅县。 今梅州市含七县一区,即梅县、兴宁县、五华县、蕉岭县、平均县、大埔县、丰顺县和梅江区,均操纯客方言。梅县话是客家话的代表。??梅县的命名,起自民国。据《梅县市文物志》所载旧制沿革, 梅县应当包括旧称三十六堡,即今现属梅城及城郊区、长沙、水车、石坑、畲江、扶大、南口、荷泗、瑶上、大坪、石扇、西阳、白宫、丙村、雁洋、城东、松口(松东、松南)、白渡、隆文、桃尧、松源等区。 这些区与区之间的语言,其大系当然属梅县音系,可是微有差别。以梅县话为代表的客家方言究竟怎样形成的? 当代语言大师王力先生说:“‘客家’是‘客’或‘外人’的意思,因此,客家就是外来的人。”据一九一二年梅县焕文阁出版《梅县乡土历史读本》载。“客民本中原汉族,皆河南光山、固始之民。”唐末因战乱“移徙于汀 赣之间”后转到广东,到了宋末,梅县一带旧是过客族,“遭元兵屠戮殆尽”,待元乱已定,复由洒赣之间“转徙于梅”。清诗人黄遵宪《梅州诗传序》云:“此客人者,来自河、洛,由闽入粤,传世三十,历年七百,而守其 语言不少变”,“守其语言”属什么语言?清语言大师章太炎先生《客方言·序》中说:“广东称客籍者,以嘉应诸县为宗”“大氏(抵)本之河南,其声音亦与岭北相似。”林海岩《客说》“客音为先民之逸韵”可见梅县客家 为汉民,客话渊源,自然属于中原先祖口语无疑,所以客家话保存了大量上古和中古语音。黄遵宪说:“余闻之陈兰甫先生谓客人语言,证之周德清《中原音韵》无不合”(见《梅州诗传·序》)。由于社会动乱,中原汉人 大批南迁,在经过长期流徙以后,这批被称为“客人”的中原汉人最后定居于梅县地区,其所操的语言慢慢对发展成为一种方言——客家话,客家话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定型下来,形成一种有别于汉民族共同语的独立的、纯洁的、 活泼的和丰富的客家方言。二、从古代汉语看客家方言的形成我们知道,语言随着社会的产生而产生,随着社会的分化而分化,随着社会的统一而统一,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梅县客家话,是中国社会长期发展的必 然结果。客家话的客家人(客人)所操的语言。“客民本中原汉族”,既是中原汉民族,口音当然是中原音系,罗香林《客家源流考》认为“就种族遗传说,客家民系是一种经过选择淘汰而保留下来的强化血统”,这就说明了 “客人是中华民族是最有力的一派”(《梅县乡土历史读本》)。足见客家人是中华汉族无疑,客方言不是一种独立的语言,而是汉语的一个支派。
(二)客方言与古语词客方言是汉民族共同语的一个分支,因此客话保留了大量的古汉语词。著名音学大师章太炎先生对客家语言系统作一过番研究工作,撰述《岭外三州语》附在《新方言》后,选取了六十三条客话词语,用《说文》、《尔雅》、《方言》、《礼记》、《毛诗》、《战国策》、《老子《等古代典籍加以印证,说明客方言的词源与客话所本,自志汉民族一派语言,早已如此。现举几条《岭外三州语》例叙说 如次:(1)《方言》说:“浑、 ”皆训盛,郭 曰:“们、浑、肥、满也”,《邹阳传》言“壤”子,壤即 也。故今三州谓小子曰满子。 按(笔者,下同):今客方言对最小之子(子女中最幼者)即呼“满子”,最小这女为“满女”。(2)《夏宫)“缮人”注:“缮之言劲也,善也”。善、美同意。三州谓美曰劲,亦谓之产。〈广雅〉:“净,善也。”亦谓之产,郑公孙侨字子美,亦为产,明美、产同训矣。 按:“劲”字客话读[ k no]有美丽,漂亮之意。 ,客话读[cts Bn],称美而白净之意。用于指物,如说“瘦肉”为“ 肉”(精肉)。产,客话读[csan],多指人(孩子)长得漂亮,也可指物。(3)《说文):“ ,白好也。”则旰切。三州谓人白好曰 。按:赞,客话读[ts‘anC],很好的意思,对事物表示赞许,常说“异女赞”、“奇女赞”(蕉岭)。(4)《说文》:“桄,充也”古旷切。《乐记》“号以立横,横以立武”《注》:“横,充也。谓气作充满也。”《释文》:“横,古旷切。”桄、横同字。三州谓廓大充满为桄,转入庚部。 按“桄、横同字”,但今客话音读不同;从反切来看,古音是应读“桄”为[ckuBng],但今管话读“横”为[cvBN],失去中古的牙音(舌根音)。今客家话说袋子里装东西装得满满的为“桄桄鼓鼓”[ckUBN ckUBN ckUckU]。上引章氏《岭外三州语》,可以证明客话形成的历史的悠久性,自诗书始,既具先民语言,然经时代的发展和先祖居地的变迁,与当今客话不完全吻合,这很符合语言发展的演变规律,所以客话的形成应该是与中华汉民共同语言并行而不悖。 (三)客方言的音变与古音——客家人的先祖居地,纪元前三世纪,曾居山东、山西,到了秦朝(纪元前249至209)被迫迁于河南、安微(见王力《汉语音韵学》“参考资料”引)等地。从客家人的先祖居地看来,多为王几所在,中原冠冕之居,乃中华语源的正宗,客话 则为语言正宗的支派,故客方言仍保存大量古代汉语而不少变,如《诗经》第一人称“ ”字,与客话第一人称口语“崖( 涯)”的本源书面语“我(吾)”是同源字。因为客话“崖( 涯)”的读音纽韵归类属顽母[N]、 拜韵[BI],正好与《中原 音韵》阳平声疑母[N]、来韵[BI]相吻合。但“崖”的口语为[NB],开口呼,阳平声。“我”的客话读音属顽母[N],在《广韵》系统里属牙音疑母[N],韵部为上声第十二歌[o],上古音属侯部[o],因此,“我”的 读音为[No],正合乎今天客话的读音。但日常口语不说[No],而是说[NB],作物主代词用,如说“我的书”[cNBkeC csU]这里的,上古音属鱼部,《广韵》属麻韵《中原音韵》“家、麻”合韵,汪荣宝《论歌戈虞模古读》说:“唐宋 以上,凡歌戈韵之字,皆读音,不读[o]音·魏晋以下,凡鱼虞模之字亦皆读,不读音或[ ]音也”“吾”字虽然在今天客话中不能归韵,但事实上是“我”字口语的另一种书写形式,如上述“吾”上古为鱼部,实际读音为[NB],“我” 在段氏古音十七部,“ ”在十六部,合音最近。可见,现今客家话书面语中的“我”和“吾”在上古音里均应为[NB]。所以客话“崖( 涯)”、“我”、“吾”三字是同一音义,分别为口语、书面语和物主义代词的三种不同书写 形式和读音。而客话“我(吾)[NBN]《诗·邶风》“人涉印否”发生韵尾变化的结果,即“我(吾)”(阴声)带上鼻音韵尾则为“印”(阳声),失去鼻音韵尾则为“我(吾)”,这就是客家旅顺保存下来的古音。又如“端”字,在古音系统 里属端母[t],上古属元部[an]。客方言“端”属癫母[t],不送气、韵部为还韵[an],合口呼。可见“端”客音与音相一致。“端”即《诗经》中的“掇”字。《诗·周南·苤莒》:“薄言掇之:,”掇“音[tuan],《广雅》:“掇,取也。”,“取” 统言之为“拿”,“掇”[tuat]、“端”[tuan]为“阴阳对转”,“掇”即“端”。现今梅县地区(含七个县)客家话凡“拿”指用“两手捧着”义常说 “端”,如“端菜”、“端饭”、“端前来”等等,这又证明了今天客话中保存了上古的语音语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