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亲切真实 效果独特——感受《梦断嘉应州》中的客家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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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真实  效果独特
——感受《梦断嘉应州》中的客家方言
    温昌衍 （博士）

      嘉应学院谢友祥教授新著《梦断嘉应州》，日前由广东旅游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该书讲述的是太平天国在南方的最后一个传奇：天京失陷后的第二年5月，由康王汪海洋带领的最后一支部队约10万人马，从闽西进入广东嘉应州（今梅州市），占据镇平县（今蕉岭县）达三月之久，8月下旬被迫远走江西，在龙南、信丰一带受到狙击，于11月间突然回师嘉应，轻取州城，后与左宗棠总督的闽粤赣三省清军在嘉应州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全军覆没。
      由于作者融入大量民间传说和其他素材，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性格栩栩如生，文化内涵丰富。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恰到好处地运用了不少客家方言，增加了客家风土人情味。读者倍感亲切、真实。
     无庸置疑，正式场合，方言的使用是不规范的。但方言又是实际生活中使用频率很高的活生生的语言变体。方言对文学艺术用品来说有特殊的艺术作用，很多地方民间艺术，都有浓厚的方言色彩。比如黄梅戏，越剧，豫剧等地方戏曲剧种，再如上海滑稽戏、苏州评弹、山东快书、东北二人传等等。现代某些戏剧小品也大量运用方言，以增加文艺作品的地域文化特色。所以不少优秀作家，都善于从方言土语中汲取养料，他们的笔下时时流露出方言母语，例如老舍笔下有北京话、赵树理笔下有山西方言、沈从文笔下有湘西语言、鲁迅和张爱玲笔下有吴方言。由于方言词语的运用，他们的作品突出了人物的籍贯，性格或事务的地方特色。
    《梦断嘉应州》作者的笔下，则时时流露出客家方言。例如：
……一日，他瞄上一位身背小孩蹲着淘米洗菜的少妇，挽起的手臂白如雪藕，就唱条歌道：“河边石子园丁丁，洗菜阿妹是么人？有心行前讲句话，急水滩头船难停。”少妇窝火暗骂怎么这猪猡八戒还唔曾死，天不诛地不灭留来害人！起身答他：“撑船阿哥船头企，只因赌博害了你；背上孩儿你没份，娇容虽好别人妻！”（15—16页）
     秆棚柱头拴着一子一母两头水牛，赶到一边，占下中间位置，好避露水。（21页）
     禾禾那过去教书如今弹棉花的父亲正好过来，就笑过去的学生现在的婿郎古板。（21页）
     五月初五端阳节，陈家小女儿粟子转外家来。粟子十六七岁，早早嫁到邻县镇平油坑村给人做等郎妹。（28页）
     原汁原味的客家方言词语，活灵活现地反映了客家地区的风土人情。一股浓浓的地方生活气息扑鼻而来，读者倍感亲切、真实。
     当然，作者并没有滥用客家方言，自然不会影响读者特别是非客籍读者对语句的整体理解。作者运用客家方言是适度的。
     作者说：“这（客家）方言保存着丰富的中州古音和古汉语基本词汇，就像其民间习俗沉淀着丰富的中原古风遗韵一样。”（7页）也许正是对客家方言的真挚而深切情感，才促成作者不失时机地将客家方言恰到好处地运用到作品的话语之中。
从表达上说，当人们习惯了正襟危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后，极具亲和力的方言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可做旁证的是，如今，方言电视节目正以一种新的形式介入我们的生活：广东话、四川话、浙江话、陕西话、上海话、湖南话登上荧屏，节目收视指数节节攀升。
      显然，文艺作品中方言的合适使用，有着独特的艺术效果。《梦断嘉应州》中客家方言的运用，正是有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