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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攝影:廖羚雅 圖片提供:傳響樂坊
配有幾面堂鼓的爵士鼓、一把胡琴、一支嗩吶、一把電吉他及一把電貝斯,加上客語唱腔組成好客樂隊,現代元素融於傳統歌謠,傳統情調深化現代議題,好客樂隊十分「好客」的廣納各種音樂元素,期待明亮節奏間,笑臉看人生。
勞工代言人 下一步唱竹科人心聲
無論如何一定要聽聽好客樂隊的第一張單曲《桃花開》,不僅只因傳統與現代、東方與西方的樂器組合,更重要的是那種「耳目一新」的感覺。輕快的節奏、嗩吶與胡琴俏皮甜膩的共鳴、具現代感的電吉他以及堂鼓、爵士鼓令人驚喜的和諧。讓人忍不住要隨著節拍手舞足蹈起來。這便是好客樂隊,他們先以親切快樂的旋律,吸引人們的耳朵貼近,進而探索其中的故事。
好客樂隊想說的故事很多,範圍也相當廣,然而他們從基層勞工出發,化身為小人物的代言人。例如《七朝歌》由客家山歌《十朝歌》所改編。《十朝歌》是過去客家人感嘆生活週而復始,每天早上為起床下田工作而掙扎。名為《十朝歌》是因為農業社會時期,以「旬」為單位計算週期,也就是每個月有三旬;而現在的工業社會則以一星期七天計算,於是改編後的《十朝歌》稱為《七朝歌》,描述現代勞工生活的疲憊無奈。
好客樂隊團長陳冠宇表示,《七朝歌》的改編靈感來自身為客家婦女的他的母親,與母親互動聊天的感想,延伸到現今勞工對於工作不穩定的無奈。「利用傳統曲調表達新想法,也是創作的一種。但是千萬不要為我們的音樂歸類,好客樂隊的音樂既非傳統,也不算現代,經過不斷練團磨合討論出的音樂,就是我們心目中最棒的作品,太多侷限反而扼殺了想像空間。」他說。
因此,好客樂隊的音樂可以接收到許多快樂的元素,用比較陽光的音符與節拍來表達社會議題,是他們選擇的方式,卻獲得更多層次不一的迴響。
「我們尤其希望竹科人聽聽我們的歌,竹科人給我們的感覺與一般勞工不太一樣,他們所受到社會的注目更多,應該有不同的立場與困境,我們很想了解竹科人對於生活的想法。」冠宇說。基於對竹科人的好奇,好客樂隊請了在竹科工作的朋友討論,說說竹科人的故事,是他們目前正在努力的目標。
儘管以「好客家人」出發,並以客家語發聲,然而好客樂隊卻不純然通通都是客家人,各方音樂界能人聚集,醉心客家文化,為好客樂隊激發了燦爛的火花,造就令人心喜的樂章。
頂尖好手齊聚的超強一團
好客樂隊共五人,主唱兼Bass手冠宇、吉他手柯智豪,小豪、嗩吶手郭進財人稱「第一支」以及胡琴手蕭詩偉,蕭仔、鼓手鍾成達,阿達。其中,冠宇、郭進財與阿達三人,過去是曾獲兩屆金曲獎的交工樂隊一員。
交工樂隊在去年夏天解散,冠宇、郭進財與阿達找來蕭仔、小豪,開始另一段新旅程。「很多人對交工解散難以理解,但是,當團中有人開始覺得夢想在現階段實現有困難,離開怎麼會是壞事?很多人都覺得分離不好,然而,天下無不散筵席,若分別能讓彼此的夢想實現,是再好不過的事。」阿達嚴肅的說,冠宇也在一旁默默的點頭。
事實上,儘管好客樂隊裡有三位是前交工樂隊的團員,但是在各方面已與交工樂隊完全不同,最明顯的莫過於樂曲的表現。
由於交工樂隊有濃烈的社運色彩,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在2000年金曲獎,交工樂隊獲得最佳作曲與最佳製作人兩項大獎,每位團員都穿上反美濃水庫的T恤上台領獎。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交工樂隊的作品充滿了農民的吶喊,以及悲涼的鄉愁。
而好客樂隊不僅擴大了關注的議題,從專注於表達農民心聲,到為所有勞工發聲,作品表現也變得相當明亮而輕快。也由於好客樂隊擁有迥然於其他樂團的組合,使得音樂表現的方式更為開放,也更具想像空間。
冠宇本業是錄音師,在錄音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曾獲2000年金曲獎最佳製作人,在團內是主唱也是Bass手,低吟的嗓音可喜可悲,多有變化,同時他也在文化大學國樂系任教,教授「錄音工程」。阿達是擁有20年資歷的職業樂師,是「那卡西」界的第一把交椅,也是超強的打擊樂編曲家。
「第一支」郭進財被團員戲稱「背景最單純」的人,因為他不像其他團員身兼數種身分。郭進財是高雄市立國樂團首席嗩吶,據說假日時也常到「城市光廊」、「黃金愛河」表演薩克斯風,無論是嗩吶還是薩克斯風,到他手裡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彷彿會說話會唱歌,令人著迷。
好客樂隊裡最年輕的小豪是台北Pub圈相當紅的吉他手,神似當紅偶像F4吳建豪的他,被團員視為少女殺手,同時,他也是一位專業電子音樂編曲家,在師大教授電子音樂課程,也是一間錄音室負責人。
蕭仔號稱「白場王子」,同時也是蘭陽歌仔戲團、當代傳奇劇場樂手,拉起胡琴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音樂之外他也懷有文采,現任音樂雜誌編輯。
就像小豪所說:「我們是超強一團,沒別的形容詞了!」新的組合、新的表現方式與無拘束創作空間,很快的在去年底好客樂隊推出第一張單曲《桃花開》。
認真努力 自然打動人心
《桃花開》原本就是客家山歌中相當受歡迎的曲調之一,好客樂隊在表現此曲時由郭進財表現了高超的技巧,結合卡腔與口弦,聽來雖無人實際在唱歌,卻彷彿有一對男女在歌曲中打情罵俏。描述男女之間的對話或情事的情歌,佔了客家山歌很大一部份,《桃花開》便是其中的經典。好客樂隊藉由《桃花開》向客家傳統文化致敬。
《野上野下》則是全新創作的客家歌謠,由交工時期的夥伴鍾永豐寫詞,好客樂隊共同譜曲,寫的是赴外地打拚的青年,回到家鄉最高興的事,莫過於騎著偉士牌載著心愛的女友,在風光明媚的田間小路蹓躂,陽光和煦,微風輕拂,嗅一嗅空氣便知道田地呼吸的頻率。曲調相當輕快,爵士鼓、鑼、電吉他、嗩吶與胡琴交織成近乎慶典的快樂氛圍。
長久以來運用音樂演繹客家文化,儘管團員並非每位都擁有客家血統,但是都自在浸淫其中,樂此不疲。例如小豪並非客家人,身體內也未流有客家血液,從好客樂隊開始才接觸客家文化,至今已會說些客家話,甚至看到客家人都有親切感。郭進財出生於新加坡,從小被中國民間戲曲包圍成長,十多年前被邀約前來台灣,並在高雄定居,從交工樂團時期開始接觸陌生的客家語言,然而他全心全靈感受體驗,以嗩吶將客家山歌表現的淋漓盡致。
「客家文化的推展應該更加生活化,不用劃地自限,對的事情應該持續認真的做,自然會打動人心。」阿達說。於是,好客樂隊發揚客家文化的型式也不受限,他們認為只要聽眾接受了這音樂,便能觸動他們探索其中的故事。小豪說,好客樂隊的音樂加了許多創意,聽不懂的人,多半接收到是有趣新鮮的音樂,而聽的懂的人便可以發覺其中有著耐人尋味的訊息。因此在今年初開始好客樂隊的「行唱走春──客家庄頭巡迴演唱會」裡,有長輩說:「你們這個是搖滾樂不是山歌啊!」也有人表示,感覺相當新鮮,非常愉快。
好客樂隊活動統籌李慧宜表示,無法期待能與聽眾有立即的對話,甚至在他們心中造成影響,但是聽過好客樂隊表演的人,也許在久遠久遠之後,那一點印象發酵成某種意念,影響了自己,也許影響了下一代,那都是很棒的事。
交工樂隊解散讓許多樂迷錯愕,對於好客樂隊的維繫,團員則持極為開放的想法,如同阿達所說,在這個天地若能實現夢想,不會有人想離開,分合只是一段過程,經歷這過程後大家都成長了,何嘗不是美事一樁?!「我們是要玩音樂,不是被音樂玩,最重要的是應該互相尊重彼此。」冠宇說。
好客樂隊今年預計將出版專輯,希望做更快樂的歌曲,為客家歌謠注入更多創意快樂分子,聽眾不妨拭耳以待。
来源:http://www.techlife.com.tw/200404_47/main/catalog/page_3.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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