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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8 01: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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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切莫过台湾 台湾恰似鬼门关 千个人去无人转 知生知死都是难
就是窖场也敢去 台湾所在灭人山 台湾本系福建省 一半漳州一半泉
一半广东人居住 一半生番并熟番 生番住在山林内 专杀人头带入山
带入山中食粟酒 食酒唱歌喜欢欢 熟番元系人一样 理番吩咐管番官
百般头路微末处 讲着赚银食屎难 客头说道台湾好 赚银如水一般了
口似花娘嘴一样 亲朋不可信其言 到处骗感人来去 心中想赚带客钱
千个客头无好死 分尸碎骨绝代言 几多人来所信言 随时典屋卖公山
单身之人还做得 无个父母家眷连 涓定良时和吉日 出门离别泪连连
别却门亲并祖叔 丢把坟墓并江山 家中出门分别后 直到横江就答船
船行直到朝州府 每日五百出头钱 盘过小船一昼夜 直到拓林巷口边
上了小船寻店歇 客头就去讲船钱 壹人船银壹圆半 客头就受银四圆
家眷妇人重倍价 两人名下赚三圆 各人现银交过手 钱银无交莫上船
恰似原差禁子样 适时反面无情讲 各人船银交清楚 亦有对过在台湾
大船还在巷口据 又等好风望好天 也有等到二三月 卖男卖女真可怜
衣衫被帐都卖尽 等到开船又食完 也有乞食回头转 十分冤枉泪连连
也有不转开船去 船中受苦正艰难 晕船呕出青黄胆 睡在船中病一般
顺风相送都容易 三日两夜过台湾 下里大船小船接 一人又要两百钱
少欠船银无上岸 家眷作当在船边 走上岭来就知惨 看见茅屋千百间
恰似唐山粪堈样 今食寮场一般般 寻问亲戚停几日 歇加三日不其然
各人打算寻头路 或是佣工做长年 可比唐山卖牛样 任其挑选讲银钱
少壮之人银十贰 一月算来银一圆 四拾以外出头岁 一年只堪五花边
被补蚊帐各人个 讲着答床睡摸兰 夜晚无鞋打赤脚 谁知出屋半朝难
自己无帐任蚊咬 自己无被任冻寒 做得己身衫裤换 又要做帐并被单
年头算来年尾去 算来又欠头家钱 若然爱走被作当 再做一年十贰圆
年三十日人祀祖 心中想起刀割般 上无亲侍下无戚 就在头家过个年
初一嬲到初四止 除扣人工钱一千 抢人不过亦如是 台湾一府尽皆然
人讲台湾出米谷 屙脓滑血花娘言 讲着食来目汁出 手扛饭碗气冲天
一碗饭无百粒米 一共蕃薯大大圈 三餐蕃薯九隔一 饭碗犹如石窖山
台湾蕃薯食一月 多过唐山食一年 头餐食了不肯舍 又想留来第二餐
火油炒菜喊享福 想食咸鱼等过年 总有臭馊脯咸菜 每日三餐两大盘
想爱出街食酒肉 出过后世转唐山 鸡啼起身做到暗 又无点心总三餐
想食泡茶烳米仔 吞燥口涎迟疑口几 一年三百六十日 日日如是一般了
落霜落雪风台雨 头烧额痛无推懒 拾分辛苦做不得 睡日眠床除百钱
各人轻些就要做 行路都还打脚偏 换衫自己鸡啼洗 破烂穿空夜补连
自己上山担柴卖 一日算来无百钱 大秤百斤钱一百 碛得肩头皆又弯
并去并转三铺路 转到来时二三更 除踢三餐粮米食 长有只可好买烟
奈何又着同人做 又着同人做长年 唐山一年三度紧 台湾日日紧煎煎
睡到子时下四刻 米槌桩臼在垄间 三人桩臼三斗米 就喊食饭扛菜盘
蕃薯又烧难入口 样船吞得下喉咽 食得快来怕烧死 食得后来难猎班
出门看路都不到 脚指踢出血连连 朝朝日日都如是 卖命赚人几拾钱
客人之家还靠得 学老头家正是难 一年到暗无水洗 要寻浴堂就是难
生成禽兽无异样 若系人身都会火帛 所挑担干两尺半 竹棍圆圆架在肩
又要大条又并硬 水牛洗轭一般般 天下耕田用脚踏 台湾耕田用手爬
已多耕田爱欠债 莫非后世报前冤 耕田只可如邦草 走尽江湖不识见
就比孝家接母舅 恰似乌龟上石滩 双手用爬脚用箭 天光跪到日落山
面目一身坭鬼样 阎王看见笑连连 一日跪到钱一百 跪到三日膝头穿
半昼食了真点心 锅爚蕃薯满菜盘 一年田禾跪两次 早冬跪孝尽皆然
真系台湾人好巧 何用唐山人可怜 皆因前生有罪过 今世天差来跪田
若用头颅去擂草 一年割谷当三年 耕田头家若不晓 水牛洗角一般般
试得几年若是好 又要奇巧好相传 台湾之人好辛苦 唐山牛只好清闲
切呀切时天呀天 不该信人过台湾 一时听信客头话 走到东都鬼打颠
心中想起多辛苦 目汁流来在胸前 在家若系干勤俭 猪牯都有缎裤穿
在家若是干检点 何愁不富万万千 台湾不是人居住 可比番鸭大海边
马牛禽兽无礼仪 看起心头怒冲天 不敬斯文无贵贱 阿旦和尚称先生
农商轿夫并乞食 相逢俱问头家言 读书儿童轿夫样 比我原乡差了天
并无一点斯文气 赤脚蓬头拜圣贤 寒天头布包耳孔 热天手帕半腰缠
到此斯文都饥贱 看见心头怒冲天 迎婚嫁娶去恭贺 未见一人有鞋穿
赤脚短衫连水裤 洗身手帕半腰缠 席筵无让宾和客 抢食犹如饿鬼般
且郎轿夫厅堂坐 上顶人客坐垄间 不知贵贱马牛样 看起心头似火煎
无论本族及外姓 一介礼包食两餐 还有一起污秽事 心中怒恨不敢言
若然传转唐山去 当面被人呸口涎 那有男人并妇女 相共水桶洗身焉
又爱担水煮饭食 食了都会衰三年 新正叩起天神福 打粄奉神敬三官
这粄若然神敢食 亦非天上个神仙 烧香跪到膝头穿 赤脚包头拜神仙
土地伯公有应感 处处一有伯公坛 所见祀神红龟粄 所见有妻乌龟般
大声不敢骂妻子 随其意下任交欢 拾个丈夫九个系 只有一个不其然
野夫入屋丈夫接 甜言好语侍茶烟 范丹妇人杀九夫 台湾妇人九夫全
出门三步跟随等 结发夫妇无干贤 总爱有钱就亲热 声声句句阿哥前
台湾妇人有目水 看你长有几多钱 交得一年和半载 钱银干多也会完
几多鸡啼无半夜 辛苦如牛一般了 一介铜钱三点汗 一日赚人几多钱
后生之时身子健 落身如牛做几年 运数好时件件着 嫖亦不得已多钱
心中想爱后头事 恐怕时衰运败年 一到无钱就各样 路上相逢目不看
行前去问都不应 皆因钱了断情缘 开声就骂契弟子 钯头木零衫差了天
疾病临身就知死 爱请先生又无钱 睡在寮中无人问 爱茶爱水鬼行前
病到临头断点气 出心之人草席卷 当日出门想千万 不知送命过台湾
台湾此是灭人窖 一百人来无人还 若然个个干知想 台湾妇人变荒田
台湾收割真各样 庄庄妇人闹喧天 听见田中谷桶响 打拌身扮就到田
手拿摹兰木捣棍 开眉笑眼喜欢欢 甜言细语称司阜 摹兰凳子摆两边
手拿禾槌微微笑 恰似玉女降下凡 花言巧语来讲笑 弄得零工喜欢欢
一手禾排打四下 就丢去妹摹兰边 放此台湾百物贵 惟有人头不值钱
一日人工钱两百 明知死路都敢行 抽藤做料当民壮 自己头颅送入山
遇着生番铳一响 登时死在树林边 走前来到头斩去 变无头鬼落阴间
不论男人并妇女 每年千万进入山 千误万差在当日 不该信人过台湾
李凌误入单子国 心怀常念汉江山 我今至此也如此 墨发及为白发年
心中爱转无盘费 增加一年又一年 家中父母年已老 朝晚悲哭泪连连
每年来信火烧死 归心如箭一般般 若然父母冻饿死 赚银百万也闲情
又系百般微末处 那见有人赚银还 人想赚银三五百 再加一年都还难
归家说及台湾好 就系花娘婊子言 叮咛叔侄并亲戚 切莫信人过台湾
每有子弟爱来者 打死连棍丢外边 一纸书音句句实 并无一句是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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