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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李玉玲/專訪】
「我是個夢想家,嚮往無拘無束的生活;我受夠了醫學院、醫院、考試這類無聊透頂的事情。」
一九五一年,年僅二十四歲的南美革命運動者切·格瓦拉,背起行囊,騎上摩托車,展開他的「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醫學院的背景,原本為未來生活貼上無虞的保證,格瓦拉卻寧願選擇冒險,因為他是個夢想家。
即使格瓦拉終因革命而喪命,他的夢想也有人傳承。半個世紀以後,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台灣,有一位與格瓦拉同樣有醫學背景的年輕人,受到「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啟發,決定走一趟格瓦拉曾經走過「自我追尋」的路,實現「一顆年輕的心對未來炙熱的想望」。
高雄醫學大學附設醫院的實習醫師劉介修,這次以「格瓦拉.拉丁美洲行腳:台灣客家社區發展的另類想像」計畫,獲得客委會「築夢計畫」評審高度青睞。明年中,劉介修自高醫畢業後,不是穿起白袍走進「白色巨塔」,而是背起行囊展開他的拉丁美洲行腳。
劉介修學的雖是醫學,興趣卻很廣泛,不但利用課餘參與社區營造工作,還邀集同好組織讀書會。劉介修說,在學院待久了,總想看看外面世界不同的東西。正因為不自滿於現狀的因子,幾年前,當劉介修閱讀「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後大受震撼。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夢想除了成為醫師外,還能有什麼不同的期待?
格瓦拉在書中寫下這段話:「在這個大礦坑裡,冰冷的效率與無力的憎恨並存。一方因有存活的需求而恨惡追求財富的另一方。也許有一天礦工會歡天喜地拾起鋤頭,帶著微笑去毒害自己的肺部。他們說:事情在那裡就是那樣,使這個世界暈眩的紅色風暴也就來自那裡。」
這段話掀起了劉介修心中的風暴,他決定要將閱讀化為行動,走進拉丁美洲。劉介修形容,明年的拉丁美洲行腳計畫是他和格瓦拉「浪漫的邂逅」,因為格瓦拉熱情、理想與浪漫符碼的引領,「我也希望透過這趟旅程,開啟對自己故鄉不同的關懷視野。」
當年,格瓦拉與學長阿爾貝托騎著摩托車,從故鄉阿根廷出發,走過智利、秘魯、哥倫比亞、委內瑞拉等國,見到南美現實社會因為不公義產生的疾病與苦難,已不是身為醫師的他所能治療。
劉介修強調,時間過了半個世紀,當年格瓦拉走過的南美,應有很大的變遷,因此他不會只是因循格瓦拉的路。他計畫從巴西出發,以當年格瓦拉與卡斯楚共同革命成功的古巴為結束,其間將拜訪「世界社會論壇」及農業、保育、青年事務等南美相關社會公益組織,希望藉由他山之石,找到台灣從事社造工作的新觀點。
劉介修認為,目前台灣客家研究及行動,較缺乏對整體政治經濟取向、全球視野及國際情勢的理解,容易偏向一種文化的浪漫情懷圈套中;台灣農村正面臨轉型關鍵,很需要不同的理解與想像力,或許以格瓦拉充滿革命理想的角度走一趟南美,可以打開社造工作的瓶頸。
劉介修說,他的摩托車之旅,並不是要像格瓦拉一樣「搞革命」,而是希望自己的年輕歲月不要留白,也能有革命性的想像,這是一種浪漫,也是一種理想。
當然,劉介修也不會真的騎摩托車,但筆記型電腦是少不了的裝備,這趟「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心情是很「格瓦拉」,但行動卻是二十世紀的!
【2004/12/27 聯合報】 @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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