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客家小说《月娥眉》面世
日前,梁先创作的小说《月娥眉》由中国文学艺术出版社出版,被称为“中国首部客家小说”。 客家,是指古代由中原迁移到南方居住的特殊群体,其主要标志是说客家话。客家人有学者、文豪、作家,但还未有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客家小说。对客家小说的界定,至今尚无定论,存在“从宽说”与“从严说”两种对立意见。 “从宽说”认为,客家小说是“客家人写,写客家人”。凡客家人写的小说,或非客家人写了客家人的小说,都是客家小说。具体而言,作家韩素音用英文创作的《生死恋》,是客家小说,因为韩素音是客家人。非客家人谭元亨用意识流手法创作的《客家魂》,是客家小说,因为作品对象是客家人。换言之,小说只要与“客家”沾边,无论是何种文字,无论是何种流派,都是客家小说。 “从严说”认为,客家小说“就是客家方言小说,不是就作家而言,不是就题材而言,而是就作品形式、风格、主要是语言风格而言”。 客家方言小说是客家小说,无人否定。可是,客家人说的是客家方言,文字表达却是正宗汉语。倘若客家小说用客家方言书写,不但非客家人看不懂,而且客家人也会看不明白。因为客家区域辽阔,方言五花八门。 由此看来,“从宽说”会使客家小说失去特色。“从严说”画地为牢,会使客家小说失去读者。如何界定客家小说呢? 实际上,能展示客家语言魅力,表现客家人文精神,反映客家生活风味的小说,就是客家小说。 《月娥眉》以客家人语言为表达形式,以客家神话传说为题材,以客家人物为创作对象,反映了客家人的生活,表现了客家人的思维方式、价值取向和人文精神,是一部典型意义上的客家小说。来源:金融时报作者:珊羽 台湾的客家小说也早有了。大陆的 钟兆云 钟巧云 的《 乡亲们》(作家出版社,2011年五月出版)比这个早出版吧
乡亲们基本上是客家小说了,请看一段:
晚上回到家里,宝哥将干活时人家的几句玩笑话告诉了大伯母。大伯母后来又跟二伯母说起。二伯母怒火中烧,一天下工后,气急败坏地找上门去,还没到家门口,会昌嬷的大嗓门就嚷上了:“来生古,你这个狗屌个(狗娘养的)短命相,莫以为有几个子瑞,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唔怕(不怕)你们拳头再大,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莫说你才五个子瑞,就是有九子十三孙,照你这样缺德下去,也会临死打单身。”
桂花伯母骂人一向很在行,只要有人跟她过不去,她拼了老命也要骂赢他,谁想从她口头上占便宜,梦都甭想做,想了还会心绞头疼。
那个被称为来生古的男人,看到母老虎打上了门,吓得关在屋里不敢露面。
“灶下鸡、缸下拐(拐即青蛙,均指胆小怕事,不敢出门),屙脓刮赤痢(意为乱七八糟)、发(读古音POT)瘟发瘴(患恶性疟疾等传染病)死个……”像平日那样,桂花伯母骂人一溜边,比说快板还快,就像打好了腹稿,连狗吐不出的脏东西她照样吐,她是谁呀,有名的会昌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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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婶,对于这样的人,我真的好不来。你等着,她不死,我们俩家都不得安宁。她若好好早死,我还会给她做好事(人死后请和尚做佛事),多请一些人来坐桌(丧事中请客叫‘坐桌’),风风光光送她上岭(送葬),所有风俗一个不落。”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想等我早死好得家产,想了都会头痛!我偏不死,要活得比你命长,看到时谁先报死(通知亲友某人去世)!”桂花伯母终于也骂出了恶话。
“呸呸呸,乌鸦嘴,喷火筒(旧时生火时用来吹火的竹筒)越喷越红,全归你了,骂人不倒骂自家!”一直坐在旁边观虎斗的大伯母听了这话,忍不住站起来,手指二伯母,“你这个扫帚星(克星),克死老公的贼嬷,不早死对大家都有害,经常偷了东家偷西家,禾笔子(麻雀)飞过也要拔根羽毛归。”
“乌龟莫笑鳖,鳖笑乌龟还较得(意即都是一样的货色),嫂啊嫂,你也太冇良心了吧!我就是对大家有害,可对你一家却有一百个好啊,我偷了鸡鸭归来,你一家哪次吃得没我香?我是贼嬷冇错,可你一家都是接贼庄,能好到哪去?”
两个伯母互相揭短,搞得母亲劝了这个劝那个,可怎么也劝不了,她们哪里听得进什么“家中唔和(不和)别人欺,楼里唔和外人欺”(意即家庭近邻要和睦相处)。
俗话说“相骂冇好言,相打冇好拳”,她们由舌战升级为武斗,使出浑身招数。母亲在劝架时,不慎也挨了不少冤枉拳,她真生气了,大喝一声:“打吧,我不管了,要打就打死算了,你们是亲姊嫂(妯娌),这样针尖对麦芒,没完没了,等于掀开裤脚露开大脚髀(大腿)给别人看,不怕人家笑话,就慢慢地打吧,我不管了!”说完牵着子云和子龙回到了自家,搞得两个想看热闹的小家伙没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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