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份鍾氏父子文學和客語漢字書寫隨說
【文/劉學勳 (國立中央大學客家語文研究所研一生)】
(註) 續第154期電子報後生部落格
http://hakka.ncu.edu.tw/hakka/modules/tinycontent/content/paper/paper154/05_08.html
鍾氏父子諸多大作,在客家文學的地位可謂無庸置疑。若依照上期所引述一些先進對於「客家文學」的定義,兩位作者不論在文采方面或是在客家情感的表達上,都甚為道地流暢。兩大作家既為父子關係,處於不同時代背景,詮釋方式自有各自風格,只是這樣的不同並不影響到兩者在文壇的地位!
繼前期筆者曾引述對於客家文學的定義,鍾氏父子可謂介於「客家文學」和「客語文學」間引起探討的最佳例子。筆者曾提過鍾怡彥老師仍致力於客家文學的研究,當然尤其對鍾氏父子文學的傳承工作更是不遺餘力,其在去年(2011年)11月19號於高雄科工館便做了兩者間的比較。先淺談鍾理和先生的語言背景,就鍾怡彥老師的整理指出,鍾理和在學校讀的以及畢業後接觸的都是日文,至於白話中文反而是無師自通並用客家音拼讀出來的,因此在日文和客家音國語文兩者間的互譯和轉謄,時常是鍾理和創作時的困擾。但到後期則幾乎以客音國語文寫作,不受日文所囿。
有趣的是,筆者於前一回電子報所提出的觀點,便不知道是否與鍾理和先生有某種程度的呼應,主要是鍾理和先生不甚同意「方言文學」,而且是有顧及到閱讀人的立場角度是否理解方言用字和讀得出方言音的問題。再者他更思考到以漢語文的角度來看,因發展複雜且多元而常有隔閡,相對國語文的推行則較易情感上的往來,故若以這樣的考量下,「方言文學」便顯多餘。當然,相對上客家語的地位危殆困窘,除非普遍性高的句子,否則若全以客語文來詮釋對話,恐使作品窒息。
就前面的敘述,乃鍾怡彥老師針對其祖父所做的整理。因此能明顯得到的客語詞彙量自然不多,同時也會有自己的考量而改變用字。簡單例舉:「小狗古」指小公狗,在客語裡本以「牯」字表雄性,鍾理和因考量表達文雅而改成「古」;「黏蛇」是指壁虎的正確用詞,亦為六堆的講法,但作者考量非客籍讀者的理解,又取其音改為「簷蛇」;「粄子」為一般米做的糕餅,選「子」不用「仔」則為了與粄條區分;以「冤業」來取代「菸業」,則因「冤」、「菸」兩字於客語同音,同時表達一語雙關。
焦點移到鍾鐵民先生的作品。依鍾怡彥老師的解讀,其父親以客語字詞書寫文學作品的程度更高於其祖父,不論從作品的總量或從單一文章裡的比例來看都是如此。然而就筆者現有的講義文字檔裡,未見鍾鐵民先生語言背景的陳述,因此個人臆斷,除了可能尊崇上一輩的精神,說方言的權益廣受壓抑的時代背景,以及平時生長在客家家庭所累積的生活情感,都是賦予鍾鐵民先生相當程度的影響。
綜觀鍾鐵民先生絕大多的作品,已有引用了相當多的客語詞彙、生活用語、各類諺語,甚至是平時不常見的專有名詞鍾鐵民先生也一樣能夠以客語和字詞表達,然筆者還是略舉一些自身認為可以思考的用字不同處:好比諺語「有食沒食,嬲到初十」的「嬲」字不用目前一般常見的「尞」字;「早晨摘花花歡喜,當晝摘花花恳死」的「恳」字意指生氣、不悅,與現今所用的「譴」字亦明顯不同;客家傳統的節慶裡,農曆12月25號為「入年掛」、迎新春的日子,到年初五「出年掛」方結束迎新春活動,然而在美濃地區的發音不念「年掛」而念「年價」。
詮釋到目前有一大部份乃列舉一些用字不同之處,假設把重心放在漢語方言用字的立場角度,不免引起一些先進的討論。當然這主題是可以探究的,不過筆者也想表達的是,畢竟還是要回歸文學的角度去進一步鑑賞其修辭技巧、故事情節、情感,並且要提高自己對所有外在或週遭相關人事物的敏感度以及關懷胸襟,了解與自己不同的人事物與其本質。當然,包括客家文學在內,明確建立、找出自己獨特的核心本質,亦為文學本身不可忽略的神聖要務。
心得來源:
哈客網路學院安排鍾氏父子客家文學作品特色與比較鍾怡彥老師國立高雄科工館19th Nov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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