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帚珍集》读后
http://att.xmnn.cn/blog/2012/01/432_201201280920121XCCo.thumb.jpg蔡瑞义学长从香港给我寄来了他的诗词选《帚珍集》,“敝帚自珍”是客气话,学兄却毅然当真做了书名。
瑞义兄是我双十中学老三届的同学,当年我读初一,他读初二,和平楼与建设楼近在咫尺。后来我俩的命运大致相同,首先是遭遇文革失学,接着是上山下乡闽西,数年后上调回城,他是火车站的搬运工,我乃食堂的炊事员,这些往事在他的诗词里多有体现,文字珠玑,留住了生活激流的浪花,我也因此读得分外亲切,尽管我对旧诗词一窍不通,但这也好,免得浏览时受到平仄和韵脚的纠缠,只要朗朗上口直抒胸臆的,阅读的快感就油然而生。你瞧那《晒谷子》,“平摊竹席满操场/稻谷翻耙顶烈阳/两眼直观天喜怒/乌云一现顿惊惶”简捷明快,把当年“双抢”时分的镜头抢得活灵活现。
最是闽西客家风情,我曾作有《Go Dutch和“打平伙”》,收入《爱译随笔》,而瑞义兄恰恰也有一首直呼《打平伙》:“五六男儿聚坐围/饥肠辘辘切鸡肥/齐齐举筷均分食/不可贪多惹是非”。这样痛快的文字,我不共鸣谁共鸣。
为了缅怀他的装卸工生涯,他写了八首《装卸工生涯怀旧》,其中《卸石墨》唱了“黑脸”:“浑身沾墨人难识/扮演包公不用妆”;为了纪念我的炊事生涯,我写了《炊事生涯十题》(见《情结武平》一书),其中《油炸鱼》唱了“白脸”:“大木锅盖一揭开,蒸汽扑面而来,眼镜水蒙蒙的,一时间云里雾里……”。无论白脸黑脸,都是一代老三届历尽坎坷的时代容颜。
改革开放带来了我们生命的转机,我考上了大学并留校任教;他去了香港打拼和发展,一代儒商,业绩斐然。我们不忘母校,双双成为“双十中学老三届校友会”的热心人。当然学兄的贡献要比我大得多,他以岳父黄敏老师的名义在母校建立了奖学金,那真金白银的捐献令人感佩,他还勇挑重担,成为新一任“双十中学香港校友会”的理事长。无论顺境逆境,他那颗在双十校园里萌发的文学嫩芽,悄然生发,始终苍翠欲滴,伴随着他生命的进程!
瑞义的岳丈大人黄敏老先生是我和我哥哥在双十就读时的美术老师,记得1964年的春节,我家里贴了一幅福建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菊花国画,画面上有“黄敏写菊”四个字。哥哥当时得意洋洋地告诉我“黄敏是我的老师呢”,让我羡慕得不得了。1965年,我也考进了双十中学,我的美术老师也是慈眉善目的黄敏老先生,每每踏着芳草走向校园“边区”的美术教室时,总是有特别多的兴奋与期待……
从“黄敏写菊”到《帚珍集》,白驹过隙,时光的脚步匆匆走过了近半个世纪,但墨香淡淡,留在人心,也留在香江和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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