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西会张惟
应闽西土特产名商“练家香”的邀请,我又回到了阔别七年的闽西,感受着第二故乡的巨大变化,呵呵,七年之痒,最是土耳其两年的流放,思乡之情催熟了多少安卡拉的客家梦境。
品罢闽西茶,喝足客家酒,暖饱中突然想起了闽西老作家张惟,真想和他老人家对喝一盅,二十多年前我们厦门知青作家团第一次重返闽西,他就在烈日的街头下久候我们的到来。于是我请龙岩的地主帮助通上了电话,不料他正在爬山,前往一个叫“江山”的龙岩新罗区的“飞地”。我笑了,一是张惟的身体倍儿棒,年近八十“爬江山”;二则“江山”我并不陌生,它出产“斜背茶”,我在散文《寻找福建消失的绿茶》里有过专节的描述。其实我对张惟有好感,还真是从闽西的绿茶开始的,当年他陪着我们知青作家团走新罗下古田,让我品足了闽西绿茶的甘醇和甘美,返厦后写了茶散文《将军绿》,其中情不自禁提及“张惟的散文《汀江和伏尔加河的女儿》,写的是刘亚楼的夫人塔玛拉。将军英年早逝,这位俄罗斯血统的武平媳妇塔玛拉一直惦念和奉养着将军住在茶场附近的养父刘德香。老人浓茶淡饭,奇迹般地活到105岁。1986年塔玛拉千里奔丧,再次来到武平。她拥吻着闽西的阳光和空气,沉迷于周遭的红土与碧水,深情地品饮着这滋味浓厚隽永的地产绿茶……”此文先发《厦门文学》,后又被《闽西日报》转载,这一片绿色的轻云,飞过蓝海洋,又飞临红土地,好不痛快!
张惟的这篇名作收入了他的散文选《觅踪访史录》(海峡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记得当年每位知青作家都获赠一本,但“活学活用”的不少,但即刻就“立竿见影”的似乎不多,在下以为,这是对赠书人最好的回报。郭风老在该书的序中对《龙川》和《路踪城影》两个乡土篇章赞不绝口,不过我最爱的还是他的《新泉夜浴》,那枕在青石上泡在温泉里仰望星空的空灵感觉,让多少人心驰神往,向来周身红色披挂的张惟居然一丝不挂横入露天温泉,嘴里依旧喃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洗澡避女人”,性啊性,它或许是中国文坛穿越时空的温泉最美华章,真应该把它制作成配乐散文,让国人好好耳濡目染,爽爽一泡。
这次回闽西,在我的不懈坚持下,终于赶在返回厦门的前夕,走进了张惟的寓所,他对我的造访还是有点意外的,品饮着闽西的绿茶,我表示探访“张惟老师”的两点意思,一是给他封了一顶“厦门知青作家教父”的高帽,二则顺理成章,向他汇报一下这两年我在土耳其传播中华文化的林林总总。老人则压扁了“帽子”,说还是陈元麟兄赐予的“鸭舌帽”——“厦门知青作家之兄”,呵呵,叫一声父兄太沉重,两帽相比取其轻。
我这回获赠的是他厚重的新作《血色黎明》,洋洋六十九万字的巨著,从《觅踪访史》到《血色黎明》,时间又足足流失了整整二十个春秋,但这位闽西红土地的歌者依旧思维敏捷,登高望远,可不,昨天他还在“江山”苍翠的崇山峻岭上,津津有味地品饮“斜背茶”绿色的汤汁,构思着下一部山海逶迤的红色交响…… 哈哈,问好啊。真是处处闻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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