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chunbin 发表于 2009-8-21 11:42:28

想起南方,心底亂扯扯 林生祥與大竹研2009廣州「野生」彈唱會記實

 
今年夏天,林生祥與大竹研二度來到廣州,正式展開新專輯「野生」演唱會中國南方巡演。同時也加入了《城市畫報》策畫發起的「荒島音樂會」第一回合。

 與去年相比,今年減少了北京,增加了深圳、廈門的表演,這樣的安排更符合《野生》專輯「南方」刻畫的地域特定性。同時也更加證明大大樹策畫音樂會的重點在質而不在量。但有一點也令人遺憾:中國南方有那麼多城市和鄉鎮,也有那麼多客家人的群落,為什麼沒有留下「野生」的足跡?看來,我們的傳播還應該為各種不同的聲音多疏通管道。

 嶺南樂派 質樸開場

 當晚7點半,300多名樂迷和「媒人」(媒體人士)在藍寶石展藝館再次聆聽到客家音樂,很多人對這場音樂會期待很久。這可能也是客家歌有史以來在廣州最響亮的一次發聲了。去年是100多人,今年是300多人,形勢發展似乎令人樂觀。在一年無數的演出中,這300多人為什麼會來聽客家歌──一種聽不懂的語言?這也許是應該思考的第一個問題。

 受大大樹和主辦方的邀請,廣東海豐縣二人組合「五條人」成為林生祥與大竹研「野生」廣州彈唱會的開場嘉賓。至此,「五條人」也順利成為繼王磊、沼澤之後廣州製造的又一個被全國樂迷熟悉的符號。「五條人」演出了20分鐘,對於大部分樂迷來說,他們演唱時所用的海豐福佬話可能是客家歌之外另一種聽不懂的話。不過,當「五條人」成員之一阿茂盤腿坐在椅子上如拉家常一般的彈唱時,他們質樸的歌唱內容和鄉野的音樂表情依然讓人們的掌聲一次次熱烈的響起。在唱《換港幣》之前,他們說這是他們海豐老家一個老頭的故事,而現在,換港幣已經不流行了,大家改換美金了。他們又唱了那首保留曲目《十年水流東,十年水流西》,現在聽起來,那沈著凝重的基調更顯大氣,這時候的「五條人」不再戲謔,平靜與淡定之間的從容,也許是更讓人忘記不了的。今年夏天,「五條人」的第一張專輯即將發表。但願,這是嶺南樂派又一線年輕的生機。

 自然的呼吸 簡約的音樂

 林生祥和大竹研上場了。和去年來廣州一樣,林生祥依然穿著一條暗紅色的美濃家鄉自產的土布寬鬆長褲,一件綠色的T恤衫;大竹研穿著同樣的暗紅色T恤衫,戴著絨線帽,兩人輝映著一股濃郁的野生氣息。從2006年合作《種樹》至今,可以相信,林生祥和大竹研已經建立了深厚的音樂情感。在「野生」廣州站的現場上,從他們一邊表演一邊對視會心微笑的情形就可以透露。他們帶來的第一首是《讓我跟》(客家話叫《分捱跈》),男孩和女孩童年嬉戲的真實一幕,在林生祥完全陌生卻又充滿親切感的語言和歌聲中準確的還原。這是一種更細膩,也更注重細節的童謠。這樣的童謠,在人已長成成人之後,依然會在深夜的迷夢裡蹣跚而行。為了讓觀眾了解作品的內容,彈唱會的每首歌都打出了普通話歌詞。音樂會的主題曲〈野生〉響起了,林生祥09年新專輯〈野生〉的「女性」主題終於曝光。當舞台的幕布上打出「哀哉妹落地,要養是多餘,想送不放心。自顧自大像放生,命運自己擔」的歌詞時,不知台下的男性觀眾和女性觀眾會是怎樣各自不同的感受。男孩和女孩的童真畫卷在另一首〈莫哭〉(客家話叫〈莫嗷〉)中再次定格。「女孩,不要哭,我帶你去拔花生。花生都是泥,你要嫁給我。我帶你去看豬,母豬頭暈暈,豬哥口水噴。」這樣口語化的歌詞放入作品中,更顯音樂的生動。林生祥越唱越放鬆,而大竹研的吉他表現也自然的隨著作品或酸楚或開懷的不同主題而依次變更,你可以從他們一個個微妙細節中的對話感受到音樂最自然的呼吸。這樣簡約的音樂,這樣簡單的心情,我們不知已多久沒有聽到了。

 幽微細膩 唱出女性之歌

 彈唱會在延伸,而歌中的女性也相應成長。林生祥唱出了一首他家族中一位女性的青春之歌〈姑姑〉(客家話叫《歐巴》),作品刻畫了她即將嫁人之前複雜的心情。林生祥說自己性格裡就有陰柔的一面,他很願意自己在音樂中可以站在女性的角度去感受她們的心事。很幸運,我們的時代有這樣勇敢和執著的音樂人。

 接下來的〈分家〉則特寫了女性在家族慘痛事變中卑微的地位。分家,這一古老的中國家族習俗,我們上一次得知應該是在1982年中國著名農村喜劇電影《喜盈門》。之後出場的是《野生》的結尾曲〈問南方〉。

 林生祥還加唱了他的2首女性之歌舊作,分別是來自2006年金曲獎專輯《種樹》中的〈媽媽,我們來跳舞〉(客家話叫「阿姆,涯等來跳舞」)和2004年金曲獎專輯《臨暗》中的〈細妹,汝看〉。這樣,「野生」南方巡演的女性之歌主題就更顯詳盡了。在〈細妹,汝看〉時,林生祥讓大家和他一起合唱,但人們在第一次唱客家話時還是有些靦腆。唱〈媽媽,莫驚驚膽膽大〉之前,林生祥說〈分家〉曾經讓他的妹妹聽得掉眼淚,但他的母親卻不太喜歡這首歌(可能她覺得太慘了),但〈媽媽,莫驚驚膽膽大〉這首專門為她寫的歌經讓她很滿意。這是一首反映台灣普通養殖戶辛苦勞作卻仍要面對各種苛政和刁難的底層人民之歌,當它在高雅的藝術廳響起時,倍顯音樂和現實複雜的關係。林生祥說自己很高興有兩首歌被家裡人喜歡。一位音樂人的自豪正是從這人與人關係的基本座標發源的。

 林生祥說自己的母親沒讀過什麼



旺報 【邱大立(中國資深樂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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