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掌故:惠州方言困惑苏轼父子
http://img.hzcom.cn/img/200821562917265.jpg在惠州一些民间活动中,主持人一般都边唱惠州民谣边跳舞掌牛仔,掌牛奴, 餐餐食饭捧香炉。马鲛咸鱼你有份,臭风咸菜一蒲芦。
读过林慧文先生编注的《惠州民间歌谣》一书的人,想必都对这首《掌牛仔》印象深刻。在惠州方言中,“掌牛仔”即放牛郎,“一蒲芦”即“一堆”。如果你不懂惠州方言,你就不可能从这首淳朴的歌谣里读出以前的惠州人对旧时艰苦生活的哀怨。显然,要了解惠州的民俗风情,不懂得惠州方言,那将是一大遗憾。
近年来,关于惠州方言归属的问题,我国语言学术界一直没有定论。为了让读者更进一步了解惠州方言,本报记者近日采访了对惠州方言研究颇深的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常务副主席林慧文先生。
流行区域
惠州话是流行于东江中上游的“本地”方言
不属于粤闽语种
土生土长的惠州人林慧文对惠州方言有着深厚的感情,除了《惠州民间歌谣》外,他还写了《惠州方言俗语评析》一书,系统地剖析和展现了惠州方言中民俗语言的普遍现象和特征。他认为,惠州方言是以惠州话为代表,流行于东江中、上游地域的一种“本地”方言,包括现在的惠城区、惠阳、博罗,乃至河源、龙川、和平、连平等市县(区)近半县区的特殊方言。惠州方言以“本地话”区别于“客家话”,但也不属于粤、闽等广东主要的几种地方语种。
以惠州话为代表的方言片与一个古文明片重合
林慧文告诉我们,惠州的文明发展史悠久源长,从秦汉时期的百越族和传说中的缚娄古国开始,惠州一带就形成了一块文化较为发达的文明片。在这个文明片中,从古罗阳开始溯东江而上,有惠州(古循州)、归善县,以及至今未能定址但确信在此文明片之中的东官郡、酉平县、欣乐县等文明点,最后到佗城(龙川古郡)一带,以上所包含的地域恰恰就是现在的以惠州话为代表的方言片。这样一块连结在一起的文明片,必定有较为独特和原始的方言作为文化发展的主要载体,从而影响着惠州的文化特色。
但是,这种较为独特和原始的方言是一种什么样的方言呢?是否就是现在的惠州方言?对此,林慧文持保留态度。不过,他认为一个基本的事实是,这个较为独特和原始的方言,至少和现在的惠州方言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或者直接就是现在的惠州方言形成的基础方言之一。
学界争议
三种观点截然不同
在语言学界里,惠州方言究竟归属粤语还是客家语,一直在争议当中。20余年来,越来越多的方言学者投身其中,并形成了三种截然不同的结论。
深受粤语影响的客家方言
第一种也是最早的学术观点,是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中期,由一些客家学界或语言学界学者提出的。他们通过在音韵方面和粤语、客家语的比较,认为惠州方言比粤语更接近客家方言,因而惠州方言是一种深受粤语影响的特殊的客家方言。
深受客家话影响的粤语方言
第二种观点则是中国著名方言学家刘叔新和杨烈雄教授提出的。他们重点从词汇的角度入手,将粤、客、惠语言深入比较,并从东江流域的东莞、博罗,一直往东江上游作了细致的方言调查,得出惠州方言是一种深受客家方言影响的特殊的粤语(白话)方言。此观点与第一种观点完全相反。刘叔新教授还将惠州、博罗、河源、龙川、和平、连平、东莞等地的“本地话”整合,将这些语音相近的本地话统归为一个相近的方言系列,提出“惠河语系”之说。
不粤不客 归属不明
第三种观点最早由中山大学资深语言学家李新魁教授(已故)提出,他认为惠州话“不粤不客”,“归属不明”。进入21世纪,刘镇发教授通过史学、方言学等更宽阔的视野综合调查研究分析认为,惠州方言与广东东部和北部、江西南部的一些方言群如水源话、尖米话等,以及东江中上游一带相近的一些本地话统称为“惠州水源话群”,它的区域多集中于东江江畔以及北江流域的部分地区,人口总共接近300万人。而这种“惠州水源话群”,语言发音最接近,历史最为悠久,是早于粤语、客家语到广东,基础于宋代官话的一种“本地话”,但属几百年来“受客语、粤语包围而改造的方言”。
新 论
可能是缚娄古国“国语”
在这场有关归属之争的“论战”中,我市文史学者何志成在其所著的《失落在历史迷雾中的缚娄古国》中提出一个新颖且大胆的论断:惠州方言有可能是缚娄古国“国语”。
秦汉时外地语言的影响甚微
何志成认为,由于年代久远和缺乏文字记录,秦汉时期惠州古方言的音韵特点己无从稽考。据《后汉书·南蛮传》记载,秦始皇统一岭南后最大的困难是语言障碍,为了改变这种现象,秦始皇将中原人民迁来岭南与土著人杂居,但“中县人”(中原人)大多居住在桂林、象郡及南海郡西部,到东江流域的很少,再加上赵佗在岭南称王,闭关锁国近百年,故秦汉时外地语言对惠州古方言影响很微。
成于客家语系形成之前
在何志成看来,神秘的缚娄古国应该是被秦将赵佗平定东江流域时所灭的,而惠州方言所集中的归善、博罗、河源、龙川等四县城区,恰恰是缚娄古国的所在地,这很难说是一种巧合。就历史地理学的观点而言,既然东江流域在先秦时期有缚娄古国,就应该有相应的古民系和古语系。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惠州方言是缚娄古国的‘国语’”。
何志成在文中举了一个颇具代表性的例子:宋绍圣元年(1094年),苏轼被贬至惠州,深受语言障碍之苦。随同而来的苏轼之子苏过为此写了两首反映听不懂惠州方言的诗,其中有几句曰:“茅茨谁氏居,鸡鸣隔林丘……但苦鴃舌谈,尔汝不相酬”,“未著绝交书,已叹交游绝;门前空罗雀,巷语纷鴃舌。”也就是说苏轼父子来到惠州,尽管左邻右舍“巷语纷鴃舌”,非常热闹,但他们因不懂“南蛮鴃舌”的惠州方言,无法与惠州父老“相酬”交往,自家门前空可罗雀。以上事例说明,早在客家语系形成之前,惠州已通行一种独特的,难听、难懂、又难学的本地方言。
来源:惠州门户网 http://www.hzcom.cn//HTML/HuiZhou/47/2008/2/15/Art_54998.html 惠州方言是否客家话,学术界的争议很大。
很有价值的一点是:宋绍圣元年(1094年),苏轼被贬至惠州,深受语言障碍之苦。。随同而来的苏轼之子苏过为此写了两首反映听不懂惠州方言的诗,其中有几句曰:“茅茨谁氏居,鸡鸣隔林丘……但苦鴃舌谈,尔汝不相酬”,“未著绝交书,已叹交游绝;门前空罗雀,巷语纷鴃舌。”也就是说苏轼父子来到惠州,尽管左邻右舍“巷语纷鴃舌”,非常热闹,但他们因不懂“南蛮鴃舌”的惠州方言,无法与惠州父老“相酬”交往,自家门前空可罗雀。以上事例说明,早在客家语系形成之前,惠州已通行一种独特的,难听、难懂、又难学的本地方言。 “惠州水源话群”,它的区域多集中于东江江畔以及北江流域的部分地区,人口总共接近300万人。
————300万不是个小数目。按小部分分布在北江流域,大部分(80%,240万)分布在河源市和惠州市计算,2004年,河源市人口333万,惠州市人口296万,惠河两市“惠州水源话群”占总人口的38%。 “一蒲芦”应该不是“一堆”的意思,而是“一煲(铜煲)”的意思。 原帖由 level 于 2008-9-20 08:50 发表 https://www.hakkaonline.com/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一蒲芦”应该不是“一堆”的意思,而是“一煲(铜煲)”的意思。
我那里是“一堆(稀泥、稀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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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芦”也只是口音而已。是客家人的一种用生铁铸造成的一种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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