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才子 发表于 2008-1-25 17:37:40

此憾绵绵无尽期 ——缅怀罗秋云先生

原创]此憾绵绵无尽期——缅怀罗秋云先生




  三天前,亦即公元2002年3月4日的上午,春光荡漾,百花盛开,天高云淡,缕缕绚丽的阳光洒进我居室。
  突然,电话来了:竟然晴天霹雳,从骆淑英大姐及其子罗小辉先生口里,传来我敬仰的长辈、挚友罗秋云先生不幸“走了”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在斗室六神无主,只能喃喃自语;同时,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对家人慨叹……  
   今年春节大年初一,我打长途电话向罗府拜年,是骆大姐接的,说罗老他“上街去了,顺便办点事”,待我祝福了秋云先生全家后,我还 兴滋滋地畅想:罗老说春暖花开时要来兴宁,我无论如何要盛情招待好他老人家;然后,我暑假去罗府,与他老人家“第二次握手”。七十九 > 岁的人了,见到一次是一次啊!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说“走”就“走”了?连让我告别的机会也没有啊!
  骆大姐告诉我,罗老初八入院,十六日“走了”,还说“大年大节,不方便麻烦,所以没告诉你了”。初八至十六,中间罗老肯定有清醒之时,人弥留之际往往反而清醒,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当然要放下一切(我校初五即开始高中二、三年级的补课),直奔罗老病塌前,然后 送他西去……不把消息告诉我,肯定是包括了罗秋云先生生前的旨意。他“最怕麻烦别人”,要尽量对党、对社会、对他人有益。如果拿“春 > 蚕到死丝方尽”来喻之,罗老是当之无愧的!
    他的逝去,是和平县的损失,而对于我,则是沉重打击,我失去了我所敬仰的长者。

  “谁是罗秋云先生啊?”前年的一天,我在苦苦回忆。
    他在县志办读了《往事如烟》,就立即来信,说此书记叙详细,描写生动,观点正 > 确,还这样“抬举”我:“乃有个性、特色之反‘左’佳作,你从不同的身世、经历,反映了一代中国知识分子之遭遇,侧射五十年来中国盛 > 衰起伏。像你这样的随笔,在中国不是太多,而是过少!”
  我这样的书呆子,几十年来从未想过当官发财,只愿在清贫的书斋独守精神家园。同时,最渴望自己呕心沥血的文字得到社会的认可,此 乃“大慰平生”也。而秋云先生,近八十高龄,从名片上看,是和平文教界显赫人物;而且是大我近二十岁的长辈与导师,竟然如此“抬举” > 我!那种狂奋与惊喜,我一连几天还未平息啊! >   然而,我还是回忆不起秋云先生来!
  啊,有了!我七十年代在东水中学任教时,因学校革委会主任黄功福是“老和中”。他常“左”眼看人,有一次在讲他当年如何能干,其 > 他人不怎么样时,用讪笑口吻提到了“旧班子”里的“罗秋云”……  
    思来想去,就是这么一点。
  以后,虽未谋面,但罗老的许多来信、来电,让他成了我家“最熟悉的人物”!是因为“你们在思想上是最一致的”(骆大姐语)。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一致。冷静观之,我们本质上是不懂“仕途经济”的书呆子,又是不知赚钱为何物的教 书匠。只因喜欢读书,我们从骨子里喜欢屈原、司马迁、文天祥等中国传统儒林的眼光与正直。五四运动之后,我们心仪科学与民主两面大旗 。当然,我们十分乐意接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诸学说中的精华。加上我们长期生活在百姓中间,当然更乐意在平民百姓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因此,忧国忧民,成了我们之间的热门话题。
    罗老于风烛残年之际,身体力行,为和平人民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实在令人佩服;抱病著书, > 奔走出版,他晚年的六本专著,加上主持《和平县志》、《和平文史》的编写,真令人叹为观止。罗老一再诚邀我为其封笔之作的《情愫》写 > 序,我的确以受宠若惊而汗颜。每当看到他一本又一本著作回忆其坎坷人生,我敬佩之情,便如江涛般涌来。
    序写好后,罗老一再表示感谢,并说我对他“过誉”了。我则说,能为罗老这样的名人、忘年长辈作序,提高了我的知名度,是我人生之大幸也。至于“过誉”,绝无此事:“我平生喜欢快人快话,实话实说,你的不少不平凡的品格,我还未能很好表现出来呢!”

  罗老到底去了!斯人已去,我眼前如天低吴楚,分外寂寞与凄凉。罗老说:“我是见不到你说的中国民主政治的那一天了!”我当时便心中阵阵作痛。“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正以法治国,让科学与民主真正登陆中国大陆每个角落的日子啊?我们当然 希望能见到。如果比罗老年青近二十岁的我辈还见不到,则实在是中国的悲哀啊!
   但是,想起罗老,我便特别惦念和平山城,我便特别觉得自己肩负重担:要继承罗老遗志,为了百姓,为了社会,为了中国,“小车不倒只管推”,尽我绵薄之力……                  (2002.3.7)

附:罗小辉先生来我家

   罗秋云先生逝世前一年,曾说来年春到我兴宁老家“拜访”。万料不到他老人家一过春节便辞世而去。我遥望西天,总惆怅复惆怅!
  万没料到,在春光灿烂时,罗老儿子小辉先生专程到兴宁看望我全家,真让我夫妇欣喜极了!“小辉真似秋耘先生!”见到了小辉,好像 是罗老来到了我家!小辉不仅叙说了他父亲与我的情谊,还代表他全家,尤其是他母亲骆淑英老师向我致谢意……
  虽然小辉到来让我欣喜,但想到贽友、学长罗老刹然驾鹤西去,再无相见之时,我甚为沉重!而且,据小辉透露:一、其母骆老师忧虑过 > 度,身体江河日下;二、因其兄之官司,艰难复杂,需小辉奔走忧劳;三、小辉所在单位破产拍卖,黑幕重重,他面临不公正的待遇,且要去 > 风浪难定的社会上谋生。这三点,让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不久,传来骆老师去世之消息,让我陷入悲痛之中!幸好小辉先生自立自强,边谋业边“充电”,能在社会汪洋大海中弄水击波。这 > ,到底给了我安慰!如今,我只能遥祝小辉先生这样的好人一生平安,同时愿罗秋云先生、骆淑英老师伉俪在天国安息……      (2006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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