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代----跋涉东江边
东江,弯弯曲曲,源远流长。从和平县东水公社范围至老隆,东江分两段:一段是东水街以北段,实际上是和平城下来的浰江,是东江上游的支流;东水街以下的木材站,枫树坝而来的大河与浰江汇合,浩浩荡荡地往南奔去。此乃东江主流也。为了那个远方的家,为了全家的生存,我来来去去,风度风雨,几度春秋,跋涉东江边。
浩大的东江河,江边的小草,白茫茫的芦苇,开在高山曲径的野百合,如绿色长城的翠竹,屹立千古的青山,还有长年累月在江边劳作的乡亲,你们还记得我这位老朋友么?我可是忘不了你们!而你们,忘记了我这远方游子的跋涉么?
赶东水船
寒冬腊月的早晨,我与惠均小儿匆匆往东水赶班船。船八时开,而在六联的东水中学到水街码头还要赶半小时的路。清早要吃点东西,还要背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时间紧,走得艰辛。来到丁陂,一看表,快开船了,我只能猛催我儿“走快点,要不然,回不了家了!”
我在前走,惠均在外面追。忽听后面“扑——”的一声钝响,回头一看,原来是他跌倒在地,大概是摔得重,要哭,却又死死忍住;要忍,却又忍不住要哭。轻轻哭了两声,我拉 着他起来。往他口袋里一摸,黄振平老师送给他的两个煮熟的鸡蛋,已压得扁扁的、碎碎的……
我拉着小儿,还是赶,到底赶上了八时的班船。
摸黑赶路
每到秋冬,江中少水,老隆船难开。我们一般是由老隆坐三时多一点的班车到四都。到四都四时多,然后赶到江口,过渡到黄沙角,起码五时多至六时了。
好几次是单我一个人,来到罗营地界已夜幕降临。秋冬时节,寒风阵阵刺骨寒。有相当长的一段路,曲折坎坷,两边是密密实实的竹林、芦苇包围着。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大饥饿时,一位兴宁老乡正是在这里被人谋小财而害了大命的。寒风一吹,瑟瑟作响,从竹林上空筛下冷森森的月影,人仿佛到了阴阳界,生怕我那屈死的老乡跳出来向我哭诉。
透过竹林空隙往江边一看,一片片白茫茫的芦花在摇摇晃晃。东江水在拍打崖岸,仿佛是乡下长长不见尽头的送丧队伍在震天动地的哭喊……。有时,我也怕强盗飞了过来!
但是,为了家,为了生存,再苦也要捱,再险也要闯。
有一次,我与小儿赶夜路。他要走不动了。我告诉他,下坡时身体向前倾,上坡时亦头胸往前朝下,自然省力。他很听话,果然又快步赶路了。
来到东水的成村,实在不行,我们坐在江边休息。我骗儿子:“看,前面的火,没几里路,快到了!”儿子跃然而起。可是走呀走,火还在前面。我老说“快了”、“快了”,可火老在前面,老是走不到……
拼死拼活,夜静才赶到东水。儿子再也走不了,怎么办?我只能把重重的大挂包挂在脖子上,垂在胸前;我儿挂个小行包在他脖子上;我再背起儿子,跌跌撞撞,如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在作垂死挣扎。我想:“以前说‘中国人民头上压着三座大山’,总觉得抽象;如今,我倒是身体力行了!”
风光无限
若是天气好,时间充裕;加上心情好——把一切世间烦恼都丢到九霄云外,来个阿Q,甚至比阿Q还阿Q,宠辱皆忘,干干净净、痛痛快快投入东江的怀抱里,那种幸福与温馨,扑面而来。
秋天,天高云淡,两岸如画。蓝天、白云、飞鸟、簇竹、丹柿,倒映在江中。秋阳格外亮丽,公正无私地拥抱万物。我走着,走着,一转弯,簇簇翠竹横在你跟前。当弓着腰钻过了竹林,却又突然向你抹开了一马平川:江边白茫茫的芦苇一望无边,软软绵绵的,轻柔柔的,好像天上飘落的片片白云;又好像蒙古大草原的滚边的羊群——“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耳边仿佛听到这美妙了许久许久的歌声(可惜现在无人敢唱了)。那浩淼的大江,浮光跃金,难道是天上的银河,满天的星斗,统统降来人间?清风徐来,江水荡起波纹,江波轻吻着江堤欢歌。江上的白帆是缓缓的流星;江边的落落村舍,是团团锦锈的星云。
正当我目不暇接之际,又一阵风吹来,芦苇低首,现出了啃草的牛羊与放牧的童叟。看到在江边浣纱的姑娘,令人想起天上的“织女”;突然,“牛郎”来到江边,来个“鹊桥相会”。伴着江涛声,“织女”的歌声满江飘飞……
正当为眼前陶醉时,却突然见到夹杂着的东倒西歪、破破旧旧的农舍,江边呕呕哑哑、死命拉船的纤夫,夕阳下坐在田埂、村边的精瘦的老翁,挂着畚箕的过早失学的女孩,伸向远山的曲曲折折的寒径,几声几声凄厉的暮鸦!
江边的一切,好也罢,歹也罢。她充其量只能让人怀旧,让人领悟古色古香的农耕文化,无论如何缺乏现代文明。她虽然可以与你一起欢歌,与你遣散倦怠的阴云,但在这田野上,无论如何缺乏了色彩斑斓的当代工笔。不乏小桥流水人家的温馨,却缺乏排山倒海的大光明的震荡!然而,当时中国当局,却是极力贬斥世界大文明,拼命为远隔大文明的农耕文化涂抹油彩,仿佛自己才是值得全世界效法的“乐土”,让广大百姓吃苦而不知苦,受难而不知难,甘做比阿Q还要阿Q的愚弱国民。如果谁先知先觉,则“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
“咕咕咕——”啊,肚子在抗议了,脚步也沉重了,快,还得快点赶路…… 您没有忘记东水的山山水水人人,东水没有忘记您留下的每一个足迹。
和平永远感受着您的切切情怀,我们就是一家人。 楼主现在应该回兴宁了吧?我也好久没回东水了. 我1979年回兴宁了,握手。 向先辈们敬礼! 楼主,请问东江发源于和平县,流经老隆,那他在那儿出海?我是海外的,只听老辈说这是著名的前东江游击区(抗日战争吧)。 原帖由 海外客家人 于 2008-2-15 12:58 发表 https://www.hakkaonline.com/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楼主,请问东江发源于和平县,流经老隆,那他在那儿出海?我是海外的,只听老辈说这是著名的前东江游击区(抗日战争吧)。
东江为河源,惠州和东莞的母亲河!为香港人的淡水供应河!也是制约河源工业发展的重要原因.每年香港都得向广东省买水几十亿,但绝大部分归东江供水公司(属粤海集团公司)所有!
抗日组织东江纵队是岭南最出名的抗日队伍,除惠州地区靠近香港,山地多等次要因素外,最重要的是因为成员绝大部分为英勇善战计客家人!惠州客家人在抗日战争时期,表现出色,团结一致,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大胜利立下汗马功劳!
日本人铁蹄肆虐珠江三角洲时,惠州山区人民游击队神出鬼没,给予日本鬼子重重打击!有力牵制/钳制日兵,为广府兄弟少受欺凌而贡献力量!
东江
东江,发源于江西,经河源,惠州,东莞,连接赣粤港三地,是珠江的主要支流之一,干流河道长523千米,流域面积占全珠江流域的6.3%。它从博罗县进入东莞桥头镇,从市境北边自东向西横贯而过,全长约75公里。东莞2465平方公里的境内,有96%属东江流域。东江灌溉了肥沃的珠三角,为东莞带来了丰富的土地和淡水,哺育了东莞700多万常住人口。东江干流自东北角博罗县、惠阳市之间入境后,沿北部边境自东向西行至桥头新开河口,有发源于宝安区的石马河流入,至企石有企石河流入。至石龙分出南支流后,北干流续流至石滩,与来自增城的支流汇流,经市境石碣、高埗、中堂、麻涌的大盛注入狮子洋;南支流斜向西南,在峡口接纳来自市境中部的寒溪水,峡口以下有三支较小的支流牛山水、蛤地水和小沙河,自东向西汇,入流经石碣、莞城、道纁、厚街、沙田于泗盛注入狮子洋。北干流与南支流之间为东江三角洲的河网区。
东江是一条令莞人自豪的河流,东江是华南地区状态最好的大江大河,防洪、发电、供水、灌溉、航运等社会经济效益好,水资源利用效率高,水质、水量的保证程度也比较高。有专家甚至将此称为“东江效应”。
[ 本帖最后由 linqifeng 于 2008-2-15 17:27 编辑 ] 版主知识渊博,为我这个海外侨生的提供有关东江源头、流域详细历史渊源,获益匪浅之余,仅此致谢。
东江流域沿线的客家人英勇事迹,早已有所听闻,只是单凭口述或从课本、报章粗略记载,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原帖由 海外客家人 于 2008-2-15 22:56 发表 https://www.hakkaonline.com/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版主知识渊博,为我这个海外侨生的提供有关东江源头、流域详细历史渊源,获益匪浅之余,仅此致谢。
东江流域沿线的客家人英勇事迹,早已有所听闻,只是单凭口述或从课本、报章粗略记载,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 ...
本是同根生,相教何言谢!
欢迎您到惠州地区来! 在廣汕、廣深高速公路未建成前,每次到鄉下尋根祭祖惠州城是必經之路。惠州梅菜,惠州西湖。。。。只是没进入市区歇息而已。
[ 本帖最后由 海外客家人 于 2008-2-17 17:21 编辑 ] 我想学河源话,有没有人可以教教我啊,如果可以的话请加我的QQ303760247,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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