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海豐客語異同比較
本文已發表於今年的漢藏語研討會，如有謬誤之處，還請各位前被給予指證。-----------------------------------------------------------------------------------------------------
〈漢語方言之客家語海陸腔兩岸異同比較〉
一.前言
據《惠州府志》所知，西元1731年以前的「海豐」，包含現今的‘海豐縣’、‘陸豐縣’、‘陸河縣’以及‘汕尾城區’等，亦即現今所謂的「汕尾市」。而現今所謂的「海豐」，如《海豐縣志》所記載的地理位置如下：
雍正九年(1731)海豐畫出石帆、吉康、坊廓3都置陸豐縣。海豐現存興賢、石塘、楊安、金錫四都。舊志稱：縱橫不過270里，即東40里至白沙，東北50里至伯公凹，東南70里至大德港，皆接陸豐。西130里至鵝埠分水塘，…北40里至棚仔嶺，皆抵歸善(今惠陽)。
就台灣的海陸客遷台而言，可能多則300~400年之久，如同伴隨鄭氏政權來台，亦或鄭
芝龍時代即來到台灣；但也有些可能是1950年代左右隨著國民黨政府來台的。因此來到台灣的期間，從50~400年都有可能。然而就陸豐縣從海豐分出來成為一個單獨的政區，不過280年左右。因此，較早移民來台者，對於他們的大陸祖籍地的認知是「海豐」；而雍正九年(1731)以後來台者，其認知就可能是「陸豐」而非限於「海豐」。這也說明了，為何台灣海陸客對於自己的祖籍地以及方音，有「陸豐」及「海豐」之別、以及「海陸腔」與「海豐話」的差異。
本文則是嘗試探討海豐客與台灣海陸腔之間的關係，因為由於各地方音間的接觸，可能
會促使語言間的變異。相對於海豐客本身與陸河客、海豐福佬、惠東客間地理位置的接觸，也可能處使他們交往之頻繁。而台灣海陸客，以要是以新竹縣地區為核心，向北或向南都是四縣客分部的區域，相對的原鄉的方音會保存的較完整。因此本文一則是探討台灣海陸腔與海豐客語之異，二來則討論海豐客語在三種方音(二種漢語方言)接觸下的結果。
二.聲、調的問題比較
(一)聲母
台灣新竹竹東地區的聲母有21個（含零聲母），與台灣客語最多使用者的四縣腔差別在於中古知精章莊是否合流，也就是舌尖面音存在與否。
新竹竹東地區與海豐客語區共同點是為「知、章」合流、「精、莊」合流，然而新竹地區的「知、章」系統捲舌明顯；相對的海豐地區則否。因此豬與租、箸與助…等，在平常的唸法幾乎是一致的，唯有將其獨立出來唸的時候差別較為明顯。
此外，舌尖面音中的//也是較為特別之處，三點分析如下：
例字 地點 平東 黃羌 西坑 惠東高潭 紫金蘇區
野
衣
縣
海豐三個點與鄰近的惠東高潭、紫金蘇區相較之下，可以發現當//單獨存在時，其本身並不會強化為//。然而後加陰聲韻時，會發現//明顯強化為//；例外的是平東並沒有強化的結果，推測應該是因為本身佔有將近1/3的海豐福佬人的緣故（海豐閩南話無舌尖面音）。陽聲韻聲母強化為半元音的例子，則是也不明顯。從以上的例子來看//元音是否會強化為//的機率應當如下：
→ ________ / (陰聲韻 ＞ 陽聲韻 ＞ 單獨 i 元音)
(二)聲調
台灣海陸腔的聲調，與海豐客語最大的差別，在於陽平調以及入聲調之上，以及海豐客語的變調較為豐富。以海豐的黃羌、西坑、平東、惠東高潭、紫金蘇區，以及台灣新竹海陸、苗栗四縣比較如下所示：
陰平 陰上 陰去 陰入 陽平 陽去 陽入
海豐 平東 53 24 11 34 35 33 32
黃羌 42 24 11 34 35 33 32
西坑 53 24 11 35 35 33 43
惠東 高潭 55 22 2 24 53 5
紫金 蘇區 44 21 2 24 53 4
梅州 梅縣 44 31 1 11 53 5
新竹 竹東 42 24 11 4 55 33 2
苗栗 苗栗 24 31 2 11 55 5
就方言地理的角度來看，鄰近地區的地方方音，往往彼此會產生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情形。以海豐地區的客家而言，如果就黃羌為中心點的話，則東路的平東鄰近陸河縣；至於西路的西坑地區鄰近惠東縣（由蓮花山山脈阻隔）。
而海豐地區的客家話，與新竹竹東地區的客家話相較之下，發現其聲調大體呈現一些相異處：
(1) 陽平調為高平，亦或高升調。台灣新竹竹東地區的陽平調調值為55；海豐地區的三個點皆呈現35。
(2) 入聲調之差異。新竹地區的入聲為高促調5，及低促調2；海豐地區三個點皆有上升34(35)，或下降32(43)的情形。
(3) 海豐地區之入聲調，大體黃羌與東路的平東相似。而西坑點的特色，在於其音值較高。陽入調乍聽之下，像台灣苗栗陽入調的調值。
(4) 音色的差別。由黃羌西行至西坑，再到惠東的高潭、紫金的蘇區，發現其變化是音色由堅硬轉為柔軟。是故…在這一片地區中，人們可以輕易推測說著不同分音的對方是哪個地區的人。
由以上的資料可以看出，海豐東北部的平東、黃羌、西坑三個點，雖是鄰近的地區，然而卻隨著跟不同地區方言相接觸，而產生不同的差異。正如黃羌及其以東，和西坑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在。
(三)變調
海豐客語相較新竹竹東客語來說，其變調較為豐富。新竹竹東的客語變調，發生於「陰上」、「陰入」。「陰上」(24)加上任一調類皆會變為「陽去」(33)；「陰入」(5)加上任一調類皆會變為陽入(2)。如下：
等車 手掌 講笑 徙屋
3353 3324 3311 334
鴨毛 腳爪 答應 節目
2 53 2 24 2 11 2 2
其規律是為
陰上 → 陽去 ______ /
陰入 → 陽入 ______ /
海豐客語的變調，除是除了上述的情況之外，尚且存在於陰平調、陽平調、陰入調、陽入調。而三個點之間，也存在些微的差異（西路的西坑調值較高）。
(1)陰平變調。產生於後接陰平及陽入時。
陰平 → 陽去 ______ / 陰平
醫生 飛機 風車 中央
3353 3353 3353 3353
陰平 → 陽去 ______ / 陽入
山藥 商業 陰曆 風俗
3342 3342 3342 3342
(2)陽平變調。陽平變調是為海豐客語最為特殊之處，其調查本為高升調45，然而只要連讀之時，都會產生變調。除了陽平 + 陽平會變成 33調(中平調)外，其餘調類皆會變成55調(高平調)。
陽平 → 33(調值) ______ / 陽平
來源 銀行 前門 人民
3324 3324 3324 3324
陽平 → 55(調值) ______ / 陽平以外之調類
梅花 存款 城鎮 牛骨
5553 5524 5511 5534
(3)陰入變調。陰入調在接任合一種調類之時，都會隨著連讀的影響，而改變其調值。而此一改變後的結果，發縣它變的和新竹竹東的調值相同。
陰入 → 2(調值) ______ / 任何調類
菊花 作品 百貨 法國
2 53 2 24 2 11 2 24
比較特殊之處，在於陰入調加上陽入調之時，尚且會產生後字的變調。其調值由變為高促調5。
陽入 → 5(調值) 陰入 / ________
竹葉 節目 竹蓆
2 5 2 5 2 5
(4)陽平變調。陽平調只要後接任合一種調類，皆會改變其調值，由調值32變為2（西坑由43變為3）
陽入 → 2(調值) ______ / 任何調類
石灰 白紙 白菜 白色
2 53 2 24 2 11 2 24
三.詞彙、字彙的問題比較
詞彙的相異，呈現於新竹客語與海豐客語之間，名詞的部分如以下所示：
詞彙 新竹 海豐 詞彙 新竹 海豐
閃電 聶爧 聶火蛇 現在 這下 今下
從前 頭擺 先子 剛才 55 11 頭先
今天 今哺日 今日 昨天 昨哺日 昨日
夜裡 睌哺頭 夜晚時 貓頭鷹 貓頭雕 貓頭牯
螃蟹 毛蟹 老蟹 癩蛤蟆 蟾蜍 55 蜍
蝸牛 55 螺 5324 蟋蟀 土狗仔 烏龍子
蛋 卵（春） 春 小米 小米 秮子
芝麻 麻仔 油麻 土豆 馬鈴薯 地豆
南瓜 黃匏 金瓜 茄子 吊菜仔 矮瓜
醬油 豆油 鼓油 拖鞋 拖鞋 鞋拖
傘 遮仔 遮把 肥皂 茶箍 番梘
自行車 自行車 單車 橡皮筋 樹奶仔 樹仁筋
風箏 蟬 紙鷂 耳朵 耳空 耳公
女人 女性 妞人 啞巴 啞仔 啞佬
瘋子 癲子 狂鬼/狂子 女兒 妹兒 妞兒
以上是名詞當中，新竹客語與海豐客語的相異之處，分析如下：
(1) 根據五官的感受給予不同性徵。如同『閃電』，新竹地區會將閃電、打雷聯想在一起，是故除了視覺的感受，再加上聽覺；海豐客語則是純粹從視覺的感受將之定名。
(2) 綴詞的有無。海豐客語用在時間的部分，經常將中綴‘哺’省略，尤其黃羌客語最為明顯。
(3) 對於物品的大小給予明確定名。在動物『螃蟹』來說，新竹客語命名為毛蟹；然而海豐客語則稱呼較小的為毛蟹，較大的老蟹，此外還有專名吃其卵的膏蟹，分類較為細緻。此外『蝸牛』尚有5555和5324之別。
(4) 根據其性徵給予定名。海豐客語將蟾蜍命名為55 55(55)，意思是該動物的性徵就像蓋在地上一般；而新竹客語則命名為較文雅的蟾蜍。其他諸如『茄子』，新竹客語將之調在空中的性徵定名為調菜仔；海豐客語則憑藉其是為較短小的瓜類而稱之為矮瓜。除此之外，尚有芝麻、南瓜、傘、自行車、風箏、橡皮筋、瘋子、傘、南瓜、耳朵…等。
(5) 對於該物品有沒有較精確的命名。以『肥皂』而言，新竹客語稱之為茶箍，乃是因為昔日以茶樹子作為肥皂的用途；海豐客語則是明顯區分茶箍、番梘。
(6) 對於女性稱呼之異。新竹客語稱呼女性為女性或細妹人，女兒稱之為妹兒，大多以「妹」來對女性加以稱呼；海豐客語則是用「妞」，諸如「妞人」、「妞兒」…等。
除了名詞之外，其他類的詞語相異之處呈現如下：
詞彙 新竹 海豐 詞彙 新竹 海豐
刮風 發風 33風 喝酒 食酒 飲酒
吸煙 食煙 2煙 洗澡 洗身 沖涼
藏 囥 摒(11) 捉迷藏 走追仔11摒屋子
猜 揣 53 想 想 2
乾淨 淨利 伶俐 要緊 要緊 緊要
累 痶 5 瘦 11(瘦) 11
漂亮 53(精) 11(靚) 常常 時常/常透 11 24
很 盡 好 一起 共下 一下/做下
特地 專超 挑挑/挑身 在 11 著(2)
在其他的詞性來看，約略可以分成幾種：
(1)和其他地方方言相關者。新竹客語的呈現在海豐地區的受訪者來說，部分呈現陸河方音的成分、福佬話的成分。呈現陸河方音者有『藏』、『很』等字；呈現福佬成分有『累』、『在』、『一起』、『特地』。相對地，海豐客語也有受到福佬話影響的成分，諸如『喝酒』唸成『飲酒』、『常常』唸成『1124』、『瘦』唸成『11』等。
(2)兩岸客語相異之處。諸如『洗澡』分別唸成洗身、沖涼；『漂亮』分別讀做53、11；『乾淨』分別為淨利、伶俐。以上為台海兩岸客語，其各自的內部相同，而臺海兩岸相異之處。
(3)海豐客語特殊之處。『刮風』唸成11風，且‘11風’其程度遠大於‘起風’。『猜』唸成53，其特殊點在於亦可用於噁吐，舉凡從嘴中出來都可如此稱呼。『想』唸成2等。
(4)針對五官感受給予命名。如同『捉迷藏』，新竹客語針對其足部加以特寫而成走追仔，海豐客語則是著眼於其頭部貼於牆壁的性徵加以命名。
在新竹竹東與海豐地區的字彙尚有許多不同讀音的成分，大體呈現於陰聲韻及陽聲韻的部分。至於入聲韻的部分，塞音的部分（、、）都是完整的存在。
(一)陰聲韻
(1)遇攝
在遇合一模韻韻當中，則是出現//、//分立的情形。新竹客語在平聲、上聲當中韻母皆讀做//，然而海豐客語得黃羌、西坑皆讀做//，此情形與西北部的惠東高潭音、北部的紫金蘇區音相似。此外，去聲的部分也存在於‘醋’、‘素’之中。
遇合三魚韻當中，出現//、//分立的情形。在莊系（照二）字當中，除了審母的部分新竹讀做//，其餘皆讀做//，而在海豐客語的部分，皆一律讀做//。
(2)效攝
效開一豪韻中，台灣新竹客語多讀做//韻母，尤其是幫系字、端系字特別顯著；精系、見系、曉匣則亦參雜此情形，海豐客語則是多有//的韻母。在幫系、端系字中，西坑讀做//韻母的有寶、堡、報、抱、毛、島、桃、逃、道…等字；而其東的黃羌，則是有堡、島、倒(倒水)、逃、道…等；至於再往東到平東，則是受訪者可以區別//、//韻母的差異。海豐客語區的東邊為陸河縣，其大體韻母呈現//的規律，海豐客語區的西北部則是惠東縣，而惠東縣、五華縣、紫金縣則一律呈現//的韻律。由此可以察覺，在海豐客語區的差異，也隨著鄰近方音的的不同，而促使這三個地方的差異。
(3)流攝
流攝字相異處，在於流開三尤韻當中。就中古音的演變而言，現今三等字應當在古代保有//介音的存在。新竹客語保存了這種的現象，而海豐客語則是//介音消失，因此聽起來就像是台灣苗栗中港溪流域的海陸腔；雖保有舌尖面音的存在，在與知系字、章系（照三）字結合時，卻是介音消失。
抽 晝 周 手 臭
新竹 5311 53 24 11
海豐 53 11 53 24 11
(4)見系合口
間系合口的部分，新竹客語保存中古音的特徵，也就是附有合口//介音的存在。海豐客語則是區分為平東、黃羌與西坑兩個部分。在東部平東鎮，//介音尚且存在；黃羌與西坑則是消失，與西北部的惠東相同。
瓜 跨 乖 怪 關 國
新竹 53 11 53 11 53 5
平東 53 11 53 11 53 34
黃羌 53 11 53 11 53 34
西坑 53 11 53 11 53 35
高潭 55 53 55 53 55 2
(5)//與//之別
聲母//、//之別在於蟹開一咍韻單一的‘開’字上，並且只存在於西坑的點上。舉凡名詞『開會』、『開門』、『開店』，皆可讀做/53/，然而單一字彙時讀做/53/。台灣部分客語也有這種差異，而西坑鄰近方音皆沒有這種兩讀的差別。
(二)陽聲韻
海豐客語與新竹客語相同之處，在於陽聲韻尾、、皆完整存在。新竹客語在梗攝的部分有文、白兩讀的情形，主要是二等的與、三四等、。海豐客語大體呈現這樣的情形，唯獨在西坑地區，許多皆保持白讀的成分，諸如爭53取、猛53烈、生53活、醫生[53]、命[33]令、整[24]理…等。
四.語法的異同分析
海豐客語與新竹客語的語法差異部分，以虛詞的呈現為例，而可以從副詞、介詞、連詞、助詞分析。
(一) 副詞
副詞主要呈現在「程度副詞」之上。新竹客語有33、33 53、太、24、最…等，其中分別有程度加深的意味在。海豐客語在程度副詞之上，則是沒有這麼的多元，僅有很、太、最之別。
一般級別 比較級 最高級
新竹 盡(33) 335324 太 最
海豐 很 太 最
其中特別的是‘盡’(33)一詞，台灣四縣客語是為最高級，表示最好的程度，新竹地區僅有‘很好’的意思存在。海豐客語並沒有這樣的成分存在，然而卻可以明白指出這個語彙是陸河所使用的辭彙。在比較級之處，新竹客語也是比海豐客語多用了24這個詞。從它們的辭彙來看，海豐客語和普通話之間的關係似乎較為密切。
在「時間副詞」上，新竹客語多用「…擺」表示過去的時間，諸如『頭擺』（以前）、『53擺』（昔日）…等。海豐客語明顯沒有運用這種方法，而是用『先』作為表示，諸如『先子』（以前）、『頭先子』（剛才）…等。而「常常」一詞，新竹客語多用『常透』，海豐客語則有用『常常』、『11 24』、啱啱(1124)
在處所副詞部分。在哪裡的「在」一字，新竹地區有用『11』、『著』二者；海豐客語則僅保存較老的『著』(32)一詞，如同著(2)東邊、著(2)上面、著(2)哪裡。
(二)助詞
在「結構助詞」的部分，新竹客語多在名詞後面加個央元音/ə/作為仔尾，海豐客語則是沒有仔尾的存在。
狗 鴨 牛 竹 葉
海豐 24 24 55 32 32
新竹 24 ə55 24 ə55 55 ə55 32 ə55 32 ə55
此外在表示小的成分時，都共同在詞尾加子()字表示。
而「時態助詞」的部分，新竹客語用‘等(24)表示時態的進行。舉凡「唱著歌」、「吃著飯」、「想著事情」…等皆可以這樣用，而在海豐地區，則是沒有這樣的用法。同樣的句子，海豐分別有著(t2)、緊(24)的用法存在。比較特殊的是‘緊’(24)一詞，新竹客語一但將之擺在動詞之前便可以使用，意思是‘一直’的意思。
五.結論
海豐客語與新竹地區的客語之間，存在著許多的差異在。以海豐地區的客語來說，其東部鄰接陸河縣、陸豐市；而西部則是與惠東縣相鄰。這兩個地區的客語在聲調方面差異頗大，海豐客語基本和陸河或台灣海陸腔相似性較大，而惠東高潭客語則跟紫金或台灣四縣腔客語較接近。而方言地理的角度來看，可以知道海豐東北角的平東，與西北角的西坑，必定存再著一定的差異。而台灣新竹地區的客語，基本上則是和東北角的平東相似性最高。從一些語彙的調查來看，平東地區的客語人便可以明顯指出陸河音、惠東音的區別，且認為筆者的客家話極度相似東部的河婆音(揭西縣)。
從「聲調」來看，新竹地區與海豐地區的差別，在於『平聲調』、『入聲調』。以『平聲調』來說，海豐陽平調雖為中升調35，然而在連讀的情形下會產生前字變調的情形，也就是輕化成為55，如此聽起來就跟新竹客語一樣；例外的是陽平和陽平相連時，會變成中平調33，就像新竹客語上聲(24)相接時，前字成為中平調33。這種現象不禁令人質疑，新竹地方的客語舉凡上聲和其他聲調相加都成為陰去調(33)的說法是否合適？是不是只是一種連讀之後的音值自然演變，並不涉及聲調的轉變？
而在字彙、詞彙的部分，也可以發縣海豐客語有許多和新竹客語相異處。而這種差異從海豐內部也可以約略看出，黃羌及其以西受到北方惠東、五華音系影響較深，平東則相對的較多附帶陸河、福佬話的成分。從遇攝、效攝的例字，可以看出陸河與海豐北部客語(惠東、紫金)之別。
語法的部分，發現新竹地區的客語呈現的較為多樣化的變化。以「程度副詞」而言，海豐客語用的多是與普通話相同的成分，新竹客語則尚會用一些不見於普通話的詞語。在「時間副詞」的部分，新竹客語用了比較多的「擺」字，來代表過往或是未來的事件，有頭擺、下擺…等；海豐客語對於過去式多用「先」來表示，只表未來才會用到「擺」(次)。此外在助詞的部分，則是也有些微的差異。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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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呂嵩雁〈台灣客家語的語言接觸現象〉花蓮市：花蓮師院學報
1885羅肇錦《客語語法》台北：學生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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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北大中文系《漢語方言詞匯》北京：語文出版社
1996潘家懿…等《廣東海豐方言研究》北京：語文出版社
1999盧彥杰《新竹海陸客家與詞彙研究》新竹市：新竹師院台語所碩士畢業論文
2000陳子棋《新竹海陸腔客家話音韻研究》新竹市：新竹師院台語所碩士畢業論文
2001黃有富《海陸客家話去聲調研究》新竹市：新竹師院台語所碩士畢業論文
2005黃雯君《台灣四縣海陸客家話比較研究》新竹市：新竹師院台語所碩士畢業論文
2005客委會《客家語言能力認證基本詞彙》台北市：行政院客家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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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惠東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惠東縣志》北京：中華書局
2005海豐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惠東縣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 原帖由 kktreasure 于 2007-10-23 09:30 发表 https://www.hakkaonline.com/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從「聲調」來看，新竹地區與海豐地區的差別，在於『平聲調』、『入聲調』。以『平聲調』來說，海豐陽平調雖為中升調35，然而在連讀的情形下會產生前字變調的情形，也就是輕化成為55，如此聽起來就跟新竹客語一樣；例外的是陽平和陽平相連時，會變成中平調33，就像新竹客語上聲(24)相接時，前字成為中平調33。這種現象不禁令人質疑，新竹地方的客語舉凡上聲和其他聲調相加都成為陰去調(33)的說法是否合適？是不是只是一種連讀之後的音值自然演變，並不涉及聲調的轉變？客家人社区-X2n&[,z$D$@)G)e0_7N
這就是台灣海陸豐客家話和廣東海豐客家話最大差異所在 由於陽平調的不同 我和很多廣東海陸客講話 他們多半很難理解
有的海陸客說差異很大 兩岸的海陸豐客家話 發聲上已有所差距 尤其陸河縣城話 已滲透了五華客家話部份 我兩次去陸河旅遊 用台灣海陸丰客家話溝通
都有明顯差異 并非像人家說的完全相同 呵，身为陆河人，谢谢楼主的调查了，，，:lol
欢迎有空去陆河做客，，，:lol :handshake: 真详细,有水平,我感叹,我是梅州的客家,也欢迎楼主到广东正客家地来 上個月底我前往汕尾市、海豐縣的小漠鎮旅遊共五日 小漠鎮的大圍村是純客家村 不過那里的客家話并非陸河客家話 而是惠東客家話 不過這种客家話已經受到海豐話(學佬閩南話)嚴重影響 特點是 "什么"的發音不是"ma ke"或是"ma kai"而是海豐話的"mi kai"且發音与海豐話一模一樣 此外海豐縣小漠鎮大圍村的客家話有海豐話特有的鼻濁音"b g" 例如"文"發"bun"音而非"vun"音 "牛"發"giu"音 而非"ngiu"音 可以見得當地客家話受到海豐話影響之嚴重
此外 當地的客家人 40歲以下均能操客家話及海豐話甚至粵語等雙語 且也听當地年齡較大的客家人說 其實海豐話還在不斷地擴大其語言范圍中 因此小漠客家話也在卻退或是海豐話化中 由此可知 我們可以預料小漠客家話將來會因海豐話的強勢而再次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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