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金曲獎與客家
再談金曲獎與客家特約採訪 劉楨
2007年6月16日晚間，客家音樂創作者林生祥在台北小巨蛋第18屆金曲獎頒獎現場拒領兩項掛有「客家」之音樂獎項，並將獎金捐給農業個人或團體，引發了音樂界及農業界兩方面的震盪。
兩年多前，行政院新聞局繼於金曲獎將「最佳方言演唱人獎」細分為台語、客語及原住民語三種語言後，又設了「最佳客語流行音樂演唱專輯獎」，筆者以長期關心客家新音樂發展觀察者的身分，當即於客家雜誌發表了＜金曲獎與客家＞一文，反對將客、原語與主流音樂切割開的作法，並直言此舉可能反而矮化客語及原住民語的音樂創作，且使弱勢音樂更有被同化、自我窄化的危機；文末並整理了1-15屆客家流行音樂獎項入圍及得獎明單。（詳見2005.1第175期客家雜誌60-62頁）
當看到生祥在頒獎典禮上講「金曲獎音樂獎項的分類應該是以音樂類型來分，而不是以族群語言來分。謝謝評審對種樹專輯的肯定，但是我們團隊的心裡實在很不願意領這座最佳『客語』專輯獎（最佳『客語』歌手獎），所以很抱歉，我們要婉拒領回這個獎座。我們參加競賽是因為想要上台表達這個想法」時，筆者看到好友劉劭希等人在現場大聲叫好，相信許多充滿活力的音樂創作者，不分使用國語、客語、閩南語，原住民語，甚至新住民語者，都和我一樣相當贊成這樣的觀點。
從學生時代從事音樂創作、組織「觀子音樂坑」，林生祥的作品在一片無病呻吟與風花雪月中，就已譜出了「耕田人」、「反水庫之歌」。近十年來的音樂作品也常充滿關懷土地、關懷農業之情。因本人對農業運動較不瞭解，且為免議題紛亂，現僅就音樂部分提出一點想法，就教於諸位先進。
筆者一向認為語言是一個民系存在的根本，若失去了語言，文化認同很容易就會被其他同一語族民系、甚至是外來語族民系同化、融和，而至消失於無形。音樂是承載文化的一個很好的媒介，也是現今能快速吸引年輕人注目的一種媒介。
所謂「音樂無國界」，筆者認為是撇開語言只談旋律所能達到的理想境界，但各地主流音樂市場都是以歌曲為主，就知道歌詞「引人入勝」的重要性，歌詞基本上會受到不同語言的影響，雖可透過翻譯了解內容，加深對歌曲之感動，非原生用語言，在感受上仍是有分界的；但這對欣賞其他語言音樂之美影響並非絕對。我們不要小看自己對音樂的鑑賞及包容能力，歐美國家的人能接受山歌、生祥的民謠風音樂，台灣年輕人也頗「哈」歐美日韓流行樂風，代表音樂類型多元化，在世界各地應該都是行得通的。
金曲獎項歷年來多有調整，除了因應時代的變化，多少也有些政治上的考量。網路上就有網友認為金曲獎語言政策高於音樂政策；也有網友寫道「只是，音樂的美豈是只有族群為辨識或保護的特色？客家人一如他（林生祥）的歌聲，縱然屢次得獎，仍然甩不掉邊緣裝飾的角色，成為政治文化下的一只空洞標籤」；還有中國時報刊載客委會主委李永得表示「社會多元價值體系未建立之前，就連政府政策都要保護、鼓勵少數族群的語言，金曲獎獎項從族群語言做區分，也是基於同樣道理族群語言」。
筆者認為就因有不少人至今仍是語言、族群考量高於音樂考量，認為弱勢語群要透過音樂來保存，才會出現獎項調整常是因為語言問題而非音樂本身，致使獎項常引起爭議。
筆者雖然非常贊同讓音樂的獎項回歸到音樂的本質，然而音樂的類型何其多，且台灣人性喜「一窩蜂」，主流市場的音樂亦然。從爵士、搖滾、重金屬、舞曲、嘻哈到R&B、Rap（饒舌），流行曲風跟隨歐美日腳步一個換過一個，有特色的民謠風總在市場邊緣徘徊。加上金曲獎基本上仍是以鼓勵台灣本土的音樂人為主（本次得到最佳國語男演唱人獎的李玖哲雖是韓裔美籍，但渠可是在台灣奮鬥了好些年），離成為華人音樂圈的最大獎還有一段距離，目前已有流行、傳統與跨界音樂三大基本類型，筆者認為再加上東洋風（目前為台語及客語歌曲最大宗，也是頒獎典禮上鄭進一先生認為的台語歌類型）及李永得主委建議的不區分任何語言、全然是以音樂角度評選的獎項；有這五大音樂類型，暫時就足夠了。想要仿照美國的葛萊美獎搞一大堆音樂類型獎項，可能還有一大段路要走，有待音樂創作者創作出更多元、更多量的作品，以音樂類型區隔的更多獎項才有意義。
然而以目前台灣一切政治掛帥的情形下，想要回歸音樂本身，似還得經過漫長的努力。生祥已拋出了這個值得常期討論與奮鬥的議題，就如聯合晚報記者梁岱琦寫的「就像『種樹』一樣，林生祥也在金曲獎上埋下一顆種子，他以拒領兩個客語獎項，表達以語言區分音樂的不滿，典禮結束後，這個議題也像大樹般持續成長、茁壯中」。
【附錄】筆者整理截稿前平面媒體的相關報導，將筆者認為對金曲獎項分類及未來客家新音樂發展有影響部分摘錄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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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金曲最佳客語歌手專輯獎 林生祥婉拒受獎
【中央社/記者黃慧敏/台北6/16電】以「種樹」獲得第十八屆金曲獎最佳客語歌手獎和最佳專輯獎的林生祥，今晚在頒獎典禮中婉拒受獎。林生祥表示，金曲獎獎項應依音樂類型區分，而非以族群語言來分類。
（資料來源:http://news.yam.com/cna/entertain/200706/20070616392753.html ）
◎音樂無國界》過來人：不分類 客家難獲重視
【聯合晚報/記者梁岱琦/台北報導，6/17】
金曲獎客語得獎人林生祥拒絕領獎，以凸顯音樂獎用語言分類的不合理，曾是最佳客語歌手得主謝宇威是頒獎人，他表示尊重林生祥的決定，但也質疑「有些客家歌手需要曝光機會」，擔心取消了語言分類，會讓這些客家歌手更難引起重視」。
第15屆客語歌手得主謝宇威，在台上尷尬地面對林生祥的拒領事件，下了台他表示，「很多人擔心客語歌手走不出去」，謝宇威強調林生祥的「種樹」專輯也獲得最佳年度歌曲、最佳專輯製作人的提名，「入圍這些非客語獎項，就代表他走出去了」，過去包括謝宇威自己和另一位客語歌手劉劭希，都曾入圍客語外的獎項，謝宇威表示，「其實金曲獎已經很公平了」。
今年金曲獎最佳原住民歌手伊吉是太魯閣族，對林生祥的舉動表示，「他蠻有道理的」，但提及若取消以語言、族群分類，可能得跟主流專輯競爭，減少得獎機會，他也坦白說，「這樣比較不好，畢竟各族群、特色不一樣」。
（資料來源;http://udn.com/NEWS/ENTERTAINMENT/ENTS1/3891737.shtml ）
◎音樂無國界 林生祥：最不想拿客語獎
【聯合晚報/記者梁岱琦/台北報導，6/17】
「種給離鄉的人，種給太寬的路面，種給歸不得的心情」，這是金曲獎客語得獎作品「種樹」裡的第一段，林生祥是演唱人，也是作曲人，長期致力鄉土運動的他，用音樂唱出回饋這塊土地的心情。但，就像「種樹」一樣，林生祥也在金曲獎上埋下一顆種子，他以拒領兩個客語獎項，表達以語言區分音樂的不滿，典禮結束後，這個議題也像大樹般持續成長、茁壯中。…. …
＜分語言本末倒置＞
「這兩個是我最不想拿的獎」，其實早在兩年前以「臨暗」專輯入圍時，林生祥就曾思考過這個問題，「那時我沒報客語專輯，只報了最佳樂團」，結果兩年前生祥與瓦窯坑打敗「五月天」拿下最佳樂團獎。今年林生祥只有一個人，沒有樂團，在語言分類限制下，他只能報客語獎項，林生祥不滿地說，「為什麼最佳製作人可以跨語言，但專輯不行 」（金曲最大獎為最佳「國語」專輯）。
林生祥拒領客家音樂獎項，他強調，「音樂以語言區分是本末倒置」，他建議新聞局獎項可以不斷調整，「我們國家一直說要跨出去，這麼重要的華人音樂獎項，卻以語言來分類，這樣別的國家根本進不來」。
＜不競爭走不出去＞
某些客語和原住民音樂工作者，擔心若沒有「保障名額」，恐怕難與主流專輯競爭，林生祥以自己為例，「我的第三張專輯是在菸樓錄的」，他鼓勵這些人，「如果不願意把自己放在一個可以跟多人競爭的位置，永遠都走不出去」。
（資料來源:http://udn.com/NEWS/ENTERTAINMENT/ENTS1/3891735.shtml ）
◎觀察站》客家文化 邊緣徬徨
【聯合晚報/記者黃國樑/特稿，6/17】
林生祥拒領金曲獎最佳客語演唱歌手與最佳客語專輯獎，挑起的不只是音樂與語言之間的問題，深一層次看，林生祥的舉動若是作為一種抗議運動，他抗議的意涵，可能是客家這個族群與客家文化，在台灣所處的一種極其尷尬而又徬徨的地位。
表面上，這究竟是語言與音樂間應存在怎樣的主從關係或是兩者應該全然無涉的探討，但究其實，它更是一個單一族群的文化與語言，在主流族群文化裡浮沈與掙扎的內在矛盾。其中又牽涉到台灣政治演進的歷史進程。
在國民黨長時期執政統治時期，客語是做為一種「方言」，在獨尊「國語」的主宰之下，與閩南語及原住民各族語言，共同被安置在「方言」一方領域之內，客家族群還安適自在地，以完全與其他非官方語言平等為滿足。但當台灣在以代表閩南語或台語族群為號召的民進黨日漸茁壯，並進而政黨輪替後，台語的政治與文化地位大幅躍升，與做為國語的北京語並駕齊驅，客語與客家文化即陷入一種極其糾結的心理矛盾。
以個別客家族群在台灣的社經各階層的成就看，客家人的表現與強勢或主流族群相較毫不遜色，但它的文化與語言，卻逐漸陷入無止境的下沈現象，原因當然與人口有關，長期積累後，客語與客家文化即呈現極端邊緣的情況。
根據非正式的研究，由於客家文化受儒家士大夫觀念影響深遠，特別追求知識以換取社經資源，因而台灣的客家族群在平均教育程度上，是超越閩南族群的。但整體族群卻享有完全不對稱的文化與語言地位，這種矛盾現象，使得客家族群內心總是潛藏著一種抗議與不滿的心態。
在這矛盾心態下，民進黨政府又將客家文化與語言，給予特殊待遇，設立客委會、給予龐大預算資源，並有許多提倡客家文化的舉措，金曲獎設客語獎項，也是同一脈絡的思維。
但當初的出發或許摻雜著選舉的動機，但大致上可能仍是善意的，只是，這樣反而會有客語與文化被儀式化、龕奉化、標籤化的危機，它會投射一種認知，就是客語及其文化，只是一個某些情境或場合中，拿出來觀賞或奉祀的，當一旦這種形塑完成，就宣告這個文化與語言的死亡。
林生祥抗議的，應該不是音樂與語言的問題，而是文化危機的問題，他對客家的文化危機，做出與執政的政府完全相反的論述與策略，並以抗議的行動將問題呈現出來。
（資料來源:http://udn.com/NEWS/ENTERTAINMENT/ENTS1/3891743.shtml ）
◎音樂無國界》客委會主委：金曲獎應有客語獎
【聯合晚報/記者黃國樑、梁岱琦/台北報導，6/17】
……金曲獎在四年前開始設立客語獎，客委會主委李永得得知林生祥的看法後表示，他相當程度上支持林生祥的想法，但，他認為客語目前仍處於十分邊緣的文化地位，金曲獎中仍應保留客語獎項。
新任新聞局長謝志偉表示，「很感謝林生祥，謝謝他以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還有很多角度需要我們反省」。謝志偉強調一定在最短時間內跟林生祥連繫。
林生祥說，「這件事是公共論壇，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應該要開放討論」。
金曲獎以國語、台語、客語及原住民語，分別有單獨獎項的設置，李永得建議只要增列一項不區分任何語言，全然是以音樂角度評選的獎項，就可以達到林生祥要的「音樂無國界」的境界。
◎李永得：族群語言 仍須保護
【中國時報/記者朱武智/台北報導，6/18】
林生祥拒領「最佳客語專輯」、「最佳客語歌手」二個金曲獎。行政院客委會主委李永得說，他了解並同意林生祥的理念，只不過在社會多元價值尚未建立之前，少數族群的文化語言等，仍須加以保護。
李永得表示，從金曲獎獎項名稱分類來看，有最佳「國語」歌曲獎或最佳「國語」歌手獎，就會出現「台語」、「客語」、「原民助語」等獎項。
當前社會把國語定位為主流語言，客語、原住民語就顯得相對邊緣化。為鼓勵少數族群的語言能被重視，部分競賽活動才設置這類語言的獎項。
李永得說，他也希望金曲獎只設置一個「最佳專輯」或「最佳歌手」獎，讓各族群英雄好漢共襄盛舉，不必依族群語言分類設獎。但前提是，社會已建立多元化價值體系，各族群間文化語言等都獲得公平對待。
李永得說，社會多元價值體系未建立之前，就連政府政策都要保護、鼓勵少數族群的語言，金曲獎獎項從族群語言做區分，也是基於同樣道理。
◎林生祥婉謝金曲客語獎項 呼籲支持台灣農業、回歸音樂類型分類
資料來源:http://www.coolloud.org.tw/news/ ... ander.asp?ID=122447
■苦勞論壇2007/06/17
◎作者：李育真（苦勞網特約記者）
……林生祥以罕見的拒領獎座方式，呼籲金曲獎廢除族群語言分類的獎項，因為這讓使用客家母語唱歌的歌手失去了良善競爭的眾多對手，也讓客語歌手在金曲獎的舞台上被邊緣化。他認為應該回歸音樂本質，以音樂類型分類。
……當問及金曲獎主辦單位新聞局、補助唱片的客委會是否有「關切」動作，大大樹負責人鍾適芳指出，行動前有充分的討論，大家認為這是迫切性的問題，應該提出來，所以大家並不擔心後續的效應。鍾適芳強調：「媒體只把焦點擺在『拒絕領獎』的動作。但其實之前也曾有音樂人指出獎項分類適切性的問題，我認為這只是個階段性行動，我們期待後續能把問題回歸公共討論，讓更多音樂人、樂評加入辯論。目前已經有獨立創作者考慮規劃論壇。」。
◎何須用族群語言來分類
資料來源: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3893225.shtml
【聯合報╱黑白集】 2007.06.19
歌手林生祥在金曲獎中拒領最佳客語專輯及客語歌手兩個獎。怪哉，以母語作音樂，林生祥難道「不愛客家」？
林生祥說，金曲獎應用音樂類型來分類，而不是用族群語言來分類。他的宣示很直接：叫我歌手，不要叫我客語歌手。也就是說，讓音樂的歸音樂，不要把族群搞進來。這個道理很簡單，偏偏新聞局不懂，恐怕檯面上很多做官的都不懂。
從事平權運動者多有一基本理念：弱勢族群首要爭取人的尊嚴，不願被特殊的身分歸類而「標籤化」。呂秀蓮早期從事婦女運動時，常說「先做人，再做男人或女人」，也是同樣的道理。
林生祥在音樂領域的成就，本來頗值得客委會頒給他個什麼貢獻獎。但林生祥說，金曲獎的「客家歌曲」分類法，使很多客語歌手喪失與眾多對手良性競爭的機會，也使客家歌曲邊緣化；所以他認為金曲獎「不合時宜，應開放心胸」。
可惜，台灣現在走的不是「開放心胸」的路。很多由政府主導之事，寧可關起門來「叫我台灣第一」而陶醉，也不願跨出界線參與世界級競爭，自我設限在先，遂邊緣化下去。這樣的道理，輿論提醒政府不知多少回，結果都被指為「不愛台灣」。如今林生祥一番話充滿音樂人的自信與自尊，不知可有人敢指責他「不愛客家」？
林生祥還藉著得獎的機會，為農民運動發聲，可見他疼惜這片土地，疼惜弱勢同胞。美麗的音樂，生而為人的良知良能，難怪讓林生祥理直氣壯發表「不同意見書」，何須用族群語言來分類？
◎林生祥與邱玉蘭
資料來源: http://www.hi-on.org.tw/bulletins.jsp?b_ID=69999（資料來源： 自由時報）
南方客2007/06/18 （作者為師大國文系講師，教育部鄉土語言教學評鑑委員）
客家音樂放在世界的舞台上，絕對不比其他音樂遜色，但在台灣國卻始終得不到公平對待的機會。著名客籍女聲樂家邱玉蘭教授曾多次表示，她在國外的演唱，每次都會穿插一、兩首客家歌謠，也都得到國際友人的激賞和肯定；但在台灣的主流音樂會，客語歌謠卻鮮能引起共鳴。
難道老外更懂客家語嗎？非也！是他們對多元文化比較具有包容、欣賞的素養，而台灣國民則長久以來普遍對客語十分隔閡，對非我族類存在非理性的偏見而生排斥心之故。
在台灣的語言平等法未能立法落實，鄉土語言教育未能貫徹「雙修」，國民尚未養成相互了解、欣賞的多元素養之前，客語仍處絕對弱勢，因此個人認同客委會李主委所說，金曲獎仍應保留客語獎項。
林生祥和鄭進一
資料來源: http://www.blackdog.idv.tw/wordp ... 06/17/lingandcheng/（苦勞網）
苦勞網版主2007/06/17
……拒領獎座的原因是，希望不要以「族群語言」作為獎項劃分的標準；這個說法，真的是直觸「文化工業」與「國家政策」（這兩者，在台灣的金鐘、金曲、金馬都是混雜不分的）的敏感帶，金曲獎從2003年第十四屆開始，取消「最佳方言歌手獎」，增設「國語」、「台語」、「客語」、「原住民」的演唱人獎，和「跨界」音樂專輯獎；根據新聞局的說法，是「為尊重各族群的音樂創作，及為解決愈來愈多的心靈音樂、世界音樂報名金曲獎無適當獎項可供參選的情況」（「跨界」的「界」是什麼？是語言嗎？好像也不是）。
……老實說，在「族群語言」和「音樂類型」之間，是不是真能截然二分，這和整個文化體如何對待使用某一語言的音樂有關。這幾年下來，生祥成功地顛覆掉「客家＼山歌」的刻板印象，放言以音樂，而非語言與世界交流；閩南語歌曲在流行市場裡，也漸漸走出某一些特定類型的窠臼，將閩南語融入不同的音樂類型裡，這本身就是一種語言在文化體裡，有能力不斷創生的表現，區隔、保障的意義反而不大。
把「最佳方言歌手獎」一分為五，不過是當初區分「國語」、「方言」的語言霸權心態的一種變體；但聽了鄭進一的發言之後，才知道有人真的是這麼看事情的。
◎【音樂無國界】「後生，打幫」：林生祥拒領金曲獎「最佳客語歌手」和「最佳客語專輯」！
資料來源: http://blog.roodo.com/sabinasun/archives/3484261.html
孫瑞穗2007/06/17
……1987年台灣才解嚴，1988年媒體界才開始有新聞自由和改革。「金曲獎」其實是為了提倡與擴張台灣地區的音樂市場而在1988年由新聞局設立的音樂獎項。早期獎項也以「國語歌曲」作為最高榮譽，是響應威權時代「國語政策」的文化策略。九十年代以來，台灣本土意識越來越強，音樂界又有「新台語搖滾」和後來的「台客搖滾」流行市場。遲到2003年，金曲獎才開始增設「台語」，「客語」和「原住民」等所謂「少數族群」的獎項，以反應新的多元文化社會的現實。
這個多元文化的立意本來是好的，但問題是金曲獎設立初期以族群語言來分類音樂和優越化「國語歌曲」，本身就是一個「操弄族群」的產物，如今不去質疑這個前提，而只是增加「其他的」語言獎項，仍然難以擺脫操弄的嫌疑。況且，企圖選出不同族群的「代言人」，對文化創作來說，是一個過於老舊的文化治理概念，尤其像是音樂這種相當容易「跨界」與「混種化」的文化生產。生祥拒絕領獎，是相當正確的。這個「拒絕」，一方面拒絕以老舊的族群語言管理來分類（或區隔）文化藝術的創作，尤其是音樂的生產，二則拒絕主流社會以「既有族群分類」來選出「族群班長」（或稱為「族群企業家」）以「代言者」的姿態得利，長期而言會阻礙在地社會共同體文化的融合生產與深層轉化。更不用說，音樂的市場本來就不應該只是限定在台灣地區，華人音樂獎更應該要開放語言的限制，面對全球化重整下新華人市場的挑戰，也是開放文化共同體的挑戰。……
音樂無族群 公平善待母語歌
資料來源:http://www.merit-times.com.tw/list.asp?unid=51824（人間福報＞投書/論壇）
謝麗美（北縣樹林／教育事業員工）
……筆者認為，林生祥點出的「音樂無族群」、「以語言畫分音樂」問題固然重要，但客家歌的「競賽權」、「表演權」、「傳播權」長期沒獲得平等對待，問題更是嚴重。……
……台灣擁有四大族群優美音樂，成為發展國際影音、文化創意產業的豐富資源，政府如能公平善待四大母語歌，不僅有助跨族群優質音樂的創作，增進音樂產業對經濟發展的貢獻，更能增進跨族群相互欣賞和維繫友誼，建立祥和社會，此對台灣百利無害，何樂不為？
[ 本帖最后由 huangchunbin 于 2007-7-16 00:27 编辑 ] 阿呆;
炒冷飯啊.........?!
: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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