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pep 发表于 2006-8-8 09:25:00

原帖由 onemore 于 2006-8-7 19:36 发表

不是自大﹐而事實。近來有否看過“華人世界”節目﹐都不是大部分都是廣東人嗎﹖他們接受採訪時似乎都說廣東話﹐實在感到很自豪。


主要都是北美的吧?南洋好像星馬都是以福建人(其實是閩南人,Hokkienese)為主的。

近年歐洲都是溫州人天下,包括合法居住及偷渡的。

peppep 发表于 2006-8-8 09:28:13

原帖由 onemore 于 2006-8-7 08:39 发表
那海外的中華文化也是廣東人的文化代表﹐人們(外國人)所提到的中國人﹐也指海外廣東人﹐中國話也是指廣東話。中國人的成功﹑中國人的優點﹐外國人似乎通過廣東人而看出來的。


這只是以前北美的現象吧?只是近年大陸積極推普,連北美也受到衝突,因為老外很多想跟大陸做生意,結果變成兩極化,洋人及新移民講普通話而老華僑則講粵語。

還有台灣的移民,很多都放棄華語,變成香蕉人。

onemore 发表于 2006-8-8 11:00:42

你可能沒有跟蹤把節目看到底吧﹐受訪的廣東華僑老少皆有﹐年輕的亦都是說一口非常流利的廣東話。

onemore 发表于 2006-8-9 10:19:32

原帖由 peppep 于 2006-8-8 09:25 发表



主要都是北美的吧?南洋好像星馬都是以福建人(其實是閩南人,Hokkienese)為主的。

近年歐洲都是溫州人天下,包括合法居住及偷渡的。
錯了﹐大馬的各個城區多數都是廣東華僑﹐廣東話比較普遍﹐鄉村﹑農村多數是福建人﹐那裡福建話比較盛行。大馬也有程鄉人﹐但程鄉話似乎不流行﹐多數跟廣東人說廣東話﹐或跟福建人說福建話﹑潮州話。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0:44:34

原帖由 onemore 于 2006-8-9 10:19 发表

錯了﹐大馬的各個城區多數都是廣東華僑﹐廣東話比較普遍﹐鄉村﹑農村多數是福建人﹐那裡福建話比較盛行。大馬也有程鄉人﹐但程鄉話似乎不流行﹐多數跟廣東人說廣東話﹐或跟福建人說福建話﹑潮州話。


大馬粵語主要是在吉隆坡、怡保及呲叻等幾個州通行而已,檳城是閩南話天下,柔佛州跟新加坡也是以閩南話為主,粵語不是很通行。

onemore 发表于 2006-8-9 13:50:50

原帖由 peppep 于 2006-8-9 10:44 发表



大馬粵語主要是在吉隆坡、怡保及呲叻等幾個州通行而已,檳城是閩南話天下,柔佛州跟新加坡也是以閩南話為主,粵語不是很通行。
又錯了﹐新加坡的華僑是廣東人和福建人各半江山的﹐程鄉人和潮州人比較少。新加坡的華語只要是廣東話和國語﹐福建話是家庭性的語言。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4:24:57

原帖由 onemore 于 2006-8-9 13:50 发表

又錯了﹐新加坡的華僑是廣東人和福建人各半江山的﹐程鄉人和潮州人比較少。新加坡的華語只要是廣東話和國語﹐福建話是家庭性的語言。


我肯定你沒有到過新加坡,新加坡華人也有講粵語的,不過比例不多,粵語不太通行。

新加坡華人主要是講英語的,華語是次等語言。

而閩南話是最多新加坡華人說的方言。

新加坡部份講粵語的,是粵化的客家人。

linqifeng 发表于 2006-8-9 14:42:05

原帖由 peppep 于 2006-8-9 14:24 发表

我肯定你沒有到過新加坡,新加坡華人也有講粵語的,不過比例不多,粵語不太通行。

新加坡華人主要是講英語的,華語是次等語言。

而閩南話是最多新加坡華人說的方言。

新加坡部份講粵語的,是粵化的 ...

Peppep,不要那么肯定!即使onemore到过新加坡,知道那里没有白话,她也会这样说的.反正都打横来计,"一臭到底"!

昨天他被粤地蛮人当场戳穿,恼羞成怒,一走了之!好在面皮够厚,今天又回来造谣惑众!

不是每个外乡朋友在这里都会像您那样讲点道理的!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4:56:13

原帖由 linqifeng 于 2006-8-9 14:42 发表


Peppep,不要那么肯定!即使onemore到过新加坡,知道那里没有白话,她也会这样说的.反正都打横来计,"一臭到底"!

昨天他被粤地蛮人当场戳穿,恼羞成怒,一走了之!好在面皮够厚,今天又回来造谣惑众!

...


新加坡華人是有講粵語的,只是不像吉隆坡那樣普遍而已。

有一些根本不像東亞人種的,也會講粵語的。

我猜新加坡華人會講粵語的,大約兩成半左右。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5:00:38

http://www.sunfc.edu.hk/chinese/cd/others/%B7s%A5[%A9Y%B5%D8%BBy%C5%DC%B2%A7%B7%A7%BB%A1.htm


新加坡華語變異概說 (原載新加坡聯合早報 2002年9月23日)



周清海教授





  新加坡是一個以英語為行政語言的多語社會。自從中國政權轉變之後,新中就斷絕外交往來,兩國之間的交流中斷了長達二十幾年。新加坡是在沒有普通話口語基礎、沒有普通話直接影響的情況下推廣華語的。新加坡人所接觸的書面語,在新中建交以前,也不是中國現代漢語的書面語,而是五四前後期的漢語書面語。再加上新加坡是個多元種族的社會,英語是新加坡的頂層語言,又是教育的媒介語,華語只是學校教育裏單科的語言科目,因此英語所給予華語的壓力與影響,是非常巨大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展起來的新加坡華語,無論是口語或書面語,都難以避免地有自己的特色。



  就以“華“字為例,汪惠迪指出:“在新馬兩國,用‘華’這個語素構成的同族詞除‘華樂’外,尚有‘華族、華裔、華人、華語、華文、華校、華教、華社、華商’等,它們回避‘漢’或‘中’字,而取‘華’字。別說改革開放前,即使現在,這些‘華’字頭的詞語在中國大陸的使用頻率從宏觀的角度來看,還是比較低的。即使在臺灣省和港澳地區,使用頻率也比較低。比如香港就不用‘華文’而用‘中文’,不用‘華語’而用‘國語’或‘普通話’;臺灣用‘中文’和‘國語’。”為什麼新馬兩國對“華”字情有獨鍾呢?這是因為本土的認同以及在多元種族的社會背景下,要求和中國保持一定的距離而造成的。



  新加坡華語也保留了許多近代漢語的成分,比如“抑或”是近代漢語的連詞,中國現代漢語已經不用了,但還保留在新加坡華語的書面語裏。單音動詞帶補語時,賓語放在謂語之後,是宋元白話的格式,如“拉他不住”,現代漢語裏除了一些熟語性的說法,如“放心不下”、“吃罪不起”之外,很少這樣用。華語裏卻常聽見“瞧他不起”、“擊它不倒”、“對他不起”的說法(當然也說“瞧不起他”、“擊不倒它”、“對不起他”)——這種格式只限於否定式,賓語只能由人稱代詞充任。這是受南方方言的影響而形成的結構。陸儉明也認為“是早期白話的用法,現在普通話已不採用。”



  新加坡華語的口語體和書面語體非常接近,沒有太大的分別。“不管”在現代漢語裏是口語詞,“今日”、“幾時”是書面語詞,但新加坡人沒有這個感覺。結構助詞“與否”,只用於書面語,只能跟在一個雙音節的動詞、動詞短語或者形容詞的後邊,相當於口語的“…不…”。準確與否:準確不準確;考慮與否:考慮不考慮;可用與否:可用不可用;見面與否:見面不見面。“與否”除了用在一個雙音節的動詞、動詞短語或者形容詞的後邊之外,新加坡華語也用在單音節動詞、單音節形容詞後邊:對與否,錯與否,來與否;而且口語也這樣說。“而已”是書面語,口語裏用“罷了”。新加坡口語除了用“罷了”之外,也用“而已”,而且用的頻率很高。



  這些和普通話不同的現象,除了是特殊的社會環境所造成的之外,都和我們是在沒有現代漢語口語的基礎上推廣華語有關係。



  普通話裏不使用的詞,如“郵差”、“車夫”、“傭人”等等,在新加坡仍然使用。這種情況也同樣發生在香港、澳門、臺灣,而且這四個地區還有許多辭彙是彼此共同使用著的。汪惠迪對這四個地區的語文共同現象有很好的說明:



  新馬港澳臺能夠自成一個語用圈的根本原因是,自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直到香港和澳門回歸祖國的將近50年間,這五個國家或地區實行的都是資本主義制度,其價值取向相同而#跟中國大陸迥異。五區之中任何一個社區所產生的新詞新語,立刻通過媒體或影視作品等傳播到其餘四個地區,通常都能在當地落戶,為當地語言用戶所接受,成為五區共用的詞語。



  其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在一個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實行閉關鎖國政策,普通話的#推廣與使用基本上局限在大陸的範圍內,一般語言用戶同境外和海外華人交往甚少,因而對境外和海外華人社區的語文生活缺乏瞭解。新馬港澳臺卻是另一個世界,社會制度相同,科技比較發達,資訊交流及時,民間來往自由,因此,語言長期處於活躍的互動、互補狀態、詞語的交流自然頻繁而廣泛。



  王力在討論被動句時,說了這樣的話:



  一般說來,這種語法結構只在書面語言上出現。在口語中,被動式基本作用仍舊是表示不幸或者不愉快的事情。……由此可見,接受外語語法的影響是有一定的限度的。它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書面語言(因為適合漢語本身的需要),但是,在一般口語裏,歷史因#素還占著重要地位。幾千年來的習慣,不是一下子可以改變過來的。



  但是,以新加坡華語的情況看來,因為沒有共同的、成熟的口語為基礎,卻建立了共同的書面語,所以新加坡華語口語受外語(英語)的影響,遠遠超過書面語所受的影響。“被”字句在口語裏廣泛應用,好像“馬路被修好了”等等頻率很高的說法,都是新加坡華語口語受外來影響的現象。受外語的影響,新加坡華語的口語和書面語一樣多,甚至是更多些,和中國的情況不同。





2





  不同的社會環境會對語言的趨異傾向產生不同的影響。因為不自覺地遵照自己的文化、語言習慣,或者有意識地要維護自己的文化、語言習慣,在應用語言時便自然地出現變異。語言的趨異是一種不自覺的行為,當然也可能是自覺的主動的行為,而語言的趨同則是一種被動的行為。所以,新加坡華語的趨異自然是難以避免的。這些趨異的情況,分別表現在語音、辭彙、語法和語用四方面。



  語音方面,新加坡華語因為受方言入聲的影響,出現了所謂的第五聲。這個第五聲的音韻特徵,陳重瑜做了如下的描述:



a.是一個下降調,調值通常是51,有時則是53。

b.它的持續時間較短,聽來有“中斷”的感覺。

c.帶這個聲調的音節都有一個喉塞音的韻尾[?];此韻尾有時很清楚,有時較模糊。這個塞音韻尾不但截短了聲調的持續時間,也使得音節的輔音韻頭變為強音,因而近似濁輔音。



從音節結構特點看,普通話第一聲的字最容易讀成“第五聲”;第三聲的字最不容易讀成“第五聲”。單母音韻母最容易讀成“第五聲”;三合母音韻母字沒有出現“第五聲”的讀法。閩南話入聲''-p''尾的字讀成第五聲的比''-t''尾的字多,''-k''尾字最少。閩南話陰入字和陽入字讀成“第五聲”的頻率沒有明顯的區別。但是,經過二十多年的努力,華語裏的第五聲消失了。也就是說華語的語音,越來越向中國普通話靠攏。我在《多語環境裏語言計畫所思考的重點與面對的難題——兼談香港可以借鑒些什麼》一文裏說:



  我們通過大眾傳播、教育,將華語維持在標準的範圍內。如果將新加坡現在的華語和其他華語區相比,相信我們是相當標準的。



  這個“相當標準”是偏重在語音方面說的。



  新加坡華語和普通話共同的基本詞彙系統雖然沒有發生變異,歷代傳下來的辭彙通過方言仍然保留下來,但彼此因為環境不同,也出現了差異。從辭彙、語法和語用方面看,相同點仍舊是主流,差異只是相對的狀況。



新加坡華語和普通話的辭彙、語法與語用的差異(我們不另外分出語用的差異,而將語用的差異包括在辭彙差異的分析裏)表現在:





一、出現特有詞語,也就是新加坡的社區詞





  這一類的社區詞,在用華語的各區域都存在,這些各自創造使用的不同的社區新詞,如果不加注釋,別的社區是無法理解的。汪惠迪編著的《時代新加坡特有詞語詞典》,就收了不少新加坡的社區詞,“大”字下所收的社區詞有“大寶森節”、“大伯公”、“大彩”、“大彩萬字票”、“大草場”、“大耳窿”、“大馬”、“大牌”、“大坡”、“大日子”“大學先修班”、“大字報”等等。





二、語素和詞的差距





  因為沒有普通話口語辭彙為基礎,直接採用方言詞語,而以普通話的發音說出來。或者套用方言的構詞法,而造了普通話裏所沒有的辭彙。這些詞,在普通話裏是半獨立語素,不能獨立應用,但新加坡人並沒有這個感覺。如下面的例子:



  “面”在普通話裏不是詞,是半獨立語素,不能獨立應用。用“面”構成的詞有“面目”、“面額”、“面色”等,現代漢語一般也不再用“面”來造新詞。“臉”是獨立語素(詞),除了獨用外,也用來造新詞,如“臉盆”、“臉色”等。南方方言裏沒有“臉”這個語素,只有“面”,因此新加坡華語將“臉盆”說成“面盆”,並且有“面紙”、“面市”的說法。如果以普通話作為規範的標準,就該用“臉盆”、“紙巾”、和“上市”。



  “色”普通話裏是半獨立語素,南方方言裏卻能獨用,是個獨立語素。新加坡華語裏說“這是什麼色?”的“色”,就把半獨立語素當獨立語素(詞)用。標準的說法是“顏色”。



  “闊”在普通話裏也是半獨立語素,華語裏的“這條馬路很闊”,是將半獨立語素當獨立語素用。如果依據普通話的用法,句子裏的“闊”應該換用“寬”或者“寬闊”。“寬”“寬闊”才是獨立語素(詞)。



  “利”表示“鋒利”的意思,在普通話是不獨立語素,只能用“快”,可以說“這把刀很快”,“這把刀很鋒利”,卻不可以說”這把刀很利”。



  “位”是半獨立語素,華語裏的“有沒有位”,“這個位有人坐”等用法,都應該換用“位子”。



  “今”除了構成“今天”、“至今”之外,普通話裏沒有“今次”、“今期”的說法。香港的書面語,以及新加坡的部分書面語,受到粵語的影響,出現了“今次”和“今期”。依據普通話都應該說成“這(一)次”和“這(一)期”。新加坡華語的口語裏常用的“幾時”,馬來西亞華語用“幾”構成“幾多”、“幾久”等等,普通話都該用“什麼時候”、“多少”、“多久”。



  當然上面所討論的也涉及語用。“幾時”現代漢語只用於書面,不會用在口裏,就是語用問題。普通話的“各位領導”,新加坡人從來不這麼說,我們是將職稱直接說出來,如“各位校長”、“各位部長”等等。應用文裏開頭的稱謂“尊敬的XX”,也是中國獨有的用法。華語的“尊敬”只有動詞的用法。對任何年紀的人,新加坡人都用“你幾歲”來提問,在中國,如果用在對象是上了年紀的人,便會被認為是不禮貌的。凡是談到會議、或者意見,中國朋友用“啟發”的頻率非常高,“受到…啟發”幾乎是在這一類範圍內常用的。語用上的差別,讓我們幾乎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從哪來的。其他關於辭彙的褒貶意義,也是屬於語用問題。我們下面將再討論。





三、虛詞用法的變異





  “是……的”的“是”用在所強調部分的前面,“的”置於句末。如“事情是明明白白的”。新加坡華語也用“是……的”,但也有省掉“的”而單用“是”的,如“事情是明明白白,不用再多說了。”



“又”只表示已然的重複,所以後邊的動詞可以帶上“了”;“再”只表示未然的重複,動詞後邊不能加“了”,如“他剛又寫了一些,明天還會再寫一些”,“去過了還可以再去”。新加坡華語裏“又”和“再”常常混用:“我們參觀了鱷魚園,再參觀了飛禽公園,才回旅館”。第二個“再”應該用“又”。



  表示將來客觀可能和主觀願意的動作的重複,用“還”不用“再”,如:“桂林風景美,今年我去了,明年還要去一次”;“吃了一碗,還想吃一碗”。新加坡華語裏,已經沒有這個差別了,這兩句裏的“還“都以用”再“為常。



  朱德熙認為“‘好’和‘真’修飾形容詞總是充任獨立的感歎句的謂語,例如:‘這件衣服好漂亮!’、‘這孩子真聽話!’。這樣的主謂結構不大能作為組成部分在句子裏出現。例如可以說:‘我覺得這件衣服很漂亮/我覺得這件衣服挺漂亮’,可是不說:‘我覺得這件衣服好漂亮/我覺得這件衣服真漂亮’。由‘好+形容詞+的’作定語組成的偏正結構也是獨立的感歎句,例如:“好漂亮的衣服/好大的雨”。這類偏正結構也很少包含在句子裏。例如可以說:‘買了一件很漂亮的衣服/下了一場很大的雨’,可是不說‘買了一件好漂亮的衣服/下了一場好大的雨’。此外,‘真+形容詞’總是作謂語或補語,不作定語(不說‘真漂亮的房子/真聽話的孩子/真大的雨)。”新加坡華語裏完全沒有這些分別。



“一齊”表示在時間上同時發生的事情。不同的主體同時做同一件事:“大家一齊動手”、“他一進來,在座的人一齊站起來”;或同一個主體同時做幾件事:“要分個輕重緩急,不能所有的工作一齊抓”。“一起”表示在空間上合在一處或同一地點發生的事情:“這些問題應該放在一起來考慮”、“我們幾個在一起工作”、“我不跟他一起走”。新加坡華語裏,少用“一齊”,而用“一起”代替了“一齊”的用法。



普通話裏有兩個“沒有”,一個是“ 沒”加上“有”,是“有”的否定:“ 有人——沒有人”。另一個和“沒”相等,是副詞,用來和動詞相搭配,是“動詞(或形容詞)+了”的否定:“去了--沒有去/沒去”。這個“沒有”不是“有”的否定,所以不可以說“有沒有去?”而應該說“去了沒有?”回答是“ 去了”或是“沒去/沒有去”。臺灣國語和新加坡華語都以“有沒有去”代替了“去了沒有”,以“有去”代替“去了”。



  代詞作定語,若中心詞是表示身體的部分、親屬、機關或處所,可以不用“的”,如“你身體”、“他爸爸”、“我學校”、“你左邊”。如果中心詞是一般名詞,單說是要用“的”,如“你的眼鏡”、“我的手套”、“他的自行車”,包含在句子裏的時候,可以不用“的”,如“你眼鏡呢?”、“我手套丟了”、“把他自行車騎走了”。華語裏這些地方都傾向於用“的”。





四、實詞的詞義與用法的差異





  新加坡華語裏形容詞有些用為動詞,和普通話不同:“親愛父母和兄弟姐妹”、“恐懼自己會老死”、“惱怒你的直率”。這類形容詞帶上賓語的用法,只見於書面語。



“‘加以’前面如用副詞,必須是雙音節的;單音節副詞後面不能用‘加以’,只能用‘加’。“不加研究”“多加注意”新加坡華語裏“不”有用來修飾“加以”的,如“不加以處理”、“不加以討論”等等。



  新加坡華語有些固定的說法,如‘比較興趣、很興趣、很個人、非常抒情、非常營養’等,在普通話裏上面這些詞都是地道的名詞,都不能受程度副詞修飾。“禮貌、興趣、奇跡、紳士”等名詞,新加坡華語裏也用來修飾動詞,如“禮貌地和我握手”、“興趣地看著他”、“紳士地吻一吻她的手”等等,普通話裏都沒有這樣的用法。“他興趣地問這問那,看樣子對這裏的一切都很關心。”就是新加坡式的說法。“問這問那”更好的說法是“問問這個問問那個”。



  新加坡華語裏,“休養、幫忙、提名、挑釁、備戰、作廢、挑戰”等詞,常常帶賓語,如“不斷地修養自己”、“挑戰英國隊”等等,陸儉明認為“(這些)動詞在中國普通話裏都是不及物動詞,都不能帶賓語。……帶賓語可能就是受英語影響造成的。……但是,從根本上說,部分不及物動詞和形容詞逐漸演化為能帶賓語,這主要還是語言表達要求簡潔、經濟的結果。因此這些說法都將有生命力。”中國普通話用“提名”時,也帶上賓語。



李臨定對新加坡華語辭彙的變異提出了七種現象,我們在這裏只提出兩種。一、華語和普通話辭彙基本義的變異:普通話裏“耐”的意思是:受得住;禁得起。使用範圍比較窄,一般是用在單音節動詞的前邊,如“耐用”。而在新加坡華語裏,“耐”是一個比較常用的詞,有引申的意義,還可以轉化為動詞。“耐”的辭彙意義也擴大了,有“耐用”,“忍耐”的意思。二、辭彙附加義(色彩義)變異:華語辭彙在使用中有時失去了普通話辭彙具有的附加義色彩,如“仔細聆聽營業代表重讀您的廣告稿,特別是電話號碼。”(《聯合早報》2001.2.8.)在普通話裏“聆聽”是褒義尊敬用詞,用於晚輩對長輩。刊登廣告的是顧客,而不能讓他“聆聽”。





五、語法的差異





  在談虛詞和實詞的差異時,也涉及語法問題。這裏再舉幾個語法上的差異:



  無論單音或雙音的動詞,都可以在後邊加上“一下”,表示動作時間短暫:看一下、想一下、討論一下、研究一下。普通話動詞重疊不能再加“一下”,華語裏卻可以,如“其實給父親罵罵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動詞加補語的結構,如“行得通”、“見得著”等,用肯定和否定提問時,普通話只說“見得著見不著”、“行得通行不通”。華語將動詞肯定和否定重疊,再加上補語,出現如下的說法:“明天見不見得著你?”,“這樣做行不行得通?”。



  另外一些華語口語裏常用的格式,如:“跑快快、吃好好、坐直直”等,也是普通話裏所沒有的。



  陸儉明提出雙賓語的兩條規律:(一)當近賓語為非人稱代詞時,遠賓語得是個“數+量+名”結構,否則所形成的雙賓語結構是粘著的,不能獨立城句。如“給隔壁奶奶掛曆”不能成句,“給隔壁奶奶一個掛曆”,才能成句;而“給他書”卻可以成句。(二)雙賓結構的遠賓語不能是一個領屬偏正結構。沒有“給張老師我的書”,“給他我們的皮箱”的說法。這兩條規律,對新加坡華語,(一)有約束力,而(二)卻沒有。也就是說,新加坡華語有“給他我們的皮箱”一類的說法。



從上面的一些分析看來,語音、辭彙和語法三方面,相對來說語音是比較容易規範的,辭彙的差異是不能避免的,而語法的差距最少。造成差異的原因,除了受方言、外語的影響之外,不完全的學習也是重要的原因。無論是語法、虛詞還是實詞,在詞語意義和用法比較細微的地方,往往因為學習時沒有充分注意,才導致出現差異。例如“傾巢而出”是有貶義的,但新加坡大眾傳媒卻用了“各政黨的領導人都傾巢而出”,如果大家都沒察覺,都這樣用,也就會出現變異。李臨定研究報告裏的“辭彙色彩義變異”,大部分都是不完全學習所造成的。



“加以”是粘賓動詞,它必須帶一個雙音節的動詞賓語,如:“這些問題必須加以解決”。“解決”是“加以”的賓語,因此用“加以”時,“解決”的後邊不能再有賓語。用“加以“帶上雙音動詞賓語之後,再帶賓語的現象,在新加坡華語裏越來越多。如:“選擇其中一件作品,並以簡短的文字加以評述之”,“可是就連當年新加坡電視這樣的風光似乎也未曾引起新加坡政府的注意…而未好好加以利用我們已經建立起來的優勢,因政府的注意力只放在對中國的經濟投資。”但是,從中國來的博士研究生也有這樣用“加以”的,如:“我們僅就《恒言錄》中所收錄的親屬稱謂、所折射出的歷史文化價值來加以探討其分類的理據”。“加以探討”後邊再帶賓語“其分類的理據”。“善加”是書面語詞,意思是“好好加以”,因此也是粘賓動詞,“善加研究”,“研究”就是它的賓語,後邊不能再帶賓語。新加坡華語裏用“善加”帶動詞賓語之後,再帶一個賓語:“我們應該善加研究這個問題”。



  新加坡和中國研究生都出現相同的用法,可見是學習不完全所造成的。如果這個現象普遍了,也就會成為該地區的特點,成為新的變異。



  華語的基數詞“萬”,英文裏用''ten thousand''。新加坡人受英語的影響,也將“萬”說成“十千”。但是,這麼用是近期的事,我這一代華校出身的新加坡人,沒有人是這麼用的。這也是學習不全面所造成的結果。



  所以我認為語言的變異,有一部分是不完整的學習所造成的。語言研究者、教學者對語言裏比較細微的差別,如果不加注意,不能在語言教學裏充分達致教學效果,就會引致語言變異。這是不可不注意的。呂叔湘先生特別強調這種細微的差距,他所負責主編的《現代漢語八百詞》就體現了這種精神。可惜的是,我所看到的中國的語文教科書,卻沒有或者很少注意這種細微的差距——只有在對外漢語教學的課本裏,才注意到這種細微的差距。中國現在的語文教科書和早期的中華文選之類的語文教科書,在詞語教學與注釋方面,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在漢語走向國際時,考慮語言的規範問題與規範的重點,從新加坡的華語現象看來,對辭彙的規範必須有更大的容忍度,因為辭彙的變異是難以避免的。新加坡華語辭彙的使用中約有幾千條辭彙和大陸普通話的有差異,其中有不少已長期穩定下來,今後還將繼續穩定地使用下去。為了溝通的需要,現在應該是考慮編撰“華語通用詞典”的時候了。吸收各地的辭彙與用法,促進各華語區的交流,讓各種差異在交流中彼此融會,比人為的非我不容的做法,可能是比較好的。



  汪惠迪在論述新加坡特有詞語時說:“特有詞語在語文生活中的另一個價值是可以大大地豐富漢字文化圈內的語彙。特有詞語一般都是單區獨用的詞語。但是,……由於語用互動頻繁,有些詞語已成為雙區、三區、四區甚至五區共用的詞語,而且相當一部分已經為普通話所吸收,成為現代漢語語彙的共同底層,成為普天之下炎黃子孫共用的詞語。‘公關、代溝、共識、另類、投訴、互動、雙贏、峰會、安樂死、炒魷魚、負增長、AA制、T恤衫、卡拉OK’等等,不都是改革開放後陸續從境外或海外進入中國大陸,為普通話語彙所吸收的嗎?這些詞語理所當然地成為當代漢語的重要補充部分。‘共同底層’越寬闊,‘底層基礎’越厚實,全世界炎黃子孫溝通起來就越方便。這在網路世紀顯得格外重要。”



  處在中國改革開放的年代,在面向世界的年代,我們對漢語應該有一個世界的觀點。制定語言政策時,思考角度要寬廣一些,要顧及到世界各地區華人使用漢語的情況。中國的語言工作者、研究者也應該研究世界各地區的華語,瞭解它們在當地的使用情況,它們和大陸普通話有哪些變異和區別,在這方面應該做些什麼有益的事情等等,都應該提到日程上來了。





(作者是南洋理工大學中華語言文化中心主任)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5:04:35

http://www.chinaqw.com.cn/news/2006/0324/68/21553.shtml


新加坡华语和普通话的差异与处理差异的对策


  一、新加坡华语和普通话的差异

  华语区,指包括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港、台湾以及中国大陆以外用华语交际的地区。这些地区的华语,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都没有或者很少受到中国普通话的直接影响。各地区都在自己社区交际需要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的华语。

  各华语区华人的主要母语方言各不相同,各地区的高层行政语言也不相同,又没有经历过像中国社会所经历的那些变化,因此,各地区的华语之间出现差距,各地区的华语和普通话之间也出现差距。各华语区的华语和普通话的差距,既表现在语音上,也表现在词汇和语法上。

  这里,我们只注重观察新加坡华语和普通话的差距。这些差距大致可以分为几方面来叙述。

  (一)、新加坡华语的发音

  尽管新加坡华语的发音,以普通话为准,在新中建交之前,华语的发音一律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注音,也接受汉语拼音方案,但因为没有标准语的口语为基础,新加坡华语的发音就出现了一些特点,如没有儿化,缺少轻声,句子里也没有轻重音等等。有一些词仍保留旧的读音,如“假期”、“休息”,尽管在语文教育方面,我们以《现代汉语词典》的注音为标准,但旧的读音仍然相当程度保留在中老年人的口中。“滑稽”的“滑”仍然有不少人读“骨”。但整体看来,新加坡华语比其他地区的华语更接近普通话。

  (二)、新加坡华语的词汇特点

  1、新加坡特有的地区新词

  新加坡地区存在的特有事物,或新出现的事物,需要表达,而普通话里却没有适当的词汇,因此就不得不创造新词,如“红毛丹、奎笼、清汤、嘉年华、固本、组屋、拥车证/周末用车、财路”等等,都是由于新事物或新制度的出现,因需要而创造的新词汇。我们根据汉语的构词方式制造新词,如果没有办法根据汉语构词法造词的,就采用音译或意译的办法。通过这三种方式造出来的新词,各华语区都有,而以第一种,即用汉语构词方式创造的新词语最多。

  新加坡、香港、台湾等地区都有“自助餐”,大陆的《现代汉语词典》却到了2002版,才在“自”字下收了这个词作为独立的词条。因为大陆有了“自助餐”这个新事物,就从华语区引进这个词。到了2005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增加了“自助”这个词条,下面举了“自助餐、自助旅游”为例之外,也保留了“自助餐”作为独立列条。

  一种新事物也在其他地区出现,就使词语得到扩散传播的机会,使得地区性的词语成为华语的共同用词。2005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收了“双赢”,“垃圾虫、垃圾股、垃圾邮件”等等,这些词进入普通话,都是地区性华语词语向普通话扩散的例子。

  但是,“组屋、固本、拥车证/周末用车”之类的新加坡特有词语,如果其他地区没有出现这些新事物,就没有机会扩散,也就可能将永远是新加坡的特有用词。

  2、同实异名的词语

  华语区都有的事物,各地区的取名却不相同。这些词语,仍然用着共同的汉语构词方式。如台湾的“捷运”、“爱死(滋)病”、“安老院”、“速食(即食)面”等等,香港、新加坡等地的“烂尾(楼)”、“蓝领”(《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版才开始收录此词。)、“三文治”、“货柜”、“火患”、“乐龄”等等,都是同实异名的词语。这些同实异名的词语,也是社区词。这些同实异名的词语,对华语区之间的交际,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华语区之间频繁的交流,使得同实异名的词语逐渐趋同了。新加坡的“手提电话”,香港的“大哥大”,逐渐被大陆的“手机”所替代;华语区的“电脑”显然有更强的生命力,逐渐取代了大陆的“计算机”。新加坡的“乐龄”显然比“老龄”文雅。难怪这几年来,大陆的刊物也有以“乐龄”命名的。和“乐龄”有关的事物,如“乐龄村”、“乐龄俱乐部”、“乐龄周”等等,也有扩散的趋势。新加坡的“客工”比“外劳”更具人道精神,也逐渐扩散了。新加坡的“特别”用来修饰形容词、动词,也逐渐让位给大陆的“特”。学校华文老师用“特好”、“特大”、“特想”的,这些年来,大量增加。

  3、方言词对华语的渗透,成为华语用词

  “阿兵哥”是用闽南方言的构词法造的词,用了词头“阿”和词尾“哥”。“阿兵哥”在台湾指“现役军人”,在新加坡却趋向于指“国民服役军人”,尤其是刚开始国民服役的军人。“怕输、瞥伯、好采(好在)、心知肚明”等等,也都是方言词进入华语的。新加坡的华语之所以有许多方言词,是因为语音的标准化比较容易达到,而在缺乏交流的情况下,将方言词汇用标准的语音说出来,就出现词汇的差异。

  “色”在普通话里是不独用的,普通话只说“颜色”。但新加坡华语却说“这是什么色?”。新加坡华语里的“这条马路很阔”,依据普通话的用法,就应该换用“宽”或者“宽阔”。普通话里没有“今次”、“今期”的说法。新加坡的部分书面语以及香港的书面语,受到粤语的影响,出现了“今次”和“今期”的说法。按照普通话,都应该说成“这(一)次”和“这(一)期”。普通话只说“观察”、“观看”,而香港的书面语却说:“开学初的第一个星期的观课”,“观课”就是“课堂观察”;而“开学初的第一个星期”更是粤语口语的表达方式。“几时”是古汉语,保留在南方方言口语里,因此新加坡、香港以及台湾,无论口语或书面语,都用“几时”,少用“什么时候”。

  “面”,在普通话里是半独立语素,构成的词有“面目”、“面额”、“面色”、“面对”等,一般不再用来造新词。“脸”是词,除了独用外,也用来造新词,如“脸盆”、“脸色”等。南方方言里没有“脸”这个词,只有“面”,新加坡华语受南方方言习惯的影响,将“脸盆”说成“面盆”,并且有“面纸”、“面市”的说法。如果以普通话作为规范的标准,就该用“脸盆”、“纸巾”、和“上市”。

  (三)、虚词和语法的差距

  普通话表示未来的重复只用“再”,新加坡华语却趋向用“才”:

  关税申报单刚巧用完了,打算在飞机上领了才填写。(黄孟文《安乐窝》)

  现在不要说,等他吃饱了才说。

  新加坡华语有一些常见的说法,如“比较兴趣、很兴趣、很个人、非常抒情、非常营养、很青春、最礼貌”等,在普通话里上面这些词都是地道的名词,都不能受程度副词修饰。

  “礼貌、兴趣、奇迹、绅士”等名词,新加坡华语里也用来修饰动词,如“礼貌地和我握手”、“兴趣地看着他”、“绅士地吻一吻她的手”等等,普通话里都没有这样的用法。

  无论单音或双音的动词,普通话都可以在后边加上“一下”,表示动作时间短暂:看一下、想一下、讨论一下、研究一下。新加坡华语里,动词重叠之后,可以再加“一下”:“其实给父亲骂骂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彼此先认识认识一下”。普通话里动词重叠不能再加“一下”。

  除了“一下”之外,一般动词重叠后面也不能带上其他表示数量的单位,新加坡华语却有如下的说法:

  你别太累了,休息休息一会儿再做吧。(普通话只用“休息一会儿”。)

  谈谈几次,就可以约她去拍照。(普通话只用“谈了几次之后”或“谈了几次”。)

  “比较”作为副词,表示具有一定的程度,如“比较客观”、“比较热烈”。否定式不能用“比较”,只能用“不怎么”,如“不怎么客观”、“不怎么热烈”、“不怎么好”等等。新加坡华语也将“比较”用于否定:

  我们可以规定“华语”的语音是以北京语音做标准。语法呢?比较不好办。(卢绍昌《华语论集》页47)

  张志公认为:“‘这列火车从不从上海来’不成话,正确的说法是‘这列火车是不是从上海来的?’。近年来,有的介词有被这样用的情形,但是这样用法的规范性还是一个有待研究的问题,因为,纵然有人问:‘你往不往公园去’,回答的人也不会单说‘往’或者‘不往’,而是说‘去’或者‘不去’。”

  新加坡华语里对这类提问的回答,视所用介词的不同而有差别。“在”、“往”、“从”之类,肯定的回答,可以单用“在”、“往”、“从”,否定的回答是“不在”、“不往”、“不从”。这些都是反语法化的现象。

  动宾结构的动词,多数不能带宾语,除了“打岔”、“献身”之外,“泄气”、“效力”、“问好”、“吃亏”等动宾结构的动词都不能带宾语,都是不及物动词。这是语法体系里含糊的地带。贺伟国认为“一般的动宾式不带宾语,这是一般的规则。很口语的一部分动宾式如‘劳驾、起草’等却可以带宾语,说成‘劳驾您、起草文件’,这是口语化影响下的特殊规则。同时,一些相对书面语化的动宾式如‘平反、问鼎’也可以带宾语,如‘平反冤狱、问鼎冠军’,这是书面语化形式影响下的特殊规律。”

  究竟哪些动宾结构的动词可以带宾语?哪些动宾结构的动词不可以带宾语?界线是模糊的。这种模糊的现象,使得动宾结构的动词再带宾语的现象不断扩展。新加坡华语没有口语基础,又没有普通话的影响,因此扩张的形象更为广泛,如“启程上海、投书报社、陷身险境、作客他乡”等等,都是类推扩展的结果。这种现象,在中国也非常普遍。

  二、处理差异的对策

  语言自身的变异和区域的变异是难免的。但为了达到交流的目的,语言就必须保持相对的稳定、保留共同的核心。我们认为,华语的应用和发展,不决定在新加坡,而是决定在中国大陆。因此,在处理差异的对策方面,我们既强调尽量向普通话靠拢,尽量以中国的规范为标准,以保留共同的华语核心;我们也强调加强交流,让语言比较自然地融合。我们认为处理差异应该从下面几个方面着手:

  (一)、在政策上、在语言的标准方面

  我们以中国的标准为依归,无论在语音、词汇或是语法方面,都尽量让华语向普通话靠拢,让华语和普通话保留共同的核心。我们认为,在改革开放的形势下,在全球化的趋势下,普通话扩大影响力,是难以避免的。普通话扩大影响力对各地华语的相互靠拢,使华语原来具有的共同核心更加坚实,这对华语的发展来说,应该说是非常有利的。

  频繁的交流使语言互相影响,互相吸收,这和以前的相互隔离的局面,大不相同。普通话对各地华语的影响越来越大,这是交流中难以避免的。新加坡华语里近来出现了“出了状况”的“状况”,“对口单位”的“对口”,甚至不说“概括地很好”而说“概括性很强”等等用法;大陆应用文里的“尊敬的××”的用法,越来越被华语区所接受。这些都是普通话对各华语区的影响。新加坡华语里用的“第一时间”,是受香港书面语的影响,大陆传媒用“第一时间”的也不少。语言交流的结果,就会出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象。

  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因为应用的需要,和外面华语世界的语言接触频繁,普通话和其他地区的华语差距正在逐渐拉近。各华语区的新词新语大量涌入普通话中,新的表达方式逐渐出现在大陆的书面语中,这也使普通话出现了新的面貌。

  但是,变异又是难免的。因此,我们在语文教育方面,包括语文教科书、师资培训,以及大众传媒等方面,我们强调趋同,让华语保留共同的核心,避免出现差异。也就是说,具有大面积影响的,我们都严格把关。我们聘请大陆专家作为语文课本顾问,引进普通话语文教育人才、传媒人才,鼓励向普通话倾斜,尽量向普通话靠拢。

  (二)、加强对华语的研究

  要趋同,就必须先知道差异在哪里,才可能处理差异。就在这种需要下,我们展开了华文教师的语音培训,也开始了华语词汇、语法的研究。近期的研究成果,就有《时代新加坡特有词词典》(汪惠迪编著),《新加坡华语词汇语法》(周清海编著),也在大专学府开设新加坡华语课程,提高语文教育工作者对语言差异的认识。我编著的《华语教学语法》就特别注重比较华语和普通话的语法差距,让从中国来新加坡执教的语文教师,以及本地出身的语文教师,都了解这些差距,知道在教学中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差距。

  中国培养的对外汉语教学人员,也必须有这方面的认识,才能在汉语走向世界的新局面下,更好地为汉语教学服务。我们的汉语人才,以后可能在不同的华语区生活工作,他们也必须对各地的华语有适当的认识。过去,中国的语文研究人员,对各地的华语也不甚了解,《现代汉语词典》只收“榴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大汉语”的概念,现在被提出来,也受到重视,是一个好现象。希望这个概念能具体化,贯彻到语文教材编纂,汉语教师培训的实际工作中去。

  (三)、编辑《全球华语词典》

  中国语文词典过去偏重于强调规范性,相当程度地忽略了词典的描写性与实用性的需要。辞书编纂者的目光集中在普通话上,缺乏对中国境外华语的关注,思维还局限在“小汉语”上,而不是“大汉语”。这种思维,对汉语的发展是不利的。

  中国改革开放之后,许多现代科技、政治、经济、教育、财务、法律等等新词汇,都从各华语区大量流入内地。怎样处理这些新词语、怎样对待境外华语,都必须站在全球化的位置来观察。这是在维持华语和普通话共同核心方面,中国语言工作者应该考虑的问题。

  处在这样的新局面,我以为在规范性的《现代汉语词典》之外,应该编一本世界汉语词典,以“查考的需要”为主要任务,大量地收入各华语区的相对稳定的社区词语,这对华语区之间的交往,将起巨大的作用。这本词典所收的词语,如果广泛应用,稳定了之后,《现代汉语词典》就可以考虑收入,成为现代汉语的核心词汇。

  我非常高兴,这项编辑《全球华语词典》的工作,已经得到中国语委、教育部以及北京商务印书馆的支持,相信在促进华语区的交流,以及让华语向共同的核心靠拢方面,这部词典将起积极的作用。在纪录各地华语语音、词汇、语法方面的差距,同时也提供融合与规范的线索。

  (四)、编写现代汉语语法长篇

  语言的语法是比较稳定的,但是并不是没有发展的。各地华语如果要向普通话靠拢,就必须知道普通话的表达方式是怎样的。但是,现阶段对普通话的语法描写,却是不完整的,很多语法现象,没有办法在现行语法书里找到答案。在现阶段,我们需要一本参考语法,或者说一本现代汉语的语法长篇。

  例如“把”组成的介词短语和“在(到)”组成的介词短语,经常连用,如“我把帽子戴在头上”,“他把你的地址写在笔记本子里”。但是,“在(到)”组成的介词短语能不能用在动宾短语的后边?下面的用法是不是规范的?

  敖弟占了是男孩的便宜,有时外祖母会暗暗塞水果到他的被窝里。(《李敖快意恩仇录》页5)

  还是必须说成:敖弟占了是男孩的便宜,有时外祖母会暗暗把水果塞到他的被窝里。

  记得中央电视台国际第四台(CCTV4)的《快乐中国学汉语》节目,景德镇的一辑里有这样的两句话:

  景德镇,连舞蹈也跟瓷器有关系。

  你连他们也不认识。

  在短短的十分钟里,编教材的人想通过对话,介绍“连......也”的用法,却不了解外语学习者所面对的语法困难,也可能没有意识到“连......也”的语法结构存在着歧义。

  第一句话里,“连舞蹈也跟瓷器有关系”,使用“连......也”来强调主语“舞蹈”。“舞蹈跟瓷器有关系”,“校长来了”等句子,都可以通过“连......也”来强调“舞蹈”和“校长”,说成“连舞蹈也跟瓷器有关系”、“连校长也来了”。

  如果要强调宾语,如“我没有一分钱”,“我不认识一个人”的“一分钱”和“一个人”,可以说成“我连一分钱也没有”,“我连一个人也不认识”。

  但是,无论强调主语或是强调宾语,只要动词是可以带宾语的二价动词,就会出现歧义。

  “连鱼也不吃了”可以是“我们连鱼也不吃了”,也可能是“连鱼也不吃东西了”。因为“吃”可以是“吃东西”,也可能是“被吃”。《快乐学汉语》的“你连他们也不认识”,就是可能是“你不认识他们(孩子们)”,也可能是“他们(孩子们)连你也不认识”。把结构相同而表意有歧义的句子放到一起,作为10分钟的对外汉语教材,是失当的。

  如果我们能编一本汉语语法长篇,给编汉语教材的编写人员、汉语教学人员参考,而他们不必依赖于自己的语感,相信汉语教材的编撰会更合理。

  成语“马到功成”,大陆常见的说法是“马到成功”,连微软的中文软件都只收“马到成功”。“成功”常用,使得“马到功成”都改变了说法。其实,“马到”和“功成”都是主谓结构。正像“功成名就”、“功成身退”、“水到渠成”等主谓结构并列一样。把“马到功成”,说成“马到成功”,是不了解语法结构,造成的错误。

  “惹是生非”很多人误写成“惹事生非”,误写的例子在网上可真不少。除了“是”和“事”同音之外,“惹事”也是一个词,因此造成了错误。但如果从语法上分析,“是非”、“好歹”、“冷热”都是并列偏义词,意义偏在“非”、“歹”、“热”。“生死”、“天地”、“山水”所构成的成语是“出生入死”、“跋山涉水”、“顶天立地”,“惹是生非”就是用“是非”构成的成语。对语法有所了解,可以解决许多语文的难题。

  我们强调建立与维持汉语的共同核心,这不只包括语音、词汇,更包括语法。在语法方面,编写更详尽的汉语参考语法,对维系这个核心是必要的。

  从语文政策的高度,强调与维持共同的语言核心,在语文教学和大众传媒方面,特别注重这个核心,使我们的华语走得出去,这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同时也提倡交流,互相吸收,提倡建立“大汉语”的概念。这些做法,对我们这个只有人力资源的小国,是必要的;对于汉语的发展,汉语走向世界,我想也是必要的。

  (来源/新加坡《联合早报》,作者/南大国立教育学院中文系教授 周清海)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5:06:59

我接觸過到香港及大陸工作的新加坡華人,全部都會粵語的,只是他們私底下都是講夾雜馬來語的英語的。

不過到了新加坡時,情況就不一樣了,粵語的使用不是很普遍。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5:12:28

http://www.geo.ntnu.edu.tw/faculty/shensm/course/asiapacific/86_%A8%C8%A4%D3/13.doc


新加坡華人的種族關係與政治文化
Chinese Ethnicity and Political Culture in Singapore
出處:John Clammer, The Chinese in Southeast Asian, Maruzen Asia Pte. Ltd., p266-p281
譯者:地89乙 李詩萍 485230728


新加坡的華人社會: 背景
雖然新加坡的華人為人口上的多數, 但其在文化上或語言上卻非同性質的。華人的人口常呈高度分層, 而在新加坡此階級的形成只在於語言的界線。新加坡可見主要的中國方言族群如下表所示;而在各個方言族群內的次分類常是依據其在中國的祖籍地。

方言種類           使用者人數佔總人口的百分比
福建話             433718      30.0
潮州話             246478             17.0
廣東話             217640             15.1
海南話              74498                5.2
客家話              66597                 4.6
福州話              14232                1.0
興化話             7866                0.5
上海話             7273                0.5
Hokchia             6443                0.4
普通話             1275                0.1

粤地蛮人 发表于 2006-8-9 15:32:20

为什么在新加坡国语可以那么通用,而不会像香港那样粤语成为官方语言呢?
可能是和香港的广府人较多有关。而新加坡则以福建人为主。虽然新加坡的广府人也不少,但毕竟不能和香港相提并论。
如果新加坡的闽人比例再高点接近在港广府人的比例,那么闽语也一定会在新加坡更通行吧?

peppep 发表于 2006-8-9 15:43:51

新加坡的華人社群本來是方言百花齊放的,不過後來李光耀提倡”多講華語,少說方言”,後來更加利用行政手段打壓方言,只有華語才是法定語言。

不過現在新加坡以英語作為主導,華人很多都改說英語,華語變成次等語言,甚至不如方言了,好像講閩南話的人更加多。

李光耀本身是英語人,連家鄉客家話也不會,華語也是後來才惡補的。

他為了凝聚華人的支持,故才推行華語政策,結果客家話等方言變成最快消亡的。

他本身是沒有甚麼客家甚至中華意識的,所做的都只是出於政治目的,而他也要兒子李顯龍等上華文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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