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雨 发表于 2003-6-22 21:51:25

【原创】我的母亲

    母亲是一个极善良极勤快的女人。
  小时侯的母亲,家里极穷,没穿过一件新的衣裳。外公外婆总在田里忙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早出晚归地,却还是不见好日子来。
  晚上该点灯了,外婆总是很是小心地点燃火柴,看着煤油灯亮起来才舒一口气。要是有一阵风吹来,灭了灯,他们便不再点灯了。
  母亲有个哥哥,一个弟弟,三人都在念书。那是外公极力要求的。
  母亲每天早早地起来,到山上去割草、砍柴,担回家后才去上学。
  后来,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了,家里实在太拮据了,在念小学五年级的母亲便不再念书,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她起早摸黑地干活,用她削瘦的肩膀扛起了一个辛酸的家,直到大舅大学毕业分配到上海的一个部队工作,小舅也成了村里的干部。
                 
  母亲有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长的结实而又丰满。她的善良和勤快在山里出了名的,上门来提亲的人很多。
  然而,母亲却希望找到一个有文化的男人托付终生。这样,邻居给她介绍了她的远房亲戚,也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是一个高大的,帅气的男人,温柔,有文化(他曾经参加了1964年的东方红大型歌舞剧演出)。他们见面的时候,确实有点诧异吃惊,因为父亲比母亲足足高出二十六公分。但他的心被母亲的长辫子绕紧了,他爱她的勤劳她的善良。母亲也不介意父亲的家境更贫穷。
  父亲学的是地质,故很早就离开了家乡,在广州工作了,且每年只回家乡一次。
  在那一次见面后,他们极少见,就靠鸿雁传情。在信里,他们说着彼此的牵挂与眷恋,说着彼此的忧与喜。
  三年后,他们要结婚了。
  母亲穿着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和父亲到照相馆里拍了张照片。(那照片现在还在,摄影师给上了彩的。照片上的母亲甜甜地笑着,如小鸟般偎依在高大的父亲身上,那大眼睛里说着的幸福谁都看的懂)
  几天后,父亲就推着从别人家借来的自行车,到山里来接母亲了。
  那除了车铃不响外哪儿都响的自行车,载着欣悦,在颠簸的山路上唱着歌,那旋律暗藏的伏线,他懂,她懂……
  他们的新房简单极了,只有那床被子是新的。他们的脸比被子上绣着的那若大的“喜喜”还要红……
  结婚才几天,父亲就要赶着回广州上班了,留下还一脸娇羞的母亲。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父亲说:“英子,真难为你了。等我。”
                 
  父亲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祖父早逝,没给父亲留什么印象。一家的日子过得好苦。
  房子是有几间,但要么是泥屋,要么是砖屋。窗破旧不堪,用绳子拉着,怕掉了;门是木门,开、关的时候都在“咿咿呀呀”地呻吟着,像是一位老人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母亲嫁来的时候,祖母已经让她的孩子分了家。大叔或许是因为家太穷,又或许要照顾母亲,所以一直和祖母住在一起,到现在也没结婚;二叔成家了,搬开住,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
  我父亲是长子,所以要和祖母住在一起。
  母亲任劳任怨。在家里,她几乎承担了所以家务、照顾祖母、喂养家畜;在田里,男人能干的活她一样摞起袖子去干。她并不惧怕太阳的毒辣、寒风的凛冽。尽管她的手脚上又添了不少的粗糙的痕迹。
  谁都知道曾家有个勤快的媳妇。
  或许,世事好真的不如人愿。不管母亲如何勤快如何孝顺,祖母就是不喜欢母亲,看母亲是左右不顺眼,百般刁难。母亲却在信中从未试过抱怨一句。只说着自己的喜,尽管她并喜不起来。
                 
  母亲怀孕了,祖母的态度稍有好转。
  十月怀胎,母亲生下了我。祖母见是生了个女孩,脸色骤变,不理不睬,让母亲在黑夜里拥着孤独、寂寞、无助低声哭泣。
  在有了妹妹以后,祖母的态度依然如旧。母亲除了哭外,已经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一天,祖母说:“分家吧!”于是给我们三人就拥有了自己的家:一间阴暗的卧室,霉霉湿湿的,蚊帐还是母亲结婚时的那顶,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厨房离卧室很远,要经过一条黑黑的巷子,可怖得很。我和妹妹是不敢走的,总要等了母亲一起才敢去睡觉(所以每天早上我们要把灯放在厨房,晚上才能持灯上房睡觉)。厨房里的碗筷不必数,你一看就知道数量。
  我们还分了一块巴掌大的菜地、一头猪、还有些田。
  由于菜地太小了,我们不够菜吃,母亲便叫我去祖母那儿借点酸菜。我极不情愿地嘟囔着,因为祖母在这个时候总说:“你母亲就是不懂持家,怎么这么快又吃完了我给的酸菜了!以后省着点,我的也不多了!”
  有一年闹天荒,粮食难收,祖母的日子确实艰难。母亲便走路进山,叫几个好朋友从小舅家担来了好多粮食。肩膀红肿了好多天。
                 
  母亲又怀孕了,生下了弟弟,祖母的脸色好看了。母亲把结扎的50元奖金全部给了祖母。

zc0109 发表于 2003-6-23 10:01:19

RE:【原创】我的母亲

文章很朴实,因而很感人,雨后梧桐,是你的原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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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梧桐的话:
这个可不是我写的呀,可别把人家的文章说成是我的,不要看到有"雨"字就以为是我了,我在这里只用一个名字的。
[ 本帖由 雨后梧桐 于 2003-6-23 12:14 最后编辑 ]

zc0109 发表于 2003-6-23 13:46:23

RE:【原创】我的母亲

哦不过文章确实挺朴实的,收到我的文章了吗,,

zc0109 发表于 2003-6-23 13:57:45

RE:【原创】我的母亲

我怎么看不了短消息,帮我。

余人 发表于 2003-6-24 10:22:44

RE:【原创】我的母亲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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