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都--梅州 可爱的客家少女
http://61.144.49.72/bbs/F359962004.12.29.19.59.3410.jpg客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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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亮
大约两千年前,富足却又兵荒不断的黄河两岸,客家的先民,最后望一望故土,然后携儿带女,在希望和惆怅中,南迁到荒芜而充满瘴气的岭南。后来的一千多年里,又源源不断地重复着这种几近悲壮的开拓,终于踏出了梅州历史前进的一级级台阶。于是,汉民系中就有了被称为“东方犹太人”的客家人。
然而这里,除了山,还是山。
或者因为南迁前都是中原望族的缘故,客家先民们依然保留着对笔墨对儒雅的向往和追求。于是,为了保障丈夫、儿子在荒蛮之地能够果腹生存,并继承一种叫“家声”的荣誉,收获一种叫“功名”的希望,客家女性痛苦而毅然地选择了与时代审美完全相反的付出。
在崇尚“三寸金莲”的年月,《乾隆嘉应州志》这样记载着客家妇女的“天足”:为天下各种类之所未有。为了家庭的生计,田头地尾,灶头锅尾,针头线尾,客家妇女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正是这艰难的生存环境,赋予了客家女性一种坚韧的天性美丽。
当男人们为了生计,踏上了一艘艘前途未卜甚至生死未卜的漂向“番片(外国)”的小船时,客家的女性,就开始了漫长而希望缥缈的等待:筷子拿来打铜锣,过番老公当过么(没有);么钱又话转唔得,有钱又讲讨番婆。然而,尽管是如泣如诉的哀怨,她们依然充满希望地一边拍着娇儿入眠,一边轻哼摇篮曲:“蟾蜍罗,咯咯咯,唔读书,么(没)老婆”,依然操持家务侍奉公婆。
对此,我曾经以为这仅仅是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迫和桎梏,是一块叫做“贞节牌坊”的诱惑使然。但后来我看到了好几份本地学者的调查:尽管没有发现旧时哪一个客家村落明文规定禁止夫死再嫁,但改嫁的极少。这时才发现,原先的想法只是在一个最普通的思维层面,没有从个性上考虑。我们的客家女性有着浓度超过血液千百倍的善良基因,她们不忍心“独善其身”,转而用柔弱的身躯去肩负起命运的重担,所以实在不应简单地理解为她们是屈从于纲常的懦弱,恰恰相反,这正是她们对命运的一种极富人性的善良而坚强的抗争!前几年就有一部反映中国女性传统美德的电视片———《嫂娘》,描写嫂娘在难以想象的艰辛中独自拉扯夫家五个弟妹,片子专门选在大埔县的一座围龙屋里拍摄。文学中常常将女性比作花,或许仅仅是以春花之艳丽相比言之,而对于客家女性,我更愿意将她们比作严冬中傲然怒开的梅花朵朵。
也正如梅花“千里冰霜脚下踩”一般,在禁锢爱情的旧时岁月,传统的客家山歌记下客家女勇敢追求爱情的自由:
高山顶上一枝梅,手攀梅花等郎来;
阿妈问涯(我)望脉个(什么)?涯望梅花几时开。
变只画眉天上飞,妹系园中梅一枝;
画眉落在梅树上,拿棍打来也唔飞。
这是少女天生的羞涩,这是少女炽热的感情,没有扭扭捏捏的矫情,没有浓妆淡抹的脂粉。在无拘无束的山歌中,她们率真地将自己与梅花融为一体。
客家女,在生活的艰辛中,她们也同样用山歌诠释着勇气和乐观:
灶捞唔怕滚饭汤,大船唔怕水漂江;
钢刀专斩硬竹节,梅花专斗腊月霜。
好一个“梅花专斗腊月霜”,面对生活的艰辛,她们的态度就是一个“斗”字。
今天上了年纪的人们不会忘记,在抗日战争的民国三十二年,梅州大旱,从梅城五里亭到江西寻乌筠门岭的路上,是一队队挑着盐担的妇女。一路上有风有雨,有疾病甚至有土匪,但为了让公婆和儿女能喝上一口稀粥,她们艰难地跋涉着。今天一个来回不过半天,她们当年却要整整半个月,挑一担盐去,回来时能挑一担白米———这就是属于自己幸福的脚钱了。我的祖母当年也在其中,归途中闹病,幸好遇到两位好心的同乡妇女才得以回家。然而很多客家女没有这等运气,惟有悲伤地永远融入那条希望之路,像落地的梅花般,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五岭东趋尽揭阳,中有梅花乡。我们的客家人,血液里总是逸发出从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梅花一样的淡淡清香。 好文章 有气质 此帖重复了,不过多加了张图片.
客家女·梅花魂(2004-12-17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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