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山歌“大师”谈山歌振兴
山歌“大师”谈山歌振兴本报记者曾秋玲何新强
访谈嘉宾:
周天和:1930年生,兴宁径心人,梅州市山歌大师。
余耀南:1938年生,大埔青溪人,梅州市山歌大师。
汤明哲:1934年生,蕉岭高思人,梅州市山歌大师。
黄火兴:1934年生,梅县荷泗人,客家研究学者。
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凉风习习吹拂,在这秋高气爽的10月底,周天和、余耀南、汤明哲和黄火兴这四位演唱或创作、研究梅州客家山歌的“大师”,应本报特邀,聚首梅城,纵论客家山歌的过去、现在、未来,探讨客家山歌的革新振兴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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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大师倾心畅谈(从左至右依次为黄火兴、周天和、余耀南、汤明哲)。
客家山歌:濒危,但尚未断层
记者(以下简称记):各位前辈,大家好!为了“客家山歌”,我们走到一起来了。眼见你们四位,最大的75岁,最小的也有68岁了,联想到平时接触,喜欢山歌的基本上也都是老年人。有人用“濒危”这个词来描述客家山歌的现状,你们同意这种说法吗?请结合各自的实际谈谈。
汤明哲(以下简称汤):确实是“濒危”,但所幸尚未“断层”。老一辈的歌手越来越少了,像梅县的饶金星、梁带英,兴宁的陈贤英、巫敬谦,蕉岭的张一鸣、何城寿,大埔的张照英,五华的温松满等等,已经去世了;还健在的,随着时光的流逝,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老歌迷也一样,而中青年对山歌的接触少。新歌手呢,有涌现,各个专业剧团都有“火种”,但很少,不是完全没有,尚未断层。国外也一样,老华侨喜欢山歌,从上世纪80年代中起,山歌唱出国门,在打动乡情、沟通乡心、联络乡谊方面起到特殊的作用,我就曾出国演唱20多次,但是,新生代对客家山歌就不大感兴趣了。
余耀南(以下简称余):是这样。我认为客家山歌有“三化”,即老化、专业化、未群众化。1996年我去泰国,歌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热情得不得了,有十几个60多岁到80多岁的老太婆,还联合做东请我吃最贵的金丝燕窝汤。但正如他们所唱:“来到番片几十年,一心只望子孙贤;子孙唔会讲客话,急在心头苦难言”,很多华侨子女连客家话都不会讲了,更谈不上喜欢客家山歌。大埔湖寮戏院侧,常有老人唱山歌,有板有眼的,韵味悠长,可年轻人听了说“鸡麻皮都晓钉”。以前山歌兴盛时,全村人都会唱山歌,像光德上漳人家办婚事就有大摆山歌擂台的风俗,新婚之夜由男女双方的歌手斗歌,可现在呢,年轻人只有专业剧团的人才唱山歌了。
周天和(以下简称周):我在径心农村,周围没有歌友,还得隔三岔五进城解解“山歌馋”。兴宁明珠广场每天下午三四点就有人唱山歌,但90%以上的是60岁以上的老人,年轻人有几个,路过的,听几句就走了。梅城、广州等地的情况也差不多。现在的年轻人听不懂“阿姆话”,对比喻、双关、歇后语是满头雾水,又说山歌听起来像“哭丧”,不喜欢。兴宁文化部门要办山歌培训班,搞了几次,都办不起来,年轻人想学的太少了,学得像样的简直没有。
黄火兴(以下简称黄):其实,不单歌手、歌迷老化,作者、研究者也都老化了。解放初期和我们一起写山歌的,多数已去世了,剩下的也因年岁已高极少动笔。去年梅州日报社举办山歌创作大赛,大约有200名作者、200多篇作品参赛,作者老中青都有,但是作品整体质量较差,多数作品形式上不像山歌,标语化、口号式,有些简直不忍卒读,经修改后也就只几十首勉强可以拿来发表的,而这一二十首,多数是农村老作者写的。(转问周、余、汤:你们三位山歌大师,为什么一个也没投稿来?)研究文章的发表园地也少,但我想这跟研究文章的整体质量下降有关,要是质量好,谁不给你发表?青黄不接了呀!
记:现在全市50岁以下的比较出色的山歌手有哪些?
周、余、汤、黄:梅江区的陈昭典、曾小芬,梅县的张献云、曾丽珠,市山歌剧团的杨苑玲、古琼、马燕华,兴宁的钟柳红、李超泉、刁焕东、廖利芳,大埔的黄庆清、饶建玲、苏冬茂,五华的彭强、张惠红,蕉岭的陈小惠、汤宏、汤丽芬……其中陈昭典、曾小芬、张献云、曾丽珠、钟柳红、李超泉、刁焕东等还是民间歌手呢。
记:这些山歌手与你们山歌大师们相比,整体上各自有什么特点?
余:唱腔上我们不如他们,即兴山歌他们不如我们。
黄:山歌大师都是多面手。周天和大师是农民出身,有多年的民间说唱经历,他从1950年开始便写山歌、唱山歌,其山歌作品语言口语化,“客味”、“山味”特浓,大量运用比、兴、双关、歇后语等,很巧妙、灵活,原汁原味;才思特别敏捷,出口成“歌”。余耀南大师和汤明哲大师都是文人出身,都当过多年的文化部门领导,较注重学习。余耀南大师能唱、写、演、教,在语言和修辞方面和周天和大师差不多,斗歌两人也“有得驳”。汤明哲大师能弹、唱、写、演,又多带徒弟,声好、擅长表演,唱腔独具特色,人称“山歌汤”。新的山歌手,多面手太少了,往往会写的不会演唱,会演唱的不会写,“捷才”就远远不如大师们了。
客家山歌魅力独特
记:那么,“濒危”的客家山歌会不会被时代所淘汰,最终消亡呢?
汤:客家山歌会绝代?这是不可能的。造成客家山歌濒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发生了重大变革,文化多元化了,可供选择的娱乐方式太多了,年轻人的审美情趣不同了。(周:电视普及了,电影也被冷落了。这不单单是客家山歌的问题。)此外,山歌自身的革新不够,过多地停留在歌词方面,曲调创新未能跟上,还不能适应群众的口味。
黄:只要客家民系存在,客家山歌就会存在。客家山歌具有独特的魅力,它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上继《诗经*十五国风》、汉魏乐府,后吸收了南方各地民歌的精华,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结构上,多为七言四句,一二四句或逢双句押平声韵;修辞手法为赋、比、兴、重叠、双关等,尤以双关见长,能独树一帜;运用客家方言、群众口语,通俗易懂、形象生动、押韵上口、风趣幽默,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它是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民间文艺形式,千百年来为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留下许多脍炙人口、代代相传、口口相传的山歌精品,也有一定数量的传唱不绝的新山歌,是客家文学的瑰宝、客家文化的宝贵遗产。目前虽然后继少人,但毕竟后继有人,如果给予足够的重视和扶持,梅州客家山歌还大有前途!
汤:客家山歌也是音乐宝库中一颗灿烂的明珠。梅州客家山歌唱腔曲调因地因人不同,有近百种唱腔,具有浓郁的客家地方特色,为音乐创作提供了很好的素材。现在国家和省、市都很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挖掘、保存、弘扬,客家山歌也正在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去年和今年初夏,我都应邀到央视表演,节目录制向世界播放。
周、余:丰富、生动的群众口语运用,巧妙的双关、比喻等修辞手法,是客家山歌的最大亮点。比如“岭岗顶上一株梅,手攀梅树等郎来;爷娘问我望脉个?我望梅花几时开”,都是平白浅显的口语,可多有情趣!又比如“东边日出西边晴,唔肯嫁你讲到成,冷水泡茶矛味道,食落肚里心唔甘”,用“冷水泡茶”来说明“婚姻要两情相悦,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源于生活的比喻,顺手拈来,多么自然、生动!像这些充满劳动人民智慧的客家山歌,当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历史兴盛有得有失
记:建国后到“文革”前,客家山歌非常兴盛;打倒“四人帮”到上世纪90年代初,客家山歌也曾非常红火。大师们都是那时成才、成名的,为什么当时山歌会那么兴盛、红火?对现在有何启迪?
周、余、汤、黄:这两次兴盛、红火,都是因为山歌“解禁”。旧社会,统治阶级视山歌为低俗下流、有伤风化的东西,把唱山歌的人斥为“烂仔”、“不正经”,禁止百姓唱山歌。人们只能在山坑里唱偷偷地唱。新中国成立后,人民翻身做主,政治地位提高了,党和政府提倡、鼓励大家唱山歌,办刊物、培训班、召开交流会、组织重点作者采风……山歌得到大解放,写、唱山歌之风大盛,涌现了新山歌、新情歌、新曲调、叙事山歌、山歌剧。除了传情达意外,山歌还成为各种生产运动、政治运动的有力的宣传工具。
打倒“四人帮”后,禁锢了10年的人民、文化饥渴了10年的人民,重新迎来文艺的春天,山歌得到又一次的解放,创作与歌事活动蓬勃发展。各级文化部门组织民间歌谣调查、召开经验交流会、组织大小赛事、举办曲艺培训班……像1978年2月举行的全区山歌手巡回打擂台,所到之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在五华,1万多观众冒着冷风冷雨站在体育场里听了两个小时山歌;人口不足1万人的蕉城,听众竟达3万人之多!1990年10月举行的山歌节“合水歌会”,观众达7万人之多! “山歌热”持续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才逐渐“退烧”。从上世纪80年代中起,特别是90年代前期,山歌唱出国门,非常火爆,在打动乡情、沟通乡心、联络乡谊方面起到特殊的作用。
记:可我看了一些山歌书,觉得总体上还是传统山歌艺术性更高些……
余:传统山歌是经过千百年的淘洗沉淀下来的金子。解放后山歌开禁,人们的热情被释放出来。虽然有些山歌文采欠佳,山歌风不那么浓了,但我认为那是次要的。像“兄弟不和会被人欺,夫妻不和会争盖被,穷人如果不团结,一生都会被地主欺”,看似标语式、口号化,但它确实唱出人民群众的真情实感,在社会上引起共鸣,这才是主流。打倒“四人帮”后,情况相似,人民群众被禁锢得太久了,热情像火山喷发,尽管有些作品山歌风不十分浓,艺术性有些削弱了,但它唱出群众的真情实感,具有很强的号召力、感染力,对客家山歌的发展是起到推动作用的。
汤:客家山歌是民间文学艺术,不同于演绎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的古装戏,它必须与时俱进,为政治服务。一段时间内,“说教”可能会多一些,这不足为奇。从艺术高度来讲,好像不如过去,但也不等于完全不如过去。如“大石压草草难生,恶蛇拦路路难行,地主恶霸唔斗倒,畀到田地唔敢耕”,“今个世界唔相同,劳动生产正光荣,懒古讨矛老婆到,懒嫲难嫁好老公”……这些,不但传承了传统山歌的写法,思想上也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多好哇!
黄:山歌开禁之初,涌现了不少艺术性与思想性结合得相当好的山歌精品,至今传唱。山歌作为民间文学的一种形式,本身就具有多种功能,像大革命时、打游击时,山歌也是一种宣传工具,那首“人人喊捱共产嫲,死都唔嫁张九华,红白总爱分胜负,白花谢了开红花”,就很出名。但后来强调为政治斗争服务是有点过了,标语式、口号化作品多了,艺术上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倒退。但当时党和政府对山歌的高度重视,成立有关机构,搜集整理山歌资料,发表出版山歌作品,培训山歌人才,举办各种赛事等等,种种做法对山歌的普及、提高、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是非常值得赞扬和借鉴的。
山歌革新,曲调宜先行
记:抚今追昔,说到底都是为了未来。请问各位大师,客家山歌该怎样革新,才能做到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焕发出时代的魅力?
黄:山歌改革,歌词、歌曲都要改革,而曲的问题最大。如果曲调不优美,再好的内容、再好的形式、再好的歌词也枉然。
记:是呀!据我了解,年轻人不喜欢山歌,很大程度就在于它“不好听”。其实刚才各位大师都曾谈及这个问题。那么,你们和同道中人在山歌曲调创新方面,都有哪些成功的尝试?
汤:我唱山歌,同一曲目,根据场合的不同,唱腔从不重复。人家把我的唱腔称为“汤腔”。2000年4月,在我从艺50周年创作演唱研讨会上,市戏剧研究室副主任、市音协主席陈勋华先生曾撰文写道:“汤腔的长短、高低,常根据现场的气氛和嗓音状态等随时调整,各尽其妙……即兴运用的上滑音、下滑音、颤音、怪音、重音、轻音等几乎达到出神入化、美不胜收的境地。”他评价我“善于从优秀传统中透出新机”,如唱松口山歌,继承了著名山歌手梁带英唱腔的优美、动听、纯正、浑厚而舍弃了其哀怨,听起悠远昂扬,健康而富于泥土气息;再如,我用“猜调”的曲调来唱“逞歌”,舍去原来的怪音怪调,代之以风趣、幽默、昂扬。在用声方面,唱歌兼唱情,声音以字抒情、以字寻腔,字正腔圆,情真意切,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
事实上,不少山歌手都对山歌曲调进行革新。如张振坤,他把高音与美声糅合起来,使山歌唱腔得到升华。我的学生廖芬芳,她的客家山歌唱腔就有所发展,有些还发展得比较好。前年在郑州召开的第18届世界客属恳亲大会上,她唱的《客家山歌特出名》多好听、多欢快!
余:我认为,曲调的改革关键在于艺术的提炼。我想,首先应该向老民歌手学习,由专门的音乐家把老唱腔整理出来,再推陈出新进行创作,最后又反馈给老民歌手,得到大家的认可。这样,既保持了山歌风,又得到了升华。山歌剧也是在客家山歌的基础上产生的,可它的曲调就好听多了。还有,像《康定情歌》、《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十送红军》、《万泉河水清又清》等等,都是根据当地民歌、小调风格进行艺术提炼创作的精品。
黄:那首《十送红军》就是根据江西兴国客家山歌小调《十送郎》改编的嘛,很成功,好听!老少都喜欢。曲的革新,要注意发挥本地山歌、小调的优点、特长。如较具代表性的梅城山歌、松口山歌、长潭山歌、石马山歌、罗岗山歌、长布山歌、汤坑山歌、三断岌山歌、西河山歌等,都有本地特色。同时,也要注意吸收其他民歌、其他音乐类型的优点。
周:山歌的语言也要跟上时代的发展。传统山歌的比喻、双关、歇后语,是从旧生活里提炼出来的,很形象生动有趣,可现在的年轻人不熟悉、甚至不知道了,难以引起共鸣。像“米筛筛米簸箕裁,米系心肝壳系涯,自细包你都柬好,一上砻甑就丢涯”,写得多好,但年轻人连米筛、簸箕都不知为何物,又怎能理解其中妙处?所以要运用反映新时代、新生活的新词汇。我在创作中就较注意这些。如“猪肝猪肺猪粉肠,买到盲食放冰箱。约到老妹又矛到,冷心冷肺又冷肠”、“笠麻唔当折骨遮,单车唔当摩托车。情妇虽然情甘好,唔当家里烧火嫲”,就具有时代气息。
汤:有时我也会在作品中运用英语、潮州话、白话什么的,“放放葱花”,增强趣味性,活跃现场气氛。
黄:像七言四句的格式,也是可以冲破、可以改革的。像我写的《世代高唱幸福歌》一组五首,许多句子都超过七个字。张振坤同志拿去配上长潭山歌曲调,唱到哪里都受欢迎。前年,台湾歌手唐山先生为歌词重新配上改革后的长潭山歌曲调,制了光盘,也很受欢迎。同时,我认为,山歌的内容、题材应紧跟时代、贴近生活。
周、余、汤、黄:但是,千变万变,“山歌风”不能变。山歌风即是通俗易懂、形象生动、押韵上口、幽默风趣的语言特色,赋、比、兴、双关、重叠等修辞手法,唱腔上运用虚词、装饰音等等。不然,没了“山歌风”,没了客家特色,就不是客家山歌了。
黄:各级领导,特别是文化部门领导,在山歌词曲的创作和改革方面,要引导作者加强理论学习与研究。只有以理论联系实践,才能不断巩固与提高成绩。这是过去数十年所忽视的方面,希今后能得到重视并改进。
大师心愿:成立市山歌协会
记:除了山歌自身的革新外,振兴山歌靠什么?
周、余、汤、黄:最重要的是领导重视。思想上要重视,行动上也要抓对头。
记:请具体地谈谈。
余:主管部门领导应有内行人。我的山歌小演唱《老情》,去年在省上获一等奖,可在市里却只得了三等奖。打竹板是我的“拿手绝活”,今年9月份,《深圳商报》登载了一篇文章,写的是“山歌大师余耀南的拿手绝活即将失传”,却没能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另外,“半荤斋”山歌也是属于客家民间文学遗产,我建议由文化部门和学术部门联手进行搜集整理研究、内部发行,不然的话,“半荤斋”山歌可真的要失传了。不要让我的山歌随着我的尸体火化而火化!
汤:往往上面布置比赛,下面认认真真准备,最后得了大奖。可拿了奖,那作品就好像完成任务了,束之高阁,真可惜!我建议成立市山歌协会,给场地、给经费、给人员,以老带新,开展培训、竞赛、研究等各项专业活动。
周、余、黄:对!目前县级山歌协会,只有兴宁、五华办得较好,活动较正常,有些县还没有山歌协会呢。如果市山歌协会成立起来了,业务真正搞起来了,也会带动各县山歌协会正常运作。老一辈经验丰富,传、帮、带,新一代文化水平高,思想观念新,学习、创新、提高、发展,客家山歌将会大有希望!
汤:梅州市已举行了几次青年山歌手擂台大赛,我想,如果在此基础上,组织年轻歌手来一场真刀实枪的“斗歌”,会很有意义。
周、余、黄:好!这才是对新生力量真正的摸底、检阅。
记:如果有了足够的重视,振兴山歌最紧迫的是什么呢?
周、余、汤:培养接班人。而要培养接班人,首先要关心爱护老一辈歌手和作者、研究者,请他们当老师,才能传帮带,把年轻人培养成才。
记:我知道,你们现在主要就是创作和带徒弟。像汤明哲大师,正式收的徒弟就有100多人,被原梅县地区宣传部副部长胡希张誉为“山歌之乡好园丁”;余耀南大师的徒弟中,黄庆清、饶建玲已可独当一面;周天和大师带出廖利芳、钟月香、刁焕东等徒弟。他们都是梅州客家山歌新的“领军人物”、主要骨干。
汤:振兴山歌,要从娃娃抓起。早在上世纪80年代,我就开始在青少年身上下功夫,举办城市、农村、工厂、机关、幼儿园的山歌培训班,并到中学、大学办班,还特意压缩了曲谱,以适应学校、幼儿园教唱山歌之用。
记:娃娃唱山歌,很受人欢迎。五华就有位老歌手培养她的孙女唱山歌,在百花洲影剧院表演,很有童星风范,引起轰动效应。
周:从娃娃抓起,也要先从培训学校教师开始,因为他们才最了解青少年儿童,才能创作出适合青少年的作品。
记:所以说到底还是培养人才的问题、客家山歌的普及问题。在此,各位大师能否总结一下各自的成功秘诀,让后学者少走弯路、尽快成才?
汤:酷爱山歌,执着追求,遇到磨难也不改初衷;多向老歌手学习,注意收集整理群众语言、老山歌,练好基本功;永不满足,一专多能,不断学习、总结、提高,写出精品、唱出好歌。
余:“一个艺术家必须是个杂家”。要做个有心人,多读书,扩大知识面;多交游,增长见识;多积累,打好山歌底,触类旁通,活学活用;深入民间,学习群众语言、写作方法。
周:民间、群众、生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山歌源。向群众学习、向老歌手学习,再进行自我消化、创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要努力,就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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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7 新闻版权所属:梅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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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歌大师致敬!{:1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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