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客家(转)
http://61.218.52.142/cgi-bin/big5/maker17/u4?time=13:33:51&qctrl=&q1=vv2&q2=maker17&q22=29真實的面貌
言客家者,多自五胡亂華中原士族南下提起,歷數客家遷移之歷史,強調客家人命運及血統之特殊;頻繁的遷徙固然是客家民族之一大特徵,但比諸於在遷徙後的落腳處,贛南、粵東與閩西,乃至於台灣近山區長期「晴耕雨讀」的時間,則或許遷徙對此民族之影響被誇大了!士族之成分也許仍在客家血統中流動著,但較之廣大得多的農民,則其代表性又何嘗沒有被高估?假如我們不那麼選擇性放大地來看客家的話,或許就能還原客家的真實面貌!
■錯亂的回歸 尷尬的認同
在李登輝一聲令下,官方的本土化文化版本,在各種名目下陸續出擊;而民間的本土化從極早的文學、語言......,乃至政治運動開始,起伏開闔早有所時日,一旦遭遇官方的兵馬,免不了展開一場合縱連橫。表面上,自民間本土運動以來的客家分支,在福佬系文化挾其政經上的優勢早已各就各位, 於語言、戲曲...... 各領域深入展開的同時,客家的力量夾雜在強勢的官方與民間福佬系統下,卻始終在原地自我化解,徬徨的腳步令人忍不住追索。
客家族群之於其他族群,在外貌上並無可資辨認之處,語言遂成為第一大身份證明,自語言以下展開的是,習俗、建築......,但我們必須小心翼翼地來看待這些『傳統』;不能忘記的是所謂『客家傳統』,乃建基於特定時空背景下,婦女的天足,宗族的專制......,都是客家傳統的一部份。然而,我們怎麼理解如「婦女的天足」所呈現的某種程度解放,與「宗族的專制」所代表的封建和門第觀念,是同一個社會的產物?更重要的是,面對急速流失的客家特質,我們如何解讀這些傳統的意義?而不是像嘉年華般地辦個客家慶典,讓現代的(客家)人品嚐傳統的美食,穿上舊時的衣裳,坐在古時的轎子中......,以消費的方式去體認客家。莫非消費是資本主義下,
唯一的理解方式?
然後,我們到知識份子所在的學院去看看。在政經與社會力量自然侵蝕下,客家面貌已漸模糊的年代裡,校園裡還有一群年輕人汲汲尋求客家的認同,是件值得思索的事。細究這些年輕人的客家背景,卻發現多為都市客家第二代,他們成長於幾乎與客家隔離的背景中,靠著與家庭微薄的客家連結,在震天的本土認同聲中,帶著被激發的好奇心來到客家社:「我的(組)父(母)是客家人,我想到客家社來學客家話,然後瞭解什麼是客家人?」是他們入社最常的告白。
但對他們而言,重新建構意義或許比認同回歸的意義來得更貼切。面對陌生如異國文化的他們,如何企及客家的母體與本質?然則留在客庄的青年如何?
■繼續的遷移
沒有人能夠否認,一個族群文化的養成必定是集體的;在現下的台灣,客家人集結的客庄做為客家文化母體之所在,亦屬無庸置疑。然而,資本主義統御下的台灣,卻對傳統客庄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國際分工體系下,被分配到勞力密集的台灣,從城市的加工區吸走年輕的勞動力與生機;開發、觀光,以及商品與資本流動,汰換了小鎮僅存的客家特質。所剩無幾的年輕人,承受著些微的輕蔑,在終日的勞累中,無暇思索有關客家本質的問題;或許,這樣的議題對他們原本就沒有異議!
假如,我們將「以客為家」的意義放大,這些客家後生的出走算不算得上是另一次的遷徙?雖然,這看來不像一個動盪的時代!
■反叛之名
『反叛』一義並非拒絕認同客家,而是要擺脫淤積的客家論述。
在千遍一律的客家詮釋中,唯有反叛一途,才能跳脫這些淤積的論述場域。我們唯有拋棄建立於『名人說』上的『優秀民族說』,把族群的主體歸還給底層的大眾,才能在真正掌握到一個族群流變與形塑的歷程;也唯有真誠地面對客家社會中,於各項複雜社會條件作用下,所產生的一切進步與不進步因子,才能描摹出更接近真實的客家面貌。
族群作為人的集合體,同樣受環境的制約而被決定。一味地以進步之名求新求變,固然不可取法;但若盲目執著於即將隨時代終結而流逝的特質,也大有可議之處。我們看待一個族群的過去,是為了理解現在的位置。當我們能夠清楚地分辨對於一個族群各種有利有害的因子時,那麼,一個族群美好的未來,就比較可能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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