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的诗歌
1.盲 蝶——给艳依
木屋四周撩动弱翅的飞动的
小肉穿透尾气的荡美的精灵
移动的花朵在晚空
目的的人乘坐她达到目的
夜航的骨肉忙碌在长空的铁里
抖动在湿中的琴
以骨一样白的胸骨的白键
堵住海风水的手指弹响一座岛屿的睛
飞行中逐一掉下的是
色的粉她们令墓地提前艳丽
令音乐停止在尖叫之上
噬空胸前的病房阳光古月飞
近花插进蕊顶摇悬挂的堡垒
她们纷纷冲出生殖
在所在之处 停成标本
2000.6
2.关于诗人和诗歌的一次梦游
每一到,二十四点,北京,时间时
我都在,那些酒吧,北京,三里屯
有,偿,朗,诵,诗,并,且,歌
深情,忧伤,疯狂,发抖,之后
我将黑夜朗诵成白夜
将肚子朗诵得饱胀
将那些高学历的美女
和那些高鼻子的友人
朗诵成花朵,爱情和同志们
们们,在市场经济的夜晚多么
随心、舒心、开心、花心又花钱
还常常随意扔给我一些“嘉士伯”,“喜力”和几张散币
我用这些请来几代德高望重的诗人和批评家狂欢
感谢主呵感谢生活感谢大家多年的努力
诗人总算有了一种不会挨饿的恰当职业
“叮叮……叮叮……”
“喂,哪位?这么早,呵哈……”
“爸,你在哪儿?你好吗?”
“我……很好!我在北京写诗”。
2000.6
3.隔壁的女孩
-----给阿果
隔着飞软的肢体看疯你争斗后的倦容
沙的风度在窗外的树叶弹唱喧哗
像你多年来从女孩到女人的一路喊唱
今夜你在与我隔一栋楼的隔壁寄宿
一个画家老乡同你一样以乡音乡情相款相待
我嗅到你成熟的异乡的香味
在身边和远方飘来飘去
这些黑夜的速写在记忆的图景中胜过雨前的躁热
你为何像倦鸟临巢惊动灌木
莫非去向已构成去向
或者想抖落一些远飞前的夜露
阿果如果你真想踩开如果的那个果
在艳舞于枝头的花蕾时
可会惊恐于她同一只眼睛的相似
2000.6
4.带着你的假装带着你的暧昧请到花儿偷拍队里来
阿混的一些高中同学
在家乡小城市里做官
即使没上过大学的
现已全都有了文凭
并且都是大专以上
其中一人还毕业于“八大”
即走读八个月就可毕业
每年同学聚会
他们都是官官相喝或官官相呵
他们除了爱咂金花
还爱玩厅花
就是娱乐厅里最漂亮小姐
不是某个厅级单位的美人
他们彼此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就像他们的妻子
相信他们不会玩厅花一样
其实这事比起他们的其他猫腻
实在算不上什么
只是他们的妻子
总说她们的老公只干她一个
这很令阿混冒火
所以阿混想开一家跨省公司
诚聘一批厅花城花桑拿花OK花
以训练间谍的方式训练花们
让花们为他的这些同学
和全国各地朋友的同类同学
以及朋友的同学的同学的同类同学
偷拍一部巨毛大片
然后对他(她)们说:
请到花儿偷拍队里来
买单
2000.4
5.好人好事
这个初迂的女孩比她单眼皮下的神情更单纯
她被一个艺术家朋友带来带不去又带来
我让一间有牢固插销的房子给她做梦
(不论是恶梦惊梦春梦或者梦想的梦)
那里有我不怕卫生大检查的床单枕头及别的
虽说我刚来北京不想让别人知道方式和原因
(并且另一个艺术家朋友告诫我不要张扬不要张狂
先混个脸熟然后重出江湖)
那么好吧我今夜坐在客厅的沙发旁听一个叫
伊灵的哥们呼噜声
那么好吧带你的艺术家已非常感谢地送我回屋
他不让我送他回去的原因是他虽然单身
但屋里还有一个在北京影艺圈混久了的即将
南
下
的
女
孩
我就这样发现北京的白天在凌晨四点多
漫 进 眼 睛 外 面
2000.8
6.邻居黄昏时分的宠物
惯于哈腰的腰在
人的处境中竖起高贵的毛刺
天天点头的头被一声
召唤逼成身份招摇过市
一周一洗的大腿间冲出
理想的气味将华丽的空间
笼罩得比黄昏更昏
统一的表情从内部冷烫在黄昏的脸上
以正襟危坐的姿式高过行走的高度
用嘴应付豢养者苦难的手势
夹紧尾巴上深藏的快乐
曾经卷起的肉体的问号
柔软地消失于执著的裆部
当黄昏压向楼群不朽的悬梁
以一声嚎叫牵来肥胖的同类
对着光相互舔食对方的阴暗
那嗷嗷的音律像是
对人类耳朵的嘲讽
幸福的宠物每到黄昏都惊诧于主人的宽容
2000.2
7.那一刹那
那飞快的一刹那,一盯眼
可能看见并听到
你蓬松的光明背后的孤蕊
在滴嗒或哗哗的速湿中裂开
呻吟也从长肉的内部浮出表情
装置为大方得体的残暴的掬态
这飞快的眼珠和眼帘的配合
发生在黑夜道路边
那一刹那我正准备脱去黑色T恤
当我双手抓着T恤往头顶翻扯的那一刹那
一种本能和愿望使我飞速在
你的眼睛上盯了一眼我的
眼睛发现你的眼睛如我所料或所望
正盯在我的胸部(哦,壮美的胸)
你在紧张等待我完成某个动作
渴望当我被黑色罩住头的那一刹那
将目光狠狠盯入我的丰胸
(一具光明的肉体行走在黑暗中)
我在飞速将T恤扯过额头的那一刹那
迅速将双臂紧鼓着双胸
那一刹那我急速瞄见你的眼呵
从一张张着嘴的脸上正如我所料
或所望的那样盯在我的胸上
那一刹那我突然想起你是一名女艺术家
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写诗的男人
并怀念起他寻觅多年的爱情的猛兽
2000.6
18、取鸟为妻的人或鸟人
不论在阳光灯光或月光下
他都很绅士
他从中国的南海边那花园般的
停车场钻出轿车关门提包扶正领带
这系列动作都酷似电视里
成功男人的标准以及他们所做的卖车广告
他在自己的公司封自己为付总
碰到恶有恶报的事就说老板不在
虽然已近五十但凡受过正规教育的人
看他一眼就马上深刻理解了
神采奕奕这句没有词性的词意
他经常炒换公司女秘书
新来者必二十左右清秀丰满
这样方便他可以用在机关里的经验
不经意地捏捏玉臂拍拍秀发
以示关心鼓励并伴以语重心长
偶尔也说说自己离婚后的苦恼
还有一人住四房二厅太可惜
每次关心鼓励平安无事后
他就用当年玩弹弓的指法
去拉秘书少女的乳罩背带
放手时听到“啪”的一声轻响
他就开心地说:打中喽
好像我小时候玩弹弓哦
这是他在她耳边说的
接着大谈打鸟的趣事
我想他当年打到鸟一定要拔毛
他想打到她后就扒衣服
我想鸟毛拔光后要开膛
他想扒掉衣服就扯胸罩
我想开膛后就灌水冲洗
他想扒开胸罩内裤就性交
我想菜油炸熟的鸟儿很诱人
他想性交过后的裸女像小鸟
我想像一位少女在菜盘里
他想像一只鸟儿在大床上
他终于在秋天同一只鸟结了婚
婚礼那天我就不请你啦她说
你嫁给谁我没问出口
我嫁给……她拖了一下说
鸟人
2000.3
9、界 外
裸鸟在黄金的镜子里穿行
如一群整齐的蜻蜓
在匠人巨大的玻璃瓶中
展示灰色的霸气
那空气中的嘶喊
洞穿了云朵的胎盘
又一次流产将阳光
血崩般喷来
水再一次以拼贴的脸皮烂进黑夜
藏着黑铁骨头的腊像
以一张脸照亮所有的脸
在路边在小桥后面的楼台挥动风雨
浇灌一棵棵新基因的石榴
鲜红的田鼠
小丑般离开了再也回不去的土地
1999.10
10.、去向
将对太阳的追随称为时间的人们
是不是把虚无视为实在的最老的老人
在无边无际的虚空里
无始无终的存在存在在哪里
谁会在最遥远的彼岸
将我们的星球视为哭泣的基因
将人视为这个宇宙的寄生物和破坏者
并且定 时间是人类的白日梦
既然诗歌和科学都只是发现而非创造
既然高度的文明也浇灌高效的战争之花
那么人类一定不是宇宙间的最高智慧
那么死亡就仅限于对肉体的认识
如果精神的基因某天闪泄灵魂的法则
那么许多声音的豪迈
便趋近于一只蚂蚁打出的响屁
2220.4
11、飞鸟和嘴的肖像
牙齿的墙坐在嘴里
誓言弹回喉咙
被语言的肉梯摔死
阳光猛烈的日子嘴里吐出的
飞鸟渴昏在空气的长路
从高高的临终状态
狠狠砸进土地的坟窝
风波把梧桐的鳞片揉出一片嘈杂
远离甘泉的宠物欢同百兽率舞
肥胖的黑色云朵在雨季
将逃荒的汗水淋进一代缺钙的嘴
2000.2
12.反差
痉挛的大海
将肠子拧成一捆捆
花白的巨浪
愤怒的渡向沙滩
妄图绞死禁锢它的古岸
一群被剔尽骨头的诵者
将一堆白肉
摊在石头的宫殿
并假借主人的洞
残食着千万只幼鸦衔来的赞誉
一摞消息
以贼的姿势撬入你的耳朵
1999.9
13.一首诗可以蔑视“的”
大嘴猩猩一辆货车脸壳般开进眼睛
把愚蠢翻在脑后
亲自下水后白肚青蛙在现场
留下一些叫声长过时间并亲自
将一泡蛙尿叙述给蝌蚪
大田沉默成棋盘任谋杀在柔风中进行
哺乳动物们以雄性掌握着可能
背叛劳动后众多血掌
被一代丰乳折磨得不畏拍板
谁和蛇在更年期忙蜕皮
拓宽洞和道路指引一条预备伴侣
将以防不测在暗选中提前实现
那些珍稀愚兽醒时被笼盒关闭
走时被道路断送
像诗被语言堵死被诗坛写垮
2000.1
14.汉语深处的诗歌
劳累后的马骡子一样发呆
优良的野兽狼一般准确
民未亡氓性在潜流中展开
曾经人是僧或者相反
像儒是需要人还是人需要
奴的心在心上怒
王者只需有四把不见头的枪
只有木的王就会枉
谁说一句牲口的话就被赞美为狗
从别墅跑来的贵人在土地上撒野
丰富的红色胜过妖的艳
妖谁在希望女人早死或认定已死
睁不开眼的乡民睡在眠中
你们用三张嘴品酒
寺中的语言诗一般淌不进你的心
在人和首领的关系中伺机醒来的你
又在冬天病倒但不觉疼
相信腐尸淌出的水一定不是活人的尿
如果歌颂每一页都应该是公共的喜悦
但奸既不是干女人也不是女人去干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毙
民们将尸体的脚扳弯再搭上两根柴火
比斤重出一头就可升天
衣裳里站着的呆人像个男褓
酬为干满酉时可得一州
一笔盖过历史的小吏们
共用一张嘴哄一个单身女人婵
每天依就的日子很晦
像刀刮过舌头
脚下的水果在踝关节失败地长大
神圣的心灵比异类更怪
对人说一句话的人永远佝着
生病的风为一块大田疯子似的奋
出力太少的时候灵魂也劣
只有老天送来的虫子为你吐丝的蚕
忏的时间总在千种心术之后
因为吃入口前都有乞的成份
得到太多的人太侈
像自吹的花犬一定很臭
处在此刻凶险的日子长得只剩下一个萝卜
每个士兵都纯粹如一粒米
卓越的心灵 常常悲悼
凌驾于母亲之上的主人比毒更毒
妃是丢失自己的高贵女人
在家里打仗的人怎么说也是阀
自立门户的子女们一直在妒
闯再空洞的殿堂也容不下一匹马
2000.4
15、乡音抵万金
老崔当了县长
仕途一路扶摇
直到市里第一交椅
没几年他原来所在的夜郎县人员奇缺
只得从乡里选拔
而乡里也只好从村里再选
原来 县里的人都调到市里去了
并且市里开始流行讲夜郎话
于是,机关小青年们摸到一门道
即:要想官做大先学夜郎话
后来,京城来人
老崔被拿下
但人们仍尊称他崔老
不过外地人听来
特像“吹啦”
2001.1
16、爱的奉献
阿英在海边做鸡多年了
她身边一直珍藏着一张照片
据说,照的是她奶奶的贞洁牌坊
阿英的男朋友在作家协会上班
他总是随身带着几本名著
他说他喜欢文学他上班只做一件事
——写诗
他们在一次朗诵会上认识
这么多年来
没说结婚
也没说分手
2000.4
17、衷肠
阿交和阿配是高中同学
阿配现是市里穿制服的局长
阿交现是市里所有穿制服的都害怕的局长
阿配某天同
阿交喝酒
阿配问:
阿交,如果再年轻十岁,我们会怎样?
阿配啊,
阿交说:那市中心是老子们玩的
阿配听后说:可惜
2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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