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y 发表于 2004-9-30 23:51:07

andrew的链接打不开,好像网址怪怪的。能不能直接帖过来?

刚刚在客家论坛看到“韩江不肖生”的帖子:外出客家游子如何回报家乡???(https://www.hakkaonline.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5455)觉得挺不错的。

[ Last edited by gongcy on 2004-9-30 at 23:54 ]

andrew 发表于 2004-10-1 10:46:30

Posted by gongcy at 2004-9-30 23:51
andrew的链接打不开,好像网址怪怪的。能不能直接帖过来?


http://real.sinorama.com.tw/gb/www.sinorama.com.tw/ch/show_issue.php3?id=1999108810116C.TXT&page=1
客家新桃花源──美浓、六家的危机与转机
文·张琼方 图·张良纲

散居都市的客家人,因环境等因素逐渐「隐形」,面临着客家语言、文化流失的严重危机。在此同时,聚居乡村的客家,也因农业衰退、人口流失、都市化等因素,不可避免地也在改变中。

高雄的美浓与新竹的六家庄,是南、北两个客家人口密度极高的客家村落,近年分别因为美浓水库兴建计画与高铁设站问题,比其他的客家村落面临更严重的危机。

「七、八年前,一般人对美浓的印象只是覫条、客家人、钟理和纪念馆,」美浓爱乡协进会执行秘书张正扬说,现在不同了,大家都知道美浓人在反水库。

民国八十一年底,镇公所和地方社团在美浓召开第一次的兴建美浓水库公听会;次年,美浓的老师、艺文工作者等组成反对兴建水库工作队,七、八年来,美浓人的爱乡护土运动越演越烈,水库已被视为客家文化的终结者,美浓人誓死要终结水库。

「连根拔除」客家文化?

相较于美浓──水库耸立头顶,随时可能垮坝淹村的潜在危机;高铁设站对六家庄的影响,看似没有这般负面与危险,但对当地环境与人文的影响,实则更为无形、彻底。在六家长大的文化工作者陈板说,高铁带来的不是都市化,而是将传统客家文化「连根拔除」。

六家庄有三百多公顷的田地被划入高铁车站特定区,在特定区内的居民约有三千人。对于这个天外飞来的变化球,每个人的反应不一。

「高铁要来了!」有些人很高兴,因为可以不用耕田,立刻可以分家、拿钱。

有人觉得无所谓,「对我们年轻人来说,影响不大,」在新竹工业区工作、假日就回六家看父亲的刘福洲、陈玉枝夫妇说,他们不靠土地维生,土地被征收对他们没有影响;相反地,高铁在此设站,假日回来看老人家时,他们还能享受高铁带来的周边利益。

有人则忧虑,一旦土地被征收、房子拆了,家族从此也就散了。

持这种想法的多半是老人家,六十多岁的刘炳圭生活空间向来以种田为主,一旦没有田地,生活会顿失依据。今年六月,他流着眼泪拆了房子,随即在原地弄个货柜屋,每天仍在此耕种,与邻居朋友下棋、聊天。短时间内,生活看似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每次播种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收割,」刘炳蝅心里的不踏实感,正是现在六家人的普遍心态。

末代农民

美浓与六家都是务农为主的农庄,居民的生活与儿时记忆都脱离不了田地。

「对土地的感情,不是来自每天看山、看水,而是共同工作,」美浓爱乡协进会总干事钟永丰说,那种相互帮忙、开玩笑的感情与气氛,一直存在自己的记忆中。

「从小在田里劳动,对土地的感情比较复杂,」美浓爱乡协进会成员钟秀梅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与世无争,但所得少,没有出路。

美浓原有五万多人口,而今实际居住在当地的大约三万多人。美浓的人口在快速流失中,这与年轻人出外讨生活有关。

为了要帮忙家里种菸叶、香蕉,钟沐卿一直留在家乡美浓教书,七十三岁的他现在每天仍在田里工作。在他看来,这些年美浓的改变很大。农业衰退是最明显的,「很多田在那里长草,」钟沐卿说,由于年轻人口外移、加上种田收益不好,很多人干脆休耕,领休耕、转作补助。

二十多年前,美浓种菸面积达两千两百多公顷,现在只剩下九百多公顷了。

曾富壬四个儿子都离乡出外工作,偶尔回来也不能耕作,因为他们禁不起太阳晒,一晒皮肤就起泡。眼看无以为继,将来一甲半的田地如何是好?「我也不知道!」老农夫摇头说。

若说美浓的农民是「末代农夫」,六家庄的农民情况也大同小异。比美浓更惨的是,竹北的六家庄有所谓的「九降风」,无法像美浓地区转作水果、槟榔等经济作物,只能种稻。

[ Last edited by andrew on 2004-10-1 at 23:55 ]

andrew 发表于 2004-10-1 11:01:20

不再是客家村

纵然务农已是「末代产业」,但是美浓与六家对于水库或高铁并未因此人人心存期待。

「水坝动工的那一天起,美浓就不存在了!」张正扬如是说。

美浓水库的兴建一定会破坏美浓纯朴的客家文化,反水库大联盟副会长黄廷生指出,一来兴建水库对身家财产安全的威胁,搞得人心惶恐,甚至迁居他乡。社区一旦破坏,文化脉络也就没有了。水库兴建并非一年、两年,至少耗时十年,这其间必须引进四千名外地劳工,对美浓的民风会造成相当大的冲击。

六家在高铁范围内的住民大约有三千人左右,规划中的高铁新市镇,人口将会增加到四万五千人左右。

客家最后的「香格里拉」

美浓属南台湾客家团练组织「六堆」中的「右堆」,是当前公认保留客家文化最完整的地区,素有「客家最后的香格里拉」之称。

美浓爱乡协进会执行秘书张正扬解释,美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客家人,是很纯的客家地区,再加上美浓山脉、茶顶山脉、觵浓溪的天然阻隔,地形封闭、交通又不是那么便利,文化流失得较慢。

竹北六家庄的地形不如美浓「包被」,是比较「穿透」的,可以说是一个以客家族群为主的文化扩散点。「这里有复杂、有趣的族群交互关系,」陈板说。这里曾经是六个不同支脉、不同来台祖的林姓单姓聚落,随着族群间的往来密切,也生成闽南变客家、原住民变客家的例子。

位于头前溪畔的六家庄是新竹地区最好的「米仓」,此外六家也是北台湾形成义民信仰的根据地。每年农历七月二十日义民节大拜拜,新竹、桃园地区共十五联庄,轮流举办。

与其他客家村落相同的是,随着都市化的脚步,南部的美浓与北部的六家或多或少都在改变。

「在美浓,放眼望去一定是以山为终点,但近年,突然之间就会冒出两栋大楼、公寓挡住视线,无法看见山……」张正扬说。「六家的嘉兴路已经变成每天晨昏两次严重塞车的路段,」陈板说。

高铁是房地产?

与其他客家村落不同的是,美浓与六家因为水库、高铁带来的影响将更为剧烈,立即可见的影响是土地的价格。

「高铁是交通,但六家人普遍认为高铁是房地产,」陈板说,过去以甲计的农田,一夕之间改成以「坪」计价。五年之间,六家的农地从一坪八千八百元涨到三万三千元,将来预估一坪二十万。自从开始卖地的那一天起,六家人就不可自拔地陷入一场金钱梦魇中。

六家的居民在区段征收后,虽然可配还四成的土地,但补偿的钱只足够买地,没钱盖房子了!因此,地方人士预估,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会搬出去。

相对于六家的农地飙涨,美浓的地价却是直直落。在美浓开设幼稚园的黄美英说,两年前买的房子,现在亏一百万都卖不出去;五十坪、四楼的透天厝,原来定价一千万,现在几百万都乏人问津。

龙肚老农的愤怒

面对可能毁庄灭村的水库,美浓人在「美浓爱乡协进会」多年凝聚的文化意识下,群起抗争。

钟秀梅说,爱乡协进会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慢慢地让乡亲了解,花费大笔金钱、牺牲美浓自然人文环境所建造的水库,竟然是为少数的产业服务。

「反水库,救美浓」「好男好女反水库、好山好水留子孙」「水库系筑得,屎嘛食得」(水库若能盖,连粪都可以吃了),如今在美浓,不论男女老少、无论知识份子或农夫村妇,每个人都可以侃侃而谈水库议题。

只有小学三、四年级学历的曾富壬,务农之余也关心时事,经常写文章投稿美浓的地方刊物「月光山杂志」,一篇名为〈龙肚老农的愤怒〉的文章中,写着他对兴建美浓水库的看法:「……子孙前途越来越渺茫、良心道德流失太平洋,忍无可忍大家上战场。」

为了反水库,担任反水库大联盟执事的退休老师杨干昌也跟着北上立法院、头绑白布条抗议,「在抗议的现场,会掉眼泪,」老先生激动地说。

「美浓人多半是农民,性格保守,他们的天地就在那一方田地之间,」张正扬说,反水库运动后,美浓人对公共事务的看法、水资源的了解,都已经有所不同了。

一旦投入抗争,客家的硬颈精神与对土地深厚的感情,便成了很大的助力。

「鸟不得已才迁移,人也是一样,」反水库大联盟总干事宋吉雄说,先祖来台迄今已十二代,二百四十几年世居美浓,「这是我的地方,绝不轻言放弃!」他说。

妇女出头、青年现身

反水库也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反水库运动是美浓妇女自觉意识的契机,」钟秀梅说,过去妇女都在河边洗衣服,女性对河流、水的感觉更为直接。

早期上立法院时,妇女都是站在第一线的;反水库大联盟去做家户调查时,也都是女性在跑,「妇女是最稳定的基础,」钟秀梅说。

美浓的反水库运动,不仅让客家妇女出了头,甚至出外求学的美浓子弟也因此勇于「现身」,投入抗争运动。当前在淡江大学就读英文系三年级的张淑君说,每次美浓乡亲到立法院抗议,她一定到场声援。

「因为参加反水库运动,我在班上的地位提升了,」当前就读台北医学院三年级的张维财笑说,在他们这个族群意识已经模糊的世代,竟还有人肯为保卫乡土而抗争,他感觉同学们对他都像「稀有动物」般另眼相看。

最令人感动的,莫过于放弃人们眼中「正当头路」,返乡投入运动的「回乡青年」,张正扬便是其中之一。

民国七十七年的「还我母语」运动之后,学校纷纷成立了客家研究社,张正扬在大三加入了台大客家社,「参加客家社我才知道自己对客家如此陌生,我甚至不知道还有其他不同语音的客家人,我不仅对台湾其他的客家地区陌生,对自己的家乡美浓也很陌生。」

「在乡下地区,年轻人回乡是不被允许的,」张正扬说,客家地区这种价值判断更为强烈,年轻人回乡总被视为在外面混不下去。特别是像他身为长子、又念到台大,母亲、亲戚都不能接受他放弃高薪的工作,回乡搞运动。张正扬认为:「我们身上背负的不光是自己的前途,同时也是上一辈的那一口气。」

然而,这批年轻人的投入,不仅让反水库运动成为美浓的「全民运动」,也为正逐渐走向没落的美浓,带来再生的希望。

「菸楼再生」就是他们提出来的一种可能。

美浓从日据时代开始发展种菸产业,菸楼是用来烤火熏菸叶的,十几年前,熏菸技术进步到由计算机控制,菸楼慢慢地被废弃不用了,而今美浓地区约有近千座菸楼,成为当地颇具特色的建筑。

美浓爱乡协进会钟永丰指出,文化保存并非定型化、脱离社会生活内涵的。以菸楼为例,空间的保存只是表象而已,人的社会关系、精神文明才是重要的。

我等就来唱山歌

「往时烧火熏菸草,现下录音生乐章……」,在泥砖打造、挑高的菸楼里录音,声音很特别,对美浓人而言,这也是大家熟悉的空间,可以说是个「社区录音室」。以《我等就来唱山歌》这张CD为例,录制过程中就有上百人次参与。

除了将菸楼改成录音室,也有人把废弃的菸楼改成陶艺教室。

钟建志,人称「阿志牯」,是回乡创业的青年。退伍后,由于工作不顺利,阿志牯十年前决定返乡。

从田园造景作起,继而接触陶艺,三年多前钟建志在美浓龙肚大崎下、阿太(祖父)留下来的菸楼里,教学、做陶,不仅让尘封已久的菸楼得以再生,永续利用,也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刚回来家人也很反弹,「能搞得到食?」是普遍的怀疑。如今他不仅走出自己的路,也希望将美浓这项新兴产业做得更具地方特色,因此他不断地实验,像将稻草灰拿来配釉配方;拿菸叶来烧陶、用菸叶来做陶盘……等等。

除了菸楼再生、发展新兴产业外,美浓最让人感到希望无穷的是客家文化的传承工作。

美浓后生会的青年,每年寒暑假都会返乡带领「八色鸟儿童生态体验营」,教小学四、五年级的孩子认识美浓的客家文化,走老街,看蓝衫……,此外,还有针对刚考上大学、五专等大孩子的「成长营」。

「这个机会是反水库运动促成的,我们是第一批被找回来的年轻人,」张维财说,这一代的孩子娱乐方式完全不同于他的童年。「小时候我们在田野跑,现在的孩子看电视、玩游乐器,童年生活完全脱离土地,」他认为,藉由儿童生态体验营的活动,可以把孩子拉出来,在美浓的土地上活动,是件很好的事。

「新瓦屋」独向黄昏

相对于美浓的自主与自信,六家人似乎尚未有这么深刻的「觉醒」。六家庄面对高铁,居民不是「逆来顺受」,就是不知如何反应。

「我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陈板说,「在还没对六家有任何文化性的认识前,如何判断六家可以被牺牲?」陈板说,国家公共政策从来没有从社区、地方的角度去考量,六家的文化价值与文化意义,从没有被认真对待过。

已有近两百年历史的林家「新瓦屋」,是六家高铁区内最老的聚落,高铁计画原本保留下公厅和门楼做为公园,但地方人士和林家人并不满意,当前正在向高铁当局抗议,希望能将整个的聚落保存下来。

然而,不论是变成公园或整个聚落保留,六家新瓦屋里,人唯一的命运就是搬家,新瓦屋也不再是新瓦屋。

「人都散了,公厅烧香要怎么烧?」今年八十一岁的林藃乇说,当前这里住了二十多户、一百多人,要搬哪里去,现在都不知道。

四月底他们拿到了补偿金,知道搬家已经成定局,现在林家人退而求其次,只求将来配地不要离现址太远,还能经常回老屋看看。

「我的根本在这个地方!」看着二十七岁那年与父亲一起打造的土块厝,七十多岁的林焕水眼角含泪地说:「我这么老了,要在别的地方住到习惯,恐怕已经潮了(发霉)。」

「美浓人意识到美浓是有价值的,六家的时间太短,日后一旦觉醒必会后悔,」陈板说。

赶在高铁来临之前,陈板加紧从事《六家庄风土志》的纪录工作,过程中也因此促成了六家庄「新瓦屋林家班花鼓队」的再生。

「新瓦屋林家班花鼓队」是六家自创的阵头,在沉寂多年后,去年才又重建起来。现任花鼓队队长林焕庚指出,当年为了庆祝台湾光复,六家自创了与众不同的花鼓队,队员清一色男扮女装,诙谐逗趣很受欢迎,不时应邀表演。如今花鼓队重建,名闻遐迩,举凡客家的活动,他们都会应邀到场助阵。

andrew 发表于 2004-10-1 11:03:18

;)

[ Last edited by andrew on 2004-10-1 at 17:35 ]

andrew 发表于 2004-10-1 11:40:12

http://real.sinorama.com.tw/gb/www.sinorama.com.tw/ch/show_issue.php3?id=1999108810116C.TXT&page=2&query=
再造桃花源

今年五月,在美浓人的抗议、下跪哀求声中,立法院依然通过了美浓水库的预算。问起反水库运动何以为继?「前途一片光明,」钟永丰坚定的说,在反水库的过程中,美浓人在不断地改造、建设自己的家乡。

「我们以前很担心反水库成功了,我们不知道接着要做什么,但所幸反水库时间拖得很长,让我们有机会把根扎得很深,」八色鸟协会成员刘昭能说,「美浓人已经把反水库内化为生命的信仰!」

有感于爱乡协进会比较文气,反水库运动在行动上必须激进一些,一年多前,美浓地方人士又组织了「反水库大联盟」。

今年五月二十三日,「六堆反水库义勇军」在高树乡的「恩公庙」前宣布成立,祭告文中有言:「……效法先烈精神,结合六堆乡亲,组织义勇军、共同奋斗,解救美浓,我六堆忠义精神得以发扬……」

眼看美浓人的誓死抗争、六家人的默默承受,有人不禁问:「客家何该注定要浪迹天涯?美浓人、六家人要到哪里去寻找下一个桃花源?」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水库、高铁议题让美浓与六家获得新生的机会,或许他们正在改造客家的桃花源。

清風 发表于 2004-10-5 16:03:31

找個機會我一定會回到家鄉去﹐現在只為了在外學習經驗

冒雨前行 发表于 2004-10-5 17:43:40

我是兴宁的,我不想回兴宁发展。
其它梅州地方可以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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