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郫县客家-音乐家廖永昌
廖昌永：福建声乐之强让我意外
□本报记者 杨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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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昌永（右）在指导周建坤。 沈音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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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兴致处，廖昌永用“Bravo”（好极了！）为福建歌手点赞。沈音 摄
4月9日，福建省文联七楼会议室。一场九点半开始的讲座，早上七点刚过就有不少人来此占座。这群人是为一个人而来，他，就是中国音协副主席、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得益于省音协主办的这场省声乐人才培训班，记者和200多名青年歌手一起，免费聆听了一场大师级的演出。 “美声就是美好地歌唱” 还没有哪种对话，能像和歌唱家的交流一样，可以当作一次对艺术的欣赏。与其以理服人，廖昌永的课更像是以声服人。大部分时间内，他都用歌声来阐述对歌唱的主张。 福建师大音乐学院青年教师王宇航，省歌舞剧院独唱演员周建坤，厦门演艺职业学院声乐教师褚震，以及武警福建总队文工团艺术指导刘淑清，成为与廖昌永一对一授课的幸运儿。在后者看来，他们都“过于强调声音”，忘记了对角色的体会。 “你唱的是贵族，你在‘生气’的时候也要保持着一种傲气。” “千万不要像砸门一样发力，哐哐哐，那样会失去内心细腻的东西。” “情绪的安排上，都太冲了！”…… 只听几人的原唱，大概不觉得有何不妥。不过廖昌永的示范，让台下“插蛏”似簇拥的听众，有了全新的感受。节拍、重音、吐字，他帮着一点点梳理唱段。“要琢磨人物的身份、性格，把握好他们的内心活动。”廖昌永反复强调这一点。 他说，周建坤是他听过的上海、北京以外少有的好嗓子，“音质很漂亮，声音也很结实，缺少的便是内心情感的表达”。 “‘美声’在意大利语中原意为‘美好地歌唱’。这指的不只是声音。声音是我们表达的技术支撑，真正要表达的是歌曲的内涵，是戏剧的情感和张力。如果漂亮的声音能再有强大的情感表达，有细致度、色彩、速度等等的变化，试问谁会不喜欢美声？谁会不喜欢歌剧？” “小处不可随便” “他做的示范，和他的讲解是一致的。”回忆起与廖昌永面对面的20几分钟，周建坤说，这是自己印象最深的一点。虽然多次现场听过廖昌永的演唱，但第一次接受亲身指导，周建坤不由得赞叹：“大师就是大师。他对自己的理念，贯彻得非常彻底。很多人理论上是一套，但实践起来可能会是另一种表现。”
面对记者，廖昌永对福建声乐竖起了大拇指。“蛮意外的，我觉得水平其实非常高。刚才几名歌手的演唱，他们的舞台形象、声音的训练，都出乎我意料，基础非常好。”他说，曾祖父那一辈人从福建的客家地区迁居成都郫县。尽管来闽次数寥寥，福建依旧让他感觉亲近。 说到提高，他认为，一是要给青年歌手们足够的艺术实践的机会，二是大家在演唱的过程中对人物和歌曲整体的把握应继续努力。 “就像作画有远近的关系，构图的关系，色彩淡浓的变化一样，唱歌也要安排好声音的强弱快慢，包括色彩的变化，这需要一定的经验的积累，包括人生的阅历。” 谈到具体方法，廖昌永把严谨摆在第一位，即“小处不可随便”。学歌之前，他的建议是，不要听录音，应先学好谱子。对意大利语，他强调一定要念准确，决不可似是而非，比如意语特有的双辅音，必须唱清楚，否则意思就变了。每当歌手没念准，他马上示意伴奏停下来，提醒他们“不要造谣”，接着一个音一个音地领读。他说：“那个时代的作曲家都格外讲究语言和音乐的逻辑性和统一性，因此我们一定要讲究，大句子必须做到极致，不可随意地放它过去。” 这种出自艺术的偏执，似乎也验证了廖昌永在其他场合的一些表态。上月全国“两会”，他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强调，文艺工作者要爱惜自己的羽毛，爱惜自己的名声。他说，文艺工作者要知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价值取向和对生活的态度，这会直接影响到喜欢自己的观众，特别是青少年。联想到最近发生在文艺娱乐界的一些热点事件，这番话显得更加发人深省。 “流行歌手最缺的是技术” 和流行乐坛比起来，声乐有时给人以寂寞的假象。电视选秀的兴起，夺去了传统歌唱竞赛的风头，而美声歌唱家参与综艺秀的新闻，则被当作“接地气”的例子被反复咀嚼。 作为剧场外同样活跃的歌唱家，廖昌永不久前也刚刚为央视《出彩中国人》中的草根歌手上了堂辅导课。上海2011年举办游泳世锦赛时，他为开幕式演唱主题歌，途中甚至下水游了几十米。上月，花滑世锦赛绽放上海，他在引吭高歌之余，更表示已有计划让女儿学习花样滑冰。 不过，跨界玩票归玩票，说起社会上一些对“声乐”、对“学院派”的曲解和质疑，廖昌永的态度绝不骑墙。 “有人说唱歌要的是自然，要摒弃学院派的干扰。但我认为，目前中国的流行歌手，其实最缺的就是学院派的技术，缺发声技术的支持。”他认为，纯粹原生态的东西并不是艺术，可以追求原生态的朴素，但只有有了技术支撑，它才能成为艺术。 “学院派是规范，是科学。”廖昌永强调，那是学校教给演唱者最开始、最基本的技术支撑。“声乐必须经过严谨的训练，流行乐也一样，讲究气息，这是统一的。”他说，国际上所有优秀的歌唱家，比如Lady Gaga、Celine Dion，美声的功底都很好，他们唱那么多年嗓子不倒，法宝就是有技术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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