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辉跃上国际现代舞界第一线
荷兰舞蹈剧场华裔舞者王剑辉吴孟珂晋升主团 跃上国际现代舞界第一线2013年7月23日 星期二 03:30 AM文/王一鸣来自/新加坡新加坡›联合早报
荷兰舞蹈剧场二团日前到访演出,让本地舞界惊艳,其中两张华裔面孔引人瞩目。其实在新加坡的演出是两人的“毕业公演”,他们因优异表现,即将在8月升入主团。这确是震动华人舞坛的消息——华人也跃上了国际现代舞界的第一线!
王一鸣/报道
真是一场令人心驰神荡的青春之舞!本月12、13日荷兰舞蹈剧场二团(NDT2)在新首次登台亮相即得到热烈反响。两晚演出爆满,一票难求,更获本地舞蹈界专业人士纷纷给予高度评价——舞人舞团舞者吴觅说:“看完演出我哑口无言,他们在这个年龄就拥有如此超高技艺,和对身体的入微控制与精准了解,真不愧世界一流当代舞团。”
整台演出的四支现代舞作,对身体动能、肢体强度,以及肌肉耐力的要求极高,明摆着只有年轻舞者才能跳。拥有“青春肉体”的优渥条件,平均年龄23岁的16位舞者,在专门为他们订做的作品里,跳出了精神,跳出了深度。而在一众欧美舞者中,两张华裔面孔——王剑辉、吴孟珂格外引人注目,在台上超“吸睛”,甚至有评论者认为男舞者王剑辉是表现最优秀的舞者,他舞姿激昂雄浑却又不失流畅,神情更是投入,胜于其他男舞者。
演出结束后,记者专访了23岁的王剑辉和26岁的吴孟珂,惊悉由于在二团表现出色,他们将直接升入荷兰舞蹈剧场主团,成为“目前世界上最好的现代舞团”的一员!
直呼去欧洲去对了
“其实在新加坡的演出是我俩的‘毕业公演’”,起初吴孟珂语气有些“黯淡”,让人误以为他俩即将脱团,她话锋一转,“不过8月我们要加入主团了!”到底是俏皮的年轻人,但这确是震动华人舞坛的消息——华人也跃上了国际现代舞界的第一线!
王剑辉是生于中国广东梅州的客家人,10岁起专业学芭蕾,16岁毕业时意识到自己作为芭蕾舞者“条件不够好”,就改跳现代舞,考入广东现代舞团,一年后独自出国在瑞士伯恩市立剧院当舞者,后又过关斩将考进录取率1%都不到的荷兰舞蹈剧场二团,参与团内每个重要演出,成绩骄人,他脸上仍纯真稚气。比较其亚和欧两地的舞蹈经验,王剑辉直呼去欧洲去对了:“在中国成为舞者的要求既多又严:好脚背、腿要长、跳得高、转圈多……这就是好舞者的要素,按照这标准我完全不适合当舞者。”王剑辉身材中等精悍略显粗壮,的确不具一般印象中男舞者的纤长身姿,反倒像体操运动员。
王剑辉笑说:“呵呵,现代舞舞者还是要有自己的个性,外在条件代表不了什么,内在的东西是更重要的,这是我在二团这三年下来的体会,我更愿意去认识和研究怎样运用自己的身体、皮肤和表情去承载能量,从而传输给看我跳舞的人。”
吴孟珂很认同:“欧洲舞蹈界不会因为你长得不像舞者或者不瘦不美就拒之门外,亚洲表演艺术领域还是太重视外表和表象。”原本就读台北艺术大学的吴孟珂,因惊觉舞者艺术生命太短暂,得趁自己能跳爱跳时赶快跳,选择休学只身闯荡欧洲,2009年加入慕尼黑国立歌剧院,2010年8月考进荷兰舞蹈剧场二团,也是该团创建以来首位土生土长台湾舞者。
“小时候接受亚洲的艺术教育,不单芭蕾,什么舞都学过,连太极拳和中国功夫都会,反应在舞蹈上我表现出更多东方气质,可以更柔更缓,目前还没到我的极限。我发现思维上你可以接受一切新观念,文化却是完全印刻并反映在肢体上的。”吴孟珂说。
并不特别有压力
年纪轻轻,即加入殿堂级舞团,他们两人却说不是特别有压力,心态很好。二团编制是三年约满一定得离团,像完成了青春的一种“修业”,最具潜质的舞者才能晋升进主团;主团的新人合约一年一签,若能有资质跳足五年,就会得到一份终身合约——这像是一份证书,意味着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现代舞蹈家!
王剑辉:“我的确会在荷兰继续跳下去,但瞄准的不是未来,我抓紧的是每个当下。主团有太多艺术价值和国际声誉都很高的保留剧目,而且现代舞在欧洲早已风行,发展成熟,关键是团里会给我们很多自由,给我们广阔空间去创造,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而那几乎是无压力的一个空间,”王剑辉举例:“去年暑假我去北京当代芭蕾舞团上课,那是中国很棒的团,但我发现亚洲很多舞团,只要你有个动作做不好,导师就狂雕那个动作,一定要、死都要把它做到好,在欧洲没这回事。”
“没错,我初进二团排练时一犯错就很内疚恐慌,总监他们都反过来安慰说没关系,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而每次演出结束后也不会有那种所谓的‘批斗大会’,我们自己在内心评价表现,很多东西都已内化,舞团就是要把我们培养成用心灵和感受跳舞的人。”吴孟珂说。
作为团里凤毛麟角的华人舞者,两人认为华人身份非但不是弱势而是一种强项。吴孟珂说:“大家都好喜欢亚洲人,喜欢亚洲人的质地、性格和工作精神。我们不抱怨,自主性强,看来任劳任怨走到哪里都是好品质,哈哈。”
“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王剑辉反问,“能加入荷兰舞蹈剧场机会多难得?能跳尤里·季利安(Jiri Kylian)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当我在台下看主团学长学姐们跳季利安《难忘的回忆》 (Mémoires d'Oubliettes)时,我就是想成为和他们一样在舞台上跳舞的人。”吴孟珂流露出台湾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做什么都是讲求幸福感的,跳舞也一样。”
因为这种“幸福”,两个年轻人笃定了舞蹈人生,又有多少人能跟他们一样意识到“幸福”、紧抓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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